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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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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道,上奏者是翰林侍读学士贺萌枝,她直指翰林院编修文砚碌碌无为,毫无考绩,着实无能,有违圣德。
  长青将这两道奏章一并压下,并未立刻回复,而是摆驾去了皇后中宫。
  冬日的咸安宫,梅香沁人肺腑,总能让人精神舒缓,长青郁结烦闷的心,也随之好了些,如此,他就馋得有些想吃梅子了。
  文墨刚在南窗软榻上眯了一小会,就听见皇帝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一顿一顿的,不似往日那么轻松,她心下就好了奇。
  待那人坐到软榻边,她才睁开了眼,见他眉头果然深锁着,文墨乐了,端起案上一盘梅子干,递到他跟前,疑道:“谁给皇上烦心事了?”她一笑,眉眼间就添了几分细纹,褪尽了青涩,只余下韶光。
  长青心中熨帖无比,他捻起一颗,又将手中的两道奏折递给眼前之人,也不说其他,只示意她先看看。
  文墨看完,脸色已经凝重许多,其中利害关系她自然明白,若是一道折子还好说,可接连来了两道,那便是有人要对付文家了,不动则已,一出手就扼住要害,真应了那句树大招风!
  阖上奏折,她不由脱口问道:“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还真是关心则乱,说完这,文墨就已经后悔了。
  长青不答,只是反问道:“你打算让朕如何处置?”
  这对话往来间,文墨紧张的心稍微安稳下来,她将折子递了回去,勉强笑了笑,道:“自然是秉公处理。”
  “哦?”长青狐疑地看着她,又不信地问了句:“真心这么想得?”
  文墨正色应道:“听闻这陈有为和贺萌枝,为人品性皆是刚正不阿,想来不会随意诬蔑他人。臣妾现在只盼皇上能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有错之人才好。”
  长青哈哈大笑:“你这话可将陈、贺二人给绕了进去,万一查出他们说得不实,你是想朕也不姑息他们?”
  文墨点头,摊手道:“那是自然,一切待皇上定夺。”
  话虽如此,翌日,文墨还是宣潘氏及兄嫂、弟媳进宫,问了才知晓其中原委。
  奏折中称文笔包庇的作奸犯科之人,正是文家的一门远亲,和文笔他们算是兄弟辈的。他是祁州城出了名的泼皮户,打架斗殴不说,还总是喜欢调戏个良家妇孺。
  他自己为非作歹也就罢了,最关键的,这人总打着是京卫指挥使哥哥的名义在外头逞凶作恶,别人也耐他不得。
  前些日子,他看中了一个卖艺的女子,非要掳回家去,最后把人逼急了,直接就吊死在房里。事情闹大之后,这人就不见了行踪,一时间,众人就说文笔包庇他,还有说文笔要杀人灭口的。
  而文砚,他自被皇帝赏赐了个闲职之后,还是兢兢业业地做了好些事。可那帮同袍最是有文人傲气,对文砚这个“关系户”,不是冷言冷语,就是百般挑剔。
  偏偏文砚性子毛糙,不够圆润,你来我往的口角之间,他就被渐渐排除出去,到这一两年,实在没办法,文砚只能当个挂名编修,也就不再去应卯。
  景祐十九年时,皇帝正巧整顿官吏,彻查之人见他是外戚,就将文砚漏了过去,这便直接导致现在这事,亦是那个隐患。
  文墨听完后,眉头都拧了起来,打成个解不开的结,千丝万缕之下,她只得尽力叮嘱,想到一条是一条。
  “哥哥那摊子事皇上也能查到,若哥哥是清白的,自然无需担忧。为今之计,咱们得将那个远方亲戚给找出来,免得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去。”
  “至于砚儿,速速让他请辞,再写些告罪书什么的,言辞恳切些。还有,千万转告他,别再搀和官场之事了,离得越远越好。”
  “还有家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早就该整顿了……”
  潘氏几人走了之后,文墨心中仍是七上八下的,放不下心。
  京卫指挥使这一职极重,非皇帝亲信不能胜任,长青是看在文墨的份上,将文笔当成了亲信,毕竟有外戚这层关系在,文笔不会再向着他人。
  当年的丁碌因为包庇其弟杀人夺妻,就掉了脑袋,而现在,别人说文笔包庇他人,偏巧那个重要人证就无影无踪了,空口无凭,最是麻烦。所以,必须得找到那人,说个清楚。
  而文砚一事?文墨直觉上认为,是那个贺萌枝想找文家的茬,所以和旁人一拍即合,主要原因么,还是因为皇帝这个祸害。
  这日下午,如文墨所言,文砚上了道请罪的折子,历数自己的错处,又恳求皇帝惩罚。
  长青自然乐意活个稀泥,在他看来,这不算什么大事,他正要准了文砚这道折子,随便小惩大诫一番时,贺萌枝接到消息,及时入了宫。
  千秋殿里,君臣二人,一跪一坐,很是尴尬。
  长青让她起来,可贺萌枝不愿,来回几次,长青哭笑不得,提点道:“世歆,你这是为何?偏偏要和一个七品的编修过不去?你这样,朕还只当你以权谋私。”
  贺萌枝叩首道:“皇上,并非微臣要和文砚过去不。只是当年皇上整顿官吏时,亦说过要’择官长、抑侥幸②、人尽其责’,皇上曾说过绝不姑息任何一人。微臣不明白,为何到了他这儿,皇上就下不得手了呢?”
  她抬起身,看着眼前的皇帝,拱手道:“莫非,是因为他是皇后的弟弟,所以,皇上准备放他一马?”双目炯炯,面容坦荡。
  长青被她噎到说不出什么话,摇头叹气,过了半晌,又质疑道:“世歆,文砚在翰林院已经十几载,为何,你现在才点出此事来?朕可是会追究个连带之罪。”
  贺萌枝答道:“禀皇上,原先他还来应卯,这一两年,整日不见人影。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他为此欺君恶表,微臣很是担心被其他人会效仿。”
  长青无奈,便治了文砚一个罪,去牢里蹲了三个月才堵住了悠悠之口。
  而文笔那桩,则更加糟糕,那个远方亲戚好容易被找到了,可竟然就死了,只在衣衫内称里留下一封遗书,说文笔杀人灭口。
  这回,就真难办了,彻底的死无对证,而祁州城里都知道那人打着京卫指挥使的名号作恶,如今,文笔要杀他灭口,自然也是说得通的。
  这桩案子,闹得极大,长青想压也压不住,拖到景祐二十三年春,终是如同当年的丁碌案一样,发给三法司会审去了。
  他下完这道旨意,再去见文墨时,心里总是惴惴地,怕对不住她。不料,文墨倒是极坦然,她还是那句话:“望皇上查个水落石出。”
  风雨欲来,拦都拦不住。

  第 95 章

  “母后,母后——”
  一个瘦高少年,穿湖绿盘领长衫,腰间系着青丝绦,从咸安宫门一路小跑进书房里,嘴里嚷嚷地就没停过,而身后又有一堆小太监着急唤着“太子殿下,慢点”,却怎么都赶不上他。
  待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才刹住脚步,弯下腰大口喘着气:“母后,舅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瑞凌好几日没进宫了……”
  文墨正在写字,这些日子,她自己也是心绪不宁,以期能靠此静下心来,没想到,刚凝神,就来了个捣蛋之人。
  她搁下笔,摆出个怒容,道:“封儿,这都十几岁了,怎还这般毛躁?你父皇定会查个清楚,我们只要等消息就是了。”
  端封挠头嘟囔:“母后,我总觉得此事不简单……”紧着就被唬了一眼,他讪笑着闭上嘴,又擦去额上的汗,才缠到文墨跟前,亲昵道:“母后,大哥要成亲了,你觉得我送他什么好?”
  去年秋日里,长青给端华定了门婚事,当时就定下日子,说是明年五月里办,眼看着就是一两个月后的事了。
  文墨理了理他凌乱的编发,略带欣慰道:“有这份心意就好,你们兄弟几人自小就亲,端华自然不会在意是什么东西的。”
  端封点点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心里就有了主意,他拍手笑道:“大哥最爱看书,我去寻些古籍送他,定然不会错的。”说罢,他又一阵风似得窜走了。
  见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文墨不禁暗自摇头,她生下的这几个孩子,属宁英最调皮,其次就是这位太子,自小都被长青宠坏了,反而是年纪最小的端锦,虽然将将八岁,但性子稳重又老成。
  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提笔却写不出任何东西,只得摆驾,说去崇嘉殿瞧瞧。
  端华这些日子还住在宫里,虽然外头的府邸已经建好,但他还没搬出去,只说想在宫中多呆些日子。
  文墨到时,端华难得偷闲在院里的老槐下看书,自他六岁那年失踪过一夜后,性子变了许多,也只爱和老槐亲近。
  他见到文墨来,忙请了安,扶着文墨坐下,道:“母后怎么来了?若是想见孩儿,只需差人来说一声就好。”
  文墨握着他的手,牵他坐下,将他自己端详一番,眼眶就泛起些热意,当年那个抱着她说害怕的小孩,已经长成这般大的清俊模样,岁月还真是无情啊。
  文墨收起心思,笑道:“总觉得孩子大了,便和母后不亲近了。你如今在前朝走动,已经不能时常见面,待以后出了宫,还得记着常回宫来看看。”
  端华垂下头,抿唇笑了笑,略有些不自在,他答道:“母后,我也不舍得你。”
  文墨又问起他如今在前朝如何,可还做得习惯。
  这一年,端华已在前朝各部历练,事情办得漂亮,可众人对这位皇子的心情却极为复杂。端华很是勤勉,又颇有才能,好些人私下对他赞不绝口,可鉴于皇长子母妃家是凌家,这就犯了皇帝的最大忌讳。所以,众人也只得与他保持些距离,免得被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端华一一答了,又宽慰道:“一切都好,母后且宽心些。”
  文墨叮嘱了几句,最后才压低声,道:“端华,你才要好好地宽心些。那位新娘子,母后可是亲眼见过,样貌、人品、家室都是一等一的,配得上你,莫要担心。”
  端华支吾着喏喏应下来,脸却红得像熟透的桃子,配上他的一袭青衫,很有少年的涩意,像是春日里的一阵清风。
  文墨也不再逗他,起身回了宫,只留端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心里七上八下,只觉得前路茫茫,找不到方向。
  该死的,他和母后说了谎,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且说京卫指挥使包庇、杀人的案子审了好些日子,可来来回回,没什么定论,到最后,就连大刑都用上了,可文笔还是没有认罪。
  采怡终究坐不住,进宫来找文墨,待说到她哥哥受刑后的颓废模样,不禁急得掉眼泪,而瑞凌也在太子跟前说了几回,只盼他们能在皇帝面前说说话。
  就算再沉得住气,文墨听到大哥受了刑,伤了身子,亦是气得团团转,可终究没有办法,她如果在这个时候护短,就更会被有心之人捉住把柄,说他们文家仗着皇后,有恃无恐。那就更糟了!
  这股子气闷到夜里皇帝来时,已经没什么好脸色了。
  长青见到文墨冷着张脸,对他爱答不理的,便自顾先说了几桩趣事,待尴尬笑了两声,见她没什么反应,只好放下身段,蹲在她跟前,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
  他今日穿了身浅蓝色常服,一蹲下来,衣摆就铺到了白玉纹砖上,层层叠叠,像是一抹天际。自从文墨让他偶尔换些颜色穿后,他倒是每天都换,一个月里都不带重样的。
  文墨心中本就是委屈异常,此时听长青这样一句软语,更觉难受,忍不住埋怨道:“皇上,就算你觉着我哥哥有罪,那也不能任由他人屈打成招啊?大理寺他们都不干活,不会查明真相么?”
  长青就知道她为了这事,他坐回文墨身旁,伸手揽住她的削肩,叹道:“朕也在发愁这事呢。你只道那些人是针对你们文家呢?”
  文墨心下一凛,忙看向长青,一个不安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她蹙眉疑道:“难道——是要针对皇上?”
  长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笃定应道:“如果朕没猜错,他们就是要针对朕。”
  “为何?”文墨脱口而出,她惶惶不安,只盼这事没有那么艰难。
  长青见她如此,又捉住她的指尖,摩挲在手中,安慰道:“别担心,朕看得明白,他们是担心外戚势力太大,所以故意要敲打下朕。只是,若去掉你哥哥手中的兵权,朕交给旁人,也不安心。所以放心吧,朕已经安排下去,不是几日,他定会无恙。”
  正如长青所言,他已经私下宣孝瑜进宫,吩咐下去,无非是做些伪证么,他不是没办过这种事。
  当年庞阙通敌卖国多大的案子,他也是让武易安这么办了,所以这次,长青自然还能保得文笔全身而退。
  文墨心中稍微松去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又问:“皇上口中的他们,是指谁?”
  长青这回却摇头了,他道:“这个,朕也猜不准。”他嗓音低沉,又透着些隐隐失落,还有作为皇帝的无奈。
  他看着文墨,心中爱意无限,眼前这人不再年轻,可是,他却仍是眷恋着她,而此时,他却忽然觉得自己快要护不住她了。
  “此次跳出来的陈有为和贺萌枝,品行刚直不阿,是朕信得过的人。”长青摇头,续道:“他们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就如此针对你们文家,还穷追猛打……”
  他顿在此处,那“私欲”二字咬得极重,文墨自然知道长青的意思,此时微微窘迫,又示意他继续。
  “所以,依朕猜,有可能是全部的朝臣,因为朕对你们家的恩示,他们于暗地里达成了一致,那便是要除去文家,卸掉朕的左膀右臂。”
  话里是无限的怅惘,这种皇帝、朝臣、外戚包括内监之间的权利平衡斗争,历朝历代避无可避。
  文墨的心中有些不安的情绪翻涌,当年的季堂就是如此,现在的长青还是这样,都让她不可遏制地想到了英雄末路四个字。
  可当年季堂能死里逃生,长青也定会化险为夷的,文墨这样想着,何况,他是皇帝,他心底的权谋算计那样深,又那么的重,旁人都比不上他。
  她环住他的腰际,靠在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衫,听着那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嗡嗡的,她只觉得安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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