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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将军的小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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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暂时收押天牢,至于府中家姬仆人,就留在府内,等候发落。”
“皇上!请听臣一言!”司徒拓出声止住皇帝欲行的脚步。
“说。”
“皇上要将臣收监待办,臣毫无异议。但是臣不明白,皇上所指的家眷,是指何人?”司徒拓直视着皇帝,再道,“臣无妻无子,孑然一身,何来家眷?若要说府中侍妾,那也不过是姬妾婢女的身份,如何能算是臣的家人?”
闻言,皇帝勾唇淡笑:“且不说侍妾,就说眼前这位,难道她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还有你的儿子,司徒卓文,他也不算是你的家人?”
“皇上明鉴!卓文并非我亲生,与我毫无血缘关系。而程玄璇,我今日休定了她,还请皇上做个见证!”司徒拓再次单膝跪下,神情恳切。有心人花费三年时间来设计陷害他,要脱罪恐怕很困难,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先保府中所有人的安全。
“莫说朕不近人情。根据我皇朝律例,但凡男子休妻,其妻必是因为犯了七出之条。不知程玄璇所犯何事?”皇帝的墨眸泛着清冽的光芒,为了皇室的名誉,他决不会容许司徒拓休了这个女子!
“程玄璇不守妇道,不贞不洁,早已犯了七出之条!”司徒拓的语气低沉,十分坚决。
“我没有!”程玄璇冲口否认,忙向皇帝澄清道,“民妇一向循规蹈矩,从无越礼行为,还望皇上明鉴!”
“司徒卿家,你可有证据证明程玄璇失德?”皇帝问道。
“证据……”司徒拓不禁语塞。如果他说出靳星魄这个名字,只怕他叛国的罪名就更被坐实了。如果提到白黎,就更不妥,一则陷白黎于不义,二则事关皇族名誉。
“既无证据,那么此事就让程玄璇自己选择。”皇帝淡淡地睇向程玄璇,问道,“程玄璇,朕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愿意接受休书,就不必被关入天牢。你可要考虑仔细了。”
司徒拓压低嗓音对程玄璇道:“程玄璇,你最好给我接受!否则以后你别妄想我会放手!”
程玄璇置若罔闻,抬眸看着皇帝,清晰地答道:“皇上,民妇考虑得很仔细,民妇并无犯错,司徒将军不能够休了我。”
“好,很好。”皇帝扬唇而笑,轻轻抚掌,道,“朕就看在你们夫妻鹣鲽情深的份上,特准你们同囚一牢。来人!”
司徒拓和程玄璇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撇开脸。
夫妻鹣鲽情深?见鬼了,他们明明争论着休妻之事,皇上哪知眼睛看见他们情深了?
……………………
大牢之中,司徒拓和程玄璇分别坐在一个角落里,沉默无言。
无语半晌,司徒拓忍不住吐出一个字:“蠢!”
“你才蠢!”程玄璇向他看去,责怪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向皇上解释?就光会说些无关紧要的事,现在好了,被关在这里,看你还有什么机会面圣!”
“无关紧要?你就不能把你的命看得重一点?”司徒拓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系地坐下,再道,“你不清楚皇上是怎样的人。解释是没有用的,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即使说破嘴唇也是白费力气。”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着等死吗?”程玄璇蹙起秀眉。
“现在知道怕了?你可别怪我连累你,是你自己硬要一脚踩进鬼门关!”司徒拓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程玄璇不理会他的话,转而问道:“你为何会受伤?你在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收到皇上的密旨,叫我马上返京。但我才离开了军队,就遭人暗袭,传旨的侍卫当场毙命,而我也受了伤。”司徒拓的脸色微沉下来,“那个黑衣蒙面人,武功非凡,轻功更是绝佳。他似乎并无意要我的命,只是要杀传旨的侍卫。”
“他是想造成你畏罪潜逃的假象?”想了想,程玄璇又道,“如果我们之前的假设没有错,那么他们预谋了三年,应该不是要你的命这么简单。他们很可能是想要你被灭门。只是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你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手段如此狠辣。”司徒拓的嗓音转冷,黑眸阴沉,“我从未亏待过他们,何来深仇大恨?”
程玄璇不语,他对言洛儿确实很好,简直待她如珠如宝。只可惜人心难测。
安静了一会儿,她出声问:“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头绪?”
“你不用太担心。我自有办法。”司徒拓看她一眼,随口应道。
“有办法?你要是有办法,为什么我们现在会被关在天牢里?”程玄璇不由地有些生气,他的态度未免也太敷衍了吧?眼下这种境况,他是不是应该积极一点?
“你现在是很不满了?既然不想被关,你为什么不干脆接受了我的休书?”想到这件事,他就恼火,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难道她不明白他是为了她好?
“你很想休了我吗?那可真好了!等我们出去之后,你千万要记得立刻休了我!”
“出去?你以为天牢是什么地方?进来了,还能轻易出去?”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光说不练!”
“我随便说说的,你也当真?”
他恶劣的口气,令程玄璇气结,她扭过头去,不想再和他说话。
司徒拓的唇角不着痕迹地轻轻扬起。其实他心里很感动。在危难的时刻,她的不离不弃,让他感觉很温暖很幸福。自从父母过世,这么多年来,他咬着牙独自拼搏,所有的孤独落寞全部都埋藏在心底,从来没有人让他有这样暖心的感觉。即使当年洛儿的舍命相救,也不曾让他有这般的感触。不一样的,她们两人是不一样的,而她们做的事,也是不一样的。
“喂。”程玄璇转回头,用手肘碰了碰他,“如果王爷找不到方儒寒,我们是不是就没救了?”
“我没有名字吗?什么叫‘喂’?”司徒拓不满地道。他很想听到她唤一声“拓”或者“夫君”。
“司徒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非要连名带姓地叫吗?”
“你烦不烦?现在都什么景况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些细枝末节?”程玄璇恼怒地瞪着他。
“什么细枝末节?这很重要。”司徒拓回瞪她,“如果我死了,都没有听过你叫一声夫君,我岂不是死不瞑目?”
“别满嘴的‘死’!”程玄璇生气地抿嘴。其实她叫过他一次“夫君”,后来是他自己不允许。
“我死了你就能解恨了。”不约而同的,他也回想起新婚之夜。那个怯生生的她,带着娇羞和惶恐,是他没有好好珍惜,是他错待了她。如果他们之间还有以后,他一定会爱惜她。
“都叫你别说‘死’字了!”
“你怕?”他对上她的眼眸,凝视着她。
程玄璇的表情僵了僵,轻轻点头:“说不怕是骗人的。”曾经有一次,她和爹途经岭南,正巧碰上刑场行刑。那个刽子手高举一把泛着寒光的大刀,一刀砍下,立刻就见汩汩鲜血喷出,一颗头颅与人的身体断裂,滚落下来,掉在地面的泥土里,血迹沾染着泥渍,再也看不清那死者的五官,只剩一片血肉模糊,惊悚骇人。是不是她和司徒拓也将有那样的一天?
“别怕。”见她面有异色,司徒拓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如果注定要死,就让我独自赴黄泉。你一定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倘若最后真的没有办法,那么只有请求白黎纳了她。
“又说死?你这个人真是朽木不可雕!”她挣脱开他的手臂,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与其感伤惊恐,不如振作。就算只剩最后的一段日子,也不应该活在惴惴不安的阴霾之中。
“程玄璇!你居然打我?”司徒拓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打他。
“打你又如何?以前你打过我好几次,现在我还不趁你落难多踹你几脚?”说着,程玄璇站了起来,抬腿就往他踹去。
司徒拓大愣,她竟然来真的?!
“程玄璇……”他怒吼,一把握住她的脚踝。
“放开!”她单脚站不稳,身子一斜,往他怀里倒去。
他张开双臂,准确地抱牢她柔软的身子。
“啊……”她低眸一看,顿时发出尖叫,“司徒拓!你的手放在哪里?!”
“放在它该放的地方。”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掌心依然罩在她胸部上。
“无耻!”她猛地俯头,一口咬在他手掌的虎口上!
“唔!”闷哼一声,他缩回手。
“混蛋!”她犹不解气,该死的司徒拓,恶性不改!都沦落在天牢里了,他居然还不忘吃她豆腐!
“也不知道要坐多久的牢,不找点乐子,时间怎么打发?”他很是无赖地耸肩。她生气总好过她难过害怕。
“你……”程玄璇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种人?活该他被人陷害!太可恶了!
“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牢房外,一道调侃的嗓音忽然响起。
狱吏打开牢锁,小声地道:“四王爷,您不能停留太久。”
“行了,本王自有分寸。”白黎挥了挥手,大步跨进牢房中。
“你终于来了。”司徒拓站起身,淡淡一笑。
“知道你在等我,我能不来吗?”白黎笑着回道,随即敛了神色,低叹一声,道,“皇兄很固执,我劝了皇兄很久,但是他仍然不肯放玄璇出去。”
“王爷,这并不要紧,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平反的证据。”程玄璇插言道。
白黎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司徒拓问道:“司徒,你有什么想法?”
“帮我去找一个人。”司徒拓的脸色平淡沉着,只有幽深黑眸中隐含一丝无奈。
其实他真的很不想找她,但事到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了。不过一旦招惹了那个女人,只怕以后的麻烦会更多。
……………………
第三卷 第十三章 情况突变
“找什么人?”程玄璇好奇地问。
司徒拓淡淡看她一眼,转而对白黎道:“白黎,你还记不记得凤清舞?”
“凤清舞?”白黎大惊,急道,“万万不可!”
“凤清舞是什么人?”程玄璇疑惑地插话,“找她有用吗?”
不过两个男人没空理会她,只见白黎的脸色凝重了几分,沉声道:“司徒,你考虑妥当了吗?凤清舞对你的爱,你应该很清楚,而她对你的恨,你应该更加清楚。”
“现在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吗?”司徒拓无奈,道,“四年前她已经接掌了暗门,手下密探无数,只有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方儒寒和洛儿。”
“可是,你们已经四年未见,她会帮你吗?”想起那个刚烈野蛮的女子,白黎至今仍感觉心有戚戚焉。当初司徒拒绝她的爱意,她竟要剜出司徒的心泄恨。如此极端的感情,令人悚然。
“她会的。”司徒拓笃定地颔首。他很了解清舞的脾气,现在他有求于她,将来她会要他加倍奉还。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白黎不解地问道。
“白黎,你去暗门,代我转达一句话。”司徒拓没有回答,叹了口气,低声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只要这一句诗,她就会答应帮你?”白黎犹有一丝担心。
“我想她会的,但是我欠她的又多了一分。”该说是一段孽缘吗?但如果没有她,他也活不到今日。
“好,我会去办。对了,司徒,你的祖母是邬国人?”白黎皱着眉询问,为什么从未听司徒提起过?
“是。我没有说起是因为觉得无关紧要。难道因为我的祖母是邬国人,我就有嫌疑?”司徒拓的嘴角上扬,淡淡苦笑道,“这么多年来我为皇朝尽心尽力,从无异心。如果皇上因为血缘关系而质疑我,我很失望。”
“如果皇兄彻底否决你,今日也不会通融准我来探监了。”皇兄行事一贯深沉莫测,自有他的立场与角度。
“那封军函上的盖印,是否已经证实确为邬国蚩尤军的帅印?”司徒拓凝眸思索,看来方儒寒和洛儿的身份决不寻常,难道是邬国皇族?但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设计谋害他,邬国似乎太看得起他了。
“已证实,帅印确实无假。”白黎的眉心又皱紧的几分,再道,“不仅如此,你府中还有几样证物被搜到。”
“还有?”
“在你书房和卧室里,另有几封密函,是过去的两三年你与蚩尤军往来的信函。”
司徒拓勾唇自嘲地笑道:“看来这三年,方儒寒费了不少心思。如果不是上次毒茶事件,也许他还会筹谋得更缜密。”顿了顿,他转眸看向程玄璇,却没有说什么。
“我和方儒寒七年前曾见过一面。”程玄璇老实地开口解释道,“那时在曙山夹道他身受箭伤,我救了他。所以这次事发之前,他来找过我,要带我离开将军府。”
“七年前?曙山夹道?”司徒拓眯了眯眼,心中有一个念头闪过。
“司徒,七年前不正是曙城战役?”白黎的狭眸一亮。
“没错,那年是我第一次立大功,我记忆深刻。”司徒拓的黑眸中掠过一道暗芒,他明白了!
“司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想你也猜到了。”
见他们俩仿佛在打哑谜,程玄璇不禁心急地出声问:“你们想到了什么?”
司徒拓看了她一眼,扬唇淡笑,道:“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就会漏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司徒拓,你别卖关子!快说!”程玄璇催促道。
“当年曙城战役,邬国大败,损失五万兵马,自此邬国元气大伤。而邬国的领军元帅方成浩,还有他麾下的四个副将,全都战死沙场。”司徒拓详细道来,最后加了一句,“那四个副将,都是方成浩的儿子。”
“看来方成浩不只四个儿子。”白黎补充道。
“你们是说方儒寒可能是那个邬国将军的儿子?”程玄璇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两国交战,难免有死伤,就算方儒寒心有恨意,那也应该是针对整个皇朝,为何单单痛恨司徒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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