我的抗日大队-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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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小子，是没心没肺啊？还是在这装傻充愣？……在没有枪炮的情况下，你以近一比十的大胜为自己请功，我问问你，换做是你，你能信吗？还是你把师里的领导都当成傻子了？……”廖真此刻真生气了，不住的用手敲打着木床。

　　　　“不是一比十，是一比一！……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不知为何，齐大兵突然感觉到自己心中压抑的很。竟然将衣衫套好，将自己整理了一番。而看到此处，廖真却觉得，或许是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勾起了这齐大兵什么回忆？……

　　　　“走吧！……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是一比一的，……”齐大兵缓步推开了门，便往外走。而廖政委也跟了出去。然而就在这时，小胡却端着水壶跑了回来道：“政委，水烧好了，你们这是？……”

　　　　“我跟齐队长出去走走，你们在这呆着吧！带着张民，去见吴政委，给团里发个电报，就说人到了，也当测试一下电台！……”廖真吩咐了一声，便随同齐大兵走向了后山，而在那里，赫然是英雄们的坟墓，而且这其中六十八座新坟最为扎眼。

　　　　“这是李大刀的坟！……他身中二十六枪，整个胸口都被鬼子的子弹打烂了，而且在胸前，还插着一柄鬼子的军刀，但即便如此，他却是站着死的！……你知道吗？他是带着伤参加这场战斗的！……”说道此处，齐大兵有些哽咽，然后却一指李大刀旁边另外一个坟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警卫员吗？……因为我的警卫员只有一个，那就是胖子，但是他却因为救我，活活的跑死了，而且到现在，他的头颅都******没找到！……”

　　　　齐大兵此刻已经极度哽咽了，而那廖真也是眼眶微红的道：“这一战又一战的打下来，我们所逝去的简直太多，太多了！……但我们却不能倒下，不能一直沉睡在痛苦的回忆之中，我们还要继续战斗下去，而愤怒，往往会令我们丧失理智，落入敌人的圈套！……”

　　　　“啊！……”齐大兵长长的叹息了一口，这才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你明白，这仗不是一天打的，这人也不是一天死的，而且死的不仅是我们的战士，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单只大羊庄的乡亲们，就死了近五百口子，……我对不起他们啊！……对不起他们！……这都怪我那时没有本事，没有好好的保护他们？……倘若白桦村那一战，我多想想，派人多侦查一下，或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呜！……”

　　　　齐大兵强忍心中的疼痛，但却掩饰不住那无尽的泪水，或许白桦村那一战，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好了！……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杀鬼子的吧！……白桦村我也去了，也了解了一些真相，据说的确有鬼子的骑兵队，在那全军覆没了，而这之后呢？……我得做一下笔录，取一些证据，否则没办法向上级交代！……”廖真略微安慰了一下，便拿出纸笔来。而且不知怎么的，他此刻相信齐大兵所述是真的了，因为一个对战友如此情深意重的汉子，是绝对不会撒谎的，而这一次笔录，很有可能会成为值得全军学习的经典战例。

　　　　“好吧！……”齐大兵将眼角的泪水抹干，又擦了一把脸，这才道：“从二道河子杀回来的，并不只我一个人，还有哑姑，而至于哑姑的身份，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那一夜我们杀了很多鬼子，炸了鬼子的炮兵阵地，也剿灭了残余的鬼子骑兵队，……”

　　　　“大兵等一下，你不要认为，这仅是一次普通的问话，而要当作经验来讲。就好比，你是怎么炸的鬼子炮兵阵地，怎么杀的这鬼子骑兵队，都要说清楚了，然后我汇报给李师长，这样便可以在我们师大力推广，让更多的战士，像你这样去杀鬼子，……这抗战可不是一个人的事啊！我们要交流，我们要分享，只有更多的战士学到了本事，我们才可以将小鬼子尽快的赶出中国去！……”廖真此刻滔滔不绝的说道。而齐大兵听了也感觉在理，这才将白桦村那一战自己是怎么败的，怎么获救，怎么杀了鬼子一个回马枪，怎么突入鬼子防线，怎么又使用了一招声东击西，将鬼子调走，炸了他们的炮兵阵地，还有绊马索虐杀鬼子骑兵，包括天明之时，智取大羊庄，诱使鬼子进入老爷岭，施以火攻，差点将吉田烧死，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好！……齐大兵同志，虽然这步步看起来惊险，但都是可行的，你带我去看看那老爷沟的地形，我要将哪里拍下来，整理成资料，然后呈报给师里！……到那个时候，你小子可就成了师里的名人了！……”廖真十分兴奋的捶了齐大兵一拳头。而齐大兵却苦笑道：“出不出名的，我不在乎，让我把白石镇，被鬼子抓去的铁匠救出来就行了！……”

　　　　“呵呵！你小子，……”廖真拍了一下齐大兵的肩膀，但却突然一惊道：“你不要去打刘家铺子吗？怎么又改白石镇了，你小子搞什么名堂？那白石镇可是驻扎着一个满编大队的鬼子呢？你小子不是疯了吧？……”说着，这廖真还像模像样的摸了一下齐大兵的脑袋，感到他也没发烧啊！怎么竟说胡话呢？

　　　　“看你还是团级干部呢！一说救个人，把你紧张成这个样子？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攻城！……唉！……”齐大兵此刻略显无语的走了，因为这廖真说了，要去一趟老爷沟，而他也不得不陪同了。而且老爷岭距离老爷沟，那还有三、四十里的山路，而且山路崎岖，十分难行。

　　　　“！……”廖政委听到此处，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但稍后便觉得不对，因为这即便是救人，那也要进城啊！这跟攻城有什么区别？……

第165章　‘老爷沟’的遗憾！

　　　　“廖政委！……这里就是老爷沟了！……”

　　　　大约也就在黄昏十分，齐大兵与廖真便来到了那老爷沟的入口。但见此处，到处充斥着晦暗的色彩，以及焦黑的山石。而且每每刮起山风，都会席卷起一阵黑色的烟雾！……。而这烟雾，像是燃过的灰烬，又像是被烈焰炙烤的冤魂，反正自齐大兵在这里火烧过鬼子之后，这老爷沟，除了一些战士们来过这里，清扫尸体以外，没有人再敢踏入这老爷沟半步。

　　　　“好一把大火啊！……烧得好，我要将这些都记录下来！……”说着，廖政委竟然从公文包里，拎出来一部照相机来。而这照相机在当时，也的确算得上一个稀罕物了，也不知这廖政委，是从哪里淘来的。

　　　　“咔嚓！……咔嚓！……”

　　　　廖政委此刻也不管齐大兵是否跟着了，拿着相机，从谷口一直拍摄到谷内，但见这其中尽是一片焦黑，到处皆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就在这晦暗的颜色中，他却捕捉到了，无数战争痕迹，这其中就包括爆炸所留下来的弹坑，一杆杆烧的不成样子的枪支，而且掺杂着几挺，被焚烧得变形的九二式重机枪摞在那里，甚为扎眼。

　　　　“这些东西，本来都应该拿回去的，但却一直没有抽出空来，老班长说，这东西都是铁造的，等找到了铁匠，打些农具也是好的！……”眼望这一堆破铜烂铁，齐大兵却有些感到惋惜，因为倘若不是这场大火太过迅猛，若能将这些武器都留下来的话，那么一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恩！这些东西你别看他散落了，而且有的地方变形了，拿回去一定会有不小的用处，倘若能送到后方去，再加工加工，或者就能再度上战场，打鬼子了！……”廖真大笑着拍着那些铁家伙，却弄了一手的黑，不过他却混不在意。

　　　　“走吧！……鬼子与伪军的尸体，我都叫人拽到了那边埋了起来，怕吓到过往的乡亲们！……”说着齐大兵便向带着廖真去埋尸的地方。而此刻的廖真却摆手道：“不必了！……有了这些证据，已经足够老首长信服的了，……还有你小子不赖啊！竟然能想到这么一个办法，给我好好讲讲！……”

　　　　“呵呵！也没啥好讲，……”齐大兵此刻轻笑了一下，但在廖真的一再追问下，便整理了一下思绪道：“那天，我们在大羊庄，追击逃跑的鬼子，但却不曾想，在院内的鬼子之中，还残存有没死的鬼子，所以一个战士就如此白白的牺牲了。而在这之后，我们打扫了战场，竟然又发现了两个没死的鬼子，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倘若能用这两个鬼子将其它的鬼子引到哪里，然后找这么一个有力地形，消灭他们就好了。只是那时，我们却只有二十几个人不到，而且那些民兵你也知道，枪法差得很，有的战士，甚至因为枪的后坐力，将子弹打到天上去，而要消灭鬼子，那又谈何容易？……所以我就想了，能不能用别的方法拟补这一缺憾？……”

　　　　“所以你便想起了火攻？……”廖真此刻轻笑着应承道。

　　　　“恩！就是火攻，因为在我们东北，这种沾火就燃的黑松特别的多，而这老爷沟，正好就是这么一个黑松与小型灌木掺杂的地方，所以我便试想着，将鬼子引入了这老爷沟！……”

　　　　“大兵，这说起来容易，但要做起来，那可就相当的难了，毕竟这小鬼子也不是傻子，想引诱他们，难啊！……”廖真此刻略显叹息了一声，因为仗都打到这份上了，所能存活下来的，无论是鬼子也好汉奸也罢，皆是人精之中的人精，想要让他们上当，那又谈何容易？

　　　　“没错，在正常情况下，那吉田或许是不会上当的，但你别忘了，我是从哪里杀回来的，我那时已经激怒他了，他怎么会不想抓到我，一雪前耻呢？而且再加上大羊庄的失利，他一定会更加暴躁，所以我让老鬼与顺溜，当着他的面，虐杀他们的人，彻底的激怒他！……”齐大兵说道此处，表情甚是阴晦，即便一旁的廖真，也难免不打了一个冷颤。感觉这齐大兵远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当然了，此刻即便吉田在盛怒之下，看到如此险要的地形，也不会全军追击进来，……而就在这时，被我抓到的皇协军以及那些鬼子的尸体，就该出场了，而且也多亏了那些伪军身上的血，否则那老吉田也不会信的，……因为已死的鬼子是不会流血的，而没有了血液，那么这场戏，就是败笔，或者那一战，我们便会被鬼子彻底吃掉！……”

　　　　“没想到，那些伪军竟然那么听你的，竟然肯用刀刺自己，……唉！……”听到此处，廖真也是感慨良多。因为投诚去当伪军的，无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想让他们用刀子捅自己，那就难了。

　　　　“恩！的确如此，而且就是因为如此，我也下了不少工夫，……在鬼子没来之前，我便跟他们讲，倘若我见不到血，那就假戏真做，所以他们不敢怠慢，……而且他们也的确没有令我失望，在这一条通往老爷沟的道路上，洒满了鲜血，而且特别是那些鬼子的尸体上，而小鬼子见到了血，便会认定这些人，是刚刚被我射杀的，……”

　　　　“所以他们就跟了进去？……”廖真听到此处，不由自得又插了一嘴，而此刻的齐大兵却笑道：“哪里有那么容易，他们追到老爷沟的入口就停住了，我当时感觉他们或许是起疑心，旋即便在老爷沟内，放了一阵乱枪，然后命令那几个伪军学着日语喊了几声救命，再配合几声惨叫，这老吉田就再也坐不住了，旋即便跟了进来，而他所见到的，却又是鬼子的尸体，以及一个伪军排长浑身的伤痕，和被斩掉的脑袋，然后他便发了疯似的，向我追来！……而这之后，我想你也能猜到了！……”

　　　　“恩！那你计划的如此周详，那吉田应该被烧死在老爷沟内才是，怎么又让他给跑了呢？……”廖真听到此处，便觉得齐大兵此计无懈可击，但那吉田败走，却略显遗憾。

　　　　“他们有援兵，用迫击炮将火海轰开，吉田便带着人跑了！……。唉！……”齐大兵此刻也是略显惋惜。

　　　　“很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将相片冲洗出来，呈交师部！……”这廖真当真是个急性子，将相机一揣，这就要走人了。然而此刻的齐大兵却将他给拽住了，阴笑道：“嘿嘿！你先别走，……”

第166章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很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将相片冲洗出来，呈交师部！……”这廖真当真是个急性子，将相机一揣，这就要走人了。然而此刻的齐大兵却将他给拽住了，阴笑道：“嘿嘿！你先别走，……”

　　　　“你小子还有事？……”眼见齐大兵那一副****的样子，廖真顿时一怔，感觉这小子，不是又看上自己的相机了吧？……

　　　　“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我这就要开打了，正缺人手，您来凑个数，打完仗你再走！……嘿嘿！……”齐大兵此刻，依旧是一副阴险的笑容，因为他这当真缺人手，而且这么有经验的老战士，可是不好找，所以他就想，这既然来了，那不用就白不用，谁叫你赶上了呢？

　　　　“嘿！你小子，真行！……我在我们团的时候，那是想打仗老李都不让，而到了你这，竟然拽着我去跟你打仗，……还有，这到了战场上，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廖真也当真许久没打仗了，手早就痒痒了。只不过自从他当上了政委之后，就仿佛像大姑娘一般的被李建国给藏了起来，那一点危险的边都不让他沾啊！

　　　　“这肯定是听我的了，这可是我的大队，几个干部你能叫上来名字啊？你知道他们都会什么啊？……”齐大兵此刻那是当仁不让，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人皆不知真相，也没人知道他要怎么打，所以临时换帅，那不是他的风格。

　　　　“我这么大一个团级政委，你让我听你的？……不过听你的也行，你让我干啥？……”廖真歪着脑袋，用眼角挑齐大兵，那意思便是说，你小子敢命令我吗？收拾死你！

　　　　“那啥！也没什么危险，你帮着搬搬东西，闲了就放两枪，然后我招呼你回来的时候，你就跟着，这就成了！……”齐大兵此刻说得轻巧，而那廖真却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齐大兵竟然把他这么一个团级政委，当小工一般的使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