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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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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叔父,真的不满意。”陈应良在裴弘策面前倒不说假话,哭丧着脸低声答道:“因为柴家的事,小侄曾经仔细打听过这个官职的职权,知道这个官职表面看上去显赫,实际上却几乎没有什么实权,就是一个仪仗队长,小侄是真的不想当这个等于养老的官啊。”
“那你想不想进军队?”裴弘策追问,又微笑说道:“如果你想进军队,大隋十六卫府随便你选,选好了告诉叔父,乘着你两位位高权重的伯父都在大兴,叔父马上就去帮你烧香拜佛走门路。”
听话听音,听出裴弘策的语气不对,陈应良不由微微一楞,忙问道:“叔父此言何意?小侄怎么不太明白?”
“傻小子,你以为太子右内副率这个职位,真是皇帝陛下随口封的啊?”裴弘策低声笑骂道:“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受封这个职位,你的裴矩伯父,在陛下面前费了多少力气和口舌?”
“叔父,这个职位是你和两位伯父替小侄选的?”陈应良真正大吃一惊了。
裴弘策笑着点了点头,低声骂道:“傻小子,你以为叔父我和你的两位伯父,不想让你进十六卫府发挥你的长处啊?你不满意太子右内副率这个职位,那你想过没有,你进了十六卫府后,皇帝能给你封一个职位?是否可能直接封你为将军或者大将军?了不起就是给你封一个上镇虎牙将,到时候你的年龄资历严重不足,叔父我们在军队里又说不上话,想要继续提拔你就得和十六卫府那些老狐狸做交易,既麻烦又没十足把握,干嘛还要把你放进十六卫府吃亏受罪,将来还要看那些十六卫将军、大将军的脸色?”
陈应良张大了嘴巴,这才发现老裴家不让自己进军队确实是为了自己着想,因为老裴家在文官系统里倒是威风八面了,宰相、最高检察院和建设部都在裴家手里,权势熏天,在文官系统无人可敌,但是在军队方面,自打左金吾大将军裴亨病故后,老裴家就再没有出一个卫将军或者大将军,还连虎贲郎将都没有一个,自己如果现在进了军队,根本就无法获得老裴家的直接照应,只能在武官系统里陷入孤军苦战的窘境,每进一步都是难如登天,想要爬到手握重兵独当一面的位置,根本就不知道需要熬到那个猴年马月。
裴弘策微笑打量,见陈应良逐渐露出喜色,知道远房侄子已经明白自己的苦心,便又微笑说道:“现在明白了吧?太子右内副率,虽然名誉上还是武官,但实际上是受皇帝直接节制,升迁调动都是皇帝陛下一句话的事,别的禁军将领想要升迁调动那是难如登天,可是对你而言却是易如反掌,至于原因嘛,你是聪明人,叔父就懒得解释了。”
“将来我的升迁调动,就是裴矩和裴蕴两个隋炀帝宠臣的一句话!”陈应良在心里替裴弘策解释了答案,然后赶紧向裴弘策行礼道谢,发自内心的感激老裴家替自己的考虑周到,但陈应良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叔父,那为什么不让小侄直接担任文职?”
“因为你太年轻了,才十七岁,又没有任何官场资历,你的两位伯父再是位高权重,又能你谋到什么好的实权职务?”裴弘策有些无奈的答道:“所以没办法,你的裴蕴伯父这才决定让你先在右内副率这个位置上过渡一下,捞一些资历再说,反正你的顶头上司也是我们裴家的人,对你只会刻意照拂,不会故意为难你,你捞资历相对要容易许多。”
解释完了,裴弘策又拍着陈应良的肩膀微笑说道:“贤侄,好好干吧,别让你两位重臣伯父失望,他们可是很看好你的。至于实权职位,这点你更不用担心,现在你已经是从五品了,那怕是平调,也可以调到三等郡太守、二等郡丞和一等县令这些实权位置上,我们大隋的虎贲将和虎牙将,能够直接升上卫将军和大将军的那是凤毛麟角,但是从文官职位上直接转任卫将军和大将军的,那却是屡见不鲜,你耐心等上一段时间,你的两位伯父一定会给你一展所长的机会。”
“原来是想让我先镀一层金,然后再提拔。”陈应良恍然大悟,赶紧又喜笑颜开的向裴弘策再三道谢,心里却还是有点担心,暗道:“这镀金捞资历的时间,可千万别太多了,按正常的历史进展,隋炀帝可是蹦达不了几年了,别隋炀帝都在扬州被宇文化及砍了,我还在这大兴城里厮混吧?如果真的这样,到时候李渊打进了大兴城,柴绍那王八蛋说不定就要把我的皮扒了。”
再怎么担心也没用,现在的陈应良还没资格和能力决定自己的前途命运,只能是乖乖的接受老裴家给自己安排的前进道路,耐心等待下一次进步机会。不过还好,正如裴弘策所言,隋炀帝面前的大红人尚书仆射裴矩对陈应良的态度也相当不错,隋炀帝回銮的当天晚上,裴弘策就领着陈应良到了裴矩家里走亲戚——和传说中一样,隋炀帝面前的头号红人尚书仆射裴矩果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脸上也总是挂着亲切无比的笑容,至于人品嘛……,呵呵,今天的天气很好。
裴矩的人品也是因人而论,看在裴氏家族成员中官职目前排名第三的裴弘策面子上,也看在陈应良无可限量的潜质,还有陈应良坚决依附裴氏家族的屁股位置上,裴矩拉着陈应良一口一个贤侄的叫得异常亲热,嘘寒问暖不断,还很赏脸的收了裴弘策打着陈应良旗号送去的珍贵礼物,也以裴氏家主的身份认下了陈应良这个远房侄子,正式允许陈应良踏上闻喜裴氏的官场战车。
…………
差不多是在陈应良给裴矩行晚辈礼的同一时间,即将就任弘化留守的唐国公李渊,结束了在朝廷里的各种公事之后,终于回到了他在颁政坊的唐国公府中,李建成和李世民等几兄弟一起来到府门之外迎接父亲归来,还有收到消息的柴绍与李秀宁夫妻,也早早来到了李渊家中,一同迎接李渊归来。
人之常情,与几个亲生儿子久别重逢,李渊当然是笑容满面,心情愉悦的将行礼问安的儿子们一一搀起,可是当看到柴绍夫妻来到了自己面前行礼问安时,李渊脸上的笑容却顿时消失,换了一副冷漠神色,还重重哼了一声,然后拉起身体不好的儿子李玄霸就进了家门,知道自己给李渊丢了大脸的柴绍夫妻也不敢吭声,赶紧低着头跟上李渊的脚步,跟到了大堂上后,柴绍和李秀宁还一言不发的双双跪到了李渊的面前,垂首老实请罪。
视若无睹的与几个儿子叙旧,直到李秀宁的生母窦夫人开口求情,低声提醒李渊不要太过无视女儿女婿,看在了正妻的面子上,李渊才打发走了最小的几个儿子,冷哼着向柴绍夫妻问道:“你们和陈应良之间,到底都有些什么事?仔细说来,一点都不许遗漏。”
柴绍夫妻在李渊面前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禀报了一遍,还老实交代了夫妻二人向陈应良下毒未遂的罪行,只是隐瞒了这个馊主意来自李世民的事实。结果李渊不听还好,一听之下就更是怒不可遏了,直接抓起了旁边的茶杯砸到了柴绍身上,咆哮道:“滚!老夫没有你这个女婿!老夫当年把女儿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敢对卫玄家里的客人下毒,无法无天!愚不可及!”
“岳丈大人,请息怒。”柴绍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没有证据,卫留守再强势治不了我们的罪。”
“治不了你们的罪?!”又一个茶杯砸到了柴绍的身上,李渊怒吼道:“别以为老夫什么都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老夫的女儿向陈应良跪地求情,你们父子的人头早就落地了!她丢的不是你们柴家的脸,丢的是老夫的脸!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的事,皇帝把我叫到面前,当着随驾白官把我骂了多少时间?骂我有眼无珠,找了你这么一个女婿,骂我给皇亲国戚丢了脸!给皇帝陛下丢了脸!”
听到李渊这话,柴绍顿时就彻底绝望了,知道自己已经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李秀宁则是泪流满面,向李渊连连磕头,哭泣道:“父亲恕罪,都是女儿与柴郎一时糊涂,铸成大错,使父亲颜面受损,女儿与柴郎罪该万死,请父亲宽恕。”
看到爱女这副模样,窦夫人难免也流下了眼泪,连连替女儿女婿哀求李渊,恳请李渊原谅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李渊则怒吼道:“我原谅他们有什么用?老夫的颜面已经被他们丢光了,皇帝也已经知道了,老夫原谅他们,他们以后就可以官复原职了?!”
“有那个姓陈在一天,他们和老夫就一天是全大隋的笑柄!今后再有人提起那个陈应良,就一定会提起狗眼看人低的柴家,提起有眼无珠把女儿嫁给这个蠢货的老夫!老夫这一辈子,也休想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了!”
“可是,秀宁毕竟是你的女儿啊。”窦夫人哭出了声音,哭着说道:“老爷,木已成舟,后悔已经没用了,还是想个办法补救吧!”
“怎么补救?还能怎么补救?”李渊强压怒气说道:“现在闻喜裴家已经摆明了想要扶持陈应良那个小子做为己用,让陈应良那小子出任太子右内率,就是让他过渡一下,避免他过早进入军中被别人打压或者笼络,然后再调往实职,那个小子飞黄腾达已成定局,老夫现在笼络他已经晚了,那小子只要不犯傻,就绝对不会脱离闻喜裴氏改换门庭了!老夫还能怎么补救?难道要老夫上门去求他原谅,劝他自行消失,让朝廷百官不再讥笑老夫?!”
“父亲,不妨尝试让妹夫与陈应良重修旧好。”李建成建议道:“只要妹夫与陈应良重归于好,甚至重新联姻,之前的笑柄就能成为美谈,父亲你再稍微出面周旋一下,受损的名声也可以得到弥补。好在我们与闻喜裴家素无过节,裴寂裴玄真还与父亲你素来交厚,想来也不会阻挠我们李家与陈应良修好。”
“这倒是个办法。”李渊点头,指着柴绍喝道:“回去告诉你父亲,如果你们父子还想东山再起,就给我去找陈应良重新旧好,最好是把你们祖父订下的婚约重新延续,这样老夫也许还有办法让皇帝重新起用你们!不然的话,你们父子就在家里赋闲一辈子吧!”
心高气傲的柴绍低下头,半晌才说道:“如果陈应良小贼,不肯接受怎么办?”
“不会。”李建成赶紧说道:“那一日陈应良开口替你们父子求情,虽是因为秀宁跪求于他,他自己也有个人声誉方面的考虑,但由此可见,陈应良的心胸还是相当宽广的,你们上门赔罪,相信他一定会接受。”
柴绍还是有些犹豫,不愿去丢这么大的脸跪求仇人原谅,但是看到岳父李渊冰冷的神情后,柴绍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我去劝劝父亲,看看父亲是什么意思。”
“荣辱前程,已经在你们一念之间了,自己选择吧。”李渊冷冷说道:“你们不想和解也行,老夫大不了被人讥笑有眼无珠,把女儿嫁给了你这个蠢货,你们父子将来有什么下场,自己心里清楚!”
柴绍象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领着老婆告辞了,窦夫人眼泪汪汪的亲自送了女儿出门,发自内心欣赏陈应良的李建成为了把陈应良拉上自家战车,也跟了出去,继续絮絮叨叨的劝说柴绍父子向陈应良低头求饶,换取与陈应良的和解。倒是与李秀宁交情最好的李二没去送别姐姐和姐夫,选择留在大堂里陪伴父亲,李渊则冲着女婿离去背影大骂,“蠢货!如果不是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蠢货,我们李阀怎么可能让陈应良这样的人才落到闻喜裴氏手中?!”
“父亲请息怒,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姐夫。”李二劝说道:“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因为退婚上吊自杀的穷小子,会转眼变为平定杨玄感叛乱的首席功臣,如果姐夫他们早知道陈应良有这能耐,又怎么可能会上门退婚,和陈应良结下这样的深仇大恨?”
李渊点头,承认爱子所言不虚,这事确实不能完全怪柴绍一家,但还是忍不住咬牙说道:“太可惜了!陈应良这小子,真的是一个世间罕见的文武全才啊,如果他能为我李氏所用,我们李家等于是马上就得到了一条得力臂膀啊!现在只能指望柴家父子这对蠢货能够争气了,让陈应良和他们重新联姻,这样我们李家就还有把陈应良收为己用的机会。”
“父亲恕罪,孩儿认为姐夫一家与陈应良重新联姻,已经再无可能了。”李二沉声说道:“因为孩儿与陈应良接触期间,发现他的心中早已别有别属,另有心仪之人,现在柴家请求与他重新联姻,他绝不可能答应。”
“谁?”李渊眉毛一扬问道。
“父亲可别惊讶,是雨公主。”李二微笑回答,先是把当初在广聚楼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当时孩儿就已经发现,陈应良的神情模样显然就是在暗恋杨雨公主,对倩儿姐姐毫无反应,神情似乎还有一些厌恶,后来在太平坊时,陈应良虽然把病重的倩姐送回了柴家门前,却丝毫没有因为柴倩的哀求对柴郡公稍留情面,所以孩儿认为,陈应良与柴家重续婚约毫无可能,只会全力争取成为皇帝驸马。”
“他娘的!抱上了闻喜裴氏的大腿,还想盯上当朝驸马的位置,这小子倒是会攀高枝!”李渊骂了一句脏话,哼道:“不过这小子如果再能蹦达出什么名堂,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杨雨的母妃又不受宠,皇帝是绝对不会介意用他这个不怎么在意的女儿,笼络一个能征善战的少年名将。”
“只是这么一来,父亲你的声名威望又会受到进一步影响。”李二突然语出惊人,“陈应良如果成为驸马,柴家父子必然是更加死无葬身之地,柴家父子死得越惨,对父亲你的声名威望影响就更大,关于此事,还请父亲切莫掉以轻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渊转过头来,看着儿子问道:“难道说,你想劝我除掉陈应良?”
“不,不,父亲误会了,孩儿不是这个意思。”李二赶紧摇头,微笑说道:“正如父亲所言,陈应良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文武双全之才,孩儿对他也是十分欣赏,觉得他如果不能为我李氏所用,实在太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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