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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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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彬一张俊脸灰青沾满污垢,面上还有鞭痕,见着丁一泪如泉涌抱着泣不成声:“如晋贤弟!”却见得那边厢坐着的英宗,袁彬是守礼的,可不敢如丁一这么来,连忙松开丁一,整了衣冠,跑过去跪下磕头口中颂圣问安不提。
    “我问过了前番出使明国的脱木思哈,他说你是在明国能说得上话的人。”伯颜帖木儿走过来对丁一说道,“听说武将文官你都能说得上话,我便给你个机会,你有甚么要与我说的话吗?”
    “这话我说与你听,你听着如在理,便去说与也先听。”丁一听着伯颜帖木儿的话,心中暗暗发现不妥的,不过一事归一事,这茬还是照着计划来弄,“你们便是要钱粮赏赐,这个没错,但你们须知道,皇帝是皇帝,所以才值钱粮,可对?”
    伯颜帖木儿听着点头道:“是,你说得对。”
    “皇帝须有皇帝的体面,才叫皇帝,你若把皇帝弄成乞儿模样,他便不是皇帝,大明来使看了,便也不当他是皇帝,你看宋朝的徽宗、钦宗,没了皇帝的体面,宋人就不要他们了,金国就没有得到赏赐,最后被宋、元联手灭了。若是皇帝没体面,你们还能得什么钱粮赏赐?”丁一只怕伯颜帖木儿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只要让自己说话,这些东西早就在土木堡之战,一次次推演好的。
    伯颜帖木儿想了想,点头道:“是这道理。”
    “把你们拿到的明人、前番扣下的使者,发来皇帝跟前侍候吧。”说着丁一指着那杆明字战旗,黑暗中看得不太清楚,但蒙古包外的还燃着的篝火,多少也有些光亮,能隐约看到那杆旗,“此旗以外一尺以内,便是汉土。你们到了离此旗一尺处,非请勿入。”
    一尺有多长?就是三十公公分,还不到成年男子一支手臂伸直了的长度,但于伯颜帖木儿来说,却不是三十公分的问题,而是脸面的问题,在这瓦剌人的大营里,有什么汉土!国中之国么?(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尺土是汉天(二)
    伯颜帖木儿根本想也不想,便回道:“这个使不得!你要守着规矩。”什么规矩?俘虏啊!身为俘虏想搞国中之国,伯颜帖木儿要不是看在丁一是个勇士的份,这会都该叫左右把丁一拖将下去,就算不杀了,毒打一番绝对是跑不了的。
    丁一笑了起来,并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诚惶诚恐,只是对他道:“那些护卫,你最不喜欢的是谁?”真理,永远都只在大炮射程之内,丁一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这一点。
    伯颜帖木儿被他问得愣了一下,丁一却只催着他随便指点一人,伯颜帖木儿便随手点了。
    丁一过去把人仔细看了,回来再对伯颜帖木儿说道:“我问了他的名,我现就咒他。”
    说着持着火把在地上画了个五角星,又在外面画了一个圆,将那护卫的姓名写在五角星的中间,划破手指滴了一点血上去,却起身对伯颜帖木儿说道:“他不比也先和你,是有大气运的,他是寻常的人,一滴精血咒他,三日内他就会死的。”
    伯颜帖木儿听着失笑,一脸的不信,开什么玩笑,那些装神弄鬼的萨满,伯颜帖木儿虽然是不知道那些把戏的底细,但也见识得多了,上刀山踏火海就有,这几时几日要咒人死,怎么可能?伯颜帖木儿不是无神论者,但他也绝对不是可以被几句就兜将进去的。
    却听丁一说道:“若是咒你,我须用全身的十三滴精血,也就是我死之后三日,你便横死。此时说了,你也不信,三日之内那厮死了。你便知晓。总之,你若让皇帝没了体面活不下去,我便自杀。”
    伯颜帖木儿望着丁一半晌,突然放声长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飚了出来,却是拍着丁一的肩膀说道:“你有脑疾?还是犯了痰?我可怜你是个忠心的人儿,又有本领,这一次就当你说疯话,若是下次,我便杀了你。明白么?”
    “是,明白了,是我犯了痰。”丁一微笑着说道。他在草原厮混了那些日子,倒把这草原人说话的习惯学了十之**。
    伯颜帖木儿看得他服了软,便点了点头。招呼护卫自去了。
    瓦剌人走后,英宗就问丁一。刚才听他和伯颜帖木儿说了一大堆的蒙古话。是在说什么?丁一如实告诉了英宗,后者听着,渐渐眼眶便红了,拍了拍丁一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在袁彬的侍候下。入蒙古包去了。
    英宗哪里又不明白?丁一是要使他在这瓦剌营里,有尊严一些,才去拿话唬伯颜帖木儿,结果。差点就惹来杀身之祸。丁一对他的这份情谊,英宗自觉是尽在心间,不需要也无法用言语来述说的。
    这夜,丁一便和吉达喝起了酒,后者如何是丁一的对手?不一阵便醉倒了,丁一也是醉得站不稳当,却教阿鼠把吉达的蒙古包支了起来,把后者扔了入内去,丁一又对少年说道:“你便在旗杆下,替大明天子守夜,我睡上一阵,下半夜便来替你。”
    少年立时应下,只对丁一说道:“我便是主人的猎狗,守夜是本分的事。”
    丁一便入了蒙古包去,却从方才搭起蒙古包时留下的缝隙里,小心钻了出去。
    他在逶迤的长草里快速地穿行的,这里本来就是伯颜帖木儿的驻地,在外围倒是排了许多的游骑哨兵,驻地内部的哨卫却就不太济事,丁一行了大约二三百步,倒见着哨卫有二十来处,只不过大多能听见鼾声。
    刚才看着伯颜帖木儿离开,丁一是专门注意到火把留停的方位,不一阵就摸近了伯颜帖木儿的大帐外围,这里的哨卫却就精细得多,并没有人偷奸耍滑睡觉的。丁一不禁暗暗叫苦,若是这样,怎么摸得进去?
    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丁一已打算回去,最多就是三天失脸就是了,或是明后天,再找机会不迟。却就听着有人说道:“我去马棚那边睡,那明人说咒我三天暴死,特知院教我别在这里憩,那明人是个能杀人的人儿,吉达都被撩倒,听说前头还把那个善使刀的麻子也是一招撩倒了,我换个地方睡,免得他偷偷来杀我。”
    他那同伴有人笑他胆小:“那明狗被特知院训斥了,不是自家也承认是犯了痰么?你那胆儿,比鼠还小些。”但不少人却是赞同的:“是,那明人是会杀人的,要防着他偷偷来杀你。你还是换个地方妥当。”
    这人就收拾了铺盖搭在肩膀上,持了火把向外边的蒙古包走去。丁一听着,哪里还肯放过这个机会?自然吊在后头悄悄跟上。这年头的人多有夜盲,象是那少年阿鼠,星光月芒之下,若不是丁一应他,都寻不着人。所以那侍卫是持着火把过去的,倒是省了丁一许多的事。
    那个侍卫去到马棚旁边一个帐篷,似乎是个养马人的住所,若不是他带路,丁一寻思自己是找不着的。丁一在帐篷外听着他说:“我到外面守着,若是乏了,便入来叫醒你去守着,不给那明人留一丝破绽。”那养马人应了一声,侍卫便出来帐篷外的火堆边坐着,却听帐篷里不久便传来鼾声。
    丁一取了一个口罩,用水弄湿了带上;再从背包里取出一根铁管,旋开了盖子,这盖子上边开了个有螺纹的半公分直径的小孔,铁管中有一节直径半公分的长管,刚好旋在壁上的小孔上,丁一又取水和了点湿土,敷在旋合之处。做完了这一切,丁一便悄悄掩近了过去,那侍卫倒也警觉,只不过他刚想回头,丁一的手刀已砍在他的颈动脉上,立时便瘫了下了。
    从火堆里丁一取了一小块燃烧的火炭扔进铁管里,旋合了那带着长管的盖子,又用湿土敷了旋合处,用钳子夹着那铁管,把那细长管子凑到这护卫鼻孔间去——这玩意早在京师就备下了,扔多少炭进去,排出的气体能点着,丁一是心里有数的。
    一氧化碳比空气的密度低,自然就是上升起去,透入这护卫的鼻腔。
    过了一阵,丁一伸手去搭那护卫的脉搏,却便感觉到他的脉搏慢慢快了起来。
    这时那铁管温度慢慢降了下去,丁一戴了手套旋开盖子,把里面的灰都倒进火堆里,又用水再次淋于口罩上,然后捡了一块炭扔进铁管中,旋上盖子敷了湿土,再凑到那护卫鼻孔下,那人手上皮肤渐渐便有了樱桃一般的颜色,渐渐的面唇紫绀,手脚冰凉。
    丁一当下收了那管子,将灰倒入那火堆里,收拾了东西,然后去摸他心口,已很难感觉到心跳。丁一放下心,从来路潜行回去,从那蒙古包的缝隙里钻进去,丁一将背包放在那打鼾如雷的吉达身边,喝了两口水,连忙就睡了下去,毕竟过上一阵,还要顶替那少年守夜。
    但他喝了酒,白天厮杀了许久,又和塔拉、吉达各自做过了一场,刚又去办了那件事,铁打的躯体也支持不下去,睡了一阵,隐约听着吉达爬起解手,主动叫那少年去睡,替他守望夜,丁一便也不起身了。
    那夜幕甚黑,从帐篷里望出去,只隐约看见火光旁边那旗杆,上面的旗却在黑暗里无法看清。
    无论黑色的夜幕遮掩去多少事,却掩不去人心头的希望,因着天总是会亮的。
    每一天的太阳,总是会升起。
    伯颜帖木儿听着手下禀报,那个护卫突然暴毙,不禁大惊,连忙带了人过去看那尸体,全身上下都剥光了,寻不着一处刀口、钝器砸击的痕迹。便是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伯颜帖木儿立时就拍马去寻也先禀报。
    也先听着便随伯颜帖木儿过来看了,却对手下吩咐道:“仔细看那尸体的头发之间,可有贯脑铁钉!”那些手下按着他的分派,干脆把那尸体头发全剃光了,连下身泄道都查看了,哪里有半点伤痕?
    这年代的人,如何懂得什么叫不完全燃烧,又如何理解不完全燃烧生产的一氧化碳,能使人中毒致死?这事说来简单,但如何取得一氧化碳,不完全燃烧又要怎么控制氧气的量,多少一氧化碳才能使人致命,如果不是丁一出于职业习惯,什么事都做好几套备案,便是有他这身手,有他这见识的现代人,也很难做得如他一般天衣无缝。
    也先望着伯颜帖木儿一脸的惊恐,就问他道:“死了个人罢了,有甚么大不了的事?你我从少年到如今,杀的人还少吗?”但伯颜帖木儿有些失神,也先叫了他两回全无反应,直至也先拍了他肩膀,才猛然反应过来。
    伯颜帖木儿却是咽了一口唾液,才开口把昨晚丁一的诅咒说与也先听,然后说道:“死人自然是吓不了我,那有什么可怕的?但这是真真是被咒死的啊!那厮说的,怕是真的,我们怎么办才好?”
    也先听着伯颜帖木儿的话,不禁也吓出一颈的白毛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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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尺土是汉天(三)
    只是也先毕竟是枭雄的性子,却强做镇定安慰道:“人哪有舍得死的?他不是说么,要咒死你,却要他全身的精血。他不过就是替皇帝要个体面,给他就是,况且他所说的也有道理,皇帝体面些,才会让他家里拿出钱粮来赏赐。”说着便和伯颜帖木儿一同去见英宗。
    他看着英宗,倒是极亲切的,无他,只因也先眼里,那英宗不是一个人啊,而就是一堆花白白的银子和粮食啊!
    可当他看见在边上赤了上身跑步的丁一,他就不太开怀了。
    “皇帝,那前番的使臣,便拏来与你侍候,离这旗一尺之地,便是汉土,不会教你不体面,你却不必心焦,等你家里差了好人来,便送你回去。”也先比起昨日,态度要和善上许多了。
    英宗微笑着道:“说得是,使人去家里报了信,必定有赏赐给你的。”
    也先又和英宗述了一阵的话,便辞了去,有手下人来报与他知,说是询问了吉达与那少年阿鼠,都说丁一昨夜喝得大醉,直到将近天亮吉达起来解手,还见丁一在睡,吉达就替了少年去睡,丁一到了天亮方才醒转的。
    听着回报,也先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留下伯颜帖木儿与英宗说话,却自驱马向前却截住跑步的丁一,双眼中尽是凶残的神色:“你比通天萨满阔阔如何?”通天萨满阔阔传说中是极强悍的人物,但是因为不听招呼,也被成吉思汗杀了。
    “我也不知道。”丁一微笑着压着腿。
    也先深吸了一口气,却向丁一问道:“你要咒死我?”
    “咒不死你,你有大气运未尽。”丁一活动着身体,漫不经心地对也先说道:“只能咒赛刊王和伯颜帖木儿。我若死,他们便有一人会在三日内死掉,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会死。实话说,若咒得死你这等人物,这世间的仗还用打么?”
    也先铁青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又听丁一说道:“我是不愿死的,我还等着皇帝回去,给我赐上很多的银子、美女。你真的不必太过在意,只是你教皇帝不体面,他就回不去。我为他出力的情份,也就落了空,也回不去大明,那我便不如死了的好。”
    “你真是个没见识的人儿!我们为何要让皇帝没体面?你不要心焦,等家里来人了。自然会让皇帝回去。”也先听着倒也放下心来,毕竟丁一说得在情在理。所以撩下这么一句。他就招呼了伯颜帖木儿和一众护卫策马而去,驰远了,却对随行的赛刊王道,“赶紧去寻喇嘛和萨满,让他们一起来看,那人是怎么被咒死的!”
    但不管如何。不论是为了让皇帝活着体面些,好诓多些赏赐,还是真的被丁一吓怕了,也先离去之后不久。岳谦、纪信、李虎便被送到英宗这里来,又有一对蒙古人模样,却穿着明人服饰的父子提了马奶来拜英宗,丁一在边上听英宗问纪信这父子是谁,纪信奏答:“是原做使臣来的老哈父子。”
    看着他们上前磕了头,英宗又宽慰了他们父子几句,但也无什么特别吩咐。等这对父子出了去,丁一赶上去问道:“你可是哈铭么?”那儿子便答自己就是哈铭,丁一让他略等片刻,却自去寻英宗说话。
    没等丁一开口,英宗却挥手让左右全都退下去,伸手握着丁一的手臂,还没开口,眼眶便又红了,却是说道:“我原听你说,以为是唬他,刚听得伯颜帖木儿偷偷告诉我,那人真被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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