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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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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莪轻拍他的肩膀,他吸了口气,又道“自那之后,锦儿不再说话,也不知是不愿说还是不能说,我试遍了各种法子都没有用。她自小便和她爹亲厚,一起上山、也一起下到深水去找药,她的水性和他爹一样好,常常和他比着潜水,岸边总是能听到她的笑声……我就连现在耳边也好似时常会听到那时的声音……”
东莪顺着他的眼光向大海望去,只见天水一色,波澜上闪动着金色的光芒,每一日,当锦儿面对这片大海时,她又是否也会听到各种往昔的回音呢!她深深叹息,眼中隐隐有些湿了。一旁的老者擦擦眼睛道“果真是人老了就爱唠叨,瞧我都说了些什么呀,没得惹得姑娘你也不快活了,”东莪忙笑道“这些事不是都过去了吗,锦儿她那么懂事善良,迟早一定会慢慢打开心里的死结。”老者点头笑道“是呀,以前还不好说,如今既然结识了姑娘。我看她的心病一定会好,”说罢看看东莪。向山下去了。
走了一段路,他问起东莪的姓名,东莪说了,他笑道“小老儿我姓安名宏,岛上的人都叫我安爷爷。秦姑娘若是不嫌弃也这般叫我就是了,”东莪笑道“能这么称呼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那安爷爷也不要对我见外,直叫我东儿就是了。”安宏笑道“我们穷人原也不讲究那些个规矩,既然秦姑娘你不记较,能这么叫你,显得更熟络些,我和锦儿都是更加高兴,”二人相视一笑。并肩向城内去了。
走到岔道,安宏与东莪告别,约了她改日再来看望锦儿。。^^^更新最快。自回家里去了,东莪则一路慢行。也是径直往王府这边走回。走到半路。远远看见一个锦衣少年东张西望地慢慢踱过来,东莪留神细看。识得是在郑夫人房中遇到地那位郑淮的弟弟,郑夫人后来曾向她提起,这个儿子名唤郑经,言语间对这亲生的小儿子甚是溺爱。东莪对这个少年却不知为何有一些不很喜欢,因而见到是他便想退到一旁让他过去。
哪知她刚刚转身,已经听到郑经自长街那头大声唤道“秦姐姐!”叫罢还立时朝这边跑了过来,东莪只得停步回头笑看他。郑经跑到她面前笑道“你是要回府吗?”东莪点头称是,他笑道“府里没趣地紧,姐姐陪着我逛逛吧,”东莪道“说不定夫人这会儿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呢,你不是有人相陪吗?我还是回府去罢,”她抬头看到郑经身后地高个男子,点头示意,看衣着模样这人应该是郑经的跟班,见东莪和他打招呼,他急忙低头回礼了。
郑经却道“他就跟个木头似的,有他跟着有什么趣味,”说罢回头道“杨勇,你回去吧,我和姐姐去逛逛去,”这叫杨勇的看看他又看看东莪,犹疑了一会,这才点头,转身走了。郑经伸手拉住东莪的手,笑道“姐姐来这里没几日呢,我带你到处看看去,”说罢顾自朝前走了,东莪也只得依着他,二人一路向南,朝城边走去。
郑经一路向东莪讲述此地地风土人情,他声音清脆,兴致勃勃地一样样细细说来,各种物事形容都甚是生动,东莪不由得微笑点头,跟着他几乎倒把岛上转了一大半。转眼到了城墙,城面边守城的士卫看到他都笑着和他点头招呼,郑经却并不理会,只拉出东莪一径出了城门,又走了一段路,便到了海岸边上。
郑经手指前方道“那边就是金门,我叔父便住在那里,他那可好玩了,夜夜笙歌,还有许多奇异的花草植物,就可惜我爹不常让我去,要不然我情愿呆在那边,可比这里整日喊打喊杀的舒服的多了。”他转头看东莪微笑不语,便道“你怎么都不说话,你和我哥哥在一起也这样吗?”东莪笑道“你要我说什么,我听你说不好吗?”郑经道“我娘说,这世人不爱说话的人大多只分两种,一种是因为对答之人言语乏味实在无话可说,另一种却是心中对别人的话不以为然,因而也会不说……”说到这里,他盯着东莪笑道“你不是后一种吧,心里有瞧不起我吗?”
东莪不觉失笑道“哪有此事,我对谁都是一样,生来话少而已,”郑经笑道“说的也是,我堂堂延平王的公子,哪有什么让你这个降官地女儿瞧不上的地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忙道“我不是有心的,你可别生气,”东莪摇了摇头,眼望大海。
郑经在一旁瞧了她一会,道“姐姐你家果然是在清廷做过官地吗?”东莪迟疑不答,他道“姐姐不用瞒我,我都知道了,娘那天和爹说话时,我都听见的,”东莪将目光转向他,道“你怎么这么调皮,偷听大人说话吗?”郑经笑道“那有什么,我就连……”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隔了一会,才道“我什么不知道,真当我是小孩子吗?我说我懂得兴许比我哥还多些哩,”他嘿嘿低笑,停了一停,才又道“姐姐,你见过鞑子皇帝吗?”
东莪一怔,看着他地眼睛缓缓摇头,郑经道“我听人说鞑子皇帝又矮又胖,天生地一副短命像,鞑子他们家的人好像真地都不长命……”说罢笑道“那个入关的摄政王为了抢自己的嫂子杀了他哥哥,可他自己也没活长,早早的就死……”他说到这里,忽然发现眼前的东莪神色大变,脸色瞬间苍白一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黑亮的有些可怕,定定看他一动不动,他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全身发冷,不由得微微哆嗦起来,站起来走开几步这才回头看她,叫道“你……你没事吧”。
东莪死死互握的双手,已经微微发麻,没有了知觉,她只觉这周围盐湿的空气令自己几乎像要窒息过去一般。那一涌涌海浪的潮声好似直接打在她的头上,太阳穴阵阵刺痛之下,连着全身的经脉都发肿发胀,胸膛中越来越热,一股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的就要喷发出来。可是她盯着眼前这张满是惊骇的脸孔,却忽然清醒过来,努力吸了几口气,垂头轻声道“我……我怎么了
郑经一边看她的脸色一边慢慢走近,试探着道“你没事吧!”东莪声音极轻,幽幽然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郑经这才靠近,低头看看她道“刚刚真是让你吓了一跳,忽然之间的,你是怎么了?”东莪沉默了一会,有气无力道“我看海看的有些久了,就好像那日来时在船上一样……”郑经笑道“原来是这样,你们北面的人不习惯海浪,光是瞧着都会发晕吧,”说罢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摸道“没事了,果然只是晕了一下,可吓坏了我,”他看东莪依旧低头不语,便在她身旁的礁石上坐下,就近瞧着她。
东莪努力吸气,这才慢慢镇定下来,转头看郑经坐在一旁,她无法控制自己再看到眼前此人时不会流露愤恨之色,只得站起身来,走到大海边上,纵目远眺道“这时的海面如此平静,我到的那一晚却不是这样,”郑经笑道“这个自然了,”他走到她身旁道“白天和晚上的海是完全不同的,明明是平静的像镜子一样,到了晚上却会翻起巨浪,我们这里再好的渔民不到万不得已,晚上是绝不出海的”。
东莪目光闪烁,不再说话,郑经朝她看了一会,道“姐姐,你长的可真好,我们岛上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他看东莪漠然不动,也不知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便伸出手去握她的手,刚刚触到,却觉她的手冰冷透骨,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忙缩手回来道“姐姐不习惯吹海风呢,瞧把你给冻的,我们回去吧,”东莪过了一会,这才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回府,刚刚走到王府之外,便碰上了郑淮。
他看到东莪一脸高兴道“我刚刚从杨勇那儿听说你和经儿一同出去了,还打算去寻你们呢,”郑经在一旁笑道“秦姐姐和我在一起,哥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郑淮忙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些日子天天有事,今日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总想着能陪秦姑娘到处走走,”郑经道“秦姑娘有些不舒服,还是让她回房去吧”。
第九节(上)
郑淮听到郑经之言,立时紧张问道“怎么了?我看你脸色是有些不好,哪里不舒服,我让人给你找大夫去!”东莪道“你忘记我自己也学过一些吗?没事的,只是看海看的久了,有些发晕而已,”郑经笑道“眼下天气太冷了点,等夏天到了,我再陪姐姐去海边吧,”东莪点头答应,他向郑淮看看,自回府里去了。
郑淮道“我陪你回房去吧,”东莪点头随他一起回到房里,桃儿没在,郑淮便倒了茶水给她喝下,道“你要不要歇息一会,我看你手脚无力,精神颓废。偏偏我这几日一直有事在忙,也没能常陪着你,对了,这里的东西你还吃的惯吗?”东莪微笑道“刚开始有些不适,过几日也就习惯了,你不用记挂我,这几天都在你爹爹那儿吗?”郑淮点头笑道“这一次回来,爹爹交了好些事给我,有师傅在一旁帮着,我才能应付的过来,”东莪道“这很好呀,能为你爹爹分忧不正是你想做的事吗?”郑淮笑道“是呀,我也觉得能得到爹爹的重视,是一件很好的事,只是没有闲暇陪伴你……”东莪道“这几日有阿蒙陪着我,今日又和郑经一同走了一大圈,对岛上有了一些了解,我也想要静下心来呆着了,郑公子,你能寻些书来给我吗?”郑淮忙道“当然可以了,你想看什么都有,我爹爹的书房就在对面院子后的小侧院里,若是你嫌不方便,我这就去给你拿些来”。
东莪笑道“这样也好,今日就算了。我确实有些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会,”郑淮忙道“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看下吧。”东莪摇头道“只是累了而已,我生在北方。因而在此地有些水土不服是正常的事,你不用担心,只管忙你的去就是了,”郑淮又在一旁看了她一会,这才慢慢离开。
东莪关好房门到床上闭目休息。冬日地冰冷空气任她怎样裹紧被子。依旧一阵阵直窜进心里来,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屋外轻轻远远的说话声、更远的地方浪潮扑打着海滩地声音、再远一些兴许还有马蹄、悲号、狂笑的声音,她似睡非睡,朦胧听到桃儿轻轻开门走进来在她床边看了一眼,又悄悄走出去。东莪一动也不动,只将头埋在忱边,有泪水自眼角滑入到忱上,慢慢地也就自已干了……
自这日以后,郑淮总是拿些书籍来给东莪解闷。。……;电脑站更新最快。他依旧忙碌不停,二人虽然此时同在一个屋檐下,可是见面地机会却反而倒比在江南时少了。想到东莪时常独自一人。郑淮总免不了会分心旁顾,但是杨谦在一旁努力督促。他也没有办法轻易脱身。而同时虽然蒙必格不情愿。可是杨谦却分明对他十分看中,有什么事总是会叫上他一道。连年末去金门,也是三人同行。
如此一来东莪就更孤单了,她平时除了看书,照顾院中的那株花苗,只偶而出府去寻锦儿,偏偏那个她上次见过唤做海洋的少年病情越来越重,锦儿便天天守在他身边,东莪去了两次,都让安宏给挡了回来,他实在是怕有什么病感染到东莪,便让她迟些再与锦儿碰面。
转眼即是新年,东莪有时在厨下帮着打理,郑夫人碰到了却总是会数落丫头,她只得不再插手。好在府中众人看到她性情温和,都愿意与她亲近,多并没有因为受到责备而埋怨她,反而在闲时路过她的房间也会在她房中逗留,使得东莪多少也减少了一些孤独。
这一日,东莪午后看完了房中的最后一册书,想到郑淮不知何时会来,便拿着书往书房走去,她一直没有自己去过,这时依着郑淮那日所说地方向,慢慢向这院里走去。这个庭院与她所住的没有什么分别,只是稍稍大了一些,因而她毫不费力便寻到了一角的圆洞门,自这里进去,果然见到一个小小的侧院,侧院中的有一座与前面小院有走廊相连的小屋。
小院里静悄悄地,东莪在门外叩了一会,并无人应声,她这才轻轻推门进去,屋内果然空无一人,窗明几净,桌上整齐摆着笔墨纸砚,书桌后便上一个极大的书架放着许多书籍。
摆靠书架的这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图中有一人昂首立在山边,风拂动着他的衣襟须发向一个方向飘扬,他身后挺立地是一株极力伸展开枝节的松树,画一侧提着一首诗,东莪走近细看,见提的是满江红,看来画中这人应该是抗金名将岳飞。这一幅画,笔力强劲,墨透纸背,浓淡远近皆是如此,未免有一些过于刚硬,可是却一看便能体会书画此图时,作画人地悲愤心境。
东莪细看落款是“永历壬辰月庚子明俨挥泪”她虽知这里是郑成功的书房,可是却并不知晓“明俨”是他地字,不过她自这画中却也体会得应该是这书房主人地手笔,仰头看了一会,这才转向书架。这书架上叠放着许多书籍,她拿出几本来看,见到不是兵法便是史记,与她自小在阿玛房中看到的并没什么分别。她隐隐记起从前曾听过地一个书名,寻了一会便看到了这本《六韬》,拿下来翻了几页,便放在桌上,想着等回带回去好好看看,然后又在书架旁走动,想要再寻一本出来。这边却有一叠文字古怪的书籍,她拿着看了一会,却没能看懂,只得放回去再寻找过。
就在这时,只听得有人在身后道“你是什么人?”语调甚是严厉,东莪却认得这是郑成功的声音,急忙转过身来,却见他愣了一下,才道“原来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女孩子家若是闲着无事,就找女伴们去岛上逛逛,”说罢走到桌前道“淮儿没有告诉你,这里不是能随便进来的吗?”
东莪忙道“郑公子是说过的,是我想来这里换书,看屋里没人便进来了,”郑成功看她一眼道“换书?你时常来这里吗?”东莪忙道“并不是这样,是郑公子他怕我闷,这些日子以来,自这里拿书去给我看,今日他不在府里,我这才自己寻过来了,”郑成功道“原来如此,我这里有什么你能看的书吗?”说罢目光自她手中抄过,落在桌案前的那本《六韬》上,眼中微微流露出诧异之色道“你看这个?”
东莪道“只略翻了几页,不太懂得,想拿回去细细再看,”郑成功目光微动盯着她看,声音却有一些冷淡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看这个想做什么?”东莪道“我刚刚看了一看,它应该是一本兵书,”郑成功道“不错,这是兵法,讲的是如何攻城略地,我这才问你你看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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