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大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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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总算是来了！李晔暗自松了口气，一骨碌起了身，躬了拱手道：“哪里，哪里，是小弟不请自到，多有打搅，还请董兄见谅则个。”　
　　“三王子客气了。”董冠华温和地笑了一下，坐了下来，很是客气地问道：“三王子可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某若是能帮得上忙，绝不会推辞。”　
　　那就好，咱就等你这句话了。李晔立马打蛇随棍上，笑呵呵地拿起摆在桌面上的那瓶样酒，狡诘地笑了一下道：“董兄，上回承兄台的情，今儿个小弟有了好东西，自然不敢忘了董兄。这酒是小弟特地整治出来的，请兄台帮着鉴定一、二可成？”边说着边将酒瓶的木塞子扒拉开，一股子浓浓的酒香立刻溢了出来，在雅室内荡漾不已。　
　　“好香，这酒……”董冠华本也是好酒之人，一闻到如此浓烈的酒香，立时直了眼，死盯着那小酒瓶，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李晔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将酒缓缓地倒入了酒碗中，当然只是倒上个底儿，毕竟这时节的酒碗都大得很，李晔可舍不得一下子将这瓶酒全都整了进去，万一要是董家不要，李晔还打算另找别人的呢。　
　　董冠华端起了酒碗，看了看清澈见底的酒液，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品了品酒香，而后将碗凑到唇边，略略地沾了一小口，慢慢地品着酒味，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忍不住高声叫起好来：“好酒。”话音一落，一口气将那小碗酒干了个干净，长出了一口气，感叹道：“这酒真好，某饮酒也算是有些时日了，从不曾饮过此等佳酿，不知三王子是从何处得来此等仙酒的？”　
　　何处？嘿，咱自个儿整的呗，能成就行，奶奶的，咱这回可要发了，哈哈，爽！李晔心里头快意得很，不过脸上却很是平静，只是笑了一下道：“董兄，若是以您的经验来看，这酒当值几何？”　
　　董冠华愣了一下，俊脸一红，摊了下手，有些子不好意思地说道：“三王子，真是抱歉，某向来不负责家族的产业，这酒该值多少，某真无法断明。”　
　　李晔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面前这位可是董家未来的家主，是打算混迹官场的人物，自然不可能出头露面去干经商的勾当，那些产业虽是董家所有，可管理的人却绝不会是董冠华，而应该是家族中的旁枝。　
　　“小弟冒昧了，呵呵。”李晔作出一副忸怩的样子道：“这酒是小弟自个儿整出来的，原也不清楚价值几何，估摸着董兄可能知晓，这才上门打搅的，若是，嘿嘿，若是能找个懂行的帮着看看，小弟也好……”李晔吭吭叽叽了半天就是没说也好个啥子，不过董冠华却是听明白了：面前这位打算凭这酒变钱呢。　
　　董冠华出生世家，虽没经手过家族产业，可耳熏目染之下，对商道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对李晔放着好好的王子加神童不当，却要变着法子搞钱有些子莫名其妙，但也不想过问太多，只是淡淡地一笑道：“我家酒的行当向来是某三叔在管着，若是三王子想要知晓这酒的价值，某倒是可以让三叔来一趟。”　
　　三叔董和，长得跟董冠华没半点相像之处，胖乎乎、圆滚滚，坐在那儿简直跟弥陀佛有得一比，满脸是乐呵呵的笑，看起来傻乎乎的，不过一双眼却着实灵动得不行，来得倒是挺快——董冠华刚吩咐下人们去唤，没多会，这胖球就滚了进来，笑容满面地找了个借口便将董冠华打发了出去。　
　　人一胖，话就多，不过面前这位胖球品过酒之后，除了翻来覆去说“好酒、好酒”之外，啥东西都没说。　
　　扯，这酒能不好吗？用得着你个胖冬瓜来说，小样，不过就是想着压价罢了。李晔前世那会儿好歹是在商场上滚过的，一眼就看穿了面前这货的用心，也不点破，笑呵呵地听着，末了起了身道：“三叔也夸这酒好，那一准是没错了，呵呵，这倒好了，在下正准备将此酒出让给蒋家酒坊，原本心里没底，这回算是有些把握了，哈哈，告辞！”话音一落，起了身便作势要向外走去。　
　　“且慢，三王子请留步。”董和没想到李晔说走便要走，立时有些子沉不住气了，用与他身材完全不符的速度一挺身便窜到了李晔的面前，笑呵呵地道：“三王子这酒还多？”　
　　多个屁！老子拢共也就这么一小瓶，咱要卖的是技术，懂不？李晔眼珠子一转道：“多是不多，也就这么一小瓶的。”　
　　“哦。”董和一听只有这么点儿酒，立时有些子失落，飞快地皱了下眉头，很有些子遗憾的样子道：“若是三王子不见怪，嘿嘿，三叔倒是愿意出高价买下此酒。”　
　　高价？成，咱就等着您这句话了。李晔心情大好，不过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这怕是不好罢，贵我两家向来通好，谈到买卖怕是不妥罢。”　
　　“没事，没事，呵呵，三叔就好这一口子，若是三王子肯出让，三叔愿出一贯，就是再多上几瓶三叔也全都包下了。”董和竖起了一根胖乎乎的手指，笑眯眯地说道。　
　　一贯？李晔险些被吓一大跳，一贯可就是一两银子了，李晔折腾了半天所费也不过五十文钱不到的，这一下子就翻了二十倍，还不算家里头剩下的那小半坛子酒，那也太吓人了不是？好在李晔心理素质过硬，心里虽惊，可脚下却站得很稳，笑着摇了摇头道：“现酒就这么一小瓶，不过嘛，只要有时间，这等酒是要多少有多少。”　
　　董和显然等的就是这句话，眉毛一扬道：“好，三王子不但诗才绝艳，便是造酒都比旁人强，厉害，后生可畏啊，呵呵，要不咱们谈谈？”　
　　谈就谈，谁怕谁来着。李晔毫不客气地拿出前世那会儿商业谈判的本领，与董和侃开了，一大一小两只狐狸这便斗起了心眼，叽叽歪歪对歪歪叽叽，双方里来我往，时而大谈两家之世交友谊，时而相互扯皮斗口，磨叽了大半天，总算是敲定了彼此间的利益分配——董家出酒坊，出人力，占六成半，李晔算是技术入股，占三成半，对外全部由董家负责，不得将李晔出资之事向任何人透露…。。。　
　　李晔是满载而归地哼着小曲走了，可怜的董和却浑身大汗地坐倒在雅室内，宛若打了一场大仗一般，气喘得跟老牛似的。　
　　　
第十章刘氏的心结
　　　　　　　　　技术上的事儿其实李晔懂得并不多，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不过原理倒是清楚的，不就是个蒸馏器的问题罢了，前世那会儿在酒厂见习那阵子，李晔每日的工作就是看图纸，了解生产流程，好歹算是懂得一些。琢磨了数天之后，李晔也就扒拉出了个简单蒸馏器的草图，又将生产工艺总结一番，连带销售策略一并交给了董家，待得开始试产之后，抽了个空子，整出了个基准酒，也就算是完事了，至于建厂、改进之类的事儿一概都推给了董家酒坊，自个儿当起了甩手掌柜，就等着数钱了。　　　钱可是个好东西来着，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嘛，这不，才两个多月，董家酒坊的“得胜归”老白干就出笼了，一炮而红，不单是相州，便是周围几州的客商都蜂拥而至，即便是董家酒坊开足了马力全力生产，也还是供不应求，那订单都排到了一年之后，董家数钱都数到抽筋了，当然，最得意的要数李晔了，没费多大的劲儿，那腰包可就鼓了起来，一千多贯的进帐在这时代已经算得上小富翁了，可把李晔爽得晕乎乎地，美得直冒泡。　
　　钱有了，该怎么花却有得讲究，瞎摆阔那是不成的，这钱虽说不少，可算不得多，要花就得花在刀刃上不是？眼下摆在李晔面前最要命的事情就是如何跟王妃刘氏搞好关系，若不然后续计划根本无从展开。道理很简单：别看李晔头上顶着“神童”的大帽子，也挺得李贞的宠，不过那些都是虚的，就算李晔搞掉了李冲，要想登上世子的宝座也几乎没那个可能性，无他，李晔的出身太差了些，就算李冲没了，还有李温、李规在，怎么着也很难轮到李晔，总不可能把所有的兄弟全搞掉吧，那也太扯了些罢。　
　　越王妃刘氏，唐太宗时期宰相刘洎之孙女，也算是出自名门，可自打刘洎因遭褚遂良诬陷而被太宗赐死之后，刘家就已经破败了，刘氏并没有什么太强的娘家靠山在，不过刘氏素来泼辣，便是李贞也惧她三分。说起来李贞之所以会反对武媚娘为皇后，也有部分原因是出在刘氏的身上——当初刘洎之所以会被赐自尽，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时任太子中庶子的刘洎在太宗亲征高丽之时，未能行使监察之职能，导致李治与武媚酿勾搭成奸，为了泄愤，太宗这才下令赐刘洎自尽的。　
　　头疼啊，头疼！李晔来这朝代都已近半年了，对府中诸人的品性也算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对于该如何着手往上爬心里头也有了底儿，可却始终没能把握到刘氏的脉搏，无他，尽管李晔如今跟李冲混得烂熟，也没少到刘氏那儿去请安，可不管李晔如何说嘴，刘氏总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压根儿就不理睬李晔的好意，这令李晔头疼万分，想了好些天也没搞明白自个儿到底是哪一点令刘氏如此反感。　
　　刘氏心里头有心结，这一点李晔已然看出来了，可不管李晔如何打探也没能找出当初自家老娘是如何得罪刘氏的——为了能得知真相，李晔可没少掏腰包收买那起子下人们，可遗憾的是：事隔多年了，下人们哪会记得那些子陈年旧账的，没了奈何的李晔也只能将主意打到了自家老娘的身上。　
　　“娘，大娘她为何总是不理孩儿？”刚用过了午膳，李晔便装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问道。当然，开口询问此等事儿，李晔的心里头还是有些子内疚的，无他，这数月来林氏对李晔可是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李晔已经把林氏当成自个儿的亲娘来看待了，此时要揭开林氏心中的旧痛，李晔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为了大计，李晔也只能硬着头皮装委屈了。　
　　“唉，这事都怨娘。”林氏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将李晔那小身躯拥入了怀中，轻轻地拍了拍李晔的背，将前因后果叙说了一番：当初林氏有了李晔之时自个儿并不知晓，还在刘氏的房中帮着佣，某一日打扫房间时因妊娠反应不小心失手打破了一面铜镜。那面铜镜本身就是古物，价值不菲，加之又是刘氏陪嫁之物，林氏因此被刘氏下令毒打，只不过就在林氏要被责打之际，下人们发现林氏怀了孕，林氏因而逃过了一劫，不但没因打破铜镜而被罚，还成了李贞的第十三房侍妾，就这一条令刘氏始终怀恨在心，平日里就不时地刁难林氏母子，直到李晔稍长之后，顽劣不堪，刘氏更是寻了个由头将林氏母子赶到了下人房中度日，而李贞也因李晔烂泥扶不上墙之故，压根儿就没有加以制止，任由林氏母子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铜镜？竟然就只是为了一面铜镜害老子受那么大的罪，这恶婆娘的心胸也真大得够可以了。听完了林氏的解释，李晔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来这个朝代这么长时间了，别的不清楚，以他商人的本能，对物价还是很关心的，平日里可没少收集这方面的信息：现时代的铜镜也就是五百文不到，当然古铜镜要值钱许多，可秦、汉时期的铜镜最多也不过是几百贯的价值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李晔如今还是掏得起这个钱的。　
　　钱倒是小事，只要能解开刘氏的心结，花再多的钱李晔也不会觉得心疼，可该到哪去买那种秦时的龙凤镜却令李晔有些子烦心，毕竟这等事情不可能由李晔自个儿去操持，再说他也不懂行，若是花了钱买了个赝品，那乐子可就大了，搞不好旧恨未消再添新仇的，李晔的计划可就得泡汤了不是？　
　　董家？没错！李晔所熟知的世家里头，也就只有董家这么个合作伙伴可以依靠，这不，乘着林氏去午休的当口，李晔也不管头上秋日炎炎似火烧，领着墨雨便往董家跑去，不料，还没到地头了，刚转过一个街角，李晔便迎头撞上了一堵肉墙，立马摔了个屁股墩儿，没等李晔醒过神来，便听到有人大叫：“哎呀，疼死我了。”那声音听起来竟然有几分耳熟的……　
　　　
第十一章铜镜缘
　　　　　　　　　刘燮？这小子怎地大中午跑这里来了？李晔定睛一看，那个抱着腿在地上叫个不停的竟然是李冲的长随刘燮，心头疑云大起，可也不想多问，一骨碌爬了起来，微笑着说道：“刘燮，你没事罢？”　　　刘燮这才发现踩了自个儿脚的是府上的三王子，哪敢耍泼，飞快地起了身，点头哈腰地道：“没事，没事，都怪小的没长眼，小王爷您忙，小的告辞了。”话音一落，略显得慌张地往王府方向匆匆而去。　
　　有名堂！这里头一准有蹊跷！李晔探头看了看刘燮转出来的那个小巷子，发现是个死胡同，并没有几户人家，沉思了一下，将墨雨叫到身边，低声地问道：“墨雨，这巷子里可有什么古怪？”　
　　墨雨一听便乐了，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道：“小王爷，这里头就三户人家，其中一家是专卖那种东西的。”　
　　那种东西？啥个东西？李晔压根儿就没听懂墨雨的话，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颇有些子不高兴地看着墨雨，冷冷地哼了一下。　
　　“小王爷，就是那种，那种……”墨雨吭吭叽叽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听得李晔心头火起，板着脸道：“说！”　
　　“春药呗。”墨雨毕竟也不过就十四岁，说出春药二字，脸立马烧得通红。　
　　春药？刘燮？奶奶的，这春药是买给谁的？李晔略一沉吟，眼珠子一转，想起了刘燮临走时的匆忙，更是觉得此事不简单，看了墨雨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道：“去查查看，究竟是谁要那玩意儿，记住，暗中查。”　
　　墨雨的母亲也是王府的下人，原本也是王妃刘氏的陪嫁丫头，与林氏素来交好，这些年来也没少在暗中帮衬着林氏，自打李晔成了神童，有了独立的院子之后，林氏特地将墨雨一家全都要了过来，现如今墨雨的娘便是李晔所在院子的管家婆。对于跟随了自个儿小半年的墨雨，李晔也暗中考验过几次，觉得尚算忠心，加之人又活络，有些自个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