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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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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锤定音;那么二百?那还怎么夺回城墙?慕容秋水上城墙时,就带着两三百人的!
尽管北边那头,喊着丁一名号的人声沸腾,但郑昂这久经沙场的,光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一伙乌合之众,对上拓跋真戈那数十手底硬朗的亲信,只怕一鼓而溃吧……
但他没有选择,因为他不能置城墙上那些还不知道拓跋真戈真面目的老兄弟不顾,当每个城门上那百来个、几十个老兄弟毫无防备,面对着慕容秋水所带着的二三百人时,后果真是郑昂不忍去想的,所以他咬了咬牙,对着收拢起来的人手下令:“东门城墙,出发!”
至于丁一,也许收复城墙之后……郑昂自嘲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了,丁一不可能撑到哪个时间,他见识过那些拓跋真戈亲信的身手,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个都不下于他的本事,何况于拓跋真戈自己本身又是极为强悍的豪侠!别看丁一可以放倒后巷里那些人,要是对上拓跋真戈,任由丁一生出三头六臂也是枉然——拓跋真戈不单能说会道,而且就是当着侯大苟的面,单人放倒二十个义军中的好手,才得到了侯大苟的认可。
巷战,正是这些江湖好手得以尽量施展的地方。
至于丁一,郑昂也只好在行进之中,低叹一声:“丁容城,他娘的你是条好汉,明年今日,老子给你多烧点纸钱吧!”(未完待续。。)
第一章 督广西(五)
丁一并没有制止百姓对于乱兵的虐杀,就算乱兵被打倒在地之后,再也不复先前的嚣张凶残模样,不住的哀求哭泣,也不能使丁一为他们开口说一句话,这样的人,丁一看过太多了。
是的,就是这样,很少有人能够凭仗着自己的骨气,在失去引与为傲的暴力和权势之时,保持着尊严和体面。能够这么做的人,能够在强弱地位被颠倒,仍然保持着自己尊严与人格的,他或她们,必有着强大的信仰,不论那信仰是伟大的,高尚的,例如苏武、文天祥、岳武穆、贞德,或是千百年后的卓娅、秋瑾、罗兰夫人等等;或是那信仰是邪恶的、自大的,便如后世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之流。
这些乱兵并没有什么信仰,当他们处于上风,便流露出人性里各式的暴虐;一旦被打倒,他们就流露出人性里各式的丑陋。事实上,丁一甚至很清楚地看出,那些正在发泄着心中愤概的百姓,如果不引导,一味地煽动,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也将走向同样的道路。
丁一用手里的长刀刀背,再一次轻轻地叩击着文胖子左臂的铁盾。
清脆、机械、稳定的声音并不太大,但周围的民众,却渐渐地静了下来。
“父老乡亲,汝等可愿这等事,再来一回?”丁一举起手里的长刀,指着远处几角已着了火的屋檐、黑烟生起的宅院、长街上倒仆的百姓尸身,“匪来是祸。兵来又是祸!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知身后那些百姓里,是哪个略为读过点书,还是福至心灵的,在沉默和悲伤的人群里,却突然高呼起来:“您是大明的广西总督!俺们是大明的子民!大人您可要护着小的们啊!”这话却是得了许多人的响应,“大人不要走啊!您要留在怀集,护俺等一县老小平安啊!”、“跟着大人。俺不怕!谁祸害人,俺就揍死丫的!”、“对!跟着大人,俺们不怯这些贼厮鸟!”
文胖子倒是极识趣。大声吼叫道:“静静!好生听着,吵个鸟啊?你们知道个屁!大明?朝廷给了咱家侄少爷什么?一个衔头,一些工匠,还有点粮草。一个兵也没有!是真的一个也没有!侄少爷就带着咱家这些家人。还有门下的学生来广西的!要是朝廷有给兵马,你们以为唱戏啊?他娘的,谁会一个广西军务总督,就这么来怀集?咱家侄少爷要管整个广西,就在你们怀集不走,其他州府怎么整?”
这话虽糙,可简单易懂,一时间那千余民众便都静了下来。如死一般的静默。
渐渐地,但有了低泣的声音传来。那是对于自己未来的茫然和不知所措,谁也不愿任人宰割,谁也不愿由人蹂躏,但文胖子的话却无情击碎了他们所有的憧憬,有人哽咽着叫道:“可俺纳了粮啊!官府怎么能不管俺?”、“俺不懂,俺只是一个种地的,丁大人咋能就不护着俺们啊?”
丁一再一次提起刀,轻轻地叩了叩文胖子臂上的铁盾。
“朝廷没人敢接差事,学生接了。学生也没有躲在广东,等贼人走了,再装模作样跑过来。”丁一的声音不大,但渴望自己的命运得到庇护的民众,却屏着气息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以免听漏某一句可能左右自己未来的话,以至使唤得丁一的声音,竟在这千多人里,如此清晰。
丁一把着刀,对身后这些百姓笑着说道:“学生要挺身在前,护卫汝等。可是学生也只得一个头,两只手,箭射刀砍下来,也是会流血,也是会死……为民而死,何必惧?只不过学生死了,诸位父老乡亲,却就要宽恕丁某了,那实在就护佑不了诸位了。除非……”
“除非什么?大人快说啊!您要怎么样,俺全听您的!”、“是啊,俺家有三个娃,大人您要没兵,我送二娃给你牵马!”、“俺还有点米,俺捐二斗,不行,三斗也成!”、“俺是做成衣的,认捐十套上好衣帽!”、“学生虽是读书人,但若大人不嫌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愿投笔从戎!”
只有被战乱祸害怕了的人,才懂得和平的可贵。
也只是在战乱中受尽了罪的百姓,才愈加渴望一位强大的首领,来带领他们,例如面前这位带着他们杀贼保家的丁大人。丁一笑了起来,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他没有再拐弯抹角地说什么了,而是开口便道:“好,若是诸位父老乡亲信得过学生,听学生的安排,那么以后谁敢来动这怀集县,必要教他头破血流!”
“俺们全听大人的!”、“对,谁不听大人,俺揍死那厮!”这种的言论,在汹涌的民情之下,纷纷被高声呼喝出来,甚至有人还叫嚷道,“俺们就是丁大人的子民,俺们只听大人的!”、“没错,皇帝老儿都不管俺们,只要丁大人这等不怕死的清官,才会来这里救百姓,这怀集从今往后,俺们只认丁大人!”大约在底层百姓的心里,清官必是好的,好官必是清的。
但渐渐地,他们便静了下来,因为有一个声音在响起,这个声音怀集的百姓在近期里都听得多了。连骑在墙角的孩童,也忙不迭手地爬了下来,缩在墙角里或是躲闪在大人的身后,以求让自己沉溺于恐惧的心,有个依靠。
那是战马的声音,还有大斧拖在青石板路面上的刮擦声。
拓跋真戈,来的就是拓跋真戈和他的亲信。
平日里,那些义军的老底子,在黄牛儿和郑昂的约束下,倒还是略为好些,但拓跋真戈的手下,那些江湖人可就没那么规矩。虽然不象今天兵乱一样,明目张胆入宅抢劫,但吃霸王食;看着哪些东西好,就抢走,强买强卖;调戏小媳妇大姑娘的事,更是司空见惯的事。
去告了几回,都全无效的,也有后生看不下去,纠结了十数个好友去寻拓跋真戈说理,结果便是被这个拖着车**斧的义军首领,一斧斩下去,当场就死了四个,拓跋真戈把这怀集当成自己发家的凭仗,哪里容得有人来质疑他的权威?其他人便被拓跋真戈的手下,绑在马后,在这长街上活活拖死。
三四十人转过了街角,便下了马。
江湖人大都会骑马,但会骑马不等于能马战,这是两回事,正如后世能开车的人多,却不都是职业赛车手,高速奔驰的战马上,要准确挥动兵器并且命中敌人,而且避让敌人的攻击、格挡的反震力道,不是件轻易的事。
谁也不愿在马上露出太多的空门,以让敌人有机可趁。
并且这巷战里,步战有着更为灵活的优势。
连拓跋真戈也不例外。
“丁容城,某敬你是条好汉子,若是愿随某共谋大事……”拓跋真戈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尽着最后一点可能,来劝丁一归降,尽管他现在只是占着一县之地,但他相信丁一是聪明人,能分得清形势,“今后某之所有,不论军马、地盘、女人,皆与汝共享之,如何?”
听着这话丁一笑了笑,没有开口,只是把长刀收之入鞘,慢慢地下了马,文胖子也滚下鞍来,持盾跟在丁一身旁,却冲着拓跋真戈呼喝着:“大明广西军务总督丁容城在此!弃械投降者免死!”
“聒噪!”拓跋真戈冲着文胖子横眉断喝,“等会某不杀汝,只割了头皮,点天灯。”
文胖子这在东厂什么酷刑都见过的,听着也不禁缩了缩脖子。
“退后。”丁一却似乎完全无视了拓跋真戈的话,他这话是对身后百姓说的,“老丈,烦请把马也帮学生牵过去,这是好马,免得杀贼伤着,也总归是不美的。”那些百姓看着拓跋真戈本就腿肚子发抖了,此时听着丁一叫他们退后,连忙空出一大截来。
拓跋真戈看着丁一冲这边闲闲行了过来,冷笑道:“丁容城,你这套对某没用!也先吃你这套,某却不信什么见鬼的阿傍罗刹!有什么法术本事,你只管使出来就是了,只是不怕告诉你,某这些兄弟,都不是等闲的人物,更是练了一套合击之术,这些日子,江湖名宿任你多大名头,从无得脱!”
“你这个人不会说话。”丁一袖着手,领着文胖子信步闲庭走了过去。
“便是最琐碎的说法,也不过两句:若是群殴,便这学生一人群殴你们这么些人;或是单挑,便是你们这么些人,单挑学生一人。可是如此?”
他又走了几步,从背在身后的袖子里,掉出两个铜盖儿,跟在后面的文胖子伸出脚尖垫了一下,再教它们无声落地,只听丁一又笑道:“或是一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就结了?”
拓跋真戈却没有被丁一激怒,大笑道:“任汝如何舌灿莲花,此时便只有两条路,一是与某共谋大计,一是……
“死!”(未完待续。。)
第一章 督广西(六)
丁一的面上仍然带着微笑,只是他身后的文胖子已吓得肝儿颤了,因为在丁一背在身后的袖管里,正滋滋地冒着青烟!明显那两个手榴弹的拉环已被丁某人扯了出来,然后至少停顿了两秒,丁一才撇了出去,不是投,是撇,因为拓跋真戈不是傻瓜,一旦丁一作出引弹后仰的投弹前兆,就算不知道手榴弹的利害,拓跋真戈也必定会知道丁一要投出什么东西过去,肯定会闪避的。
看着丁某人终于扬手把两颗手榴弹撇了出去,文胖子只觉得心头一口气松了下来,立马跟着抢到丁一身前将两个盾牌撑起,却听丁一居然在撇出手榴弹的同时还来了一句:“五雷正法,诛邪!”文胖子真是绝倒,想不到侄少爷耍起宝来也是能把人乐死。
但他此刻却是笑不出来,因为本来就是加重型手榴弹,又与拓跋真戈那伙人离得近,所以丁一用的是极不符合标准的投弹姿势,这两颗手榴弹堪堪只扔出去五六步,也就是十二三米远。
两次剧烈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这回倒没有倒飞的弹片或是铁珠撞击到盾牌上来,只不过因为离得近,许多飞溅的鲜血,还有爆炸气浪,还是略有波及。紧接着一阵巨力冲击而来,一下子就把文胖子踹得倒地,然后一只脚重若千钧踩在他的胸膛,有血,一滴滴地渗落,打在文胖子的脸上,是血腥的气味。
“别怕,胖子。”踏在他胸膛上那只脚。是属于拓跋真戈的,他说,“咳、咳咳!某会把汝点起天灯的。”他的左脸颊上倒插着一块弹片。左臂、左腿的棉甲上,至少有着二十个淌着血的微小洞口,滴在文胖子头脸上的血,便是那些小血洞里淌出,再蜿蜒到手指尖,滴落。
但文胖子无法怎么挣扎,也扳不开对方踩在他胸口上的这条受伤的左腿。
在丁一掷出手榴弹的同时。拓跋真戈就开始了动作。
他几乎避过了大部分的杀伤,对于方圆七八米内,两颗加重型手榴弹的千余二千细微铁珠、七百块左右的预备破片来说。可以说,拓跋真戈的反应,救了他自己一命,而幸运的不止他一个。这些能让黄牛儿与郑昂顾忌的江湖汉子之中。不乏真正的好手,至少有五人和拓跋真戈一样,虽然受创,但并没影响行动。
血,染血了拓跋真戈半边脸,左臂和左腿那些洞穿了棉甲之后,其势不尽仍穿破皮肉的铁珠,伤口处的血也很快的染红了他半边身体。但他用那条伤腿踏着文胖子的胸膛,抬起不住地往下滴血的左手。钳住脸颊上那块碎片,慢慢地把它拔了出,血,涌得更快,但拓跋真戈提着车轮巨斧的右手仍然稳定,他冷然对丁一说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丁容城,某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应清楚,便算此时,汝也挡下某十招!何况此时还有五位兄弟能战!你若肯与某联手共谋大事,此节便揭过不论!”
拓跋真戈压根就没有回望一眼,去看一看那数十个被手榴弹炸死炸伤的亲信心腹的死活。他的心很大,看的是江山,是天下;连把他伤成这样的丁一,他都可以不计前嫌——他连自己都可以为了复国之梦而不在乎了,何况他人生死?
“你我相遇太迟了。”丁一淡淡地笑道,对着拓跋真戈他并没有多大激昂或感慨,“学生已过了这个时节了,过了如你这般,血染征衣,舍生忘死的时节。不错,学生挡不了你十招,只不过,何必去挡?”
然后丁一一直垂在腰际的右手猛然往下一拍,按在左轮枪柄之上,这就是著名的牛仔拔枪术——后世有好事者录下视频,能在零点四秒命中两个目标、零点八八秒击中五个目标的牛仔拔枪术——当丁一的手指触摸到枪柄的时候,他的大拇指已钩住击锤。
在其他手指握住枪柄,将左轮手枪拉出枪套的同时,大拇指已钩动击锤到达了击发位置。这个动作的实际原理就是将扣扳机的动作变成了单纯的释放击锤,然后丁一就开出了第一枪,其他的五枪他使用了撸动击锤法的方法,就是:扣住扳机不放,然后用手撸动击锤来取代手指扣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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