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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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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远如面前的一时感怀,恐怕这事他也只会草草作罢。
既托了文大人加冠,牧秋又特地请了范儒生和左右邻里,前来做个热闹。他原本性子极为淡漠,没什么交好的人,日常也只与这些人打交道稍多些。
文芷在府里闹了好几日,文墨也陪着说破嘴皮子,可这回,文氏夫妇说什么都不准他俩去凑这个热闹,坏了规矩。
到了初九这日,潘氏只怕旺儿他年纪小,不懂事,会有什么不够周到的地方,于是又派了安伯过来瞧着。
旺儿他早早起了,听安伯的吩咐,在堂屋内摆弄祭祀要用的香烛等东西。
牧秋听见外头的动静,也再睡不着了,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件月白绸衫来,衣裳领口处绣着上好的丝线。这件衣服是他父亲留下的,牧秋对其极为珍视。
虽说这几日旺儿已经找裁缝,替他做好了几套新的喜庆衣裳,可牧秋思来想去,仍坚持要穿这一身。
换上这件绸衫,稍微有些宽了,牧秋自己整了整袖口,又系上一枚腰带,旺儿进来替他理了理后头的衣褶,情不自禁夸道:“先生,这一身打扮,真好看,显得贵气。”
牧秋微微一笑,对着镜子将头发束起,在头顶盘成个妥帖的髻,英武许多。
礼初,旺儿在门口点了两对炮仗,响彻天地,一旁的文砚更是被震得捂上了耳朵。在这巨响声中,远如在院里敬了天地一杯酒,正洒在那株梅树下。
走回屋中,见堂上座椅空空如也,只有一对高烛随风摇曳,牧秋一滞,深吸口气,方正色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算做祭拜父母。
见此模样,一旁的人不禁都眼眶泛泪,范儒生更是偷偷地用衣袖抹起泪来。
那年李家夫妇二人初到金州,他算得上是最早与他们结识的人了,当年置办下这座宅子时,李家还请他来吃酒,后来生了牧秋,满月酒那日,李父就是穿着这件绸衫。
看着今日的牧秋,范儒生仿若又看到了李父当年的身影,真真是物是人非,不由得好一通伤心。
礼记有云,士戴冠,庶人束巾。文远如走上前,浸了手,用帕子擦净,方亲自替牧秋束上儒巾。牧秋站起来,朝众人一一作了揖。远如问道:“牧秋,可定了表字?”牧秋点头:“定了,父亲仙逝前,留下归之二字。”一并人听后,又是一阵叹气。
既定下了字,这礼就算是成了,安伯于是过来请诸人入席。文砚拉着牧秋衣袍,不解道:“夫子,以后可是要称你为归之夫子吗?”牧秋一乐:“都可。”遂抱起文砚,也入了席。
待送走宾客,收拾完屋子,牧秋自己携了东西出门去,留旺儿在家中。
牧秋去的,自然是父母坟上。寒食节后,他自己又生了一场大病,已是许久不曾来过了。两个并排立着的坟头上,覆满了翠绿的嫩草,生机盎然,这让牧秋倒不忍除了它们,于是只拔去了坟间的几棵碎草。
两侧供品摆放妥当,牧秋分别磕了几个头,又烧了几刀纸,待只剩下一堆灰烬,方站起身来束手而立,风吹动衣襟,沙沙作响。
最后他复又蹲下身子,低声道:“爹,娘,牧秋如今真的是大了……”
如泣如诉,两行清泪,终究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第二日八月初十,荀假,牧秋没来上课,文墨几个放假在家,却不开心。
文笔回府的时候,就看见文芷正追着文砚,逼着他将昨儿个情形,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再讲一遍,小砚儿不住哀嚎:“好姐姐,我都全告诉你了,还说什么?可求你,快快绕了我吧!”见文笔回来了,他又大叫“哥哥救命”,一下子窜到哥哥身后,文芷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
文笔疑问:“这是怎地了,闹成这样?”听文砚原原本本说了经过,文笔倒觉得可笑至极,指着一旁掩面偷乐的文墨道:“妹妹,你也该管管他俩。”
文墨笑道:“我可管不了,哥哥,你问问,如今这两人谁听我的呀?特别是芷丫头,牙尖嘴利,比我都更厉害。”听了这话,四人都乐了。
正巧潘氏跟前的周妈妈过来,请他们几个过去太太屋里用饭。
四人到潘氏房里时,已经摆放好了各色精致小菜。文笔请了安,潘氏搂着他疼道:“瞧瞧,又给晒黑了。何苦来哉?”文笔憨憨一笑,答说:“回母亲,一点不苦,倒是极为有趣。”
吃过了饭,文笔又要出去,潘氏问道:“这是去哪儿,好容易回来一趟?”
文笔回道:“去师父府上看看,好久没见了,还和修文,哦,殿下约了要比划比划,也请师父指点个一二。”修文与文笔说好了不得在营中透露他的身份,只管称呼名字就好,他叫顺嘴了就成了这个习惯。
潘氏点了头,文笔这才兴高采烈的出门而去,另一边文砚却抱怨道:“如今哥哥倒不怎么和我们玩了!”,文芷亦满脸不乐意,只有文墨想着自己的心思。
过了这日,终是见着了夫子本人了。
牧秋今日用黑色小巾束在发髻之上,后垂的两根巾带随风飘散,他长身而立,衬得人越发出尘了,几个人又化作了呆头鹅。
趁芷砚二人休息时候出去打闹,文墨拿出一方盒子,挪到牧秋身边,道:“先生大事,做弟子的送份贺礼,略表心意,请先生笑纳。”牧秋并不接去,只是肃色问:“是什么?”
文墨咧嘴一笑:“玉簪。”眼看着先生的眉头微皱,似要开口推辞,又忙拿出之前想好的话,解释道:“平丘产玉,所谓暖玉配君子。先生为人品性高洁,又恰逢弱冠之礼,送先生玉簪最为合适不过。”
见牧秋眉头还是拧着,文墨只好说道:“文墨不敢妄自亵渎先生,望明鉴。”她低下头,将盒子直直递到牧秋眼前。
最后这句话说得就重了,牧秋一愣,这才接过方盒,无奈道:“大小姐,下次莫再如此了。”
文墨点头,内心暗笑。这只玉簪,是她瞒着父母偷跑出府买的,挑来挑去,挑花了眼,直到最后见到它,她才舒了口气,直直的一根,玉质通透,一眼见了就很配先生的风度,文墨认定了它,用自己藏得银子买了回来。
牧秋回到家中,打出方盒,里面横着一柄晶莹剔透的玉簪子,在夜里盈盈发光。他叹了口气,又收了起来。这只玉簪,牧秋一生,只戴过两回。
九月里文府收到一张请帖,丫鬟送到潘氏跟前的时候,文墨也在一旁,她凑过去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孙家姐姐要成亲了!
这几个月里,平丘天热的很,众府上的小姐们都懒得走动,聚的次数本就不多,再加上文墨心中有愧,故意想着要避让,自那日院中之后,竟与芳清连一次面都没见上,怎地如此突然,说什么就要成亲了?她不敢相信,再看看日子,十月初八,好快!
到芳清成亲这日,文氏一家携了礼均去道贺。下了车,潘氏就领着文墨两姊妹,径直去了孙家后院,一路上只见红绸缠绕,红灯高挂,窗棂上,屋檐底下,墙壁上,到处贴着红彤彤的囍字,一派热闹非凡。
潘氏与孙家夫人说着话,文墨请了安,就往芳清屋里去。
屋里此刻已站着有很多人了,都围着中间的新娘子。芳清装扮整齐,穿一身大红嫁衣,描眉点唇,格外动人,见文墨来了,拉着她的手,感慨道:“墨妹妹,许久不见了。”
文墨走过去,凑她耳边,悄声道:“清姐姐,我都打听过了,秦家二公子人品样貌都是出挑的。姐姐,你放心嫁吧。”
芳清点头:“谢妹妹挂念。”文墨眼眶一红,旁边的嬷嬷见着忙叫:“大喜日子,姑娘可不得掉泪啊。”她抽了抽鼻子,坐在一旁。
众人说着恭喜贺喜之类的话,可文墨总觉得芳清脸上有那么点淡淡的寂寞之意,她心中难受,又想到自己做的混账事情,更加自责。
这时孙家夫人由一位老嬷嬷陪着过来,老嬷嬷说道:“丫头们都出去玩去吧,屋里还有其他事呢,别耽搁了好时辰。”
听了这话,文墨抬眼瞧芳清,正巧芳清也在看她,两人视线一及,文墨赶紧忍住泪,拉着芳清的手,道:“好姐姐,我舍不得你,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芳清嗯了一声,脸被绷着,只能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我都知道,好妹妹,以后若想我了,来秦府里,仍是一样的。”。
没过多久就听前头院子里人声鼎沸,有人过来贺道:“新郎官来了,迎新娘子喽!”
众人围了上去,文墨被人推搡着站在其中,见丫鬟们左右分别搀着芳清走了出来。她的头上蒙着一方大红喜帕,看不见脸色。新娘被扶去前厅,给父母磕了头,再由人背着上了轿。一路吹吹打打,往秦府过去。
眼前这一切,对文墨而言,宛如一场华丽的梦,她还是不敢相信,芳清就这么嫁了,她的好姐姐,嫁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可是这世道不就是如此么?
这样的认知,让她害怕起来,不敢再想。
芳清成亲后文墨总是恹恹的,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压着,总是提不起什么精神,连带其他府里小姐们的聚会邀约都推了好几次,只说身子不舒服。
平日上课时,她无精打采,闷闷不乐,最后连牧秋都好奇问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文墨呆呆一愣,才答道:“先生,许是因为伤春悲秋之故吧。”瞧着外头,果然又开始下雪了。
这样的情形直到长乐十六年开了春,有个生意人来文府造访,方才好了。
这人捎来一箱东西,说是京里有人托他务必要带给平丘文府墨小姐的。文墨颇感意外,打开一看,箱子里是整整齐齐摆着一套簇新的万象奇志。
她拿起一册,翻了翻,书香沁人,心下一暖,不禁感慨:“无忧,你答应我的,果然,都办到了!”
第 12 章
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文府西厢院里虽没有水色,但是嫣红柳绿,一派欣欣向荣。
这日教的是诗词歌赋,座下三人并成一团,屋子里极静,只听牧秋一人抑扬顿挫诵读之声,宛如银珠落盘,悦耳动听,伴着春风,惹得人心醉。
这一切正好好地,偏就听院子里头来来去去的走路动静,还有丫头们压低声音说什么快点之类的话,文墨微恼,冷眼往窗外瞧了瞧,对候着的一个丫头使了个眼色。
那丫头指了指东边,说了句话,文墨看那嘴型,摇头不太明白,那丫头重复了几回,又用手比划着,她更摸不着头脑了。
“有什么,直接问,不就是了?”文墨还在跟那丫头眉来眼去,冷不丁听先生来了这么一句,一个激灵,讪笑着就回过头来。
牧秋倒是径直走到窗边,问:“怎么了?”
那小丫头福了福身,答道:“李夫子,东边墙角底下发现了只猫,怕是吃耗子药,给毒死了,这倒没什么,可刚要拖去埋了,就见它身子底下还有三四个小奶猫儿,说是还没睁眼呢。”
这下说得几人都没了听课的兴致,眼巴巴的盯着牧秋。牧秋满脸无奈,将书一放:“走吧,去瞧瞧。”
那边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丫头婆子,见文墨几个过来,赶紧称呼了少爷小姐先生的,让出条道来。
走到跟前一瞧,见那大猫黑黄花纹,嘴角边还呕着血,身子底下拱着几个小猫,都不怎么能叫得出声,只闭着眼睛小嘴使劲嘬着,文墨心下一酸,问道:“这可怎么办?可有人懂这些的?”她还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形。
一旁有个老婆子回道:“大小姐,这大猫正准备拖出去埋了,那几个小的,还没断奶,怕是养不活的。”听了这话,一时间就都只剩了叹气声。
牧秋正要开口,没想文芷先提议道:“姐姐,我们收着养吧,现在日头暖和,总比寒冬腊月捡到的强,不是?还能给我们做个伴呢。”
文墨点头,命人将大猫拖去埋了,又吩咐几人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奶之类好喂食的东西,还有剩下的就去找些棉絮什么软和的东西。众人听了差遣,各自散开忙去了。
到了晚间,潘氏从外头上香回来,文墨这才跟她提了这事,现下这几个小奶猫放在后头文墨文芷的院子里。潘氏一听,就说要过去瞧瞧究竟如何。
芷丫头正趴在猫窝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见他们来了,忙招招手。
窝里一共是三只,两个黄白夹杂的毛色,其中一只稍胖,个头就大了些,还剩一个倒是黑褐色,显得别具一格。如今一个挨一个,挤做一团,睡着了。
潘氏好奇道:“可取了名字?”文芷点头,答道:“取了,大黄,小黄,还有小黑。”边说边示意,这话潘氏听完就乐了。
养了大半个多月,三只都睁开了眼,连带叫的声音都大些,每日里还会出窝溜达一小会,晒晒太阳,但到底还是怕生人。
这天上完课,正说起这几只奶猫,牧秋作了个揖,问文墨,能否送他一只。文墨惊奇,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的事情,愣了愣才道:“先生,这恐怕得问芷儿,现在那几只恨不得都归了她,我抱一抱,都得她准呢。”
文芷听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又让人抱了三只奶猫出来,让先生随便挑。牧秋轻轻逗了逗,只有那只小黄伸舌舔了舔他的手指头,牧秋一笑,就抱了小黄走。
文墨偷问:“那小黄不是你最爱的么?平日里我抱一下都不肯,怎么舍得送给先生了?”
文芷反问道:“既是先生要,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她一愣,幸得是童言无忌,否则还真以为又是哪个痴心傻人了,又问道:“那姐姐也要一只,如何?”
文芷撇撇嘴,说:“那姐姐只能要小黑了,我要大黄!”两姐妹就这么定下,将剩下两个给分了。
文墨抱着小黑,喊了两声,先不说手上那只毛球球不应,自己都觉得实在难听,于是问荷香:“你觉得给它改个什么名好?”
荷香笑道:“说是贱名好养活呢,小姐随便给它起个名字就行了?”
于是文墨抱起猫,冲着它一连说了几个名字,最后喊到来福的时候,它终于喵喵叫了一声,文墨扶额,好吧,既然你喜欢,就叫这名,都是缘分不是?
等来福长大了些,能够自己上蹿下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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