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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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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半年,年轻劫域女子便会如花般渐渐凋谢,所以从来没有人能得大劫主长时间的宠幸。这云雨四姬是刚刚选来不久的,尚是兴致正浓之时。

此时,他有力的大手正肆无忌惮地在云雨四姬滑美娇嫩的肌肤上游走抓捏,色手饱餐了美色,领略了女子神秘诱人的风光,却对云雨四姬的挑逗视若无睹。看着云雨四姬在自己的挑弄及药物双重作用下不堪忍受之状,大劫主心中充满了踌躇满志的得意!

他的目光转而投向了那座花台。

花台上又有四个绝色女子,每人皆着接近肉色的紧身皮装,将其玲珑凸浮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四女子正如蛇般伏于花台上,如蛇般缓缓蠕动。

在大殿南侧还有十二个少女席地而坐,每人身前摆放着一面大小不一的鼓,这些少女都年仅十四五岁,个个低眉垂眼,神情恭顺。

虽是低垂着眼敛,但当大劫主的目光投向花台时,她们却立即感觉到了,只见居中的两个少女皓腕扬起,随即落下。

“咚”有力的鼓点声响起。

紧接着所有女子的纤纤玉手皆如穿花之蝶般在鼓面上起落飞舞,或用指尖点击,或用指背叩击,或以掌面拍击,或一指,或数指,指法千变万化,让人眼花缭乱,却在乱中暗含着节奏感,予人以原始野性的蛊惑力。

不知由何处射出的暗红色灯光正好照在了花台上。

四个紧装女子在鼓声中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动作扭动着她们柔若无骨的娇躯,口中发出时而悠长时而短促的喘息声,眼神凄迷中暗含着疯狂。

她们开始了充满情欲色彩的舞蹈,妙不可言的曲线的魅力随着她们狂野的舞姿被尽情地展露,丰腴无比的胴体在暗红色的光线中让人热血沸腾。

大劫主的双眼渐渐眯起,他的双手更加肆无忌地在身边云雨四姬的身上动作着,让本被深受煎熬的云雨四姬嘤咛不已,眼中水汪汪的都能滴出水来。

倏地,一个紧装舞女紧紧地缠住了那青铜色的柱子,修长的双腿将之紧紧夹住,头全力向后仰去,长发披散开来。

鼓点声的节奏忽然变得缓慢了,却更充满了更多的神秘力量,仿佛每一记都敲击在人的灵魂深处,将人的本性完全唤醒。

另外三名女子忽然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疯狂地蠕动、纠缠,甚至如母兽般相互嘶咬,口中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声。

鼓点再度变得狂野无比。

“咝”纠缠成一团的舞女忽然撕开了同伴的紧身皮衣,露了诱人的贴身亵衣。

大劫主哈哈一笑,忽然伸手拿过床头的一杯猩红美酒,高高举起,随后一倾,猩红的酒便倾洒而下,倒在了云雨四姬中最美艳的一女胸前、腹部、腿上。

随后他一把将她抱起扔在床上,猛地压将上去,吸吮着她曼妙无比的胴体上的每一滴美酒。

那女子再也不堪忍受,一声低呼,如八爪鱼般将大劫主紧紧缠住,全身毫不保留地紧贴而上。

“咝”的一声,本就轻薄的衣衫立时由她的玉体上飘落开来。

花台上已是一片靡靡之声。

大劫主每天最为疯狂的时刻到了!

就在暗红色的光亮渐渐转移至那奇大无比的床上的时候,忽闻一个冷而硬的声音在大殿中不合时宜地响起:“属下有要事禀报主公!”

这个声音出现得是那么突兀,大劫主的动作顿时停住了,鼓点声亦蓦然消失。云雨四姬火热的娇躯一下子冷却下来,火热的激情被惊惧驱散得无影无踪,极为不安地偷窥了大劫主一眼,只见大劫主的眼中蓦然闪过凌厉无匹的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人可以在这时候坏大劫主的兴致,哪怕就是他手下四大战将也不例外!

而此刻突然出现在殿中的正是四大战将中的恨将!

恨将一袭赭红色的衣袍,肌肤是劫域人少见的黝黑色,他唇部的线条刚硬,双目总是微微闭起,目光却是冷酷无比。

殿内静至极点,众女子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方才的无边春色突然被萌自内心的寒意所代替了。

恨将当然也能感受到来自于大劫主无孔不入的杀机,但他的神色依旧,目光坚定不移。

良久——

大劫主终于支起身来,将身子坐正,云雨四姬立即自后面为他披上一件袍子,顺势温柔地为他捏拿着颈肩。

大劫主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了恨将的身上,以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道:“你不该如此莽撞!”

这时一个清瘦白面无须的中年人惶然自殿门外小跑而至,边跑边一迭声地道:“恨将军,无论如何你也不能闯入花台,主公怪罪下来,小的担当不起”

说到这儿,后面的话忽然戛然而止,他瞪大了双眼,一手捂着嘴,像是要骇然而退,却又不敢退出,就那么不尴不尬地站在恨将的身后。他的身材足足比恨将矮一个头,身着鲜艳的绿装,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出一点“妩媚”,此人正是百战殿的内侍总管牙夭,专门负责大劫主的吃喝住行。

恨将头也不回,就如同根本没有意识到牙夭的存在。看样子在此之前,牙夭试图劝阻恨将在这种时刻进入花台,却没能将他劝住。

恨将的神色丝毫未改,他肃然道:“此事关系重大,就算主公降罪,属下也别无选择!”

大劫主神色阴晴变幻,令人难以捉摸,倏地,他哈哈大笑,朗声道:“不愧是我的恨将,遇事能当机立断,而不瞻前顾后,很好!你要禀报的是什么事?”

恨将以他独特的冷而硬的音调道:“是关于哀将的事。”

听到这儿,大劫主目光一闪,身子略略前倾。

恨将接着道:“哀将奉主公之命前往乐土隐凤谷索回寒母晶石时不幸身亡!”

大劫主身子微微一震,沉声道:“那歌舒”

略略一顿时,牙夭已接过话头:“歌舒长空。”

大劫主道:“歌舒长空竟有如此修为?”

恨将摇头道:“杀哀将的并不是歌舒长空,而是一个年轻人!哀将仅在一招之间,便已爆体而亡!”

“哐啷”!大劫主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用力摔在地上,霍然起身,冷笑道:“胡说!即使是整个乐土武界,也未必有可在一招间杀了哀将之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于本座!”

恨将竟神色依然,他镇定地道:“哀将的三十劫士除被杀的之外,已悉数败回。”

大劫主的瞳孔渐渐收缩,精光更甚。

他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也许劫域的一切来得太容易了,以至于我们几乎都忘了自己的祖先是武界神祇中最强大最英勇者!”

车轮辘辘。

就在大劫主得知哀将死讯后的第三天,那列奇异的马队渐抵普罗城,他们的脚程远远没有银盔劫士那么快。

普罗城已遥遥在望,经历了极大的艰辛抵达目的地,押车者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轻松的神色。

车队驶进迦叶山脚大目坡,只见沿坡笙旗招展,猎猎飞扬,数百名劫域摩诃勇士披坚持锐,列队成形,杀气腾腾。

被众摩诃勇士簇拥当中的正是劫域大劫主!

此时大劫主身穿乌金甲胄,将他雄魁绝伦的身躯更映衬得高大无比,气势逼人。

在大劫主身侧还立着一个身材庞大不在大劫主之下的人,在这酷寒朔风中,此人竟赤露着上身,袒露着的上身犹如一块块钢板拼接而成的,让人不由心生刀剑也无法伤其分毫的感觉。他的腰间围着一条足有一尺宽的兽皮嵌环腰带,背负一只高达九尺的铁匣。纵是此人的肌肉身形如精铁铸就,但缚着铁匣的宽带仍是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肩部肌肉中,足见铁匣中必有奇重无比之物。

与大劫主尚属英武的容貌相比,此人可谓奇丑无比,乍一看,在此人脸上几乎找不到一处是规则的,双目突兀,鼻梁却像只有下部短短的一截,双唇翻开,奇厚无比,让人过目难忘。

见大目坡前声势如此浩荡,众押车者一直漠然木讷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惊愕之色。

车队的马车依次停下,其中一个押车者自怀中掏出一物,越过车队,快步走至大劫主身前,垂首将此物恭然奉上,却是一本折子,上面写满了字。

牙夭忽然自大劫主身后闪身而出——原来牙夭个子矮小,站在高大的大劫主及那丑汉身后,根本就难以发觉。他将那本折子接过来,展开高声念道:

“今奉上上等兽皮三千张,兵器千件,珠宝珍玩百件,绸缎百匹,美女二十。大冥尊释。”

牙夭念罢,数百摩诃勇士齐声欢呼!大劫主脸无喜怒,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立时有二十四名摩诃勇士向车队小跑而去,将十二辆马车遮盖着的布幔揭去。

但见第一辆马车所载果然是上等的兽皮,第二辆马车上是绸缎,第三辆马车上是刀枪剑戟,第四辆车上依然是兵器每揭开一辆马车,众摩诃勇士便一阵欢呼。

当最后一辆马车揭开,露出一个大铁笼时,立时听到有尖叫声、哭泣声自铁笼中传出,但见铁笼中赫然是二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此时众女子皆是一脸惊惧憔悴,如受惊的小鸟般蜷缩成一团。

欢呼声顿时达到了最高点,不少摩诃勇士的脸涨得通红。

所有来自乐土的押车人全都垂头无语。

大劫主一摆手,欢呼声立止。

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众乐土人,冷笑一声:“虽然尊释进奉得很及时,但他却有两件东西没有送来,实是不该!”

“尊释”乃大冥帝君未加冕前的称呼,一旦成了大冥乐土之最尊贵的冥皇,再无一人敢直言此名!没想到大劫主非但直呼其名,而且还当着乐土人的面指责于他。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兵器、兽皮等物竟是大冥帝君奉送给大劫主的!苍穹诸国中,以大冥乐土最为地域广阔,繁荣昌盛,俨然有宗主之风,而劫域不过万余人,大冥帝君何以要忍受这种屈辱?

众乐土人闻言一惊,不由抬起头来。

大劫主大手一挥,牙夭立即心领神会,将一只内装信笺的牛皮袋取出,交与呈送折子的乐土人。

大劫主又道:“本劫主早知道你们皆是乐土身手不凡的高手,也难为你们肯为尊释押送‘岁礼’,相信由你们将此物转交尊释,应不会有什么差错!好吧,岁礼留下,你们即刻返回乐土。见了此物,尊释自会知道本劫主要的是什么东西!”

战传说吓阻了潜伏于隐凤谷外的惊怖流弟子后,依旧马不停蹄地乘着月色疾赶。直到众人行至大片空阔处,方止住脚步,放眼向四处望去,只见星野空阔,方圆一里之内几乎没有任何可隐身的地方,即使惊怖流弟子有意尾随而来,也是无法靠近。但每个人都明白威胁众人性命的除了惊怖流之外,还有劫域的银盔劫士!

尹欢在众人歇息时提及此事,战传说言明一点:无论是劫域还是惊怖流,都是并不愿惊动乐土武界的,前者根本不属于乐土,而后者则是被乐土武界视作邪派,堪称难见天日,所以只要劫域及惊怖流的人马有所忌惮,今夜不敢攻击,那么等到天亮后,他们更是顾忌重重,行动不便,那时众人要脱身就容易得多了。

虽然尹欢对弃隐凤谷而逃有些不舍,但如今的隐凤谷已成空谷,三百属众只剩“雕漆咏题”一人一鹰,即使隐凤谷安宁无事,要重振隐凤谷又谈何容易?当下只有强捺心性。

战传说的计策果然奏效,众人在这片空旷之地歇息了两个多时辰直至天亮,亦不曾发生任何意外。休息了两个多时辰后,众人的情形都有所好转,所有人当中本以歌舒长空伤得最重,几乎亡于哀将剑下,但他如今的功力甚至比石敢当高出不少,所以天亮之后,石敢当恢复的情形反而不如歌舒长空。自从歌舒长空神志混乱后,他对许多事都似知非知,常常混淆不清,无论是尹欢、战传说,还是易容成雕漆咏题的青衣,都让他感到既相识又有些陌生,唯独对石敢当却大为亲近。战传说想到在地下冰殿中歌舒长空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几乎累得石敢当丧命,不由很是感慨。

至于青衣,因为他的伤口是自己造成的,所以伤势看起来十分可怕,其实他已掌握好了分寸,不过接连的劳累奔波也让他因伤而身体虚弱。歇息时,那只灰鹰始终伴随在他身旁,他知道虽然己方惊怖流的同伴被战传说虚张声势所惊慑,没敢发动攻击,但却也不会就此放弃,此时一定还在附近监视着。只要有机会,他便会借助这只灰鹰,将这一行人的真实情况告诉告诉门主哀邪,只是此时众人聚在一处,青衣没有什么机会。

天终于亮了!

东方的曙光使每一个人都犹如卸下千斤巨石般的轻松感,想到昨夜接踵而至的血腥厮杀,不由皆心有余悸。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的清晨。

深夜的凉意稍稍退去了,几只鸟雀在空中以令人惊叹的灵巧起舞盘旋,蓦地又一个俯冲落在了草丛中。

虽然黑夜已过去,但谁也不能断定危机已完全消除。

爻意一直偎倚在战传说的身旁,战传说曾试图避开她,但却没能做到。若是将话说明了,也许彼此有些尴尬,而且多半又会再一次陷入与爻意争执他是不是所谓的“木帝威仰”的问题上,两人各执一词,恐怕最后仍是难以说服爻意,故战传说便任其紧紧伴随他左右。他相信时间久了,彼此间的误会自然会消除的。

天很蓝,有几片云,被蓝天映衬着,更显其白。但无论是蓝,还是白,全都显示着超脱般的明净,丝丝缕缕的泥土气息与草味儿搅在一起,使人有些微醉。

其实,最为众人关注的是战传说的情形如何,自众人亲眼目睹了他一举击杀哀将后,都难免对他有了倚重之心。

战传说感觉到了这一点。

唯有他自己知道,能诛杀哀将,实是机缘巧合,而其中最根本的原因,连他自己也不能完全弄明白。

尹欢是对隐凤谷最不能忘怀者,所以他第一个向战传说提出了心中的疑问,道:“陈兄弟愈来愈让人感到高深莫测了,先前能杀了苍封神,连不二法门灵使也深为佩服。昨夜更是在举手投足间除去哀将,以陈兄弟的武学修为,环视宇内,恐怕也无几人可以逾越!但奇怪的是咳不知我可否坦言相问?”

战传说微微一笑,道:“如今我等可谓是同乘一舟,彼此间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大概尹谷主是要问我为什么又会败于小野西楼,后来又为何急着要退出隐凤谷,是吗?”

尹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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