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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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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摇头,眼眸却是亮晶晶地,不负先前的死寂。
季堂又问:“那你知道自己是谁么?”文墨这回点头,她蘸着茶水,在案上写下临夏二字。
季堂摇头,他耐下性子,以水为墨,在桌上写下了文墨二字,分别指着道:“这是你的名字,这个则是你的表字,别记混了。”
文墨认真点点头,像个无知孩童。
长青负手立于东次室内,见那二人脑袋凑在一块,不知说着什么,文墨也不吵不闹,他心中更觉难受。
这种苦难,是他亲手加诸于文墨的,而现在,真是千倍万倍地奉还于他,痛彻入骨,却又无计可施。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季堂向皇帝告退离开,长青这才敢走回西次室。
就见那方案桌上写满了东西,他辨认出全是人名,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不知,而文墨趴在案上,一一看着,嘴角噙着笑。
长青坐于她对面,问道:“墨儿,可知我叫什么?”文墨难得地没见着他就立刻躲闪,她只是跪坐着安静摇头。
长青命人去隔壁间的书房取来笔墨纸砚,收拾好摊在一旁,他提笔写下两个字,文墨好奇之下,也就凑了过去看他写什么。
长青见她这样柔顺,心里一喜,说道:“墨儿,这是我的名字,可别忘了。”
文墨盯着宣纸上的长青二字,头痛极了,眼睛簌簌眨着,控制不在地掉下滴泪来,她狠狠将纸揉作一团,朝眼前之人扔了过去,然后双手抱膝,蜷缩着身子。
那团纸正好朝他面上飞来,长青避之不及,砸到他的眼眸处,疼得他一瞬间也红了眼,待见文墨哭了,他又赶紧上前,将她搂住怀里,耐心宽慰着。
文墨自然又是挣扎一番,二人你来我往,已成家常便饭。
这一夜,长青仍是留宿在咸安宫。
他如今已命人将文墨的东西全搬回了东暖阁,他们大婚的地方。长青批完奏折,走进东暖阁时,文墨还半倚着枕畔,手中不知拿着卷什么看得起劲。
长青自顾脱去外衫,文墨的双眼就有些惊恐之意了,日日皆是如此,长青叹气,忙道“莫怕”,又解释了半晌,终于让文墨缓缓吁了口气,定下心来。
他坐在床头,又没话找话地问道:“墨儿,看什么呢?”
文墨递了过来,长青接过去翻了翻,还是那本被她翻烂的大周游志,他忽然就想到两人先前的约定,长青笑着问道:“墨儿,我们到了春天,去西南走走可好?”
这回,文墨坐得笔直,眼眸闪亮地盯着眼前这人,是个喜色。长青捉住她的手,指尖纠缠,呢喃道:“我不骗你,这次一定去。”
第 77 章
翌日,早朝之上,长青便提了开年要去西南巡视之事,反对与支持皆有,两方争得面红耳赤。
支持者道内乱刚平,皇帝应当巡视天下,以示圣恩,而反对的一派,则认定西南作乱的流民尚有余孽,皇帝去了,恐怕有性命之忧。
谁都说服不了对方,辩得自然是不可开交,混战一片。
长青今日心情格外的好,昨日夜里,他捉在文墨的手后,难得她没有挣扎逃开,而是傻傻地低头赧笑,像朵娇俏的桃花。
两手交叠在一起,她的温暖一点点传来,熨帖着他那颗彷徨了一年的心,这样,就够了。
长青透过旒珠看着底下,自凌仕诚被拔去之后,原先的凌派诸人已如散沙一盘,他留下几个确实好的,其余贬的贬,外放的外放,而各地凌仕诚的那些党羽,也被调整地七七八八。如今,不论是京师之内还是各省府,都空出不少要职,缺人倒是真的。
底下声音渐高,他轻轻揉了揉眉间,不大不小地请咳几声,先制住还在吵闹的群臣,待殿内安静后,长青又缓缓道:“此事朕意已决,尘非对西南相熟,届时随朕走这一遭,切记勿要劳民伤财。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桩要事。”
皇帝顿了顿,众人听是要事,不由得精神抖擞,一个个摩拳擦掌,就听上头那人继续道:“正是明年的春闱,如今朝内空虚,还需多挑些拔尖的出来。”
这道旨意没有人反对,崇文大殿文臣那列的最前头,真可谓是稀稀拉拉,原先的三公,只剩王太傅一人,而后头的丞相到现在还空缺着,一派惨淡。
群臣心底有数,经此一役,皇帝将所有的权力都收紧到自己手中,看样子,也不准备再下放过多的权力给同一个人。这个朝堂将要彻底换血,会真正成为皇帝一人掌控的地方,而他们如履薄冰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散朝之后,长青换完衣服正要去咸安宫瞧瞧,就被太皇太后身边的玉雯给请去了雅韵斋,也没说何因,只说老祖宗想见见皇帝。
长青心头一冽,就知没什么好事,只怕又是老调重弹。
雅韵斋的东次室内,无烟炉内熏着龙涎香,太皇太后斜靠在首座,眼眸微阖,自去年战乱开始,她精神就不大济了,已不大多问事。
底下依次坐着宫内其余的几位嫔妃,她们见皇帝来了,皆是喜形于色,争前恐后地起身请安。
长青实在太清楚这些女人眼神中的深意,此刻他略微觉得有些尴尬,忙摆手让她们坐下,又上前给太皇太后见礼。
太皇太后“嗯”了声以作答应,她指着案上一盘杏脯,笑道:“皇帝,这个是今年南边专门进贡的,尝尝比之平丘的七月杏如何?”
长青认真尝过一颗,才笑着回道:“皇祖母,好是好,只是未免太甜腻了些,不大合朕口味。”
二人如打哑谜一般,意有所指地争锋一回,太皇太后脸色不变,仍是笑意盈盈,但转头,她就先让底下诸人退了。
待室内只剩他们祖孙二人,她才敛起笑意,一口气质问道:“皇上,皇后之事还要拖到何时?她这个样子,只怕是好不了了,你又能瞒到何时?莫非,真要一辈子对外称病,然后将她关在咸安宫里?”
文墨出事后,长青就一直宣传皇后身体抱恙,后宫暂且都交由太皇太后处置。
长青眼眶一红,反问道:“那皇祖母是何意思?又要朕废了皇后,另立他人?”
对面那人长长叹息,最是万般无奈,好言劝道:“皇上,她这个样子如何统领后宫?哀家这副身子,又能替你看到何时?”
长青攥着双手,坚决摇头:“皇祖母,去年皇后以一人之力,勉强支撑阖宫上下,而无忧在前朝作乱,也是皇后以死守节,她如此待朕,朕怎能……”说到此,长青眼睛就酸得更厉害了些。
他回皇宫之后,曾一人在崇文大殿呆了许久,就立在那根圆柱旁,傻傻看着上头的斑驳血迹。他可以想象,文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为了他这个皇帝的脸面,为了她骨子里的气节二字,然后一头撞向了这儿。
那是文墨拼死为他留的血,只要一思及此,长青就心痛得不能自已,又后悔万分。
太皇太后不得不又叹了一声:“那你总是可以去看看旁人,何苦每日守着她?她一直不好,那你也要一直这样过?”
长青久久没有应答,到了最后,他才如是说:“皇祖母,这是朕唯一能为她做的。”
出了雅韵斋,长青径直回咸安宫,他如今批阅奏折大多也在这儿,以便陪着文墨。这日他到时,文墨还是痴痴躺在梅林里,不知想着什么心思。
长青眼窝里还留着些热度,一见着她,他心底就软软地,坐到榻边耐心哄道:“墨儿,这儿风大,回去可好?”
榻上那人并没有理他,只怔怔看着旁边一棵梅树。长青见她这样,遂绕到那棵树旁,摘下一朵,递到她跟前。
修长的指尖捻着一朵娇弱梅花,格外让人垂怜,文墨看了看长青,眼神之中似在探询,长青点点头,文墨这才笑着接过来,放到鼻端轻嗅,也不知怎么她就乐了,笑弯了眼眸。
长青又将她拦腰抱起,一低头,就见文墨还在认真把玩那朵梅花,他不由浅笑,笑靥明亮,心底里无比踏实。
春节将至,腊月二十七开始,朝中也就放了假。
这一年中,因前朝变故,长青忙碌许多,难得能睡到日上三竿。可他醒时,文墨还在安睡,她闭着眼睛,呼吸清浅,只有胸口微微起伏。
长青半撑起身子倚在枕畔,替她掖好被角,又虚虚搂住文墨肩膀,她的头正好抵在他的腰际,柔柔的乌发隔着中衣蹭着他的身子,这般的肢体亲密,让他身心舒畅。
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长青并不着急起来,他从文墨枕旁勾到一卷闲书,抄在手中,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鼻而来,他深吸几口,里头隐约还有一点女人的软香。
随手翻至一页,书旁注解皆是文墨自己批注,有些墨渍已干了许久,有些还是近日新写,长青摇头轻笑,难为她真是能看这么多回,他转而去看她写得是什么。
正看得起劲之时,他身下就不对劲了。
文墨先前翻了个身,蜷缩着,正好是脸对着长青,热热的鼻息喷到他的腰侧,像把小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很痒,而她的手,从旁边搭上来,正好覆到他的大腿内侧,很麻,麻得他心尖一荡,就有了些……
长青看看还在酣睡的文墨,只能暗自苦笑,将她的手挪开些,熟料不过多久,那手又回来了,这回离得更近了些。
长青面色变得古怪,他也不知究竟是想她的手挪开还是再近一些,这种折磨并不好受,纠结之下,他放下书卷又去捉她的手。
那只素净的手却自顾摸索了一番,捉到个软绵绵之物,把玩在手,很是合适,就听上头那人熬不住闷哼一声,极其压抑,又有些愉悦,文墨就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交接,长青一赧,慌忙翻下了床,背对着文墨穿上外衫,他也不说话只重重咳了几声,才踱步出去。
这日上午用过朝食,文墨照例要躺到外头,长青一把握住她的手,提议道:“墨儿,陪朕走走,你总憋在宫里,是有些不大好。”
也不知是因为安国公,还是他许诺出宫,亦或是那朵梅花,至少文墨已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他,她俏皮地眨眨眼,指了指旁边的梅树,长青过去摘下一朵,亲手替她别在鬓间,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是个开心的模样。
二人弃了轿撵,也不带其他的人,只牵着手沿甬道悠悠往北,到雅韵斋,先拜见太皇太后,再往西,到了御花园。
园子里满目萧索,两人经过太液池旁的柳荫道,又绕过千步廊,就到了杏林。
冬日的杏林,没有春日里繁花盛开的热闹,也没有秋日里收获果实的喜悦,只余沉寂,属于天地的苍茫寂寥。
长青靠着块顽石坐下,而文墨则蹬着双鹿皮小靴,踩在雪里咯吱咯吱的玩,长青担心她着凉,拉拉她袖子,文墨停下动作,怔怔回身看他,脸被冻得红扑扑地,唯有眼眸清亮。
长青看着她懵懂的模样,不禁脱口而出:“墨儿,你可知,我是在这儿对你钟情的?”饶是这地只有他二人,说完这话,他的脸上还是略微有些灼烫。
文墨没有任何回应,只回过头自顾玩起来,长青不免又摇头叹气,因着文墨这样,他都能自言自语上一整日了。
文墨玩过一阵,又去扯长青衣袖,指着不远处的一角廊檐,目露好奇,长青疑道:“你要去明义宫?”
孝瑜今年一十有三,仍是住在宫中,他在宫外的府邸今年已由皇帝下旨新建,只待来年完工之后,就搬出宫去。
明义宫内,孝瑜正在习字,见他二人来了,忙出门见礼,再见到皇嫂这样,他心中酸楚泛泛。
孝瑜自幼丧母,宫中又是个多有勾心斗角之处,谁都不在乎他这个无足轻重的皇子,唯独这个嫂嫂,也不嫌弃他是半个西姜人,对他多有照拂。
徐之奎辞官后,长青就指了其他人担任孝瑜老师,今日来,自然要过问孝瑜的功课,急得孝瑜抓耳挠腮,只差告饶。
长青轻点他的额头:“五弟,如今朝廷人才稀薄,朕可指望着你呢。”孝瑜咧嘴憨笑,是个顽皮的架子。
说了会话,长青就领着文墨从明义宫出来,已近正午,两人都有些累。“墨儿,我们回去可好?”长青替她理了理衣襟,询问道。
文墨东瞅西逛,也不搭理他,忽然,她又扯了扯长青衣袖,遥指着远处一方殿角,眼眸中满是期待。
长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辨认出那是自己原先住过的崇嘉殿,他想到过往,面色不由一变:“墨儿,咱们还是回去吧,我饿了,你不饿么?”
文墨在袖中掏了半晌,拿出两个水灵灵的梨,献宝般地递了一个到长青眼前,见对面那人不接,她又擦了擦,复再递给他,而她自己则拿起另一个啃起来。
长青没脾气地接过,也啃了一口,很甜,他不禁狐疑道:“哪儿来的?”
文墨指了指后头的明义宫,掩面嗤嗤偷笑起来,长青亦笑了,牵着她另外的一只手,摇摇摆摆往崇嘉殿去。
崇嘉殿里,如今只剩几个宫女带着大皇子住在其中,因淑贵妃的去世,再加上皇帝刻意的逃避,此地已是格外冷清。
院子里的那棵老槐还在,没了茂密的绿叶,只剩枝桠交错盘结,似有吐不完的心事。
殿里众人听闻声音,见是皇帝来了,皆是一喜,忙出来迎接。
长青看着奶娘手中牵的大皇子,心头五味杂陈,自叶眉去了之后,他连这个孩子都不敢多看,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长得很像叶眉,尤其一双眼睛。
他蹲下身子招了招手,那孩子怯怯地躲在奶娘身后,偷偷打量着这个一身明黄之人,不敢上前。
看到此景,长青就想起了过去,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看着父皇,不敢上前,不敢有奢望。他正要起身之际,文墨却蹲在他身旁,朝那孩子笑着招招手。那孩子终于挪了过来,然后紧紧拥住文墨,小声唤了句“娘”。
长青心中一震,就见文墨搂住那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背,惹得他哭得更厉害了,到最后,说什么也不放手,文墨只得将他一并带回了咸安宫。
长青又让人将宁英抱了过来,文墨怔怔看着粉妆玉琢的小丫头,又再看看长青,终是伸手拥进怀里。宁英似感怀道母亲的温暖,咯咯笑了起来。
大皇子也挨在文墨身旁,与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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