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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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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定了。”
天司杀也哈哈一笑,转而对战传说道:“本司杀不能多作耽搁,却还想再与你交谈几句,你陪我同出南门如何?”
战传说略一犹豫,天司禄已在一旁道:“理当理当,难得你们如此投缘哈哈哈”不知道天司杀对天司禄究竟说了什么,竟引得他如此开心,要知他本非爽朗之人。
战传说自然不再推拒,他本就觉得天司杀应该还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立即有天司禄府的人为战传说牵来一匹马,战传说与天司杀并骑而驰,在天司杀的部属簇拥下,一同向南门而去。
走了一阵子,天司杀挥了挥手,周围的随从便退开了,与天司杀、战传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显然是为了方便他们说话。
天司杀这才道:“大劫主魔功深不可测,六道门辈分最高的景睢竟被他一招击败!若非大劫主太可怕,以地司危的好强坚韧是不会向冥皇求援的,所以此次‘灭劫’之役结果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他一脸肃然,与方才的信心百倍截然不同。
战传说默默地听着。
“此行凶吉难测,我也不知能否活着回禅都,所以有些话想对战公子说。”天司杀一脸的郑重其事,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战传说这才知道天司杀对此行其实很不乐观。
于是他道:“无论如何,大劫主深入乐土,乐土至少占据了地利人和。”说这番话的时候,战传说想到的却是冥皇与劫域之间极可能存在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从这一点来看,所谓的“人和”,其实是并不存在的。
天司杀苦笑一声道:“不知为何,我总隐隐觉得大冥的最大威胁不是来自千岛盟,不是来自劫域,也不是来自异域废墟。”
“那会是来自何方?”战传说感到天司杀的话意犹未尽。
天司杀却未再细说下去,转而道:“我曾答应你一定会将灵使与冒充你的人相勾结一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这一次我不能回禅都,恐怕就要食言了。”
战传说没有料到天司杀会如此悲观,心头升起不祥之感。而天司杀在这种时候还记着对他的承诺,让他颇为感动,忍不住就想告诉天司杀有关灵使之事早已查得清清楚楚。随即又一想,天司杀对自己曾向他叙说的关于灵使的事并未怀疑,那么天司杀所谓的要查个水落石出,大概不是指要明白真相,而是如何让这些真相公诸于众,并且被世人所相信。
若真的如此,那天司杀对战传说的器重与信任可见一斑了。
天司杀忽然笑了笑,道:“其实我之所以愿意全力助你,也是出于私心。”
“哦?”战传说倒有些不解了,天司杀这么做对他本人又有什么好处?
“至于其中原因,你回到天司禄府后,自会由天司禄那儿知晓的。”天司杀道。
战传说顿时明白天司杀与天司禄低声交谈的话一定与自己有关,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却非战传说所能猜透了。
天司杀一直让战传说陪他到南门才让其与之分手。这两个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一路上似乎有谈不完的话,这让天司杀的随从很是不解。
当然,这一幕也落入了禅都其他人眼中。
无论战传说是希望时间过得快点,还是慢点,事实上它都是以一成不变的步伐向他走来。
天司杀已离开禅都两天了,灭劫之役还没有什么新的突破与变化,战传说已必须面对祭湖湖心岛之约了。
“明天与红衣男子的一战,你有必胜的信心吗?”爻意问战传说道。
战传说自天黑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迈出这间屋子半步。他一直静静地坐着,除了与陪着他的爻意偶尔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外,多数时间都是保持着沉默,好像他已忘记了明天他将与生平罕见的可怕对手有一场生死之战。
可事实上他又怎可能忘记?
爻意问完那句话后,就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提及可能会给战传说形成压力的话。
战传说成竹在胸地道:“我已与那红衣男子交过手,他的修为的确很高,但当时若不是他使了些手段,单凭实力是无法脱身的。这些天来,我一直在仔细揣摩他的武学,已找到一种必胜的方法。”
爻意知道战传说决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自吹自擂的人,所以听罢这一番话,她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不少。
战传说却深深地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丝毫的取胜把握,在铜雀馆一役时,他与红衣男子虽然只是有着极为短暂的冲突,但那已足以让战传说深切感受到对手的可怕。
只是,他不愿爻意再为他担心。
所以,他道:“救出小夭之后,我们便去那座古庙,如何?”好像他对救出小夭真的已有十足的把握。
爻意却道:“祭湖对乐土来说已是圣地,对吗?”
“不错!”战传说点了点头,这一点本就是他告诉爻意的。
“那为何红衣男子要选择祭湖作为与你决战之地?那岂非太引人注目了?而且,恐怕乐土人谁也不愿意看到有人在祭湖作生死决战吧?你们会不会受到阻扰?”爻意接着问道。
爻意所担心的,战传说也已想到。在乐土人眼中,祭湖是与“禅之力”,与武林神祇的辉煌联系在一起的,可以说是乐土的圣地。战传说甚至知道在祭湖一带,还有无妄战士守护,他们的职责就是不让有人在祭湖一带有不敬之举。其实他们的守护只是象征性的,几乎不会有乐土人愿意冒犯祭湖的神圣。
可是,既然红衣男子选择了祭湖湖心岛,战传说就别无选择。
面对爻意的担忧,战传说只能故作轻松地道:“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能胜了红衣男子。”
其实,就算胜了,红衣男子会不会守信放了小夭,战传说也毫无把握。他与红衣男子可以说毫无宿怨,照理,红衣男子在铜雀馆中被重重围困时,最需要的就是毫无累赘地脱身离去,他实在没有理由要将小夭带走——至少,战传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红衣男子此举的意图所在。
难道此人真的只求与自己一战而不顾带着小夭脱身会增添许多麻烦?
正因为猜不透对方的意图,战传说才格外地忐忑不安,这样他就很难对对方下一步可能会有什么举措作出猜测。
战传说与爻意不会想到此时此刻,还有人与他们一样对战传说明日祭湖之行密切关注。
此人就是姒伊。
此刻,姒伊正与眉小楼在一起。没有人会想到铜雀馆的眉馆主会夜访天司禄府,外人更无法知道眉小楼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天司禄府来见姒伊的。虽然天司禄已牢牢地被剑帛人所控制着,但毕竟这是在秘密状况下,普通的天司禄府家将并不知内情。
“剑帛城选址及建筑皆十分顺利,散于乐土各地的剑帛人也开始陆续向剑帛城会聚,不少人听说要建剑帛城,都愿意倾其所有为此事出力”眉小楼将禅都之外所发生的对剑帛人有重大意义的事一一告诉了姒伊。
姒伊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多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开始有所回报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但要当心一点,那便是如今还绝对不能太张扬。太过张扬,非但会招来大冥的忌恨,连劫域也会觊觎剑帛城,莫忘了当年剑帛国之覆亡,是始于劫域之祸。”
“公主所言极是。”眉小楼道,“我会设法让大冥与劫域尽量少观注剑帛城的,至少,在剑帛城未建构成熟之前,它将近乎一座空城,没有什么财物可以引来劫域人。”
姒伊点了点头,道:“所幸现在大劫主深入乐土,引得乐土诸路人马空前关注,这就使大冥不得不分散注意力与精力,这一次所谓的‘灭劫’之役,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对我剑帛都是有利的,正如先前禅都所发生的千岛盟之乱一样。若没有千岛盟之乱,尚不知何时才能有我剑帛复国大业的开局。”
眉小楼默默地品味着姒伊所说的话。
“如今,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大冥中途放弃‘灭劫’之役。”
“这种可能恐怕不会出现。”眉小楼道,“公主放心,这一次劫域大劫主太肆无忌惮了,他若只是偏安于极北劫域,大冥王朝还可以容忍它的存在,如今却是绝对无法容忍了。正所谓寝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地司危、天司杀皆已出动,利箭在弦,不得不发。”
姒伊淡淡一笑,道:“事情并不如此简单。我就知道有一个人对‘灭劫’一役很不情愿,而此人偏偏拥有举足轻重的实力。”
“公主所指是”
“大冥冥皇。”姒伊道。
眉小楼一下子怔住了,姒伊显然不是在说笑,可是“灭劫”之役本就是大冥冥皇的旨意,他又怎可能很不情愿?
眉小楼百思不得其解!
“此事还得从战传说的经历说起。”姒伊道。
“战传说?”眉小楼脑海中闪过了她见过的战传说的形象,心想此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战传说曾在隐凤谷杀了大劫主麾下的哀将,这之后,战传说就忽然成了皇影武士所要对付的对象,但坐忘城城主殒惊天却深感战传说非但无罪,反而有功,所以他不但没有与皇影武士一同对付战传说,反而处处维护战传说。如此一来,方有后来的‘双城之战’。皇影武士的身份特殊自然不言而喻,这几乎就等于说冥皇要对付战传说。当然,冥皇要对付战传说可以有许多的原因,未必一定就是因为战传说杀了劫域哀将,但问题是战传说虽然如今已有惊世修为,而事实上数年前他与其父战曲都根本默默无闻。自龙灵关千异与战曲一役后,战传说就失踪了,一直到不久以前的隐凤谷再现,这就决定了战传说与冥皇之间,本不应该有什么利害冲突的。”
顿了顿,姒伊接着道:“更重要的是,由物语打探来的消息可以证实,冥皇之所以对付战传说,的确是因为战传说杀了劫域哀将之故——物语打探出来的事,总是比较可信的。”
眉小楼认同道:“的确如此。物行是三万剑帛人中最擅于经营的,这些年来为了复国大业,他已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而物语则是剑帛人中最出色的探听各类消息者,由他打探来的有价值的秘闻消息不胜枚举。有他们兄弟二人,是剑帛之幸,公主之幸。”
姒伊道:“单单这一条线索,还很难确定冥皇与劫域大劫主的关系。但与另一件事相互联系起来,就不难看出其中蹊跷了。我们剑帛人遍布乐土,而且多是以行商贩运为主,可以说但凡在乐土境内出现的大一点的买卖,没有我剑帛人不知情的。奇怪的是这些年来,每年都会有神秘的买家要买下大批的绢帛皮裘以及兵器等物,与他们交涉的常有我剑帛人,但这些神秘的买家从来不肯透露身份,也不透露购入大批皮裘绢帛之类物品的用途。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神秘买家购下货物后再不会在其他地方转卖,但以‘买下这些货物自用’来解释是解释不通的。别的倒也罢了,而那么多的兵器决不是寻常人所需要的,除非像六大要塞这等需要拥有大量兵器的,或者什么武道门派,但如果是这样,又何必刻意隐瞒身份?他们购入兵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样的事年年发生,次数多了,剑帛人就对此事开始刻意留意,直到最后将此事禀报于我,我也感到有些不解。剑帛人复国大业所依靠的最基本力量一是剑帛人永不屈服的意志,另一点就是金钱。我担心这些神秘的买家有朝一日会对分散乐土的剑帛人的生意有不可预计的某种影响,于是便吩咐人开始打探此事。”
“若剑帛人要刻意打探物品的去向,总是不太难的。”眉小楼道。
姒伊道:“最后的结果发现这些东西竟是运往劫域!这些神秘的买家在将物品运出乐土之前,使出种种手段不断地转移掩饰,似乎不愿让外人知悉此事。如果单从表面现象看,劫域人潜入乐土暗中收购的皮裘、绸缎、兵器等物也不是不可能,劫域地广人稀,气候酷寒,各类物产极为有限,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些东西秘密运出乐土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大冥王朝截获秘密运往劫域的车队,这就很不正常了。再深入打探,竟发现那些神秘的买家竟是大冥王朝的人,其中不乏高手!
“大冥王朝的人收购诸类物品秘密运往劫域——这预示着什么不言而喻。至少可以看出大冥王朝与劫域之间,并不像世人所想象的那样绝对对立,而是有着某种秘密的联系!”
“知道了什么人将这些物品运往什么地方,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花上足够多的金钱,就一定可以撬开某一个人的口。虽然并非每个人都是爱财如命,但在这世上只要有一部分人是这样就足够了,正如双相八司中只要有一个天司禄爱财就够了一样。”眉小楼直言不讳地道。
在天司禄府中,两个并非天司禄府的女人竟毫无顾忌地直言天司禄爱财如命,如果天司禄亲耳听到这一切,他又将作何想?
当然,就算他亲耳听到,也不能有任何举措。他虽然是此间的主人,但姒伊已凌驾于他这个主人之上。
姒伊肯定了眉小楼的说法:“恐怕谁也不会想到那些物品竟是冥皇送给劫域的!冥皇将这件事做得极为隐秘,除了我剑帛人,谁会对一些诸如裘皮、绸缎之类的东西的去向感兴趣呢?”
“事实上如果我们剑帛人是一盘散沙,就算有人对此感兴趣,也是无法查出真相的——真没想到这件事的背后还隐有如此重大的秘密!”眉小楼颇有感慨地道。自组建铜雀馆以来,眉小楼大部分心思都花在了铜雀馆上,对其他方面的事倒无暇留意了,这件事多半是物行办妥的。物行极擅经商,与他有联系的剑帛商多不胜数,只要他出面,任何一大批货品在乐土的流转情况都能被查得清清楚楚。
“将这件事与战传说的遭遇联系在一起,就不难发现冥皇与劫域之间的确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之所以说不可告人,是因为无论是发动双城之战,还是向劫域运送绸缎、兵器,冥皇都是全力掩饰,不欲让人知悉真相。仅仅一个劫将,就可以让冥皇不惜发动双城之战,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会大失人心,至少坐忘城现在对冥皇肯定有了不满情绪。那么,当大劫主有危险时,冥皇又会怎么做?”姒伊不疾不徐地道来,却已在平淡中将事情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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