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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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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不知道韩漠是自幼修习过《长生经》的。
    《长生经》是韩家的秘传功法,那是自东海王时期便开始流传下来的,韩家的直系子弟都是在暗中修习《长生经》,外人是不知道的。
    《长生经》修身养性,畅气通血,修习的深了,不但能够让人心境平和波澜不惊,更是能够强身健体,增强人的力量,而且所形成的力量几近恐怖。
    也正因如此,韩家历代直系子弟都有着外人所羡慕的“天生神力”,虽然代代如此,但是大部分人还是以为这是“遗传原因”。
    今日韩漠催动《长生经》内气,挡住了白夜郎的催眠术,韩漠自己知道是什么回事儿,白夜郎却是不知道的。
    看着白夜郎灼热的眼神,韩漠淡淡一笑,道:“我的本事,在阁下的眼里,似乎算不得什么吧!”
    白夜郎摇摇头,盯着韩漠的面孔,问了一句韩漠大出意料的话:“你肯不肯教我?你的武技,你肯不肯教我?”
    韩漠愣了一下,但立刻道:“阁下说笑了吧。”
    白夜郎收起笛子,抬起右手,握成拳头,对着牢门的木柱“咔咔”就是两拳,竟是生生打断了两根木柱,空出缺口来,他从缺口里出来,手一动,断笛又到了他的手中,他并没有停顿,笛子探出,竟是往韩漠的咽喉直取过去。
    韩漠早有戒备,在白夜郎动手的一霎那,他的身躯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踩,一名狱卒的大刀从地上跳了起来,韩漠翻手接过,在面前就是一划,那是要挡住白夜郎的逼近。
    虽然明知不是这个“疯子”的对手,但是韩漠的性格却也不是束手就缚之人,关乎性命,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拼的。
    白夜郎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提断笛,就听“呛”的一声,断笛与大刀相击,溅出一阵火花来。
    韩漠挥出的这一刀,至少用了八成力,那是力道十足的,孰知碰上断笛后,竟然被生生挡住,而且韩漠的虎口被震的微微发麻,有一阵酸痛之感,心中也不禁骇然,至少说明这疯子的力道实在不比练过《长生经》的自己弱。
    这白夜郎看起来身形瘦弱,想不到力道却是如此的强悍。
    韩漠提刀欲要后退,白夜郎的断笛已经沿着刀身划过来,微微一提,便向韩漠的手腕子点了下去。
    “好手段!”对方动作潇洒,举重若轻,不由得韩漠不赞赏,眼见断笛就要点在自己的手腕子处,韩漠没握刀的右手已经成掌刀,对着白夜郎的胸口直戳过去。
    只是掌刀尚未接近白夜郎的胸口,那支断笛已经贴上了韩漠的咽喉,冰凉无比,韩漠此时才发现,原来这支断笛竟然是以钢铁铸就,并非普通的竹笛子。
    钢笛亦能奏出那般神乎其技动听悦耳的曲子,这白夜郎还真是曲中高手。
    “阁下何必与我为难?”韩漠丢下手中的刀,淡淡笑道:“有话好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疯子行事不同常理,还是不要硬顶的好。
    白夜郎那一双怪异的眼睛泛着怪异的光芒,凑近韩漠,问道:“你是如何抵挡住《梦中殇》的?你刚才那古怪的武技是什么?你教我好不好?”
    韩漠尽量保持镇定,带着笑道:“阁下跟人学东西之前,都喜欢用笛子顶着别人的咽喉吗?”他其实心里是很骇然的,刚才白夜郎明明是点向自己的手腕子,可是转眼间就变招到自己的咽喉,速度之快,手法之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毫无疑问,韩漠的武技比起白夜郎,那是差上了一大截子。
    韩漠还真是对这个诡异无比的白夜郎好奇起来,此人性情怪异,武技却有奇高,本有一身强悍无比的武技,却又要向自己学习格斗术,处处透着怪异,说他是疯子,只怕是当真不假,至少脑子颇有些不正常,可是这样一个人物,总有其来历,他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白夜郎听韩漠一说,竟然很痛快地收起笛子,道:“你是答应教我?”
    韩漠淡淡道:“武道中人,该当对武技有所尊敬才是。你也看到了,这里是监狱,是囚牢,你觉得在这种地方谈论武技,不是亵渎了武技吗?”
    白夜郎眨了眨眼睛,伸手模了摸脑袋,似乎想着什么,片刻之后,才道:“好,回头我去找你,你要教我!”左右看了看,道:“这里不好玩了,换个地方去!”也不多说,收起断笛,姿势优雅地往外走,边走还边吟道:“凡事几多愁?皆消梦中事。达者失其达,贫者忘其贫。莫问梦醒时,图乐在梦中!人生是何物?空空一场梦……都是梦啊,都是梦……!”
    韩漠见他说走便走,已是惊讶得很,又听他吟出这极有寓意的诗词,更是疑惑。
    他看起来时而精明的很,又时而疯疯癫癫,时而温柔的很,又时而冷漠无情,就像体内存在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一样。
    难道是“人格分裂症”?那可就是神经病患者了。
    ……
    也来不及思索白夜郎回头如何找寻自己,韩漠跑到霜儿身边,见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茫然一片,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滚落,一脸悲伤之色,娇躯更是轻轻颤抖,忍不住握着她的手,柔声道:“霜儿,霜儿,你怎么了?”
    霜儿被韩漠的声音惊醒,但脸上依然是一片悲伤之色,甚至带着一丝愤怒:“是她,那个女人是坏人,她害死了……害死了……!”
    “害死了什么?”韩漠握着霜儿的手,轻声问道:“哪个女人?”
    霜儿抬头看着韩漠,那双梨花带雨的眼眸子终于现出光芒来,将额头贴近韩漠的胸膛,抽泣道:“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害怕……!”
    娇躯颤抖,韩漠情不自禁地抱着霜儿的肩头,柔声道:“没事了,霜儿不怕,韩漠哥哥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
    他只感觉这个精灵般的姑娘心中有着不少伤心事,升起一种强烈的保护**。
    霜儿在韩漠温暖的怀中,渐渐停止了颤抖,平静下来,抬起头,露出一丝笑容:“我……我没事了……谢谢你,韩漠……漠哥哥……我以后叫你漠哥哥,好吗?”
    韩漠微笑点头道:“当然可以!”瞥见一旁的刘清源屋子发呆,于是松开手,过去靠近刘清源的耳朵叫道:“大人,大人,醒一醒!”
    刘清源顿时也被惊醒过来,拍着胸口,而后摸着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我梦见有人杀我……咦,我怎么会做梦?这……咦,韩厅长,这……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四周的囚犯以及倒在地上的狱卒,刘清源震惊无比。
    韩漠向霜儿道:“霜儿,在他们耳边喊话,可以叫醒他们。”这才向刘清源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刘清源疑惑万分,但韩漠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道理的,算他走到僻静处,韩漠开门见山地问道:“大人,你可知道那个疯子是什么人?”
    刘清源顿时想起来,低声道:“正是,那疯子去了哪里?牢门怎么被打烂了?韩厅长,究竟出了何事?”
    “大人,你先前所言竟是猜着了。”韩漠摇头叹道:“那疯子果真是敌国的奸细!”
    “什么?”刘清源张大了嘴,不敢置信。
    “而且那奸细本事不小,他吹奏笛子,实际上是**术,将大伙儿都迷住,陷入噩梦之中。”韩漠轻声道:“也幸亏韩漠练过功夫,抵挡住**术,这才与他搏斗一番,他要杀死大家,我自是不能让他得逞,如今他已经逃了出去,不知去向了。”
    刘清源膛目结舌,半天才回过神:“这……这可得赶紧去东花厅禀报……!”
    韩漠摆手道:“大人切莫如此做。大人试想,敌国奸细在燕京府大牢逃脱,朝廷要是知道,大人未必不要担负责任啊。正因如此,我才让大人来这里说话,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为外人知道,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有敌国奸细从你的大牢里逃出去……当然,大人若是要去禀报东花厅,韩漠更是无话可说的!”
    刘清源立刻明白其中关窍,顿时满怀感激,抱拳向韩漠道:“韩兄弟,你真是老刘的恩人啊,此恩此德,老刘没齿难忘,日后但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今儿的事儿……!”
    “大人放心,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韩漠微笑道。
    “多谢多谢!”刘清源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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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 【饷银之源】
    离开燕京府衙时,刘清源亲自送到府衙门口,亲切无比,在他的眼里,韩漠这个世家子弟实在是贵族中难得的好人,今日能够结交,也算是幸事。
    牵着马,韩漠和霜儿并排走在街道上,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街头那棵大槐树下,韩漠终于笑道:“霜儿,肚子饿了吗?”
    霜儿抬头看了看韩漠,点头道:“我饿了,你要带我去吃东西吗?”
    韩漠指着旁边的小面馆道:“要不要吃面条?”
    那个面馆很简陋,小小的铺面,里面也不过三四张小桌子,即使如此,也没有几个客人。这样一间面馆铺子,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
    霜儿却露出喜色,点头道:“好哇好哇,我们吃面条。”
    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每碗还放了一个荷包蛋,还有葱花,虽然铺面简陋,但是做出的面条却是香喷喷的。
    霜儿似乎真的饿了,她本就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所以并没将所谓的“矜持”放在眼里,拿起筷子,将面条卷在筷子上,很有趣地吃了起来。
    荷包蛋的香味,也让霜儿很快就将自己的荷包蛋解决掉。
    她看起来娇小玲珑,可是吃起东西来并不斯文,一派纯真作风,无拘无束。
    韩漠将自己的荷包蛋夹起放在她的碗里,看着她吃的香喷喷的有滋有味,禁不住露出笑容,柔声问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你若喜欢,可以吃个够!”
    霜儿抬起头,甜甜笑道:“我早就想这样吃东西了,可是她们总是管着我……漠哥哥,和你在一起真好,你不管着我,而且又愿意带着我玩……!”
    韩漠笑道:“你这么可爱,愿意和你一起玩耍的人会有很多很多的。”
    霜儿黯然地摇头道:“没有,她们都不乐意和我玩的。”
    “他们是谁?”韩漠好奇道:“谁总是管着你?”
    霜儿抬头看着韩漠,欲言又止,忽地展颜一笑,道:“我肚子又饿了,我要吃面!”抓起筷子,将碗中剩下的面条很快吃干净。
    “还要吗?”韩漠道:“再来一碗?”
    霜儿急忙摇头,呵呵笑道:“我肚子吃得好撑,吃不下去了。”
    “那好,你要是喜欢,下次咱们还来这里吃。”韩漠微笑着。
    “你……漠哥哥,你是说你还会带着我玩?”霜儿露出欣喜之色,小脸蛋红扑扑的,“你可不许骗人!”
    韩漠摇头道:“不骗你。”
    “那……!”霜儿竖着指头放在嘴角边,转着眼珠子,终于道:“那三天后,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
    韩漠想了想,看着霜儿道:“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事情。所以……所以我不敢保证我一定会过来。”见到霜儿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于是温言道:“不过即使我来不了,我也会派人过来告诉你……我尽量过来就是!”
    霜儿这才露出笑容道:“那好啊,到时候我等你。漠哥哥,我可得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她们可要急死了。”
    “恩!”韩漠起身道:“我送你回去吧?”
    霜儿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很快就会到家的。”摆摆小手道:“漠哥哥,我走了……!”走出面馆子,回过头来,甜甜一笑,道:“我真的走了啊!”
    韩漠微笑点头道:“自己小心!”
    “要记得哦!”霜儿挥手道:“三天后,这个时候,在这里等你!”
    等到霜儿的身影在人群中消逝,韩漠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神神秘秘的小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精灵般的小姑娘,来得突然,去的潇洒……!
    付了帐,出门才要上马,韩漠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薛红袖。
    薛红袖依旧戴着斗笠,就在大槐树不远处,正望着韩漠,韩漠皱了皱眉头,终是没有说什么,翻身上马,径自回府。
    ……
    ……
    入夜。
    韩玄道书房内,韩漠正站在韩玄道的书桌前,恭敬地聆听着韩玄道的解释:“你们西花厅的饷银,向来不是从户部拔下去。”
    韩漠很疑惑,不解地看着韩玄道。
    韩玄道缓缓道:“西花厅和东花厅一样,部门厅长是直接由圣上统管,属于圣上的近系。从户部拨出银子的衙门,从某种意义上说,那都是由内阁统管的,内阁有权过问各衙门的事情。但是两处花厅是不同的。”
    “还请大伯指教!”韩漠诚恳地道。
    韩玄道露出一丝笑容,指着旁边的椅子道:“你坐吧!”
    韩漠也不拘束,行了行礼,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们西花厅的饷银,与东花厅一样,都是从内库拨出来的。”韩玄道敛容肃然道:“换句话说,是圣上拿着自己的银子给两处发饷银,是圣上自己在养着两处花厅……!”
    “西花厅已经三年没有饷银发下来。”韩漠立刻道:“三年来,西花厅是自己在养自己!”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韩玄道平静道:“内库虽然是圣上的私库,但是如今掌着内库的却不是圣上,而是秀公主。”
    “秀公主?”
    韩玄道点点头,道:“你可知道秀公主是何身份?”
    “皇家公主!”
    “她是圣上的妹妹,而且是一母所出,自幼感情极好。”韩玄道瞳孔里闪烁着寒冷的气息:“除此之外,她还是萧怀玉的师妹,和萧怀玉一同去过大荒山!”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当然,她最重要的身份,一个是内库的总管,还有一个,就是东花厅厅长!”
    “啊!”韩漠惊呼一声,饶是他遇事沉着冷静,此时却也不得不震惊万分。
    他还没有想过,东花厅厅长会是一个女人,更不可能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公主。
    韩玄道轻声道:“知道这事儿的人并不多,秀公主身份特殊,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一个人有如此多的身份。”
    “她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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