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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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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儿一面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一面低声随意问道,“小姐,五少爷信上说的什么啊?”

明思缓步行着,“没什么,只是说爹和三哥哥的新差事。”

正说着,明思被人轻蹭了一下,下一瞬,一张字条塞入了明思的手明思一怔,转过首,背后却只数个背影,两个侍卫正警惕地左右四下看着,神情小心翼翼。

明思定了定神,拉了拉帽儿,指着一旁的银楼,“进去看看。”

走进银楼,明思让小二拿些耳饰出来,对帽儿吩咐道,“你选三副,除了你自个儿的,替如玉莲花也选一副。”

因明思提了如玉莲花,帽儿也不好推脱,便跟着小二到柜台前,在托盘中细细挑选。

明思行到另一侧柜台,装着看头面,将手中字条展开。

瞥了一眼,心神一凛,便收了起来。

帽儿很快便挑L好了,付了银子,将三副耳饰拿着,两人出了银楼。

又逛了两家铺子后,明思见得对面正是一家茶楼,上面黑底红漆四个大字“福顺茶楼”。

明思道了声口渴,两人便朝茶楼中行去。

要了一壶碧雪毛尖·明思喝了一盏,便起身去更衣。帽儿原本要跟上,明思只道不用,让帽儿在厅里等就是。帽儿见两个侍卫也在另一桌,也未多想,便点头坐下。

明思行到内堂更衣处,四下并无人。看了一眼后,她捏住腰间的香囊,快步朝后·拐了一个弯,便见茶楼后门。后门外是一条小巷,却是寂静无人。

刚行出两步,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咚咚”跑了过来,将一张折好的字条和一个软绵绵的布料塞进她手里。一塞完,小叫花子转身就跑。

明思眼明手快一把揪住他,“谁让你来的?”

那小叫花子挣扎了两下,只得道,“也是一个戴纱帽的女的,我不认识·给了我十文钱让我在这儿等一个戴纱帽的夫人——”说着趁明思不备,使劲一扯,飞快跑了。

明思展开纸条一看,这回上面却是写了不少步骤。明思将手中那一小片奶牛纹的绒面布料攥得紧紧地,垂了垂眸。大步朝巷子右侧行去。走出十余步果然有一道后门,明思进了后门,却发现这是一家酒楼。人来人往,并无人注意她。

明思捏着香囊快步穿过酒楼,外面也是一条街道。虽不如铜雀大街繁华,却也并不冷清。按字条上的指示·她左行一段路,便进了一家成衣铺。

见得内间各种轻纱曼舞,式样大胆的衣裙·明思心里冷冷一笑。

她也是做这行的,这家成衣铺在大京也算久负盛名,她自是听说过见有客人上门,店铺女掌柜迎了过来,一见明思这身良家妇女的装扮却是一愣,有些拿不准,“这位娘子可是要买衣裳?”

明思目光浏览了一圈,指向一套天蓝色的薄纱衫裙·“要这件付了银子·明思拿着衣裳在店铺提供的更衣处换好。换好后,低头一看也不禁有些苦笑。即便是挑了最保守的款式·可店铺的性质在那儿,明眼人一看这胸前大片的裸露·轻纱下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不把她当做楼子里的姑娘才怪。

戴好帷帽,明思唇角淡淡一笑。不过这般,也正好证明了她之前的推测。

能使这般手段的,只有那妒火攻心的女人!

不过此刻。连她也不得不赞一声,这女人真正是好心计!这样的计划,几乎可算是滴水不漏了!

将香囊重新攥在掌心,明思拿着包着自己衣服的包裹走出了店铺。

按那字条上指示的,在附近车行叫了车,坐了三条街。下车又走了一段,换了一家车行,明思再赁一辆车,吩咐车夫朝西城门驶去。

行车的过程中,明思掀开车窗帘一角,小心地将香囊中的灰灰草粉末洒出。灰灰草有很大的酸味儿,且味道持久,一般两三日间都不会轻易消除。

在收到信的那一刻,她已经有了预感。看到信的内容,更是证实了她的预感。心里也轻松了些,这样的结果证明,她昨日的第一直觉是对的。掳走牛牛的人,正是在等她的反应。

若她没有反应,牛牛肯定会被当做无用的弃子。明思静静地望着眼前颤动的棉布车窗帘,心里并无多少欢喜。若真如她所料,是那个女人下的手,即便她依言而行了牛的安危只怕依旧是危险。

可她不敢冒险。这是唯一的机会,她若去了,也许牛牛还有一分生机。

明思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只盼后面的一切也能有些运气。

马车出了西城门,朝东面行了五里地,明思见得路旁果然有一棵年份甚久的银杏树。偌大的繁茂树冠,微微斜长的树身。

“好了,就这儿。”明思唤停车夫,无视车夫盯着她裸露肌肤的怪异目光,付了银子,转身而行。

沿着杂草中的一条小道慢慢行着,走了数百米,前方出现了一片一人高土墙围成的院子。看着荒凉,但面积却还不算小。破旧的大门敞开一道门扇,里面一片空旷。视线所及的角落里胡乱的堆着些木料草席,还有一辆破旧不堪,因掉了一个轮子而斜斜翻倒的板车。

明思站在门前数十步处,稍有迟疑。

字条上最后的指示是“在斜长的银杏树前下车、东行”。

脚下的小道绕过这看不出来头的荒废院子前拐了个弯,再往后,便又是杂草丛生的荒野,然后是一座低矮却连绵的山岭。明思左右望了下,除了这座破败的院子,四周即便是极目远眺也再看不到别的建筑的影子。

正踌躇间,忽地传来一声婴孩“咯咯”的笑声,声音虽小,听在明思耳中却极熟悉,正是牛牛的笑声。明思心神一震,再无迟疑,抱着包袱握紧方才掩袖从手镯中取出的东西,便朝院内快步行去。

可进到院中却是空无一人,四周有些简陋的窝棚,一些草席叠放在木架上用油步盖着。东面还有一排低矮的房屋,紧闭的门扉铜锁挂住,布满了薄薄的一层灰。东北角还有一口用石块圈围起的井,斑驳的井架吊着一个木桶。

无论从何处看,此处看上去都无人迹久矣。

明思蹙了蹙眉,心跳得有些厉害。她看不出这里是做什么的。既不像有人家的院子,也不像完全废弃的模样。好像是一个作坊,却又看不到任何的工具残品。

唯一能断定的便是牛牛在这里!牛牛爱笑,笑得时候尾音会轻轻上扬,有些打转儿的余韵。方才那短促的一声笑声的的确确是牛牛的声音!

明思全神戒备地绕过右侧的窝棚,刚一转过弯,便听见身后脚步声。明思蓦地转身,便见身后不知从何处钻出一个瘦尖脸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带了些油迹脏污的褐色袍子,脸色白中带青,眼袋浮肿,一看便色被酒色掏空的模样。

见明思转身,他目光淫邪地上下打量了下明思,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逼了过来,“原来竟是个美娘子,哪个楼里的啊?把帽子摘了让哥哥看看。”

明思退了两步,心下急转。原来让她换这身衣服竟有三个目的。第一是掩盖踪迹,第二是羞辱,第三却是让这男子生邪心!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街上的那种无赖地痞,会出现在这里,定不会是碰巧!

约莫是将明思看做了囊中之物,男子并不急切,一面“嘿嘿”笑着,一面不干不净地说着淫秽话儿,缓缓逼近。

明思双手拳头紧了紧,包袱下的右手动了动,却有些犹豫。

右手中的毒丸是沾肤便蚀骨的剧毒,只要扔出去,这个男子便会在一刻钟内浑身溃烂而亡。

可牛牛呢?这个男人把牛牛放在哪儿了?

明思的思想在紧张的搏斗!忽然间明思心神一颤——不对,还有其他人!牛牛好洁,这个男人身上各种臭味,牛牛定是不习惯的,断断不会对着这个男人笑!

眼见那男人逼近到三步远,一瞬间,明思做了决定。将手中衣物包袱朝那男人砸去,下一刻,俯身用左手在地上抓了把泥土,混着手中的粉末朝那男人扔去!

那男人见包袱砸来,条件反射的抱住,却不想下一瞬,就被扔了满头泥土。回神过来,蓦地大怒,“臭娘们,敢打你爷爷!看爷怎么收拾你!”

明思转身就跑,方跑了十余步,忽地侧面一股香气扑面袭来。

迷香!明思只来得及在心里暗叫一声,便摇晃着倒了下去。

见明思软倒在地,那男子也追了上来,一把便朝明思肩头抓去,“臭娘们,老子——”

“住手!”一个带着帷帽的紫衣女子行了出来,冷冷地瞥了那男子一眼,“没多少时间了,还不赶紧办正事!”

第五百二十三章风波又起(五)(二更奉上)

那男子讪讪地收回手,转身朝院子的西面窝棚下行去。取了根木棍出来,扒开地面上铺的那层草席,下面便出现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厚木板。用木棍将门板撬开抬起,一阵寒气霎时飘出。即便是这初夏的天,那男子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院子正是一个制冰的作坊。木板下则是去年冬天窖藏好的冰块。因眼下还不到用冰的时候,故而罕有人迹。原本有个看作坊的老头,却时常偷工。十天半月才来巡视一回。

开了冰窖门后,那男子涎着脸看了眼地上的明思,可惜方才那紫衣女子对付明思的手段他也见到了,故而也只能将龌蹉心思收起。走到一旁取出早早备好的竹梯,用劲儿拖了过来。这作坊并无甚值钱的东西,而冰窖挖得极深,平时都将特制的木梯收起,故也不惧其他。

此处是他们早就勘探好的,也准备好了竹梯。

那紫衣女子有些功夫,将明思负在背上便沿着十米多长的竹梯慢慢下去了。不多时到底,她将明思放下后,便静立俯视脚边的这个女人。

这时头顶上现出那男子的身影,他探首讨好道,“水打好了。”

紫衣女子顿了顿,未回首,“不用了,你把上面收拾下。”

那男子一愣,见那女子没回首,也就悻悻地提着装满水的木桶离开了。

紫衣女子犹疑片刻,慢慢蹲下,掏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在明思鼻翼晃了晃。嗅到了解药的明思睫毛颤了颤。身体却还软软无力,意识刚刚复苏,只觉周遭一片寒气。

忽地耳畔传来一个女子的低声,“是死是活就看你运气了。”

明思用力睁开眼。迷濛的视线中,只见一个紫色的身影极快的沿着木梯上到了顶。下一刻,木梯被慢慢抽了上去。

然后。厚厚的木板盖下,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明思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慢慢地撑手爬了起来。

刚才短短的一会儿,她只看到了从顶上到下面是一段长十米左右类似井道的入口,直径不足三米。而这下面她并未看清,只感觉空间似不小。

空气有些污浊。还可以忍受,唯一受不了的是那铺天盖地的寒气。

明思摸索着走了几步,便触到了带着寒意厚厚草席。朝下摸了摸,寒气愈发的重。明思揭开几层草席,便摸到了方方正正的冰块。

愣了愣。明思顺着摸了一圈,总算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了——这是一个卖冰的作坊!

摸了一圈后,明思退到入口下方,这里是离那些存冰最远的地方。挨着入口,木板上留了细细的一条缝隙,模模糊糊有些光线,空气也稍微没那么浑浊。

看着自己身上的薄纱,明思无奈地苦笑一声。这个敌人心可真狠!明明可以将她一刀解决,却把她关到这十米深的冰窖中活活冻死!

而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的保持清醒,不要在这寒气中睡着。

明思强抑住已经有些颤栗的身体,挥舞着手臂,在原地跳了起来…

@@@@

帽儿去到后堂发现明思不见,四下一寻不见人影便吓住了。出来通知两个侍卫,三人又寻了一圈。两个侍卫便分头,一个带着帽儿去宫里寻荣烈,一个回府中报信。

在宫门外寻到沙鲁,沙鲁一听便让人通报。可偏生荣烈在御书房,按荣安的规矩无人敢扰。等荣烈出来,传信的太监已等了半个时辰有余。

沙鲁不敢明言,只让太监传信道“府中有事”。荣烈一听,未多言,便直出宫门。

出了宫门,早等得心急如焚的沙鲁快步迎了上来,低声道,“主子,王妃不见了。”

荣烈眼底寒光一闪,快步上了马车。帽儿正缩在车里抹眼泪,一见荣烈便宛若救星般,“王爷——”

“废话莫说,从头说来!”荣烈面如寒霜打断帽儿。

帽儿定了定神,抹了把泪,虽是哽咽着还是利落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收了信后,她才说要出去的?”荣烈冷声问。

帽儿点头,“是五少爷的信。”

荣烈垂了垂眸,面色阴沉一片。沙鲁听得车内没了声音,只将马车赶得更快。平时用大半个时辰的路,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入了府,荣烈大步朝主院而行。沙鲁跟在其后,“主子,我已发了信号,布罗应该也快回来了。”

这些日子布罗的差事多,一直都在外忙着。

两人身量都极高,步子也大。帽儿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不多时,便进了院子。

如玉和莲花还未得到消息,见荣烈一脸沉色的进来,再一看身后眼睛红肿的帽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荣烈站在门前,转身问帽儿,“拿了信她可马上看了?”

“没有,小姐只看了信封就回来了。让我去泡茶,就进了书房。”帽儿含泪摇首,“我去泡了茶回来,小姐从房里走出来,却说不喝了。说是心情烦闷,要去街上逛逛。我们就出去了。”

荣烈看向如玉莲花,“王妃回来后,你们何人跟着?”

如玉摇首,“我们都没在,小姐一个人在房里。等我们出来,小姐就说要出去。”

荣烈垂了垂眼帘,买过门槛,大步朝书房行去。珠帘一掀,便步入。书房中窗半开,阳光泻入,半是明媚半清幽。

整整洁洁,如同他上次来时一般。

目光一扫,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摆在正中的那封书信。

拆开一看,只见除了那陌生的一排字迹,下方的字迹却是熟悉之极。“牛牛不是他带走的。我做了准备,勿须担心。循灰灰草的气味可寻到我。”

荣烈只觉心房紧紧一缩,瞳孔也跟着缩紧,将手中信笺捏紧——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瞒了个滴水不漏!若她在跟前。真想狠狠地揍她的屁股!她难道不懂么?不是他带走的,她才会有危险!

猛地转过身,看着帽儿。“灰灰草的气味儿你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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