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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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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西魏的传闻,此女子容貌极其标致艳丽,而人生经历,亦是跌宕传奇。
五岁那年,此女全家三十余口惨遭皇帝灭门,她一人躲于尸堆之下,被后来赶到的魏子啸所救;八岁那年,她执意进宫为奴,伺机报仇雪恨。
而十二岁那年,西姜驾崩,太子与皇四子夺权,她却奉魏子啸之命,随大周的某位皇子潜进周朝,后一直伏于大周皇宫内。
直至今年,该女子不知因为何故,突然就回来了。
世人都还在纷纷猜测这位奇女子是谁时,只有孝瑜整日缠绵浊酒,恨不得一醉方休,将前尘往事通通忘去才好。
可越喝,人只会越清醒,而他想得,也只能愈发清晰通透。
阿茹心里没有他,而他却对她情根深种,他执意要娶她为妻,她不愿意嫁又没法拒绝圣旨,所以,她才撇下他,一人匆忙走了,回了故土。
孝瑜摇头苦笑,真是难为了她,竟愿意和他朝夕相处、虚与委蛇这么久。念及此处,这落寞苦笑之中,就增加了份咸意……
景祐十一年初,饶是西魏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饶是大周上下风言风语,身处事件中心的文墨,只做了一桩要紧的事,那便是给荷香找了个老实人家,将她送出宫嫁了。
荷香临走那日,主仆二人抱头痛哭。荷香是在临清被买回文府的,跟在文墨身边已经十多年了,两人从不曾分开过,如今说走就走,说不见就不见,又怎么舍得?
连着咸安宫的所有宫人都红了眼,这个说荷香姐姐常回来瞧瞧,那个说荷香姐姐得时时记挂着妹妹们,一时间抽噎不断。
等长青下朝到咸安宫时,荷香已经走了,只不过,这阖宫上下一个个抽抽搭搭哼哼唧唧,有气无力地,接驾之声宛如哭丧。
长青这几日的心情本就不佳,刚刚朝会上,又没少受言官的气,故而一直黑着脸。他听到这儿,眉头不禁就皱得更紧,倦容之下就多了几分怒容。
跟在皇帝身后那帮人谁不是人精?
他们颤颤巍巍,生怕这位要发乖张的脾气,熟料皇帝只是拂袖,跨过正殿门继续往里,单单留下一句话:“你们都在外面候着。”众人刚要提步的脚,硬生生地就给忍住,死死顿住身形。
文墨因为先前之事哭得心悸难受,晕晕沉沉地,所以才没有接驾,此时只是斜靠在东暖阁的南窗榻上。
室里点着两个暖炉,檀木的清香被一点点熏出,萦绕四周,很是雅致。长青进来时,正好撞个幽香满怀,他心头那股暴躁之意稍微消退了些。
文墨见他来了,忙起身相迎。
她双眼红肿,眸子上像是浮着薄薄的雾,再加上湖色暗纹的衬衣,这样一动作,整个人就像是蒙蒙烟雨一般,着实有些萎靡。
长青握住她的手,虚虚将她搂在怀里,隔着厚厚的衬衣,仍能触到她的腰肢,似乎比以往更瘦了些。
文墨稍稍离远了些,指着他胸前那条张牙舞爪地龙样,嫌弃道:“凉。”长青刚才外头过来,衣服上面全是外头的寒气,她经不住这样的凉意。
她见没人跟着,只好自己替他摘下雪帽,又见颈项处的紫貂滚边上,落了些雪珠子,此时皆化成盈盈的水,将细细的茸毛拈成一缕一缕。她掸了掸,疑道:“外头又下雪了?将外头这件脱了,省得着凉。”
长青嘴上虽“嗯”了一声,手里却牵着文墨坐回榻上,拇指来回摩挲着她手背的指节,目光盯着一处久久不动,烦闷之情写在脸上,瞒都瞒不住。
他很少这样,只是这回遇上了她的事,所以他才左右为难,文墨心里都明白。她将另一只手覆在长青的大手上,微微握拢,笑着问道:“皇上,可想好如何处置臣妾了?”
这句话真是问到了长青纠结的心坎里。
去年末,姜皇跳出来怒斥大周的那些卑鄙行径,真假参半,可常人哪儿知道分辨得了那么多?在道义和民声上,大周就落了下乘。
一国也是要脸面的,长乐年间的事儿虽不是景祐帝吩咐办的,但还是直接啪啪地打在当今大周皇帝脸上,何况又牵扯着他的皇后?
长青是真的很想找个人出来平息舆论,可当年出使西姜的使节并罪魁祸首——无忧,已经死了,而其余的使臣,走的走,贬的贬,至今还留在朝中的就安国公一人。
然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皇后,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风声愈演愈烈,却素手无策,无能为力。
听了文墨这句问话,长青抬头怔怔看向对面那人,他的两道英气长眉此刻拧成个结:“不知皇后有何高见?”
文墨促狭一笑,从容回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倒有些视死如归地意味,这是她的真心话,没有掺半分假。
长青哪儿真舍得动她,偏偏朝堂内总有些蠢笨耿直之人,日日上表奏请力荐废后,更是扬言,若是皇上迟迟不听劝谏,那他们将要长跪于承天门外。
君臣之间来回拉锯多日,好么,今天虽下着密密小雪,而承天门外,乌泱泱一片就已经跪上了。
于那些一心为国的言官而言,这件荒唐的事确实需要有人平息,而无忧既然死了,那自然就落到皇后身上,谁让他俩当年是共犯呢?
长青叹气:“皇后,你又愚弄朕了。”文墨居然还正色摇头:“一派肺腑之言,请皇上明鉴。”
长青更是无奈,他屈指敲了敲她的脑门:“放心,这人不会是你。”他眸光闪了闪,脸色也不再那么纠结,反而沉静下来,隐隐胸有成竹。
以文墨对他的了解,就知皇帝心中有了解决的法子,这回轮到文墨变了脸色。替罪羊不是她,那还能是谁,不就剩个季堂么?
她眼珠一转,手心力道就更紧了,摇头只说不行。
“为何?”长青见她这副慌乱的模样,就已经心知肚明,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上一问,他想看看,文墨到底要维护那人至何地步。
文墨没想那么多,他既然要理由,那她就说与他听:“皇上,常言有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条计策本就是臣妾与和亲王一起商议谋划,未曾牵涉其他人,如今出了事,有辱国体,何苦要累及无辜之人?”
这人慷慨陈词,一脸的正气凛然,好像一点私心都没有!
长青抽回手,冷面如霜,他盯着那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当年你们西姜一行,就剩他一人在朝为官,朕不治他的罪,要治谁的罪?就算你抢着当主谋,那他也是个连坐!”
“还有那个阿茹,他未曾仔细盘查,就放了回来,如今闹得巨浪翻天,这又是一桩失职之罪。你倒是算算,你能保得了他几回?”
他声音愈发高亢,已经是极度地不悦,而其间怒气渐盛,慢慢裹覆在二人周围,连空气都一并滞住。
文墨心下大惊,她知道自己又逆了龙鳞,惹他不高兴,可事关季堂,她不得已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她忽然双膝跪下,垂首叩道:“圣上,你忘了曾赐过臣妾的一道免死令?”
长青脑门突突地响,一股怒气并着寒意,从头顶迅速窜至全身各处,他正欲发作,就听那人又反将一军:“圣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天子一言当值九鼎?”
长青双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指尖在案上来回挠着,胸膛起伏之间,只恨不得将她……过了良久,他吞下一口恶气,终是一掌重重拍在案上,喝斥道:“你你你……真是胡闹!”
皇帝的声音很大,传到外头,众人亦是吓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知里头八~九成又吵起来了。
说实话,帝后二人很久没这么大吵,众人还都有些不惯。
一个内侍从外头匆匆进来,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他凑到小平子跟前说了几句,小平子面有为难,问道:“急么?”那人忙不迭地点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小平子深吸一口气,冲着明间,朗声喊道:“皇上,安国公在宫外求见,说是有要紧的折子上奏。”他边说,边祈祷自己别触霉头。
过了半晌,那道明黄身影才负手跨出正殿,皇帝脸色比来之前的黑脸更阴沉,就像头上顶了片乌云,境况非常不妙。
众人不敢多言,伺候皇帝往千秋殿去。
千秋殿里,温度一如既往,清冷如水,很是凉。
这种凉意能稍稍抚慰下长青心头的怒意,否则,他很怕自己直接下令,命人将这送上门的家伙叉出去。
皇帝端坐于案后,季堂跨步绕过屏风,见完礼,正欲开口,就听那人冷哼一声,小声嗤道:“你们一个个倒是肝胆相照,有情有义,出了事都巴巴地过来求情,到最后,就剩朕一个做恶人?”
这是长青内心的腹诽之词,可惜,他实在是被气得不轻,过于愤慨之下,不禁一股脑地都端了出来。
季堂一头雾水,他不好多问,只呈了个折子上前,道:“皇上,这是平丘发回的加急折子。”
长青并没有接,只是长眸微微眯起,将眼前这人来回仔细打量一番,才缓缓冷言道:“这帮人对你倒是忠心!”
按理说,所有的加急折子一概是要发回宫中。当年长青为什么那么讨厌凌仕诚,就是因为他把持了各地上奏的章子。皇帝看什么,又能听到什么,全是他一人的意思。
所以,这次,犯了他的忌讳,长青自然心里又不舒服了。
季堂慌忙解释,说他今日下朝,正巧遇上那报信之人。两人本就熟识,那人凑巧又身体不适,不能面圣,故此才托他进宫走一趟。季堂又将自己上下扫了一眼,笑道:“皇上,臣的官服还没换呢,实在是着急。”
长青面色这才好一些,他接过奏折翻阅,两道拧着的长眉,渐渐舒展开,到最后,眉心也不蹙着了,只有欣喜之色,连连拍案说“好”。
这道加急奏折说得,便是大周在西魏的探子,救下一个原先西姜皇族的远方子嗣,如今正偷押回金州,等待皇帝发落。
这还有什么可发落的?当然是好生利用了!
长青眉眼斜斜上挑,露出一派帝王的威严,他看着季堂,压下心头的阵阵悸动,道:“传朕旨意,以此人为藉由,大周派兵十万,助其复辟西姜,匡扶正道社稷。”
季堂领命,正欲退下,就听皇帝又道:“国公,此战你亲自前去,只许胜,不许败。”
长青知道,这是个机会,原本他无计可施,大周内外一团乱麻,可那个魏子啸犯上作乱也就罢了,斩草除根都不利索,那自然给了他个最好的反扑借口。
孝瑜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亦向皇帝来请命西征,长青准了。
这一年初,大周打着匡扶西姜正统的名号,十万兵马浩浩荡荡越过乌秦山脉,沉寂多年的边疆战火终于又燃了。
第 84 章
魏子啸是武将出生,在得知周朝打着“匡扶姜室”的名号派兵十万时,大骂了一声无耻。他速调西魏全境兵力向东进发,举全国之力与其抗衡。
十万远军对百万雄狮,两方力量悬殊太大,魏子啸很有信心这场仗会赢。可不得不说,他未曾考虑的东西还有很多,此处暂略不表。
大周西北边陲的战争如火如荼,不知何时才会结束,而祁州城北的巍峨皇宫之中,也有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惹得众人整日里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今日是首辅贺治桃新官上任的头一天,按理说该是意气奋发,可他感觉很不好。
王太傅前些日子告老还乡,曾提点过杂七杂八一大堆的御前注意事项,可他没说皇帝私下的脾气——会是如此不可捉摸地差啊!
两仪殿内,几名辅臣坐在圆墩子上,围在皇帝案前。
他们背挺得都很笔直,双手置于两膝之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光盯着自己前头那块地上看,生怕自己坐姿稍微有些差池,又会被皇帝挑个刺。
刚刚首辅大人就因为帽子歪了那么一丢丢,被极惨地治了个御前失仪的罪
贺治桃偷偷抬眼去瞧上头那人,皇帝手里握着一支朱笔,不知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从他这儿望去,大喇喇一片,颇为血腥,也不知哪位同僚的折子被皇帝驳斥成这样,只能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了。
他正欲收回这道打量的目光,刚好皇帝抬头,就这么被捉个正着。那边冷眼斜挑,英眉一蹙,贺治桃赶紧垂首,不自觉地又扶了扶官帽。
待商议完金日的要事,诸人依次退下时,就听上头那人冷言道:“治桃,你的桃字太俗,速速换一个。”
这可是大周朝前所未有之事!众大臣憋笑,贺治桃却是异常苦闷,而大周首辅的名字就因为这句话,给更成了贺治陶。
且说大臣们乐悠悠退下后,长青还得继续每日的例行政务,那便是批折子,一道接一道,无穷尽也。
有某大臣携子来混个脸熟,还有大臣套近乎恭请圣安,又有钦天监发现个谶文,他看得是头晕脑胀,心烦不已,通通都批“知道了”三字。
正值郁闷之际,两仪殿外传来个清脆的咯咯笑声,长青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他搁下朱笔,起身迎了出去。
宁英梳着简单的丱发,穿着身鹅黄的袄裙,像是一枚移动中的小肥花骨朵。见到皇帝的身影,她蹬蹬蹬一口气跑上前,一把抱住长青,仰头甜甜地叫了声“父皇”。
长青很受用,他弯腰将宁英抱了起来。宁英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长青的脸,小嘴撅着道:“父皇,今天母后又逼着哥哥习字,没人陪我玩了。咱们去找哥哥,可好?”
原来,这家伙是来搬救兵了!
长青轻轻点了点她的眉间,笑道:“你母后的字写得不漂亮,所以她督促端华勤加练习,也是应该的,我们别去扰他们。”
宁英见父皇难得没和自己统一战线,她很沮丧,只得又换了种说法,诱惑道:“父皇,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一起去赏花吧。”
宁英所谓的赏花,就是将花全部摘下来,摆在一处蹂躏着玩。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没少受她这招折磨。
长青回身看了看案上那小半打的折子,再看女儿,她乌溜溜的眼里,透着小孩子独有的祈求,他心里就软了几分,妥协道:“好吧,朕带你去。”
宁英欢呼起来,笑道:“父皇,我们快去喊上哥哥一起,他被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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