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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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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哥们你也太直接了吧?”盖俊心里嘀咕,面上道:“那可不行,我丈人在呢,成何体统?到我成亲时你再看也不迟。”
    沮渠元安对汉人中的大学问家还是比较尊敬的,不再提这茬。
    盖俊指示车队去附近城池暂住,他则领着盖胤三兄弟、臧洪随同沮渠元安去卢水胡居地,他也邀请了许攸,不过后者对胡人不感兴趣,他宁愿把时间耗在烟花柳巷。
    沮渠元安和盖胤年龄差不多,可儿子已经会骑马射箭了,很有几分乃父之风,要知道沮渠元安堪称族中第一神射手,箭术足以和盖俊相提并论。
    找上罗侯,几人聚在毡帐里一通狠喝,臧洪酒量最浅,第一个被撂倒,盖胤三兄弟紧随其后,最后沮渠元安也tǐng不住了,只剩下盖俊和罗侯还未醉倒,两人不再喝快酒,一边慢饮一边聊着各自近况。不说不知道,沮渠元安本来是没有继承权的,没想到其长兄意外病死,他一跃成为接班人。其父亲乃卢水胡权贵之一,麾下铁骑三千。
    次日盖俊等人会合车队继续进发。慢慢地,有人开始随车队同行,至九月重阳父亲盖勋从后赶来,随行宾客已是超过三百。二十日,盖家堡在目,六月初从陈留出发,历时百日有余。
    走在熟悉无比的盖家坞堡,看着满脸亲切的盖氏族人,盖俊触景生情,险些落泪,无论他在外面多么成功或失败,这里都有全力支持他的人。心里想念祖母尤甚,迫不及待地前去,祖母身体一如从前,未见败坏,只是眼睛有些花了。
    曹氏太满意自己这个孙儿了,不客气地讲,敦煌盖氏自立宗以来,从未有人的名望达到盖俊这般响彻天下的地步,便是他的曾祖父官至九卿之大司农,也是不及。
    伯父盖冲则神sè复杂,这个不爱学经,更不爱学今文经的小子,年不满弱冠,已经是京都名士之流,与蔡议郎攀亲。在看看自己从小悉心培养的两个儿子,在太学读书经年,还是浑浑噩噩,双方这么一比,差距太大了,犹如天地之分。
    当年盖俊捡来的孩子白水业已七岁,待人彬彬有礼,风仪极佳,蔡邕看了打心眼儿里喜欢,想把他领回中原细心教授。白水想也没想一口拒绝,就算站在他面前的是海内名儒。众人都是不解,唯有曹氏知道原因,白水是怕走了留下她一人孤单。
    曹氏非常欣慰,认为没有白疼他,心里虽然不舍,但还是劝他随蔡邕去中原,然而白水心志甚坚,死活不同意。蔡邕心知强求不来,只叹有缘无份。
    后面几日,敦煌名流士族皆至,连那些刚刚冒出头的小家族也借机前来,而后便是各地赶来的宾客,人数很快超过千人,盖家准备充分,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婚前须得立冠,冠而后婚方符合礼,此时盖家坞宾客云集,亲为见证。X!。
第八十六章 冠礼与婚礼礼
    古之六礼,而冠礼居首,何也?冠礼,礼之始也。加冠后,本人由毫无责任的“孺子”正式跨入社会成为成年人,履践孝、悌、忠、顺,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只有这样,才可以称得上是人,也才有资格去治理他人,才能继承和发扬华夏之礼仪。
    汉代遇到大事都要占卜,冠礼也不例外,且不仅要确定吉日,还要通过占卜决定由哪位宾客为其加冠。事情很巧,筮客不是旁人,正是祖母曹氏的族弟曹景。
    冠礼前须斋戒三天,当然了,虽是硬xìng规定,却没有几人遵守,三日不食,到时还不把人饿得头昏眼花,哪里还有力气行冠礼。
    有曹景在旁监督,盖俊酒虫发作也只得忍着,粗茶淡饭三日,终于迎来吉日。
    清早,奴婢将礼仪器具准备妥当,盖俊身着彩衣,踏步行出,外面挤满了大袖翩翩的宾客,他向众人微微一礼,当先来到盖氏祖庙。作为家中嫡子,他应该在祖庙堂上东序之前,东阶之上的席位,二者本是家中主人接待宾客的位置,嫡子在此受冠,表明今后他可以代替主人接待宾客了。如是庶子,只能在门外举行,可谓等级森严。
    盖俊入侧室换上黄裳,披发而出,稳稳跪坐蒲席,由曹景儿子曹飞为其梳头,并盘在头上,同时用专门束发的帛带固定好。
    曹景捧着黑麻布制作的帽子,其名曰缁布冠,此帽朴实无华,相传乃是周人所戴。目的是要受冠者尚质重古,永不忘本。此时士人已不带缁布冠,只在冠礼戴一下摆摆样子。
    曹景站在盖俊面前,致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大意是今天乃吉庆之日,首为你加冠,希望你摒弃孩童之脾气,谨慎修养成人之品德,祝你高寿吉祥,大增洪福。
    说罢,为盖俊加冠于头上。盖俊起身恭谢,转身入侧室更衣,这一次换上的是白袍白履,回来后坐回原位,曹景子曹飞为他去缁布冠,重新梳理头发。
    曹景接过奴婢递来的皮弁,皮弁类似后代的瓜皮帽,皮块相接处镶着五彩玉石。这种冠通常是臣子上朝时所戴,其目的是希望受冠者以后能事君、勤政、恤民。
    再加的仪式与首加略同,只是祝词稍变。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盖俊再谢,复而更丝制玄衣。
    曹景取爵弁,此冠是上古祭祀时所用,在于让受冠者能敬事神明。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盖俊三拜,他早年因游学已经取字,简化了一道程序。从西阶下堂,面朝北方见母亲马昭,互相行礼。然后依次拜见族中长辈,得到亲人的认可,最后换上玄sè礼帽礼服,带着礼物去见宾客,为的是取得社会的认可。
    盖勋拉着儿子的手四处敬酒,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难事,盖俊则喜不自胜,他数日未闻酒味,早就饥渴难耐,无二话,酒到杯干,展示出了惊人的酒量。盖俊一袭玄衣,形容潇洒,不知使多少敦煌士族族长捶xiōng顿足,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把这小子招为夫婿。
    一应长辈拜见完毕,盖俊离开父亲盖勋,行向同辈。
    “子英!”张恭冲着盖俊心窝轻轻来了一拳。前年盖俊护送蔡邕去朔方时,张恭得知父亲去世,就退了学返家为父守孝,两人自那时一别,算算有两年没见了。
    “子英别来无恙?”索展微笑着说道。
    “张兄、索兄!”
    两人身边有十余名敦煌士子,除开寥寥两三名曹氏族人,其余皆不相识。
    索展打趣道:“众人闻我和子英相识,纠缠了好几天,愚兄烦不胜烦。”盖俊十六岁离开敦煌,那时他的名气固然很大,然多为孝勇之名,不为士族子弟所重,而今不同往日,他已是京都名士一流,谁不想结交“射虎灭蝗盖子英”。
    索展言讫为他介绍身旁诸人。索展乃敦煌索姓年轻一辈中领军人物,由于师从帝师杨赐,学问、人脉俱全,可以说他是敦煌青年士子之冠冕,能够和他交好的人多为张、氾、曹、令狐等著姓。不过也有一两个例外,一个姓yīn名就,字懿德,一个姓宋名立,字公援,两人都是二十余岁,前者清瘦而儒雅,风仪极佳,后者身量、容貌宏大,活脱第二个臧子源。
    “yīn姓?宋姓?”
    盖俊对这两个姓氏很陌生,却没有因此生出丝毫轻视之心,反而更加重视,毫无疑问,两人之所以能够进入索展交友圈,靠的不是家族而是自身的本事……以前结婚之日并不热闹,《礼记-郊特xìng》曰:“婚礼不用乐,幽yīn之义也。婚礼不贺,人之序也。”《礼记-曾子问》曰:“娶fù之家,三日不举乐。”然而婚姻终究是“大吉也,非常之吉也”的喜事,在大汉这么一个崇尚音乐的国度,“婚礼不庆”名存实亡。
    三日后,在盛大的音乐中,盖俊一身华贵衣袍,挂刀环佩,俊朗不凡。蔡琬则是长裙交叠,璧瑞簪珥,装饰之盛,艳如春华,笔墨实形容不出万一。
    两人缓缓步入内堂,此堂内没有外人,皆是双方家属,首先拜堂,先拜天地、再拜祖先、三拜尊长,而后相对而坐,男西女东,意以yīn阳交会有渐。
    shì者端上清水,一对新人净手,拿起筷子各夹畜肉享用,另有shì者斟酒,两人交换杯子,在喝下前用剪刀剪下彼此一绺头发,绾在一起表示同心,此为“结发”。西汉苏武就曾有诗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喝下合卺酒,两人手紧紧拉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今世,永不相负。
    至此,正婚礼毕,新郎新娘该出去会客了。X!。
第八十七章 洞房十
    千人会餐非同易与,不只奴仆,连盖家族亲都动员起来,分为十方,各顾一地,忙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才不致出差错。
    盖俊携带蔡琬穿插其中,说实话他很不适应汉代的婚礼,客人在酒席上当着新娘的面嬉闹戏谑,笑骂无忌,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顾,比之现代还要疯狂百倍。很难想象平日一本正经,知书达理的汉代人也有这么放浪的一面。
    看着蔡琬强颜欢笑,疲于应付,盖俊实在不愿她再遭这份罪,找个由头把她支走。他这个举动惹怒了宾客,不过他仗着酒力高超,谁不满就与他拼酒,如此下来,很快便没有了质疑之声。今天是大喜之日,盖俊颇有些超水平发挥的意思,喝下一石半仍是不见醉意,当然,他不会逞强,不然洞房花烛夜倒头酣睡,岂不大煞风景?
    盖俊一边装作不胜酒力,一边对盖胤眨眨眼,盖胤心领神会,拉着两兄弟出来挡酒,他三人膀大腰圆,不怒自威,谁敢和他们喝?纷纷干笑落座,放过新郎。
    可惜……盖俊想法tǐng好,却不是所有人都买帐。许攸、臧洪开席以来皆未深喝,就是为了等到这个机会,两人被盖俊灌醉过的次数他们自己都不记清了,有报仇的机会怎能放过。
    盖俊威逼利yòu,求饶作揖全试过了,没用,最后还是被搀扶着入了洞房。
    蔡琬洞房里正等得心急如焚,看到夫君被灌醉,心疼极了,她不知罪魁祸首就是扶着盖俊的许攸、臧洪二人,不免一个劲埋怨,听得他俩心里赫然,扔下盖俊转身就跑。蔡琬见了这般,顿时明了,直道盖俊交友不慎。
    许、臧才出,躺在榻上的盖俊猛地睁开眸子,朗声笑道:“想灌醉我?休想!”他确实有些多了,但神志不失。
    蔡琬惊呼道:“啊!你没醉?”
    “这个自然。”盖俊一脸醉意的否定。复道:“你我今日即已入洞房,这次总该唤我夫君了吧?”
    “不叫。”他若不特意点明,蔡琬自然会叫,然而他这么一提,就有些羞于启口了。
    盖俊剑眉一挑道:“哎,你熟读经史,知三纲否?”
    “不知。”蔡琬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知?那我便告诉你,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听见没?夫为妻纲。”
    “没听到。”
    “那我就让你亲身经历一下。”盖俊气急败坏,饿虎扑食般将蔡琬扑倒。
    蔡琬“啊”的一声,接着一张沾满酒气的chún紧紧贴了上来,霎时口腔失声,脑中空白一片。
    盖俊贪婪的索取着,贼手上攀,正yù施展龙爪功,陡然止住,爬下chuáng,跌跌撞撞走到一个酒案前,抓起两三个杯子掷出一道弧线,越过屏风狠狠砸在门上,砰砰碎裂。许攸和臧洪的惊叫声不出他之意外,但还有一个尖锐的女声——是小鹤儿。她胆子也太大了,什么都敢看,也不怕起针眼。
    蔡琬一惊,慌张整理着褶皱的衣衫:“外面有人?”
    盖俊回身道:“等你发现好戏全让他们看见了。”
    蔡琬面红耳赤,下榻打开门,向外一探,见四下无人,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发觉盖俊坏笑的盯着她,不知怎地,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手足无措。
    “傻站着作甚?过来呀。”盖俊一脸虚伪地呼唤,就像yòuhuò小白兔的大灰狼。
    蔡琬头皮发麻,红着脸踌躇地走过去。
    盖俊手悄悄爬上她的tún部,使得她触电似的弹开,回头怒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没干什么啊。”盖俊被质问得有些发méng,半天才堪堪反应过来,晕乎乎说道:“似乎、似乎……无不妥之处。”
    蔡琬一怔,是啊,两人夫妻,什么做不了。呐呐道:“碰那里不舒服。”
    “不舒服?”盖俊眨眨眼,想来是自己猴急,吓到了她,便拉着她来áng榻,晃了晃如同装满浆糊似的的脑子,轻轻地道:“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侬词》语言直白,浅显易懂,蔡琬羞意填满xiōng腔,却掩不住大眼睛里的一抹浓情。
    “夫君……”
    “一声夫君,得偿所愿也!”
    盖俊将脸轻轻凑了上去,雪齿轻开,舌头滑入蔡琬口中,探寻猎物。蔡琬死死闭住眼睛,抵挡着他火热的挑逗,渐渐的,她发觉其中甜美滋味,回应起对方。
    盖俊一边深wěn一边解开蔡琬精美华贵的礼服,lù出里面雪白的亵衣,心脏“砰砰”直跳。
    蔡婉口齿不清地道:“吹灯、吹灯……”
    盖俊回身看了看屋中不下二十盏灯火,一阵干笑,心道:“等全部吹灭,怕是都亮天了。”口中道:“不用吹,我想看看jiāo妻美艳的身子。”不等蔡琬开口拒绝,双手颤抖的拨去她的亵衣,一具完美无瑕的jiāo躯展现在眼前,俏丽的双峰几乎耀瞎了他的眼睛,他以前至多只mō过她的手和腰,没想到高高瘦瘦的她身材这么好。
    洞房静得出奇,蔡琬微微睁开眸子,就见盖俊神情恍惚盯着她的躯体,不禁一呆,问道:“可是嫌我太瘦弱了吗?”
    “太瘦?”盖俊咽了咽口水,也亏她说得出口。脱下她的kù袜,一双修长笔直的tuǐ与晶莹剔透的玉足暴lù出来,俯身从下往上不停亲wěn。
    “你做什么?”蔡琬只觉得又痒又麻,面带红潮,羞愧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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