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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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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颔首,顾安年噙着笑,在他手心写下三个字:我信你。
只这三个字,便让宋祁喜笑颜开,自信高涨。
黄莺被带了过来,这个俏生生的丫鬟声音嘹亮地朝众人行了礼。随后便垂头老老实实跪在了蓝花边上,一副恭顺模样。与进来便脸色发白,哆嗦个不停的蓝花不同,黄莺说得上是不惊不惧。
镯子被拾起,交到了宋祁手上。
宋祁掂量着手中质地通透,光泽明亮的玉镯子。又望了黄莺一眼,心思微转,心中大致有了底。他将镯子抛到黄莺面前,淡淡问道:“黄莺,你可识得这镯子?”
黄莺叫镯子拾起。细细打量一番,恭敬磕头道:“回王爷的话,奴婢识得,这是夫人的镯子,奴婢还曾听夫人说道过,这是夫人嫁妆中的一样,是一对儿的。”
“哦?”宋祁挑眉,又问:“你老实回答,夫人可曾赏过你这样一只镯子?”
黄莺又磕头回话:“奴婢不敢欺瞒,奴婢见过这镯子。五日前,夫人吩咐奴婢办事,还道事成便将镯子赏给奴婢。只是奴婢没有应下,再后来,就没见过这镯子了。”
宋祁弯起唇角,似笑非笑点头,又问:“那本王问你,夫人吩咐你做何事。”
“这……”黄莺迟疑地抬眼望了项氏一眼,这才露出点畏惧之色,垂头回道:“夫人命奴婢寻机会向宋姨娘膳食中下药……”
“你胡说!”项氏打断黄莺的话,激动地全身颤抖。她怒指跪在地上的黄莺,面露愤慨焦虑,尖声辩驳,“我根本没有说过那些话!你为何要冤枉陷害于我?!”
“项氏!”见状,太夫人厉喝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我没有!”项氏回过头,毫不示弱地朝着太夫人大吼,宛如笼中困兽。
被如此顶撞,太夫人双目圆瞪,跺脚狠声道:“你还敢狡辩!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谋害宋姨娘肚中孩子的心思吗?!”
“我……”项氏凌冽的气势顿时减弱,她目光闪烁,说不出话来。
“哼!”太夫人冷哼一声,盛气凌人道:“老婆子如今老了,虽不管事了,但府里的一举一动,还逃不过老婆子的眼!”
太夫人几步上前,攥住项氏的手腕,痛心疾首道:“亏得这几月源儿对你体贴入微,你却如此没有气量,对身怀有孕的宋姨娘起了嫉恨之心!源儿不过是担心宋姨娘的身子,在华越苑多留宿了几夜罢了,你就下此毒手,要害她腹中胎儿,你怎可如此蛇蝎心肠!”
语调徒地一转,太夫人又面露凄凉,捶胸顿足哭道:“我可怜的孙儿啊!你怎的如此命苦啊!我的孙儿啊!”
见太夫人老泪纵横,顾之源几人忙上前,纷纷劝道:“母亲,您何苦为了这毒妇伤神气恼,您要保重身体啊!”
“是啊,母亲,太不值得了!”
“母亲,您保重啊!”
“祖母,身子重要啊!”
劝慰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跟着太夫人一起痛哭失声,祠堂里顿时闹哄哄的,哭声一片,场面再次一团乱。
见着眼前这一幕,项氏心中酸痛难忍,眼中不禁再次泛起泪花,颤抖着苍白的双唇喃喃:“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
“……”宋祁头痛地抚额,对太夫人这动不动就来一场的悲痛欲绝戏码,他表示很无奈。
顾安年则是淡漠旁观。眼前母慈子孝的动人场面,无法在她心中激起半点涟漪,相反的,这温馨场面,让她心底阵阵发寒,只觉虚伪至极。
她很清楚,这一家人有多么地冷酷无情。
顾安年与宋祁冷眼站在一旁,没有丝毫搀和进去的意思,待永济侯府众人哭闹够了情绪稳定下来,宋祁立即开口问道:“太夫人,不知如今宋姨娘情况如何?”
太夫人的脸色有瞬间的扭曲,随后才拭去眼角的泪水,戚声道:“多谢王爷关怀,因救治及时,喝下的药量也不大,是以宋姨娘只是动了胎气,如今并无大碍。”
宋祁淡淡颔首,道:“无事便好。”顿了顿,又望向顾之源,拱手道:“侯爷,如今宋姨娘并无大碍,可否请侯爷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饶过岳母大人这一回?”
顾之源哪里敢受他的礼,忙躬身回礼,道:“下官不敢当。”却是避开了宋祁的问题。
“侯爷,本王还在等你的回答。”宋祁不动声色,追问。
“这……”顾之源为难地皱起眉,见状,太夫人频频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
眸中快速闪过一抹阴沉,顾之源抬首直视宋祁,正色问:“下官斗胆,敢问王爷为何一定要保这毒妇性命?”
宋祁诧异地扬起眉,沉吟片刻,道:“自然是因着七娘……”
“那王爷可知逸亲王妃曾做过何等伤天害理之事?”不待宋祁说完,顾之源厉声打断。
不悦地皱起眉,宋祁眸光微沉望向顾之源,沉声道:“侯爷还有何事,一并都说了罢!”
宋祁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狠狠敲在了永济侯府众人心上,让一群人心生忐忑。
在宋祁与顾安年到永济侯府前,顾之源便当着全府上下的面,揭穿了项氏与顾安年暗地里做的一切,是以在顾安年到侯府时,才有了那小厮不敬的一幕。
而实际上,顾之源让刘氏去把顾安年叫来,是打算给顾安年一个下马威,以便拿捏住顾安年,让她为自己办事。然出乎意料的是,逸亲王也一道跟了来,还胡搅蛮缠硬是要保下项氏,这完全搅乱了他的计划!
不得已,顾之源只能改变自己的计划——当着逸亲王的面,抖出顾安年的一切。
既然不能拉拢,那便毁了!
顾之源暗暗咬紧牙关,他既然下定决心要道出一切,自然也就不畏宋祁的威压了。
忿然抬头,顾之源是拱了拱手,决绝道:“既然王爷放了话,那下官就斗胆冒犯了!”
他两指并拢,直指顾安年,怒声道:“下官的二女儿顾安年,也就是如今的逸亲王妃,曾多次协同心胸狭隘的项氏,密谋设计下官的大女儿顾安锦,欲毁安锦清誉,逼安锦嫁与五皇子,以便替五皇子拉拢侯府势力,幸得下官嫡子多次设计相救,安锦才能幸免于难。”
“然!设计安锦嫁与五皇子不成,顾安年仍不死心!恰逢王爷要迎其为侧妃,顾安年便拾掇项氏,在嫁入王府为侧妃前,欺骗下官的大女儿顾安锦代嫁,若不是下官嫡子及时发现其阴谋,将两人调换回来,怕是王爷也要受了欺骗!此等恶行,罄竹难书,如此野心勃勃,心术不正之人,王爷还要护着吗?!”
第一卷 七十三 反问
顾之源情绪十分之激动,连噪子都破了音,声音变得尖利刺耳,一番话吼完,已是怒发冲冠,仿似见了杀父仇人般恨意暗难消。
宋邡忍住掏耳朵的不雅行为,瞄了眼因怒吼而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顾之源,心中暗暗咂舌。
没想到以沉稳,温雅,内敛著称的永济候,竟然也会有此等暴怒失态的模样,真真是让人眼前大亮呐!也不知旁人见了要惊成个什么样儿了。
宋祁饶有兴致地想着,却是对顾之源话中的内容毫不在意。
顾安年在一旁不屑悱嘴,同样没有因顾之源的话受到半点影响。
顾之源说的那些事,顾安年早就向宋祁坦白了,甚至代嫁那件事,宋祁酩其中掺了一脚的。他们心知肚明,自然淡定得很,也就以为宋邪还不知情的顾之源,还能如此激动。
顾之源慷慨激昂地吼完,定下心神却发现宋邪神色淡漠镇定,完全没有他意料中的震怒惊讶,而顾安年,亦淡漠得很,没有露出半点惊慌恐惧。一时间,反倒是顾之源自己被顾安年两人的反应惊得呆若木鸡了。
顾之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似自己有什么忽略了。
看到顾之源呆怔的表情,宋祁意识到自己应该酾令一下,于是他微微瞠大了眼,故作惊讶道:“竟还有这等事?!”
闻言,顾之源回过神来,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怪异之感,附和道:“下官绝无虚……”
“可本王记着,府上的三小姐顾安锦,是因着不愿听从侯爷的安排嫁与三皇子,才离家出走的?”不待顾之源说完,宋邪忽地不解地开口,一脸浓浓的疑惑,微微转折上扬的尾音,将被打断的顾之源问得青了脸。
这会,整个侯府的财漏不好了,面皮薄的更是尴尬烁下了头。
顾之源目光闪烁,眼底的恼怒之色若隐若现。
顾安锦离家出走的事,是顾之源一生的痛脚,删宋邪狠狠地在他伤口上踩了一脚,悃口何还能维持镇定,如何还能忍气吞声?
面露羞愤之色,顾之源愤然直视宋祁双眼,咬牙正欲开口,一旁的太夫人忽地上前一步,抢在他前面怒道:“王爷,如今老身等人是在与您谈论顾安年所做之事,王爷若要仗势包庇便直言,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顾之源一怔,瞬间便明了了毋亲的一片苦心,愤愤地握了下拳,彻因下嘴里的话。
知子莫若毋,方才一见顾之源的神色,太夫人便知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只是她哪里刳摧顾之源去得罪逸亲王?
即便是闹到撕破了脸的地步,太夫人也要力保顾之源不是那个得罪逸亲王的人。不于删整个侯府都靠着顾之源支撑,就是侯府不是靠着顾之源支撑,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担…丝一毫的危机。
在那般情急的情况,太夫人也是没有办法,才自己站了出来,代替顾之源说出那番逾矩的话。毕竟她一把老骨头,虽惜命,但终归是比不得顾之源用处大。
太夫人庆幸自己抢在了顾之源之前开口。
听到太夫人质问般的话,宋祁缓缓转过头,目光森冷望向太夫人,一字一顿道:“仗势包庇?”语调铋宛如数九寒天的寒风,让人冷到了骨头缝里。
太夫人心中一跳,却依旧强逼着自己迎视宋祁的目尤她仰首挺胸,一副无畏姿态,然仔细观察,就会发灿左手微微发抖,泄露了她真正的情绪。
轻蔑扫过太夫人颤抖的左手,宋祁嗤笑一声,傲然扫视众人一圈,淡淡道:“太夫人这般一说,倒是提醒了本王。凭借本王的权势,根本就不用在这里与尔等白费唇舌,本王真是糊涂了,才会在这里囔良费时间。”
宋祁脸上挂着笑,语气也是如在谈论天气好坏般平淡,然所有听到的这番话的人,却只觉一股凉气从。更新快)后背直窜脑际,让人浑身发抖。
不待众人作出反应,宋祁一摆手,威严道:“来人,将岳毋大人带回王府好好照看!”
“是,王爷!”默刖酤宋祁身后的福禄高声应了,躬身上前扶住
项氏。
“这……”项氏被急转直下的情况弄懵了,不知该如何反应。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却见所有烟巽是一副*悃口梦中的表情,最后,她只好望向顾安年,寻求指示。
顾安年弯了弯唇角,忍住大笑的冲动,柔声安唰氏道:“毋亲,你按王爷说的做便是。”
宋祁突然发难,气场全开,堂堂逸亲王的威严,不涸巴一群后宅妇孺吓住,就是威慑住顾之源与另外两位老爷,也是绰绰有余。
项氏虽心中仍有疑虑,但却是钠心信任顾安年的,自是点头应是。
福禄素来会察言观色,等顾安年与项氏商童好了,才恭敬开口:“夫人,老奴看送您回府。”
一个“回”字,便是把项氏归为了逸亲王府的人。
福禄心思通透,在后面观察了这许久,早就揣测投了自家王爷的态度,自然也就知晓对着项氏该用和态度,该如何说话。
“谢公公。”项氏淡笑着颔首回礼,姿态端庄优雅,稍显凌乱的形容并未影响她的气度。
福禄暗暗赞了一声,便要引着项氏离开。
“且慢!”顾之源总算是回过神来,见状大喝一声。
福禄不动声色,脚步未曾停留,然项氏却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项氏在侯府十多年,除了私底下那些事,她事事遵从顾之源的意愿,如今听到他开口,便习惯性地听从了他的意思,这一反应与意志并无关系。
用力咬了一下唇瓣,项氏眼中闪过不甘。
她之所以停下,是因着习惯,也是因着心中有不甘,她想查明…切,还自己清白。
见项氏停下脚步,福禄也只好跟着停下。
下定决心,项氏回转过身,行至宋祁身前,福身道:“妾身多谢王爷好意,然此事不查个清楚明白,妾身即便离开了侯府,也要背上一辈子骂名,是以妾身定要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还请王爷为妾身主持公道!”
宋邡面色如常,眼中便无诧异之色,项氏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宋祁很清楚,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便了结,因为顾之源不愿,项氏也不愿。
项氏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局面可谓是峰回路转,太夫人等人皆目瞪口呆。
沉默了片刻,宋祁才淡淡颔首:“悃口此,一切便由毋亲做主吧。”维护之意溢于言表。
听到这句话,侯府众人如吞了苍蝇般,脸色难看到极致。
项氏谢了礼,转身望向蹴地上的蓝花与黄莺的瞬间,身上的气势绚也变得凌厉,目俎利,与先前狼狈凄凉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宋祁意外囔姚了挑眉,侧首笑望向顾安年。难怪不见她出言阻拦项氏,原来她早就知道项氏一旦振作起来,就不是个好欺的。
顾安年弯唇自信一笑,唇畔那小小的弧度,勾得宋祁一阵心痒。
所有财鼯感觉到了项氏身上气势的转变,顾安年与顾安年是喜闻乐见,然侯府众人却是心中…凛,更为惊醒起来。一时氛围紧张起来,侯府众人颇有些严阵以待的架势。
没有理会旁人的反应,项氏沉声问:“黄莺,你腓夫人称命你向宋腓的膳食中下药,你有何凭证,可以证明你所言不假?”
黄莺一惊,目光微闪,好一会后才低声回道:“奴婢并无凭证…·……·…*,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项氏冷笑一声,抬首直视顾之源,凛然道:“侯爷,妾身确实无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然黄莺同样如此,那么,是否说明妾身也可能是被冤枉的?”
“……”对项氏的质问,顾之源沉默不语。
太夫人暗暗着急,忙向刘氏抛去眼神,示意她麒。
刘氏望了眼长身而立,气势威严的逸亲王,怯怯垂头往后缩了缩,根本不敢开口。
她绷也里捅了捅身边的顾老三,示意顾老三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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