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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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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健也紧张起来,马上叫忠贵拔电话给白冬虎和唐家兄弟。听到几员大将全好好地回到家中,大家才稍稍安心,知道常啸天今晚不会有什么大的行动。阿芳受了这一吓,便有些不支,常小健知道她担心父亲,赶紧让她进房休息。惠若雪本来烦乱,见到阿芳的样子,简直是气急败坏,暗中呸了一声,转身上楼。常小康脚下扔得全是报纸,脸色发白一个劲地问:“大哥,全上海都在惩办汉奸,爸会不会有事?”
常小健真怕弟弟吓出毛病来,宽慰道:“别担心,爸爸在上海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市政厅和警备司令部都会给面子。这件事虽然对我们有影响,但不至于有危险。只要能救出邵叔叔就没事了。你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这几天家里外面都会很乱,我叫忠贵陪你住校。”
常小康慢慢向楼上走去,走过父母的房间,女佣出来道:“二少爷,太太请你进去一下!”
“我要睡了,不去了!”常小康生硬地说完,想想又走进去:“妈你太胡涂了,也叫我跟了倒霉。昨天晚上我还以为爸是冲我发火,现在我知道了这都是因为你!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和汉奸打交道,真丢人!现在上海最令人不齿的事情,莫过于查出逆产来,以后,叫我怎么在同学朋友面前抬头做人?”
惠若雪呆呆地坐在床上,欲哭无泪。
安抚好家人,已近十二点。常小健坐在厅中等父亲回来,等着等着,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浅睡中,突然感觉到什么,一睁眼,见父亲正伏身定定地瞅着他,他赶紧揉揉眼睛站起来:“爸、三叔、水叔,邵叔叔那边有什么事吗?”
阿三道:“没事没事!我们只是陪天哥散散心,吹吹江风。”
常啸天要英国总会门前,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等曲尽人散才回来,中途要不是阿三阿水竟力劝阻,差一点闯到梅萍家中去,此刻见常小健完好无损地已回到家中,心中稍安,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常小健答道:“十一点。妈、小弟和芳姐她们都为你担心呢!”
“那姓梅的和你都说什么了?”
“姓梅的?”常小健奇道。
“啊!我忘了。她姓了徐了!她都说过什么?”
“她说邵叔叔的事情,全看你的想法,还说明天就会有结果。爸,这位徐夫人不简单,她和扬子公司过从甚密,在军界也有许多熟人。”
阿三问道:“她没有为难你吧?”
常小健笑道:“她敢对常啸天的儿子怎样?她还一再夸奖我呢!”
大家全被他说得笑起来,常啸天问:“怎么样,对这位徐夫人印象如何?”
常小健道:“象个男人,枪法相当好。她家的三楼竟是射击室,光是我看见的就有二十几只手枪!我猜她不只是一个女大亨这么简单,她究竟是什么人物?”
常啸天悬了一晚的心全放回肚子里。
陈阿水和阿三出了常公馆,彼此都有一肚子话要说,就让汽车远远跟着,并肩走在子夜中。阿三先叹了口气:“今天为了救晓星,大哥舍了小健;为了小健,又在外边等了一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姓梅的女人手段如此厉害,如果让她抓住天哥这些弱处,我们都会被她玩惨!”
“三哥,当初你们就应该斩草除根,杀了这姓梅的,由着老大心一软,留下这么一个祸患!天哥现在更优柔寡断,遇事前思后想,不比当年罗!”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能埋怨天哥,当年如果梅萍不是对林健心存感情,就不会放过小健妈。说起来,小健能出世还要感激她呢!”
阿水摇头否定:“感激?此一时,彼一时,今天的徐夫人可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梅萍了,她修炼得不错,道行挺深!一出手这直取天哥的两处要害,邵晓星和小健!”
阿三道:“晓星的案子早晚要出,只是不想会犯在钱朗侄子手里;小健这件事情肯定是意外,我当时在场,那姓梅的一见小健连声都变了。这件事我和天哥看法一样,她还不至于对小健怎么样。唉,其实小健已经这么大了,天哥也该说出真相了。这件事情若让外人开口,天哥岂不是被动?”
阿水突然道:“三哥,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
阿水后看看:“天哥把小健当心肝宝贝儿养了这么多年,小健又十分对他的脾气,也许,他心里早把小健当亲儿子了!”
阿三有些悚然:“你是说大哥舍不得让小健姓回林了?”
阿水眯起眼睛:“是啊!天哥也许已不想说真话了!这件事只有你、我、晓星和白冬虎知道,现在又加上梅萍。我们这些知情人,也许有一天会日子不好过的。”
阿三愣愣地看着阿水,他觉得,兄弟之间的关系,现在复杂了许多。
第十章 急转直下
“常啸天!刚刚到家吧?听说你在总会门前等了我很久,猜你一定很担心,所以知会一声,令郎我已完璧归赵。”电话里,梅萍的声音很大。
行迹都被人看穿,又被她占据了主动,常啸天只好语意淡淡:“谢谢徐夫人。”
“下午与你谈的事情怎么样?”梅萍开始咄咄逼人:“我可是个性急的人!”
“烟土这个玩艺,我是不会去碰的。我早在民国二十年就下了门规:做生意不近云贵川,决不同鸦片打交道。你拿晓星的案子来要挟我,以为我会违背原则,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邵晓星的事情是我们整个忠义社的事情!我们斗斗看,谁笑到最后!”
“事情不是一成不变的,规矩是人定的。你不会把邵晓星当成你原则的牺牲品吧?我印象之中,常啸天是决不会拿兄弟的性命开玩笑的。”
“姓梅的,你和我这样讲话不够资格!你不过是二十年前我的手下败将!还有钱敏德,他身为南京政府的特派员,竟公然挟私报复,营私舞弊。我常啸天决不会任由你们摆布。知道沪上称这些接收大员们什么吗?三洋开泰,五子登科!钱敏德若敢动晓星一根汗毛,我叫他身败名裂爬回南京去。”
梅萍语气轻松:“你现在情绪很差,睡个好觉先熄熄火吧。顺便告诉你,钱敏德是总统特使,手里有尚方宝剑,上海军警界都让他三分的。他的清廉公正也是在重庆南京出了名的。你可莫当他是钱朗。晚安常啸天!”
“先不要挂,我再给你一个警告,不许你以后骚扰小健!”
梅萍声音急促起来:“常啸天,我说过是完璧归赵,我可没有把你的谎言拆穿。在我眼里小健只是孩子,和整件事情都没关系,我们老一辈赌,都不要把他当成手中的牌。”
“常小健很快就会成为忠义社的接班人,我们现在势同水火,他以后不会再见你!”
“如果我偏要见呢?”梅萍也生气了。
常啸天忍无可忍:“姓梅的!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你还要在小健身上做什么文章吗?”
“姓常的,小健是谁的儿子我们心里有数!我梅萍还没达到无情无义的地步,你也不要逼我太甚!”
“我警告你,不许你再见小健!”
“我也告诉你,小健只是小健,和我们之间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啪!”梅萍首先挂断了电话。
常啸天气得发抖,也把电话摔上案,一抬头,小健正站在门口看着他,眼睛里有一种清清亮亮的东西在闪烁,常啸天忽然感到胸闷,跌坐进椅中。小健急忙倒水拿药,常啸天吃了药,闭上眼睛,感觉儿子正在抚着他的背,他享受了一会儿,慢慢旋过椅子,睁目道:“健儿,你坐下。爸爸有话对你讲!”
隐藏在心底已经十八年的秘密就要揭开,常啸天声音有些异样。
常小健却没听出来,只是在担心他的身体:“爸,邵叔叔的事情不要急于一时,我明白这方面的法律程序,公审是有个过程的。我想好了,如果那位徐夫人对我们没有帮助,我们着手聘请上海司法界的名律师,加上我们自己的两名律师,好好研究一下邵叔叔的案子,我觉得应该有胜算的。夜深了,我送您上楼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没事,你坐下。有些话本来不想过早对你说,但今天看情形不说不行了。。。。。。”
常啸天慢慢点燃一根雪茄:“从小到大,爸爸一直瞒着你,是怕影响你的成长。我心中曾有过一个最完美的设计,当你正式接掌社团的那一天,我再说给你听。那样,不管是卸甲归田还是九泉之下,我都会觉得很安慰了……”
突然,他被烟呛了一口,连连咳嗽起来。
常小健见父亲说得如此动情,不由心生愧疚,上前扶住父亲的背:“爸,对不起!今晚,我对您说了谎。”
常啸天怔怔地看着他。
“其实,徐夫人已经告诉我了!”常小健真是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撒谎,脸都胀红了。
“什么?!”常啸天震惊之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雪茄险些掉在桌上:“你说你全都知道了?”
“是,今天我在徐夫人那里听到关于你和妈妈的事情。爸,我的亲生母亲是谁,她长得什么样,她和您的往事,她为什么会早逝,您从来没告诉过我。说来好笑,很小的时候,我曾觉得自己是您生出来的。等我长大了,我又怀疑过母亲也许做了错事,您才不愿提及她。今天我终于知道,我妈妈是个好女人。你们虽然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结婚,但你们彼此相爱,才生下了我。我过去还猜想母亲可能还活着,您不愿意让她见我,现在我已经知道她确实故去。我曾经错怪过您,对不起。”
“姓梅的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常啸天瞪大了眼睛。
“她只说了这些,让我等着,说有一天您会告诉我的。”
常啸天思维明显混乱起来:“这是姓梅的说的?”
“爸爸,我知道我还小,很多事情还不理解。想想二十年前,爸爸年轻的时候,那时和今天肯定不同,你们的婚恋一定会遇上诸多障碍和苦衷,反正我是误会你们了。可是,爸爸,我不是有心瞒您。我只是不愿让您提起不愉快的过去。所以,从徐夫人那里听来的话我没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对您撒谎,我错了!”常小健羞愧万分,在父亲面前低下头去。
常啸天啼笑皆非,看来,这梅萍还算可以,非但没说出真相,还煞费苦心编出这样一大套来。
他的思路被小健这一顿坦白打乱,正在迟疑,突然书房门一开,惠若雪闯了进来,面色苍白,眼神发直,进门就哭起来:“啸天哪,我才知道小邵被抓走了,现在,大家伙都认定是我害了他,连阿康都在埋怨我,我不想活了!明天我去警备司令部去投案自首,让他们办我好了!”
“三更半夜犯什么邪,这是耍什么?”常啸天拧了眉头怒视她。
惠若雪哪里知道,她冲断了多么重要的一次谈话!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家里已地位堪忧,她自怨自艾,悔不堪言,夜不能寐,悬心不已,生怕丈夫会趁机休了她。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和常啸天在这二十年间,只是一根名义上的夫妻连线在维系着,现在已经是细若游丝。
“啸天,你原谅我吧!不要折磨我,我不想这样的呀!”惠若雪不顾小健在场,一下竟跪倒于地,哀哀哭道:“我这样做也全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呀!”
常啸天抬头一看,已是凌晨二点。他被这女人一闹,火上心头,起身一掌挥过去,把惠若雪打瘫在地。
常啸天不是第一次打妻子,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爱过这个女人,即便是她楚楚可怜,声泪俱下,只让他更添厌恶和焦躁。惠若雪挨了一巴掌,哭声却止住了,她熟悉他的脾气,宁可他现在发作,也不想忍受可怕的沉默和煎熬。自三日前常啸天离席而去,整整三天都是和阿芳在一起的!
常小健赶紧上来扶起姆妈。
常啸天转过身去,平静了半天,挥手道:“健儿,送你妈上楼去。”
惠若雪听见这你妈两字,心中窃喜,又听常啸天道:“不要再闹了!晓星的案子没结果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要再出家门半步!”
惠若雪舍得脸来讨得丈夫这样的话,心中稍安,任由着常小健将她半扶半架上楼去,真的已经全身无力了。
楼梯上,常小康黑着脸,走了下来,和哥哥一同搀扶母亲,原来他也无心睡眠。
常小健不由埋怨:“妈心情不好,你还火上浇油!”
常小康低头不语,惠若雪方意识到刚才举动很失身份,她强作镇定对常小健道:“不怪阿康,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说罢甩开两个儿子,挺直了腰板走上楼去。
常小康愣了一下,才跟上去。常小健站在楼梯中间,觉出姆妈的喜怒无常,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突然一个念头猛现:若是我妈妈处在这个的位置上,决不会这个样子,她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最体解人意的女子!
他走回书房,看到父亲居然在后半夜二点多还在接电话。常小健也紧张起来,他盯着父亲的表情,直到他挂断这个电话:“爸爸,出什么事了?”
常啸天倒是一脸轻松:“走,睡觉去!爸爸真累了,你也一定累了。后天你得去一趟杭州,晓星出事前,公司在那里订了大批丝绸,我要你去看看货。”
“邵叔叔的事情还没有结果,我不走,我要留在上海。”
“晓星一出事,天华大把的事务就等着你接手了!凡事有爸爸,不用你管!”
常小健失望透顶,似乎方才父亲刚刚要和他说起母亲的事,叫姆妈这一通闹打断,姆妈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服侍父亲睡下,小健又洗澡更衣上床,天色已微微见明。他一时还睡不着,就打开那只小盒,取出项链,反反复复地看着,想象着:护士该是一个美丽的职业,妈妈当年一定穿着白色的衣服,胸前就垂着这十字架,象天使一样。他戴上项链,精致小巧的十字架垂在锁骨间,静静地闪着纯净的光泽。冥冥之中,象是和妈妈有了一种交流。
他终于睡着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常啸天最终改变主意,是为了梅萍的电话,梅萍也睡不着,后半夜打来电话这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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