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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冷妃:至尊女杀手-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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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牢里的惨叫声完全停止,牢门才重新打开,被血糊得难辩容貌的官兵,一队队整齐地离去。
站地远远地督军骑着马上前,翻身下马,进入牢,进行检查。
芷容看准时机,慢慢潜伏上前,飞快地翻身上马,等门口的官兵反应过来,芷容已经飞快地冲向父亲藏身的地方,伸手出去。
靖国公虽然身体虚弱无力,但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见芷容纵马冲来,拼了全身的力气,抓住女儿的手,脚用力在地上一蹬,借着芷容一拽之力,翻身上马。
芷容飞快调转马头,打出冲出人群。
官兵吆喝着追赶,声音虽大,行动上却不见有多少动作,慢如蜗牛,让芷容迷惑,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平阳王所带的兵。
守好本份
到了前头,已经看不见追兵的身影,只得身后远远的叫喊声。
太顺利,实在太顺利。
芷容觉得蹊跷,回头望向永宁宫的方向,眸子半眯——你故意的,是么?
本该前往陈州的碧瑶出现在一株树下,望着父亲和芷容二人一骑远去的背影,再看站在树杆另一侧,静静望着芷容远去的方向的肖华,嫉火中烧,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表示出来,柔声道:“你真的这么放了我父亲?”
肖华不答,看着芷容的身影化成一抹黑影消失在黑夜中,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不曾向碧瑶看上一眼。
碧瑶怒道:“你这算什么?”
木泽上前,道:“碧瑶姑娘,皇上说了,姑娘既然签下协议,守好本分就好言下之意,她只要管好协议以内的事,别的事,她就不要再问了。
碧瑶把满腔的怒气发在木泽身上,骂道:“你一个奴才也敢管到本宫身上?”
木泽打心眼里看不上面前这位,心想:这位跟那位还是亲姐妹,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面上却不露出半点喜怒,仍道:“奴才自然是不敢管姑娘的,奴才只是代皇上传话,即便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忘姑娘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另外皇上还有句话交待,说姑娘既然是暂时顶的娘娘的头衔,没人在的时候倒也罢了,如果有人在的时候,姑娘还是稍稍注意些,皇后娘娘是不自称本宫的
碧瑶自称本宫,他却一口一个姑娘,就象一个一个的巴掌煽在碧瑶脸上,碧瑶又羞又怒,心里骂道:“你一个奴才凭什么就认定我成不了你们的真皇后?等哪一天,我当真成了皇后,我定要你为今天说过的话后悔。
木泽说完,向她意思性地弯了弯腰,“奴才还要去给皇上磨墨,就不陪姑娘了
碧瑶更气得发抖,瞪着木泽小跑开的身影,手指甲掐晕了掌心,呸了一声,“狗眼看人低
一辆马车在碧瑶面前停下,赶车的竟是贾亮。
贾亮手中马鞭指了指身后车厢,道:“姑娘请上车进宫他口中用着‘请’字,但神情间却并不多恭敬。
碧瑶越加着恼,低声骂道:“真是一群不识眼色的奴才
贾亮只当没听见,接着道:“皇上说了,如果姑娘不愿遵守协议,大可去陈州
碧瑶忍无可忍,垮下了脸,“你们除了会拿皇上压我,还知道什么?”
贾亮那日亲眼见她拿蛟儿威胁芷容,却全然不顾蛟儿死活,他对碧瑶这样的做法极为不喜,再说他又是从战场上滚打下来的,亲眼见识过芷容在蛮人族血战,更觉得只有芷容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肖华。
皇上不过让碧瑶暂时冒充芷容做一些用途,她竟然就拿自己当皇后看了。
贾亮对碧瑶太拿自己当回事鄙视了一回,“末臣可不曾拿皇上压姑娘,我是粗人,不会绕那些弯弯道道,实说实说
碧瑶气噎,瞪着贾亮,眼不得把他给剁了。
丹心可信
贾亮看了看天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如果姑娘不愿进宫,我们这就改道上陈州皇上千叮万嘱,这事一定要做得保密,如果天亮了进宫,这事难免走漏风声。
碧瑶手握着拳攥了又攥,好不容易路回锋路,有机会接近肖华,而且还是以皇后的身份,虽然只是个暂时的替代品,但她哪肯失去这做梦都梦不来的机会,气汹汹地地上了马车,将车帘一摔,重哼了一声,狠狠地瞪着面前布帘,一定会将‘替代’二字去掉。
当夜,碧瑶以芷容的名义住进坤宁宫。
***
芷容带着父亲远离刑部大牢,但城门巳关,已经出不了城。
靖国公府也不能回了,而她又与肖华一同游过街,城中百姓难免会有认得她的,再说靖国公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虽然这些天来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但大体模样总还认得出来,何况在大牢里住了这许久,邋遢的模样很是招眼,如果住店,不用等天亮,只怕就会有人暗中告官。
芷容翻身下马,扶了父亲下来,望了望前头漫漫黑夜,竟不知该去何处落脚。
靖国公的眼睛被夜风吹了一阵,越加模糊,难以视物。
曾经风云一世的英雄人物,突然间如同无助的老人,两眼昏花中看向女儿,一阵恐惧,又一阵愧疚。
芷容扶着父亲,柔声道:“爹爹不必担心
靖国公懵懵地点头,他在做出刺杀肖华的那一刻,本以为再无可怕,可是这时,突然很害怕失去芷容。
“你奶奶……她如何了?”
芷容道:“她们被发配去了陈州
靖国公幽幽一叹,“这样也好
“我们先寻个地方住一宿芷容口中安慰着父亲,但心里却十分忐忑。
虽然直觉肖华放了他们离开,但难保不做做样子,派人四处搜寻。
正在为难,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面前。
芷容猛吃了一惊,本能地护在父亲身前,凤雪绫从袖中滑下,紧攥在手中,只要察觉对方有不利的举动,凤雪铃即刻割向对方咽喉。
但看清来人,更是惊得低叫出声,“小十七,你还没走?”
小十七不答,向靖国公略行了一礼,道:“国公,寻地方喝一杯,如何?”
靖国公睁大了眼,半晌没能将眼前男子看清,但听声音竟似丹心太子,丹心与平阳王交往颇深,靖国公不由得僵直了身体。
小十七见靖国公戒备的模样笑了笑,对芷容道:“我在京里租雇了一间宅子,还算清静,我想请国公过去喝两杯,算是答谢国公这些日子的看顾之情,芷容姑娘不会反对吧?”
芷容此时确实没地方可去,而小十七虽然失去记忆,却仍是她可以相信的人,再说小十七是晋国太子,就算官兵盘查,也不好搜查他的地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靖国公抓紧芷容手臂,芷容轻拍了拍父亲的手,低声道:“丹心太子可信靖国公这才松了手。
跟我走
芷容沐浴出来,小十七正和靖国公在月光下喝酒。
一桌子的菜肴,却没一样动过。
小十七和靖国公都只是闷头喝着自己的酒,靖国公已经有了八分醉意,而小十七却是越喝,双眸越加清明。
芷容折腾了这一夜,也早饿了,自行在桌边坐下,随意吃了些饭菜,便起了身,抬头才发现小十七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她身上。
蹙眉轻舔了舔下唇,他还不死心。
扶起已经醉去的父亲。
靖国公这些日子虽然瘦得厉害,但终究长得高大,醉了的人又不知受力,整个身子的重量压上芷容肩膀,压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好在小十七及时扶住,才算稳住身形。
“谢谢芷容语气客气疏远。
小十七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只是助她将靖国公送回房。
芷容给父亲脱了鞋,给他盖上被子,正要退开,靖国公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醉梦中道:“芷容,爹心脉巳断,只得三年可活,你不必再为我……肖华是真心待你,你随肖华去吧
靖国公虽然酒醉,但心里却是明白。
他拒捕时被凌峰震断心脉,虽然有凌弘出手,却也只保得他暂时的一条命。
正如肖华所说,他只得三年可活。
而且他的眼睛越来越难以视物,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恐怕也不行了。
这样如同废人的身体,多活三年只会更加痛苦。
以他的刚硬的性格,他宁肯死在牢里,让自己的属下对肖华彻底寒心,以后少不得要为他报仇,让他即便是坐在那位上,也不得安稳。
可是,如果真那样做,芷容如果为他报仇,可是要杀的人却是她的爱人。如果不报仇,芷容心里也过不了那一个坎,对肖华难免怨恨。
那么,芷容定会在痛苦中过完后半辈子。
之前,他已经走得太远,远得无法回头,但他败了,败得再没有起死回生之地。
夫人为了执念毁了自己,也毁了这个家,他不愿为自己无谓的执念再毁了女儿。
再说肖华已经动了杀念,他现在的状况,已经不能再与肖华对抗,他仍是执意死撑,只会让跟随他多年的部下,尽数祭了握在肖华手中的钢刀。
他们死不得其所。
芷容心里一阵酸楚,将父亲的手背握了握,“我不会离开爹的
靖国公不知又嘟嘟啷啷地说了句什么,就沉沉睡去,他已经太久没好好睡过。
芷容回头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小十七,小十七心神领会,同她一起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掩了房门,步下台阶,一直沉默的小十七终于开口,“你……还要回去?”
蛇侯最后那一道棋,生生地将父亲与肖华的关系逼到了天南地北,再不可能交接。
芷容摇头,母亲没了,父亲落到这地步,她怎么能再忍心丢下父亲?
小十七眸子一亮,“随我回晋国
芷容没想到该去哪里,但她不愿与小十七有任何纠葛。
她拒绝在小十七的意料之中,“明天恐怕就要封城了,你不随我去晋国,离不开燕京。而我返姜的最后期限已到,最多还能在燕京逗留两日。等我离去,这地方也不可能安全
心照
芷容抬头看他,“你以为这地方真的安全?”
小十七笑笑,“自然不安全,不过有我在,他们不敢搜
四目相对,两双眼睛,都格外清明,他们都知道能让芷容父女逃出来,是肖华故意放水。
肖华可以私下放水,却不能明着放他们离开,城中该封的要封,该查的还是要查。
官兵顾忌小十七的身份,自然不敢强查小十七,他们能想到,肖华自然也能想到,那么肖华要做这出戏,就会对除了小十七以外的人更严格的清查。
那么,借助小十七,便是他们父女唯一的办法。
芷容明白,如果肖华真这么任她随小十七离开,那是对他们之间的情的信任。
小十七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应,又道:“你随我回晋国,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如果你在晋国住得不开心,可以离开
芷容歪着头看了他一阵,道:“让我想想返身进了屋。
小十七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欢愉笑意,有戏……
次日,果然封了城,城门口把守着全身武装的官兵,进出的百姓挨个的查,但查的却不是芷容父女,而是谋反的余孽。
芷容觉得蹊跷,步上一家小饭馆,身后跟着几个来吃饭的官兵。
这家饭馆虽然不大,却是京里老字号的,味道极好,价格也不高,而且吃饭不看客人贵贱,只要不赊不赖,就算你是个叫化子,也能吃到想吃的东西,而那些有钱有地位的人家,如果好他家这口菜,来了也没有雅间可做,所以这地方真是三教九流出入最频繁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八卦也多,消息自然灵通。
京中封城,丝毫没有影响这里的买卖,依然宾客满堂。
芷容戴着顶幕离帽,白色长面纱遮去面容,她环神四周,见角落还有两张空桌,走上前,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将旁边座位留出。
那几个官兵果然走到旁边空桌坐下。
几人坐下就开始骂,骂靖国公,骂那些不识好歹,非要反肖华的人,害他们从昨晚累到现在,连一口汤水都不得喝。
从他们的话语中,竟是靖国公和张管家连同那些在大牢中造反面的人,尽数被处死大牢中。
昨天的那场屠杀,她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一个不剩,但是里面没有父亲。
难道他们对外宣布的是父亲巳死?
听到这里,芷容越加留心倾听。
然那些官兵骂来骂去,却没什么进一步的消息,不过是胡乱泄气。
他们直骂到小二送来饭菜,才停了下来,吃了几口饭菜,其中一人却叹了一口气,“那些人造反,可怜了皇后娘娘
另几个听了,也是一叹。
芷容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撇眼过去。
一个慰官装扮的人,脸上露出不忍之色,“这次剿杀蛮人族,我们都是去了的,亲眼见娘娘……这辈子都不曾见过这么机智勇猛的女子,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们皇上。可惜她冒死换来的功勋被那些人生生毁了
探宫
另一个叹道:“谁说不是呢,如今被禁足坤宁宫,三年内不许任何人,更不许任何人见她,据说只得一个宫女和一个粗使的丫头服侍起居。那宫女如果是个好的,也就罢了,如果是个儿眼看人低的……哎,真是可怜
芷容心脏忽地一紧——她被禁足。
怪不得城门口虽然清查,却只是查余党,而没有查她和父亲。
“今早听送油米去坤宁宫的护军说,站在门口,只看见娘娘孤零零的一个背影,着实凄凉得很。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皇上也狠得下心
另一人道:“皇上也尽力了,换个人,只怕已经……”那人说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有人不服道:“坐天下,成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受绊于儿女之情。如果不是为了安抚收服的那些靖国公的旧部,哪能只是禁足这么简单
芷容捏着馒头的手指陷进馒头,锁了眉头。
他对外声称的竟是她被禁足坤宁宫。
有人看了看左右,不见有人留意他们说话,才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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