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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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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完全是作题作到睡着,醒来接着做,几大学霸轮流看着不教一刻得闲,真是太过非人的日子了!加上商辂一掺和进来,这年头。换了兰谱,那是真当自己弟弟来折腾的,商府有事。那管家去金鱼胡同找丁家人摆平,礼节就跟拜见自己老爷奶奶一样,但那语气是理所当然——主家,小的弄不妥,还得您出马!就这意思。
    所以商辂折腾起丁一,压根没讲究;加上张和这座师,倚残卖残。藤条抽过来还不好躲。其实丁一知道,那是李贤忙,没空来。要是李贤来,那一喷起来才叫狠。这些人,都是一心为了他好的,还能怎么样?又是他丁某人说要科举的!
    从考场出来之后。马上就被张和家的老仆。又“劫”了去张家那小院,一道又一道的策论扔过来,只教他破题,因为这些学霸是很敏锐的,他们发现丁一只要破题做得好,后面起承转合,都能兜得圆——废话,比这时代多出千百年见识是假的么?所以现时一个劲叫他做破题。
    一路把丁一弄到头昏脑张。中间刘铁被允许进来一次,跟丁一报道:“先生!上榜了。第九!”
    谁知做题做到机械的丁一居然应上一句:“臣智识愚昧,学识疏浅,不足以奉大问,然第九卦者,易曰:密云不雨;自我西郊。是谓引而不发,犹有其健,故于鞑靼应示之国威,又要慎起边畔……”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不对,因为策论不可能就说“第九”两个字,稍一冷静才回过神来,看着口瞪眼呆的刘铁,丁一也只好苦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挥手教他退下。
    “如晋,先憩一憩。”商辂看着刘铁退下,与房中其他几位学霸略一对视,却是这几日第一回这么宽容地对丁一说道,“为兄与诸位先生,有话要与你一述。”边上几位学霸,也纷纷微笑拈须点头。
    丁一苦笑道:“来吧,又是什么题?横竖也就这半日了,终归弄不死我的。”
    商辂却就笑了起来,对丁一说道:“不用再做了。”
    “不用再做?”
    “是,我等这年余以来,实在是过于苟求于你,但你可知何故?”商辂突然之间,转了脸色,甚至说道,“便教我等几个侥幸中了式的,若如你这般熬着,也是扛不住的。只因我等用了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来做你这年余的功课。”
    张和也点了点头道:“不错,汝有天资,但先前不遇良师,也多有荒废,之前所做文章,为师也看过,简直不成模样。这年余的时间,你便是吃了别人十年的苦。虽为师自问,若于自身安能如此?每每不能自答,然汝是丁如晋,名满天下的丁如晋!汝是非常人,当做非常事!”
    “这恩科不消他人说,自然也是当今专为取如晋而设的。”周旋在边上笑着轻抚手上书卷,却是说道,“何以会试过后,我等仍要教你做题?”摆明着皇帝就是为了要取丁一,才开的恩科,那么会试过了,只要上榜,进士便无忧了,为什么还要来虐他呢?
    丁一其实也没太往这方面去用心思,都做题做到麻木机械了。
    刘俨却就点破了这一关窍:“只因你必定进士,我等才深恐日后为士林笑柄,到时一发便不可收拾!故知,便是会试已过,也不敢松懈片刻,直至此际,随口一句,也能信手拆解,方才放下心来。”
    什么叫不可收拾?就是丁一会试过了,就必定进士,到时那殿试文章做得太臭,明显比别人差好多,然后却又进士了,以后被人翻将起来,这不是幸进是什么?到时真的是进士比不进士还要可耻啊。
    但刚才听着丁一信手就刘铁的话,随意拆开破题,虽说破得荒谬牵强,但可见丁某人于这等事,已是下意识的行为,众人方才放下心来,知道丁某人的八股制艺总算到了一定的境界,不再担心他殿试上出丑,以至贻笑大方。
    “诸君高义,一铭记于心,不敢或忘!”丁一起身,整了整衣完,长揖及地。
    若是一位学霸看走了眼,那倒也不出奇,但不可能所有活着的学霸尽皆看走眼。
    他们觉得丁一殿试没问题,丁一怎么可能有问题?
    丁某一也不存在紧张什么的概念,没有什么可以发挥不正常的。
    就这么入宫去,真是毫无半点波折,也没哪个太监敢对名动天下的丁容城作什么怪。
    于是就这么上殿,这么平静无奇的答了卷,交了上去。
    只是景帝就演得有点过,一看丁一的卷子,立时抚掌点头道:“好!丁如晋之言,真老成谋国之华章!”当场拿起朱笔,就要圈点下去,这倒是丁一最觉惊心的时刻——后面还有人没交卷啊!这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
    不过当景帝真要落笔点丁一为状元时,却被陈循劝住了,他把另一份卷子放到景帝面前来。而于谦又把手中卷子,其中一份他早先看着觉得极好而掐了指甲印的,也呈上来,结果丁一最后只得了个探花,也就是殿试第三名。
    不过这也已是一甲第三,很不得了的成绩。
    正如商辂他们所说的,别人用了十年,甚至一生的功夫,丁某人不过用了年余。
    状元点的是福建莆田的举监生柯潜,字孟时。此人文墨、用典等等的老到,绝对不是丁一可以比拟,陈循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方才会递了那份卷子给景宗看的;第二名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就是明显可以看得出,逻辑通顺能自圆其说,而用典、代圣人言、行文的水平是比丁某强的。
    于是进士及第便赐将下来,皇帝宴请,紧接着三鼎甲,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立时被五花大绑、游街示众——不对,是披红挂彩,打扮了起来,然后便有一众人等前呼后拥,敲鼓鸣金、骑马游街。
    不过柯潜这状元郎是不太痛快的,因为这日正是天遂人愿,难得在这年关将至,竟收了风雪,只是一路游街夸官而来,人人争看的却不是他这状元郎,而是探花丁如晋,那临街人等将鲜花纷掷,叫喊的是:“平生不识丁容城,自称英雄笑煞人!”柯潜只觉真是斯文扫地,好好的读书人寒窗得中夸耀之际,怎么搞得跟草莽绿林一样的腔调?这倒还好,又有在人群里高呼,“上马击狂胡,下马折桂枝,丁容城,采!”这还喝起采来,游街的到底是梨园名角,还是文魁?再说折桂之人,独占鳌头的,是他柯某人吧?丁某也就是第三罢了!
    队伍去到醉仙阁、倚红楼这些章台走马之地,更有烟行媚视的女子从二楼探将出来,更是高呼:“容城先生方才看了奴奴一眼了!”、“汝这妮子煞不要脸!容城先生看的明明是奴家!”竟有女校书便这么在二楼上撕打起来。
    丁一倒是面带微笑,一路抬手向四周作揖,柯潜却是觉得那血一口口往肚里咽着。
    万幸到了日暮,风雪便又起来,第二、三日的游街便就作罢,而这时也到了除夕之际,柯潜总算不用再憋到咽血。只不过若是柯潜知道,当晚丁一又被召进宫里去,大约真怕会有一口血喷将出来: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探花又比这状元风光,又让天子信重?
    “凭他是丁容城,凭他辞了五品官不做来科举,凭他杀了许多的草原人。”在这院子里,满面于思如戟的拓跋真戈,便是这么说道,只不过他不是与柯潜说,而是与榜眼欧阳豪这般说道,“状元是个没用的,俺看你还有几分性子,便甘心被这姓丁的,压之于下?”
    一身书生文士打扮的慕容秋水,哪怕在这严冬,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扇子:“欧阳兄,你可要知道,丁某人此后必定青云直上,鹏程万里,若是留得此人在,庚午恩科天下人便只知道一个丁容城。”(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虎脱柙(五)
    拓跋真戈与慕容秋水这两人,他们自从草原入关以后,于京师和丁一打了个照面,便出京而去,一直没有参与到巫都干与双乎日的行动之中。时间可以让一切消逝,他们祖辈里曾于北魏时期埋下宝库,早已连找都找不到。
    正如往往挖开地基,会掘出千百年前遗址一样,埋藏宝库的标记已在千年的战火之中,消失贻尽,不知多少次的残砖断瓦,把藏宝图上一切掩尽。没有,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如果不是那二十两巫都干给他们的银子,也许早就去偷,去抢。
    但他们遇上了欧阳豪,当其时欧阳豪正撞上仙人跳,慕容秋水刚好穿着儒衫,便被欧阳豪以为是士林中人,连忙呼救起来,而设了仙人跳的局,却勒索钱财不成的混混,竟也以为慕容秋水,真是欧阳豪的同年,于是他们向慕容秋水动手,向拓跋真戈动手,那么他们的下场,自然是义庄里多了几条无人认领的尸体。
    “柴兄,学生……”欧阳豪悻悻地向拓跋真戈作揖,他并不知道这两位不是华夏人氏,只以为是江湖大豪,“……当日答应两位,必要教两位在这北直隶站稳脚跟。钱,学生是不缺的,如今也中了榜眼,只要授了官……”他家里本是大盐商,自然是不缺钱银,这也是拓跋真戈和慕容秋水跟着他的原因,“两位在江湖,学生在庙堂,两相协力,十年之内。经营出一番局面,应无甚么难处。”
    慕容秋水轻摇着扇子,却是笑而不语。拓跋真戈可没有那么多客套:“有丁一在,北直隶江湖谁会听我们的?这样,你去替我们跟丁容城约斗!我等帮你杀了他,士林里,少了丁容城,你这新科的榜眼,自然就惹人注目;江湖之中少了丁容城这人物。我等兄弟,却也就好出头。”
    欧阳豪苦着脸道:“容学生再想想。”便籍故入房中去了。他是很后悔招惹了这两个莽夫的,怎么会去想弄死丁容城?这脑子里全是腱子肉么?这名满天下的人物。被他压上一头又如何?
    他却不知道,天井里,抱臂倚着槐树的拓跋真戈,与袖手立于檐下的慕容秋水。正相视而笑。自从得知这欧阳豪是盐商出身。两人就开始行为愈来愈粗俗,不时提出一些夷匪所思的说法,例如恩科之中,提议去把素有文名的柯潜等人杀了,这样欧阳豪便有更多的机会中式云云。
    吓得欧阳豪魂不守舍,这京师之地,他的从人去杀士林之中应试的生员,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是怎么的?再说欧阳豪自己对于文章也是极有自信的。着实不愿去沾染这等事,于是便拔了五百两银子给两人。
    于是两人今日食髓知味。却就又来了这么一出。
    他们怎么会想去刺杀丁容城?便是疯了,这两位也当是臆想重建旧国才对,怎么会去弄这等刺客死士的事?若说原先还想着干掉丁一能搏些江湖名声,如今在大明呆了些时日,穿街过巷听闻着,方知丁容城的名声,可不是如草原上流传那般,杀人如麻的阿傍罗刹凶名,无论州府还是在乡野里,都是极受人崇拜的英雄。
    何况如今又是进士,杀了丁一,那是引起大明朝野的公愤,同时打朝廷和大明江湖的脸——这种自取灭亡的事,又不是风三公子那脑子,便真是欧阳豪跪下来磕头,这两位也是断然不会干的。
    果不其然,不一阵,欧阳豪的管家便教人捧了两个盘子过来,打开却是四个小金锭,每个大约十两的左右的模样,与他们两人说道:“这是我家公子送与两位的盘缠,在此祝两位南下,鹏程万里!”
    这就是赶门客的架势了,两人却也不矫情,拿了金锭便走。
    江湖,要闯出名声,除了拳头,还得有钱。
    拳头他们有,只是先祖宝库一场空,于是便落在这里。此时有了钱,哪里又愿在这大明腹地呆下去?自然远远避开两京,去边陲之地啸聚贼匪、乱民,以聚起班底人马方才是正理。但也许他们与丁一,有着宿命中的缘遇,因为他们两人选择的方向,正是广西。
    无他,广西侯大苟正逢势大,那纷乱之地,便是男儿谋取功业的好地方。
    景帝召丁一入宫,说的却也正是广西。
    “如晋素有开边之愿,掏心窝子的话,朕是不太愿意的。”景帝这夜似乎兴致很高,不知道是犯了痰,还是想跟丁一拉近距离,在乾清宫侧边生了一堆篝火,与丁一就坐在台阶上,景帝垫了个锦墩,高一些,算是上下有别。
    兴安劝过景帝别这么干的,结果被踹了个跟头,好半天才爬起来,其他内侍谁还敢去劝?
    两人头顶有飞檐遮着风雪,烤着火,倒也惬意,却听景帝又说道:“开边拓土,自然能青史留名,朕自然是懂的,但战端一开,却不是想停就能停得下来,所打下的地盘,不是蛮子放牧,就是刀耕火种的贫瘠之地,税也收不上来,年景不好,还要去救济,唉!若不是这回广西逆贼害了宋爱卿,朕真不想理会那所在啊……”事实上,原本的历史,宋钦被杀是到了天顺年间的事,景泰年间,广西那边,就是侯大苟在纵横。
    丁一笑了笑,却没有去接嘴,他能明白景帝的意思,不外乎就是省钱省事四个字,意思就是让丁一打上几场胜仗,然后把侯大苟锁在梧州一带,别让他们流闯到广东、湖广之地就好了,让他们去折腾吧。
    湖广就是湖南湖北,所谓湖广熟,天下足。那是很重要的产粮之地,要是任由侯大苟去掠夺,那真是就动摇国本了。至于贫脊的广西,景帝倒不是不珍惜自己的家当,实在是被于谦劝说到怕了。
    大明再富足,也耐不住前年英宗败过一次家,再打了一回京师保卫战,又平了黄萧养,同时还在云贵开打,广西也没消停过。这玩意又不是一腔热血就能摆得平的,总得有粮草装备兵源才能打啊。这时要再凑到十数万大军、外加数量不下于此的民夫所需粮草来支持一场大决战,单是粮草已是力有未逮,所以总有个轻重急缓的次序。
    “臣前番所提,万人为一师,便是以此万人,再加些许民夫,便是足够了。”丁一缓缓地向景帝这么说道,“诚然,还需要另外万人训练齐备,等待补充。臣之所需,便是这二万人的粮草装备,还有一批铁矿以便打造火器……若得左江道太平府,则于当地征发民夫开矿,或可自足……然后火药还需湖广、广东支援这二万人所需……王恭厂处,最好能派一队冶铸能匠随军……若有匠师技艺超群,臣则为其表个从九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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