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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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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呀?”郁枫希望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没威胁的傻子,尤其是精明的郁彬。
“郁彬,你忘了?”
“哦——断腿的那个哥哥!”郁枫好像想起来了,一边点头一边说。然后指着他的轮椅道:“我想玩,我要了!”
“这——”推轮椅的小童吓坏了,赶紧求救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郁彬无奈的笑道:“现在不行,等我不用了,再送你罢。”
“不——现在就要——”
采筝忙赶过来,低声劝丈夫:“这个旧了,咱们不要,我让人给你做新的。”又向郁彬抱歉的道:“哥哥不要怪他。”
郁彬很和气的道:“唉,我哪能怪他。也怪我,我不应该路上停留。对了,你们是从老祖宗那里来吗?父亲大人在那里吗?”
采筝垂眸道:“在。”回答完,轻轻推着丈夫继续往前走:“别着凉了,咱们走吧。”
郁枫留个心眼,走了几步,回头问道:“你找爹干什么?”
郁彬正往轮椅上移动身子,苦笑道:“刚才我在大书房,偶然看到咱们府里的笔洗……好像有点问题。”
采筝一惊,她几乎忘了笔洗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穿帮了,顾不得再跟郁彬说话,她赶紧推着丈夫继续往前走,并低声道:“我知道,母亲大人为什么要咱们离开府里了。”
郁枫不时回头看郁彬的去向,眸子里隐隐藏着不安。他和这位庶兄并不熟悉,在他印象里,郁彬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后来他病了,郁彬也外放做官了。
可是事情再次发生的这般巧,他被人下毒,郁彬就回京城来了。
“我说,我想明白为什么母亲允许咱们去山庄了!”采筝见丈夫盯着郁彬的背影出神,忍不住提醒。不想丈夫噘嘴苦兮兮的看她:“我想玩那个椅子……”
“……”她一字一顿的道:“你听到了吧,他说发现笔洗有问题了。笔洗的事,你总记得吧。”
其实郁枫也很担心,他倒不要紧,他爹一向对他没好印象,可是采筝不一样,事情穿帮,她就成欺瞒侯爷的罪人了。
“啊!”他做恍然大悟的样子,紧张兮兮的看妻子:“那咱们怎么办啊?”
“……在被揭穿前,躲出去。”最好在侯爷暴怒想打人的时候,让他找不到郁枫的人。
“那咱们快跑吧。”说罢,拽着妻子的手就往前奔。采筝无奈的唤他:“你慢点——慢点——”跑了一段路,她再跑不动了,嗔怪他:“不要命了,身体还没好呢!”
“好了!我还能背你哪!”他当真来抱妻子,想背着她走。
采筝慢慢向后躲:“大白天的,别这样,叫人看见了不好。”但郁枫哪里听她的话,过来扑她,吓的采筝拔腿就跑,幸好离自己的院子已经很近了,她一口气跑进了屋里,吓的看屋子的碧荷以为出事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少奶奶,出事了吗?”
郁枫紧跟着妻子的步子追了进来,一把搂过她入怀:“嘿嘿,抓住你了。”打横抱起她,往屋里走:“让你跑,瞧我怎么罚你。”
原来是少爷和少奶奶闹着玩。碧荷很知趣的叫了其它的小丫鬟退了出去。
采筝很警觉,只与他搂搂抱抱的,亲了几下后,就准备把他赶走:“好了,大夫说要节制,身子要紧,可不能胡来。”
“哼,你又不温柔了。”他戳她胸口:“泼妇要受惩罚,你说,怎么罚你?”
她勉强笑着,甜腻腻的道:“真的不行,不是我不给你,是为了你好。”
“鬼扯!你是为了你自己好,怕我弄疼你!”多说无益,不如直接行动。手探进她裙里,费了一番功夫,穿过层层衣裤,触及了她的肌肤。他笑不出来了:“你来月信了?”
难怪她不挣扎,只在口头上警告了他几句。
“天意难违。”采筝道:“老天爷让你好好养身体,我也没办法呀。”
他脸色难看,不满全写在脸上。
她来癸水,意味着肚子不争气,还没动静,他愁眉苦脸的,她便也难过起来,无奈的嘟囔:“我也不想这样啊……”
“采——”他才要开口,便听门外有丫鬟禀告:“少爷,少奶奶,太太来了。”
“大白天的,关窗户关门在里面干什么呢?”严夫人的声音传来。
采筝赶忙下地理了理衣裳,站着恭候婆婆。她暗自后怕,幸好没做别的事,否则可就惨了。
郁枫锁紧眉头往床上一仰:“没干什么,等死!”
话音未落,严夫人已经走了进来,见儿媳妇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她,很是满意,不管四仰八叉的儿子,笑着坐了下来:“老太太答应了,让你们去庄子上住几天。”
郁枫腾地坐起来:“真的?”
严夫人道:“老太太说端午节到庄子上过,先让你们过去哨探哨探。可没说让你们常住。”
这就够了,先离开再说。郁枫嘿嘿笑着,又躺回床上了。采筝惦记着郁彬发现笔洗的事,拐弯抹角的问:“侯爷也答应了?”
严夫人冷声道:“老太太答应了就行了,旁人说一百句顶不了老太太一句。”
就是说侯爷没拗过媳妇和亲娘。采筝道:“是,听老祖宗的。”笑呵呵的对丈夫道:“这回高兴了吧。”
严夫人轻声叮嘱采筝:“出去住两天也好,府里太闹腾了,庄子上清静,郁枫休养的还能更好些。尽快上路吧,我已经派人先过去知会了,庄子上的几个老仆这会已经开始打扫迎候你们了。”
“是。”
“多带点人手,尤其是大夫,让冷大夫跟着你们一起去。”
郁枫反对:“他是庸医!”
“总比没有强!”严夫人道:“到了陌生的地方,最怕的其实小病小灾,稍微不注意,就成大麻烦。”
“是。”采筝有自己的主意,不管带着谁,出了府,他们鞭长莫及,她看谁不顺眼,想撵谁撵谁。
严夫人事无巨细,反复叮嘱儿媳妇。采筝连连点头,但是郁枫已经不耐烦了,哈欠连天。
“说一千道一万,有些事,现在也预想不到,等你们到了,遇到什么事,及时派人回来告诉我便是了。”严夫人最后叹道。
“是。”采筝仍旧回答这个字。
—
湛明山庄是祖上留下来的避暑用的庄园,但最近几年,老太太岁数大了,侯爷又不喜欢这里,主子们便来的愈发少了。不过,还是留个几十个仆从负责清扫院落,看护庄园。听说小主人来了,在这里等待了几年的牛管家激动的老泪纵横,一大早就率领所有下人在府门口等待小主人的马车。
郁枫一下马车,郁枫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四少爷,您还记得老奴吗?”牛管家弯腰拱手道:“老奴一直等待主子们再来庄上,终于让奴才们等到了。”
郁枫没有理会他,向庄子内走去。牛管家赶忙跟上去,采筝亦紧随其后。庄子内,前院是下人们住的地方,因常有人走动,看不出荒凉来,但到了后院,就看出常年没人住的痕迹来了,尤其推门进屋,竟有一股子彻骨的凉意扑来。
采筝只带了碧荷跟鸣绯两个丫鬟,没带多馀的人手。不过在庄子上,不像在府里的时候,管理那么多事务,倒也不用那么多人手。
碧荷一边解包袱,一边对少奶奶道:“咱们这么走了,府里就剩五少爷了,能好吗?”
“他呀,成不了气候了,郁坪郁城他们,好歹被惦记着,他压根没人提。”采筝在屋内四处显示着,漫不经心的道:“其实郁栋并不要紧,关键是那个外放回京的,当过官,虽是庶出,却是侯爷的长子。不过呢,他在京城为官,必然受制于郁枫的外公,这么看,他又不能成什么气候。”
这时,鸣绯匆匆进来,看她的神情,就知道郁枫又出事了。
“说吧,又怎么了?”采筝大致猜到了:“他又乱跑了?”
“少爷非要去后山的果园,牛管家让奴婢回来告诉您。”
采筝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道:“快领我去!”其实,她想带着鸡毛掸子,等见到丈夫,狠狠抽他几下才解恨。
死冷寒天,雪还没融化干净,处处泥泞,往后山的果园跑什么?
她赶到的时候,郁枫正坐在肩舆上,由四个人抬着,准备从角门出去。
牛管家守在郁枫身边,见了采筝,赶紧对自家小主人道:“少奶奶来了。”
“采筝——”郁枫朝她招手:“快随我山上逛逛。”
逛个鬼!她温笑道:“要上山也不多加件衣裳,快随我回去暖和暖和再出来。”说罢,二话不说,上去拽住郁枫的衣袖,朝他瞪眼,用口型道:“快下来!”
“不!”
她挑挑眉,踮起脚尖对他耳语:“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身上都脏了,咱们去洗洗吧。”
他实在不想上这个当,根据对妻子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跟他一起沐浴的,就是个吊他回去的诱饵。郁枫咬唇,斜睨她:“现在?”
“嗯!当然是现在!”她颔首。
“我不想现在洗!”
“……”
此时肩舆突然一抖,朝右后方斜去,幸好郁枫反应快,翻身跳到了地上,并护着采筝躲到了一旁。
牛管家勃然大怒,照准那个没抗住肩舆的小厮就是一记窝心脚:“该死的!没吃饱饭吗?存心想伤主子!”
管事的历来有两张脸,对主子的恭敬,和对其它下人的残忍,采筝在府里帮太太管家这么久,自然熟悉。那小厮十三四岁的样子,被踢的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痛苦的□,采筝看不过去了,道:“罢了,再找个身强力壮的来就是了。”
牛管家又赶紧朝采筝认错:“是老奴的错,没选好人手,让少爷受惊了,老奴的错,请少爷、少奶奶责罚。”
“死老头!故意找瘦子来,存心不让我去山上!”说罢,郁枫气哼哼的拂袖而去。
结果不错,采筝心里高兴的想。对牛管家道:“这脚力年岁也太小了,这里的下人这么缺?”
牛管家觉得冤枉,道:“少奶奶,本来脚力是他小子他爹,结果他爹今天病了,我说另找脚力。可他爹听说少爷来了,非要给少爷尽忠,痛哭流涕的求老奴啊,老奴没办法啊……”
“行了,我明白了。”采筝见那小厮并不为自己辩解,冷声道:“你知错了吗?”
“回少奶奶,他是个哑巴。”牛管家赶紧又道:“不过,他能听得见,您说什么,他都知道。”
“……”采筝便对那小厮道:“我不罚你,你下去吧。”
那小厮听闻,朝采筝磕了个头,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退了下去,他行出了很远,才敢回头,但目光中闪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心道,四少奶奶是个懂事理的,她或许会相信自己的话。
61第六十一章
自从采筝记事以来;第一次过上这么安静的日子。没有闹心的祖母伯母们,没有糟心的堂兄堂姐们,更没有爱找茬的公婆们。
原来;生活居然可以这么安宁。
她打从心眼里觉得轻松。
可惜,清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他爹颜岑安登门了。采筝听丫鬟说父亲来了;她着实吃了一惊。
见到父亲后,发现他又是为了庄咏茗的事来的;简直把采筝烦的就要当场要下逐客令。
父亲从来没为她和母亲的事;如此费过心。为了采篮的未婚夫却这般上心;父亲分不出亲疏远近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她发自内心的态度冰冷:“没想到您居然追到这儿来了,上次不是说了么;我没法帮上忙,严大人把庄咏茗下的大牢,您该向他求情。”
“采筝,你别闹脾气,你听爹好好说。”颜岑安一副参透了女儿心事的模样道:“你口口声声说不相信庄咏茗的话,那你们为何离开侯府,搬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来住?还不是怕那只看不见的黑手?”
她冷笑:“我是在躲您呀。”
“……”颜岑安清了清嗓子:“爹知道,上次的话,你往心里去了。你在家里也进行探查了吧,正因为没查到,你才为了躲避搬到这山庄来了。你不要放弃,今日我来了,你跟我说说,你都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帮你想想,说不定能猜出凶嫌。”
采筝是典型的对人不对事,反感父亲,便出乎呛着他说话:“我什么都没发现。您就不要瞎猜了,听信庄咏茗一家之言,小心把您给搭进去。这番话,您敢跟严大人说吗?不敢吧,推荐了一个差点害死他外孙的人,本就是一桩罪了,现在为了脱罪,居然还要诬陷他人,哼!”
颜岑安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不光是为了庄咏茗洗脱罪名,也是为了郁枫的安危。”
“啧啧,‘也’?原来您女婿的性命之忧排在庄咏茗之后,难怪呢!”采筝斜眼看父亲。
颜岑安连忙摆手:“你不要揪住这个不放了。你好好想想,谁看过郁枫的药方,只有了解他药方的人,才能根据方子的用药投毒。”
“这事该问庄咏茗,他都把药方给谁看过!”采筝翻了一眼:“别再争辩了,依我看,就是他医术不精所致。”
颜岑安道:“他也算是你的姐夫,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遭受牢狱之灾?”
翻来复去就是这几句话,听她耳朵都要生茧子了。采筝深吸一口气,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和郁枫在这里安安静静过的很好,您没事不要来了,我现在帮不上忙,以后也不打算帮忙!”
“你明知道庄咏茗是冤枉的!”颜岑安气道:“见死不救,和直接杀伤别人的性命有什么区别?”
“……”采筝停住脚步,被这句话刺激的心里一紧,脸上立刻阴云密布,回头冷声对父亲道:“这世上没那么多‘天理昭昭’,就算庄咏茗是冤枉的,谁叫他倒霉碰上了,哪怕他说的是真的,真有人给郁枫投毒,但这个人是谁,有何种能耐,我们一概不知,贸然查来查去,岂不是送死!您在朝廷混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在混什么!”说罢,摔门而去。
屋内春风和煦,处处是醉人的绿意,一阵清风拂来,抚平了采筝心头的焦躁的怒气,她逐渐平静下来,放缓步子往后宅回了。
路上,她下了命令,以后再有她娘家的人过来,一概不见。省得打扰她的清静生活,不是她六亲不认,是他们太过分,庄咏茗医术不精害了郁枫的事,有目共睹,让她凭一种毫无证据的猜测,便觉得他是无辜的,为他求情,简直不可理喻。
来到山庄后,清闲的不仅是她,郁枫也整日优哉游哉的,不用读书,不用挨骂被欺负,她想,他的日子,同样过的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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