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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明-第8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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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姗姗来迟?”
    李信赔笑说道:“汤母偶感不适,弟前去问安。谁知她老人家因官军两月前在罗猴山给张献忠打得大败,总兵张任学已经问罪。左良玉削职任事,戴罪图功。熊文灿也受了严旨切责,怕早晚会逮京治罪。舍内弟在襄阳〖总〗理衙门做官,也算是熊文灿的一个亲信。”
    “汤母很担忧他也会牵连获罪,十分忧虑,所以弟不克不及不在汤府多留一时”设法劝慰。来的时候,在宋门外又被一群逃荒的饥民围住”其中有很多是咱们陈留、杞县同乡,少不得又担搁一刻。劳诸兄久候,恕罪恕罪!”
    陈子山不以为然的说道:,“以你我之力”如何能拯救得了这么多的灾民?你快坐下来作诗吧,一炷香三停已经灼去一停了。”
    李信苦笑着说道:“子山别催我急着作诗,先让我同宋先生谈几句话。怎么”宋先生何在?”
    陈子山说道:“宋先生同我们谈了些江南情形,令人感慨万端。他过于谦虚,不肯作诗,找老道士闲谈去了。”
    李信立刻去禹王台找到来宋献策。两人相交,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相互倒也十分的熟稔了。两人携手登九仙堂,凭栏眺望一阵,李信意味深长的说道:“献策兄,我原本想同足下畅谈天下大事,恭聆高见,可惜请社友诗兴正浓,且其间亦非议论国事处所,只好下午请移驾寒斋赐教。昨日兄云有一事须弟辅佐,可否趁此言明,以便效劳?”
    宋献策笑着说道:“大公子有一乡试同年,姓牛,名金星,字启东,可还记得?”
    李信颔首说道:“自然记得。只是,自从天启七年乡试之后”十二年来我们没再见面。去年弟来开封,遇到一个卢氏县人,听说他同人打官司”坐了牢,把举人功名也弄丢了。上月听说他怎么投了李自成,下在卢氏狱中,判了死刑”详情却不知道。一个书人,尽管郁郁不得志,受了贪官豪绅欺压”也不该该去投流贼。足下可知道他犯的是不赦之罪么?”
    宋献策说道:“弟知道得很倩楚。牛启东从北京回来,绕道西安访友不遇”转回卢氏。李自成对他十分仰慕”且对他的遭遇十分不服,趁他从商州境内经过,出其不料”强邀而去。牛启东费了许多舌,才得脱身回家。处所士绅对启东素怀忌恨”知县白楹又想以此案立功”遂将启东下狱,判成死罪,家产没收。可惜启东一肚子真学问,抱经邦济世之志”具良、平、萧、曹之才,落得这样下场!”
    李信有些担忧的说道:“我也知道他很有才学,理想不凡,不过我听说他确实投了李自成,回来窃取家小,因而被获。”
    宋献策笑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且非论公子所听说的未必可信”即令确实如此”弟也要设法相救。目今四海鼎沸,群雄角逐”安知启东的路子不是走对了?”
    李信大吃一惊,急忙说道:“老兄何出此言?”
    宋献策冷静地回答说:,“公子没必要受惊。弟细观天意人事”本朝的日子不会久了。”
    李信急忙问道:“天意云何?”
    宋献策高深莫测的说道:,“天意自己人心,公子何必下问?”,李岩恳切的说道:“不,此处并没有外人,请兄直言相告。”,宋献策娓娓说道:“弟只知近几年山崩地动、蝗旱风霾,接连不竭。加之二日摩dàng,赤气经天”白虹入于紫微垣,帝星经常昏暗不明。凡此种种”岂是国运中兴之兆?况苍生水深火热”已乱者不成复止,未乱者人心思乱。大势如此,公子岂不明白?”
    李信心思沉重地说:“弟浏览往史,像山崩地动之类灾害,在盛世也是有的,不足为怪。弟从人事上看,也确实处处尽是亡国之象,看不出有一点转机。不过,今上宵衣旰食,似非亡国之君。”
    宋献策说道:,“这是气运”非一二人之力可以挽回。
    况今上猜忌多端,刚愎自恃,信任宦官”不消直臣,苛捐重敛”不吝民命。国事日非”他也不克不及辞其咎。如今国家大势就像一盘残棋,近处有卧槽马,远处有肋车和当头炮,处处受制,走一着错一着。今上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心中无主,步法已乱。所以败局已定,不过拖延时日耳。”
    李信究竟结果是世家公子,尽管他不满现实”同处所当权派有深刻矛盾,可是他和他的家族以及亲戚、朋友,同朱明皇朝的关系扑朔迷离,血肉相连。因此,他每次同朋友谈到国事,谈到一些亡国现象”心中有愤慨”有失望,有痛苦,又抱着一线希望”十分矛盾。现在听了宋献策说出明朝亡国已成定局的话,他的情绪很受震动,默然无言。
    过了一阵,他才深深地叹口气,无奈的说道:“天文,星变,五行之理,弟不很懂,也不十分信。古人说天道远,人道迩”弟纵观时事,国势危如累卵。诚如老兄所言,目前朝廷走一着错一着,全盘棋越走越坏。”
    “国家原本已民怨沸腾,救死不暇,最近朝廷偏又加征练饷七百三十万两”这不是饮鸩止渴么?目前大势,如同在山坡上放一石磙,只有往下滚”愈滚愈下,势不成遏”直滚至深渊而后已。”
    “皇上种种用心,不过想拖住石磙不再往下滚,然而不唯力与愿违,有时还用错了力,将石磙推了一把。石磙之所以愈滚愈下者,势所必定也。以弟看来,所谓气运,也就是一个积渐而成的必定之势,非人力所能抵拒。老兄以为然否?”
    宋献策颔首说道:“公子说气运即是一个必定之势,此言最为通解。但星变地动,五行灾异,确实关乎国运”公子也不成不信。弟与公子以肝胆相照,互相知心”故敢以实言相告。倘若泛泛之交,弟就不敢乱说了。”
    李信虽然也看清楚明朝已经如“大厦将倾”,可是他的身世和宋献策不合,既害怕也不肯亲眼看见明朝灭亡。缄默片刻,他忧心忡忡地说道:“献策兄,虽然先父晚年有罪受罚,但舍下世受国恩”非寒门可比。眼看国家败亡,无力回天,言之痛心。……就拿弟在敝县赈济饥民一事说,也竟然不见谅于乡邦士绅,背后颇有闲言。”
    宋献策有些奇怪的说道:“这却是咄咄怪事!弟近两三年萍踪无定”对中州情形有些不大清楚。大公子在贵县赈济饥民的事”虽略有所闻,却不知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闲话。”
    李信勉强一笑,无奈的说道:“弟之所以出粮救灾”有时向大户劝赈,不过一则不忍见苍生流离失所,饿死道路,二则也怕穷苍生为饥寒所迫”铤而走险。如今世界”好比遍地堆着干柴,只要有一人纵火,马上处处皆燃,不容易扑灭。”
    “可恨乡邦士绅大户,都是鼠目寸光,只知敲录小民,不知大难将至,反说弟故意沽名钓誉,笼络人心”好像有不成告人的心思。可笑!可笑!从朝廷官府到乡绅大户,诸般行事都是强逼小民造反,正如古人所说的,为渊驱鱼,为丛驱雀!可悲!可叹!”
    宋献策低声说道:“是的,朝野上下”无处不是亡国之象。目前这局面也只是拖延时日罢了。”
    李信叹口长气,深锁眉头”俯下头,苦涩的问道:“你看,最多还可以拖延几年?”
    宋献策肯定的说道:“不出十年”必有大变。”
    李信打量一下宋献策的自信神sè,然后凭栏寻思。国事和身家前途,种种问题”一古脑儿涌上心头”使他的心头更加缭乱”更加沉重。过了一阵,他重新望着献策,感慨地说:“既然本朝国运将终,苍生涂炭如此”弟倒愿早出圣人,救斯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这里,他把声音压得很低,靠近宋献策的耳朵问道:“那么,新圣人是否已经出生避世?”
    宋献策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的说道:“天机深奥,弟亦不敢乱说,到时自然知道。”
    李信就没有否问。可是”一个决心已经在他的内心,快速的形成,那就是游历天下,寻找这个新圣人。结果,在曹县地面,他遇到了张准。从此,他的命运,就完全的改变了。
    “圣人,已经出了……”
    李岩对着开封城,默默的自言自语。
    对张准给予自己的任务”李岩是很是在乎的。这不单单是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的问题,还是改变整个河南现状的问题。虎贲军已经拿下了洛阳,他只要拿下开封”就可以将半个河南,都掌控在虎贲军的手里。到时候,开仓放粮,穷苦苍生就能吃饱饭了。
    然而,要完成这个艰巨的人物,就必须有人,有军队,有装备。这些工具”都不是从天下失落下来的。张准既然说不会调给自己,一切就得自己想体例。一路上”李岩已经将自己要做的事情,都仔细的梳理了一遍,确定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首先,是要有人。这个有人的意思,不是振臂一呼,将附近的难民都招收过来。河南遍地的难民,只要有人振臂一呼,集结几千人甚至是几万人,真的是不成问题的。这也是张准罢休让李岩去自己组建军团的基来源根基因。只要有兵员,其他都好办。
    可是,李岩目前需要的,其实不是难民,而是人才,实实在在的人才。这些人才,必须晓得方略,必须晓得基本的带兵之道,还要对天下大势”有一定的了解。至于书认字,那就更加不消说了。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李岩就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同乡牛金星”一个是好朋友宋献策。这两个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不是泛泛空谈之辈。难得的是”他们两个,对朝廷,都已经死心了。他们两个,也都在寻找新的圣人。
    牛金星被关在了卢氏县的监狱里,只要给张准请求一下,虎贲军派兵将牛金星救出来,问题不大。卢氏县距离洛阳不远,这么一座县城,交战的双方几乎都没有注意到的。
    欠好办的是宋献策。一直以来,宋献策都是一个孤hún野鬼,经常在他人想不到的处所呈现。不知道宋献策眼下在哪里?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个鬼才找到。只要有宋献策辅佐,拿下开封城,问题不大。
    “公子,宋献策有消息。”
    忽然间,有刺探消息的随从急仓促的赶来述说。
    “哦?宋献策?”
    李岩又惊又喜,急忙问蒸自己正要找宋献策呢,这么快就有他的消息了?
    “宋献莱被关起来了。”
    刺探消息的随从满头大汗的述说说道。
    李岩仔细一问,才得知,原来,他被张准救出来,和虎贲军一起离开杞县以后,官府又派人回去杞县,继续搜捕和“李信”有关的人。宋献策就是因为刺探他李信的消息,结果被官府给抓起来了。
    可是,这其实不是故事的结局。故事的结局,是官府回来了,将宋献策抓起来了”结果虎贲军又来了。张准离开杞县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让罡字营指挥使吴清亮派人在这里潜伏,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结果,好戏就连续的产生了官府的人抓了宋献策,虎贲军又袭击了官府的人,将宋献策给解救了出来。官府惹不起虎贲军,只好灰溜溜的退走了。眼下,宋献策正在给虎贲军做文化教员。
    吴清亮在这里犯下了一个大毛病,就是没有将宋献策的名字报上去给张准”因此,张准其实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好吧,这不克不及算是吴清亮的错”他根本不知道宋献策是何方神圣,他总不克不及每次解救一个人,都报给张准甄别一次吧。
    “回去杞县!”
    “驾!”
    李岩奋起精神,策马向杞县的标的目的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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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4章 洛阳水席,军事机密
    ,今天的第一更送到!,晚上,张准设宴招待哈斯其其格和她的女骑兵。
    既然哈斯其其格喜欢汉人的菜肴,张准固然不吝啬了。他将洛阳最有名的几个大厨都请来了,就在福王府脱手,哈哈斯其其格做菜。张准的意思很简单,你们将洛阳有名的菜式,都摆上来就走了。
    于是,什么洛阳燕菜、鲤鱼跃龙门、清蒸鲂鱼、长命鱼等名菜都被摆上了菜谱,可是张准觉得分量还不敷,最后干脆来了一个洛阳水席。这洛阳水席,全席总共是二十四道菜,即八个冷盘、四个大件、四个压桌菜,张准选取的,乃是最高档的类别,包含了海参、鱼翅、广肚等名贵的食材。
    “哇!”
    “太好看了!”
    “太好吃了!”
    看着满桌的菜肴,哈斯其其格很夸张的叫起来。
    毫无疑问,她绝对是个爱吃的姑娘,只要是好吃的工具,她都喜欢。她从老孙头那里打包的,就是杂七杂八的零食,回到福王府以后,她就吱吱喳喳的吃个不断。她身边的女骑兵,好像也个个都是吃零食的高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张准最佩服的,不是她喜欢吃,而是她无论吃几多,身体好像都不会走形。这样的本领,不知道得羡慕死几多的美女。好像柳如是这样的,吃饭就很少,生怕自己变胖了。
    “吃吧!”
    “不要客气!”
    张准拿出主人家的风范来,笑眯眯的说道。哈斯其其格还真是被这么多的美味佳肴给吸引住了”马上就动筷子了。其实”在小huā厅里面入席的,也就是她和张准两个,连陪客都没有。其他的女骑兵”都由王时德、陆伊典等人作陪,在外面的大厅用餐。要是不知道秘闻的人,还以为是两小夫妻在大快朵颐呢。
    事实上,白日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有几多人以为他们是夫妻了。就是他们吃饭的这个时候,在洛阳的街道上,角落里”家里,客栈里,茶社里,酒楼里,都不知道有几多人在谈论他们两个呢。好多人都说,他们两个,还真是配对啊!
    其实”张准也没有吃过洛阳水席,今天完全是借了蒙古姑娘的光。哈斯其其格既然动了筷子,他自然也跟着豪吃海喝起来。他的吃相,要比哈斯其其格难看多了。不过,蒙古男人的吃相”要比张准更加的难看,哈斯其其格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张准这人,还挺粗犷的,不唐伪,让人觉得踏实。
    席间”张准随口问起哈斯其其格一路上南下的事情。果然,哈斯其其格一路上南下,简直和科尔沁部落的骑兵”产生了几次冲突。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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