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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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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财富,十分愿意结交各路商人。不过,现在驱使他愿意亲近董偃的动力却不是这些,而是跳入耳内的‘珠宝’二字。
既是珠宝商人,手中一定有诸如夜明珠一样的宝贝,如果能讨要一个拿到楚楚面前,便可试探出那个女子找他的目的所在。
“原来是董大哥,早就听闻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不曾想大哥竟然亲临寒舍,实在是三生有幸!”
“徐侍中太客气了,不才一个卑微的商人,能得大人的高看,实在是惶恐不安……”
两人站在那里客套了几句,徐胜利拉着董偃就要往家里去详谈。董偃推辞道:“不,去我家,已请了几位贵客在家中等候,大人无论如何赏光!”
与董偃谈,为的是夜明珠子,去自己家中被楚楚听到反而弄巧成拙,徐胜利不再相让,笑道:“却之不恭,那就去府上叨挠,上我的马车!”
“上我的马车!”董偃朝远处摆了摆手,一辆三马拉的车停在两人近旁,车饰异常豪华。
按照大汉律,商人根本没有坐马车的资格,更别说三马拉的车(徐胜利身为侍中,坐的是两马拉的车),董偃身为一名珠宝商人却明目张胆的坐一辆三马大车!
徐胜利对对方的身份好奇,上了马车,问道:“哥哥家在何处?”
“北阙里!”
北阙里在末央宫的北边,因离皇宫最近,是达官贵人必争的地方。一个商人能够在北阙里买下房产居住,徐胜利的好奇变为惊奇。不过他也没打破沙锅问到底,道:“哥哥既是一名珠宝商人,手中一定有许多的翡翠、金镯金链、夜明珠子之类的东西。”
“那是自然!”谈珠宝自是呵到对方的痒处,董偃见徐胜利只是笼统的说了一些珠宝的名类,看来是对珠宝知之甚少,正要去细分珠宝的名目,徐胜利又道:“夜明珠子也有?”
“有,当然有!”董偃笑道:“夜明珠又叫‘随珠’、‘悬珠’、‘垂棘’、‘明月珠’……”
好不容易听完对方一堂夜明珠常识普及课,徐胜利两手比划出一个大小来,笑道:“有没有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子?”
“当然有!我手中那颗珠子还有一个名号,叫做‘石磷之玉’,可见夜明珠说白了也是玉的一种。管仲曾说,玉有九德。到了春秋晚期,孔丘又道,玉有十一德。这第一德……”
耐着性子,徐胜利终于把管仲的九德与孔丘的十一德听说,又听对方讲了一大通辩别良玉与劣玉的方法,张嘴要问可否将‘石磷之玉’转让给他,御手把车停了下来,挑开帘子道:“两位爷,到了!”
“徐侍中,请!”董偃热情的把徐胜利都搞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只得闭嘴不谈,下了车想找个由头再提‘石磷之玉’,一抬头看到篇额上的四个大字——馆陶行馆。
行馆既然用名馆陶,自然是馆陶公主在长安城中的家,徐胜利暗暗一惊,以为那夜救卫青的事情败露,馆陶公主借董偃之手把他诳来是要他的命。一切都已明白,难怪董偃会有三马拉的车以及住在北阙里的殐荣,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
指着篇额上‘馆陶行馆’四个大字,徐胜利苦笑一声:“哥哥把我骗的好苦,这是你家!”
“当然!”董偃把脖子仰了仰,异常的得意。
“这真的是你家?”徐胜利摇了摇头,道:“哥哥是在欺我不认得字吗?这明明是馆陶公主的家!”
“馆陶公主的家既是我的家,馆陶公主是家中的女主人,我却是家中的主人翁!”董偃十分爱看徐胜利惊愕的表情,这种表情能够给他带来满足的快感,微笑道:“徐侍中,请吧!”
董偃拉着徐胜利的胳膊往里走,徐胜利也无心欣赏馆陶公主家中的奢华,满脑子想的都是刘嫖把他诳来此处究竟为何。过了几进庭院,眼见待客的大堂越来越近,他将心一横,暗道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呢,走一步说一步,我就不信馆陶公主有多么的跋扈,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擅杀陛下的近臣。”
入了堂屋,徐胜利抬头一瞅,堂上坐着两名女子,一个是馆陶公主刘嫖,一个是当今的皇后陈娇。做为女儿,陈娇有皇后的身份,自是坐在正中的位置。坐为母亲,刘嫖仅仅是个公主的身份,坐在旁边相陪。
几名歌伎正在跳舞,飘飘欲仙,优美动人。刘嫖见董偃两人进来也不搭理,等到舞曲将才轻击一掌,令歌伎停下舞姿,朝徐胜利上下打量。
“公主,人,我给请来了!”董偃弯了弯腰,笑道。态度说不上恭敬,也不算不恭敬,就如普通家里夫妻说话的样子。
“嗯!”陈娇轻轻点了一下头。
“小臣告退!”董偃行了个礼,又对徐胜利点了点头,带领歌伎退下,轻轻把门带上。
第七十五章 误认方士
经历了‘壶口之战’,徐胜利的鼻子灵敏起来,几乎能嗅到危险的味道。
屋中,刘嫖城府极深的打量着他,一言不发。陈娇端庄的坐在那里,眼角带笑,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屋内的气氛十分诡异,有怀疑也有欣赏,唯独没有杀气。
“他便是你所说的那个方士?”刘嫖扭过对去,轻轻的问道。
“嗯!”陈娇点了点头。
“年纪太轻,不像有道的高人!长安城中现在都流传李少君是个长生不老的活神仙,连陛下都信任他,我看还是不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钱财,找李少君吧!”
“娘亲,就是这人在鸿台上的一句话,打消女儿寻死的心思,而且正如他说女儿又得到宠幸。是否得道,不应只看年龄,应该看有没有真本事,女儿信他!”
“你怎么找到他的?”
“女儿再次得到宠幸,便开始寻找他,可惜一直找不到。昨日女儿生日,去请皇上,正好他在清凉殿与皇上说话,听到他的名字才晓得是他,派侍女跟踪,因此找到了他。”
刘嫖、陈娇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完全视徐胜利为无物。从两人的交谈中,徐胜利猜测一定是因为当日鸿台上不忍陈娇伤心,开口胡说了一句话,竟让陈娇误会他是一个能够预知未来的方士。
“可是,她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徐胜利心中起了一个大大的疑问,马上又释然。入宫当值都得进行严格的登记,只需事后查一下当日的登记记录便知。
刘嫖点了点头,转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见找自己不是因为救卫青那档子事,而是因为一个误会,徐胜利释然的给堂上两位女子各请了一个安,道:“回禀公主,小臣叫徐胜利!”
“徐胜利?你便是徐胜利!”刘嫖的脸色猛变!
救卫青的事情再秘密,毕竟有一百多人参与,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事后徐胜利等都被擢升,成为刘彻的心腹,与卫青走得极近。刘嫖早就打听出救卫青都有哪些人参于,所以没有动手一一铲除,一来有刘彻护着,二来陈娇又得宠也就把这事放下。不过,看到事件的主角就在眼前站着,她还是没有忍住胸中的怒火,道:
“听说,乱石岗那件事情是你带头干的?”
“乱石岗?”徐胜利心中一惊,装着迷糊道:“乱石岗是什么地方,小臣不知!”
“别跟我装疯卖疯,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说那件事做得极其隐密,怎会泄露出去,原来有你这个未卜先知的方士在里边带头,那就难怪了!”刘嫖冷冷的嘲讽道。
“公主在说什么,小臣完全糊涂了!”徐胜利继续装傻,抱定绝不承认的主意。
陈娇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疑惑的:“母亲……”
刘嫖也不想让天真的女儿知道太多的事情,道:“算了,算了!这件事情我先不追究,今天让你来是想问你几件事情,回答的好,前嫌不计,还会赏赐你大批的钱财,皇后也会帮着擢升你的官职。回答的不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公主有话请问,只要小臣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胜利拱了拱手,在旁边的一张几案上坐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你既然能预知皇后还会得宠,皇上不会废了后位。那我问你,陛下是铁了心的要对皇后好,从今往后不再提废后之事,还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这……”徐胜利迟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于陈娇与刘彻的恩恩怨怨,他本没有太多的印像,听公孙敖讲‘金屋藏娇’的故事,才恍然大悟这个故事原来说的是刘彻与陈娇。后来,有事没事的想起这个故事,总有一股愁绪涌上心头,起先并不知道这时为什么,过了一段时间联系起刘彻要废后,潜意识里才想起金屋藏娇有个浪漫的开头却有个悲惨的结局,因此才会有一股愁绪涌上心头。
“迟疑便是不好开口,不好开口便是陛下还要废后,可有破解之法!”刘嫖又道。
“破解之法,破解之法!”徐胜利喃喃了一句,抬头看了一眼刘嫖,心中暗道:“妈的,真把我当方士了,刘彻要废陈娇是他个人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有破解之法便是有,没破解之法便是没有,期期艾艾个什么劲!”刘嫖把眉一皱,怒道。
“母亲!”陈娇看了刘嫖一眼,道:“你别逼他,让他好好想想!”
“唉!”刘嫖叹了口气,爱怜的看着女儿,不知还得为这个宝贝女儿操多少心。
刘彻为什么又突然对女儿好,不再提废后之事,女儿不知道,她却清清楚楚。刘彻登基之后,虽说贵为皇帝,其实朝庭上大多半的权力还在窦太皇太后的手中掌握。刘彻贪恋美色,爱好玩耍,信任重用儒家,使得太皇太后逐渐对其不喜,只需她在加把火,母亲便会动用铁腕废掉刘彻的帝位。
也许是刘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也许是有王娡背后指点,就在刘彻执意要废掉陈娇的后位,而她也准备扇风点火来一个一拍两散,刘彻突然‘痛改前非’,不再提废后之事。
刘嫖有九成把握相信女儿再次得宠绝对是刘彻的权宜之计,等他大权独揽时还会起废后之心。所以,刚刚若不是徐胜利迟疑一下,信口胡说不会再废后,她早就下令把徐胜利推出去斩了。
“也许……也许有破解之法吧!”徐胜利道。
“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什么叫也许?说来听听!”刘嫖道。
“臣来自乡野,说话粗鄙不堪,一会说错了话,还请公主、皇后不要怪罪!”
“废话少说,快讲!”刘嫖催道。
第七十六章 得信刘嫖
徐胜利对装神弄鬼那套一无所知,哪有什么破解之法。不过,根据公孙敖讲的那些不被外人所知的‘秘闻’,对于刘彻与陈娇之间的矛盾也算略知一二。
男人呗,全都是喜新厌旧的家伙,刘彻贵为九五之尊,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围着他转,选择的多了,比普通的男人更加喜新厌旧。陈娇又自小娇生惯养,其脾气性情与南宫公主有得一拼,相处的久了哪个男的也受不了,如果改变性情,学到楚楚的媚术,虽不能一劳永逸,短时间内也能拴得住刘彻的心。
“还不讲!”
刘嫖见徐胜利坐在那里,一会眉头紧锁面现痛苦之色,一会又眉开眼笑面现得意之色,可就是一句话不说,忍不住喝道。
“讲,这就讲!”徐胜利站起身,走到刘嫖与陈娇的身前,道:“破解之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全凭娘娘的态度,能不能对小臣言听计从!”
“能!”陈娇把头连点,不知怎么搞的,对徐胜利充满了信任。
“首先是笑容!”徐胜利努力回想初次见楚楚时,楚楚那种勾魂摄魄的微笑,道:“皇后见到陛下,碰到心情高兴,不能开口大笑。碰到心情烦闷,也不能刻意装出高兴的样子。要练就出这样的姿态:把双唇紧闭,同时还得低下头,歪向一侧,并且斜着眼睛向上望。高兴时,嘴角挂出微笑来,不高兴时,双眼透出幽怨来。如此,会让人想起少女的俏皮与心思暗藏,使陛下不由自主产生保护娘娘不受伤害念头……”
徐胜利一口气讲了七八条,这其中既有如何微笑、走路、谈吐,也有如何展现独立、温柔、大度以及保持无所谓的心态,反正把楚楚平常对付自己的手段一古脑儿全说了出来。最后强调道:“说句不好听的话,男人都比较犯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好!皇后只要抱着无所谓的心态,不因陛下到寝而喜,也不因陛下不来而悲,相信一定会让陛下对娘娘宠信有加!”
刘嫖一直静静的听着,见徐胜利讲的话中有几条与自己以前劝陈娇的话大致相同,暗暗点了点头。又见女儿脸上没有了自己劝时的那种嗤之以鼻,而是崇敬相信的神色,心道:“莫看这小子年纪青青,对男女之事竟会如此的明白。”
“嗯,讲的不错!”刘嫖笑道:“我再问你,皇后与陛下已经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可有办法破解!”
“这……”徐胜利再次的为难。穿越之前,他没有女朋友,穿越之后又只碰过楚楚,对于怀孕生子根本没有经验。不过,毕竟从现代社会转世到两千多年前,对这种事情有些科学性的认识,不像古代人那样愚昧到去拜求子观音的地步(当时也没求子观音可拜),愣了一下正要忽悠一番了事,又想起近亲生子的后代可能存在缺陷,踌躇起,眉头皱得更紧。
“是无破解之法,还是有却不想明言?”刘嫖目光如矩,徐胜利任何一点小动作都别想逃过她的慧眼,见对方张嘴欲言又闭嘴不说,心中以为对方是想要些钱财,把脸一寒,道:“只要皇后能有子嗣,钱财不是问题。”
“妈妈的,她近亲生子与我何干?重要的是先躲过刘嫖这劫再说!这个女人城府太深,谁知道骗不过去,她会对我怎样!”徐胜利心中暗道,笑了笑,道:“我老家在云中,那里地处偏僻,乡下人异常迷信,说什么前七后八。这十五天内,如果陛下临幸,皇后一定尽一切可能推诿,坚决不同房,或者把同房的日期推到这十五天之外……”
徐胜利霹雳叭啦的乱盖一通,刘嫖与陈娇听的一头雾水,不知他的在讲什么。不过,人就是这么奇怪,对不懂的事情总是充满崇敬,于心中产生一种‘因为对方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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