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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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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势必会同十常侍发生冲突,这事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答应下来。”戏志才现在就怕皇甫岑犯浑,急急开口看向华歆说道:“子鱼,还等什么,给朝廷上奏折,这水咱们治不了。”
华歆没有动,却一直在看着皇甫岑。
“也说不一定,这事轮不到咱们。”卫觊安慰的说道。
“不。”华歆说话之时依旧很冰冷,道:“只要阳球想办的事情,就很少没有成功的。眼下正值秋伏,协理汾河、黄河也无错,司空、天子那里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
“可是眼协理河工,那就需要大笔钱财,平常咱们对他们宦官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要管此事,势必要势同水火,这对大人以后来说难上加难啊!”戏志才本想在多说几句,却瞧见皇甫岑冰冷的目光,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我们已经同士人们势同水火,眼下绝对不能再同宦官反目成仇。”
“什么叫反目成仇?”皇甫岑拍案而起,喝斥道:“我皇甫岑也不是靠着他宦官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我跟他们没关系。”
见皇甫岑气势,几个人同时闭上了嘴,相互瞧瞧,最后纷纷摇头不语。
“如果有可能,我看咱们还是让天子把这差事交给别人。”华歆建议道。
“不。”皇甫岑断然否决,开口道:“这河东的水,我皇甫岑是治定了。”
“可是我们如果真要同宦官们鱼死网破,咱们也弄不到银子,最后还是要咱们出,眼下河东开办各样厂子,钱财却是急缺,中山甄家也所剩不多了。”
未等说完,皇甫岑凑到戏志才近前,双目炯炯,一字一言的问道:“诸位,你们跟着我皇甫岑刀山火海走过来是为什么?”
没人回道。
“难道就是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还是博得些许功名?我相信诸位心中都有一杆平衡时局的秤,眼下世道偏了,你们想给它拨回去。而我皇甫岑是河东太守,是河东几十万百姓的衣食父母,如果黄河决堤,我们或许可以逃的一死,可是我们这颗心,它会安吗?”皇甫岑原地扫视一圈,然后继续道:“因为不安,所以我们才要做,协理河工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不是为了阳球,也不是为了党争。只是让大家知道,河东有我皇甫岑,河水就不决堤。”
几个人脸色扳了扳,差一点因为利益之争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纷纷点头应允。
“好,我这就去调齐人手,协理河工。”华歆说道。
“嗯,我去算一算今夏盐利还有几许。”卫觊回走。
“那我就去同中山甄家沟通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余钱。”沮授道。
众人离开,戏志才面色严肃的问道:“大大人想什么样的筑堤?”
走到门槛处的众人纷纷停住脚步,回身瞧着皇甫岑,他们想听听皇甫岑的心声。
“十年不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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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王景之后
马蹄哒哒行在阡陌小道上,泥土纷飞。几匹快马未行几步,就因这块土地太过泥泞,跑步起来了,皇甫岑几人无奈,只得和戏志才等人下马步行。
“出了闻喜县,这里距绛邑城还有多远?”皇甫岑回身问向随行的关羽。
关羽瞧了眼天色,回道:“出了这闻喜县,过了涑水河,再行半日就可以抵达绛邑城。”
“幸亏咱们昨日就到了闻喜县,在闻喜裴茂的族中住了一晚,要不咱们天黑也进不去绛邑城。”戏志才拍拍屁股,埋怨道:“这马上要是垫上几两棉花吗,我的屁股啊!”
“呵呵。”皇甫岑对戏志才耍宝举动引以为常,笑道:“云长,你说这条河水是涑水河?”
“嗯。”关羽点头。虽然皇甫岑是河东太守,可毕竟上任时间不长,又不是本地之人,对河东各地不可能面面俱到,便开口介绍道:“河东郡有两条大河,都是黄河支流,上面途经平阳的就是毗邻绛邑城的汾河。另一条就是眼下的涑水河,这涑水河穿过蒲氏一族的蒲坂县,再经我们解县,直穿安邑城,北上闻喜,终始于绛县。比起汾河,水势虽然没有其汹涌,但是在运城盐监地那片区域也经常会洪水泛滥。”
“这么说来,也是条要整治的河水了?”戏志才道。
“嗯。”关羽点头。
“一条汾河就够人呛了,又有这涑水河,我看咱们河东府这两年是别想消停了。”戏志才忧心忡忡的说道。
“也不尽然。”关羽摇头,说道:“虽然咱们河东郡内横穿两条大河,但是这涑水河和汾河一直都在修渠。尤其几十年前王景王大人治理河水的时候,颇见成效,这几年,这两条河也消停了不少。”
“王景?”戏志才觉得耳熟,问道:“云长,你说的不会就是咱们要去找的那个人吧?”
“找王景?”皇甫岑一笑,暗道戏志才白痴,这个文人有时候真是什么都不懂,诙谐的笑道:“志才,找王景的事情,我们就委托你了。”
“为啥委托我?”戏志才不解的问道:“那你们去干嘛?”
“我们?”皇甫岑一笑,几人已经走出泥塘路,纷纷踏上战马,回头看着关羽,会心一笑,两人同时脱口而出,“我们,自然去找王景的后人!”
“擦!”听他们这么一说,戏志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说笑之间,几匹战马在日落前便已赶到绛邑城,皇甫岑几人一路赶至知县府。
绛邑城的知县听说河东太守亲至,急匆匆,慌张的跑出县衙,衣帽不整的前来迎接皇甫岑。
瞧见知县这副摸样,皇甫岑不悦的皱了皱眉,天色尚早,他竟然在睡觉,简直就是渎职。不用想,这知县昨日也没有去干什么好事情。不过皇甫岑要急于找人,也没有心情去查这些小事,眼下,皇甫岑还不想杀鸡儆猴,等河东诸项措施稳定后,才能下手。忍着耐性问道:“绛邑县令,见到本官因何不跪?”
“呃。”那还在整理衣襟的绛邑县令听皇甫岑这么一说,紧张的跪倒在地,急忙回道:“是。是。是。”
“嗯。”皇甫岑若有似无的发出一声不悦的低叹。“起来吧。”
听见皇甫岑特赦,那县令起身,凑到皇甫岑身前,连忙陪笑道:“大人至此,为何没有人前来通知?”
“有这个必要吗?”皇甫岑言语之中不怒自威。
一句问话,吓得绛邑县令身子发颤,新任河东太守的名声他可都清楚的很。这个太守武将出身,为凉州三明的后继,又是大儒卢植的门生,在北地打的十二万鲜卑丢盔卸甲,亲手杀了大单于檀石槐又杀了高句丽王高男武,对外如此,对内他也敢擅杀上官大儒公綦稠。向自己这样的小吏,更是无所顾忌,唯恐自己性命不保。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
“哼!”瞧着心虚的绛邑县令,皇甫岑胸中的怒气就越盛,看着他肥厚的身子,说话喘着粗气,就知道这个家伙没少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
“大人请入内。”
皇甫岑带着戏志才、关羽直径的走入大堂,然后坐在主位上,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目光直逼面前的绛邑县令,说道:“本官来问你件事。”
“大人想知道什么,卑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绛邑县令躬着身子回道。
“绛邑城内可有一户人家姓王,祖上曾为名门高弟?”皇甫岑问得是东汉治水专家王景的后人。其实皇甫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不过却听裴茂说汉初王景治水,曾有后人留在河东郡的绛邑县。
“呃。”经皇甫岑一问,绛邑县令摇摇头,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治下什么样子,他是十常侍宋典的族兄,只懂得收敛钱财为祸乡里。
“废物!”见这绛邑县令含糊其辞说不清楚,皇甫岑的脸拉得更长,撇向门外,吼道:“绛邑县丞何在?”
“小人在。”一人急忙跪倒在皇甫岑近前。
“你是绛邑县丞?”
未等那县丞回话,绛邑县令急忙点头回道:“大人,他叫吴庸,是小人的县丞。”
“是你的县丞?”戏志才知道这小县令恐怕要遭殃,估计这家伙不是祖上荫庇,就是跟着朝廷权贵有着姻亲关系,故而有意挑错的说道。
“不。不。不是。”绛邑县令磕巴的回道。
“吴庸,本官问你,你可知道这绛邑城内有一户人家姓王,祖上曾是章帝建武年间的庐江太守王景的后人?”
“这。”那县丞双眼滴溜急转,偷偷观瞧着绛邑县令。
“嗯?”吴庸的动作,精明的皇甫岑、戏志才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绛邑城内绝对有这样的一户人家,而且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就连一旁的关羽也转目观瞧着吴庸,也看出来这中有事。
那绛邑县令见皇甫岑发怒,心中胆颤,唯恐再度刺激皇甫岑,对着县丞吴庸吼道:“大人问你话,你倒是快说啊!”
“真……真……要说啊!”
“费什么话!”关羽在皇甫岑的示意下,猛然拔出宝剑,寒光一闪,横在县丞脖子上。
皇甫岑起身走到近前,看着双腿打颤的县丞吴庸,冷笑道:“不要跟我说谎,否则你知道下场!我是谁,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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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恭请先生
“是。是。”见关羽佩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县丞吴庸双腿发抖,声音打颤的回道。却有些担忧的回身扫了一眼绛邑县令。
“你倒是快说呀!”绛邑县令不明所以,唯恐关羽真的把刀砍下去,急忙催促道。
“我。”县丞吴庸狠了狠心,咬牙说道:“我知道,这个人就在县大牢里。”
“大牢?”戏志才猛然站起,突然明白的看向绛邑县令,又转向皇甫岑说道:“大人,我看要人去请。”
皇甫岑点头,双眸冰冷的盯着县丞吴庸,道:“不要说谎,也不要欺瞒,否则他的刀一动,你的命就没了。”
“是。是。我知道。”吴庸现在也有所明悟,虽然说出去会得罪绛邑县令,还会死,可是不说,眼下就要命丧河东太守的刀下。现在说,但起码还能多活一阵,可如果触怒了面前的河东太守,那就是立刻去见阎王。这河东太守除去不能直接生杀县令、郡丞,其他小吏的生死大权可都是掌握着,而且这河东太守皇甫岑又有天子圣旨,谁不能动。
“去派人给他请上来。”皇甫岑坐回原作,冲着门外站立的衙役说道:“记住,是请。”
“快去。快去。”绛邑县令也急忙开口命令身旁的衙役去请,然后回身看着县丞问道:“我说吴县丞,为什么太守大人要找的人会在我的大牢里,你不会弄错了吧?”
见绛邑县令还是不明白的状态,县丞吴庸微微退后几步让自己同县丞吴庸保持一段距离,然后开口道:“县令大人,一会人来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绛邑县令不解,却觉得自己的脊背上开始冷汗涔涔。
“哼!”见绛邑县令如此昏聩,皇甫岑不满的冷哼一声,然后闭上双目静待。
“乖乖,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做了多少坏事,县丞这么提醒他,他都想不起来,我看啊,云长这刀又要见血了。”
戏志才戏虐间,已经有两个衙役架着一人来到近前。
看着面前之人满身伤痕,皇甫岑温润的脸庞怒色又盛几分,如果这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么这个人伤势这么严重,还怎么帮着自己协理河工?
“抬头。”皇甫岑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听见没有,太守大人让你们抬头回话。”那绛邑县令转回身狐假虎威的吼道,但是当他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后,身子向后退了退,脖子不自然缩了缩,神情极度不自然。
“闭嘴,从现在开始,绛邑县令,你给本官闭嘴。”皇甫岑虎目一瞪,身子里的气势随之而生。
绛邑县令急忙点头。
“吴庸,你来说,他是谁?”戏志才道。
县丞吴庸急忙跪倒近前,开口道:“是,大人,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王景王仲通的后人,家住绛邑城,王沈王伯达。”
“你是王仲通的后人?”皇甫岑瞧着面前这血肉模糊的男子,轻声问道。此时,他心里已然认定这个人就是汉章帝时期治水专家王景的后人,此专家非后世的砖家,乃是治理黄河千古伟业的第一人,王景治水,此后数百你年里,黄河尚未出现改道的情况。可以说王景治水在黄河水利史上有着浓墨的一笔,他确保了两汉至隋唐期间的民生。当然,汉末天灾不断,虽然没有出现黄河改道这种逆天的灾害,水灾时常发生也是不可避免的,皇甫岑为了协理河工,才千方百计寻找王景后人,却不想眼下这个血肉模糊不成人样的男子就是王景的后人。
“嗯。”那男子毫无生机的回应了一声。
“你可懂治水?”皇甫岑问道。
“呵呵。”男子苦笑两声,随即身子瘫软的看向一旁的绛邑县令。
“大人,问你话呢。”此时浑噩的绛邑县令似乎也明白过来,谨慎又低微的提醒着面前的王沈,并不时的偷瞥眼色,似乎在示意王沈不要乱说话。
皇甫岑心知肚明的给关羽一个眼色,关羽点头,手腕翻转,佩刀番背,猛地煽在那县令的脸上,喝道:“大人说过什么,难道忘了?”
“呃。”安邑县令觉得脸面又疼又热,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磨难,嘎嘎嘴,却始终不敢再说一句话。
皇甫岑安慰道:“给先生上座,先生无须顾虑,有何冤情,尽管陈诉。”
那男子不解瞧了眼皇甫岑,在一旁官差的搀扶下做到皇甫岑的身旁,问道:“大……大……人,是何官职?”
“他是咱们河东郡的新任太守皇甫大人,白马都尉的名声听过没?”县丞吴庸及时提醒道。
见男子有苦难言,又不想直说,皇甫岑看向县丞吴庸,问道:“你定然知道这中缘由,说与我听。”
那县丞有些许的畏惧,转回身瞧着县令,踟蹰不语。
“少要吞吐,本官可没那么多的耐心。”
“是。”县丞自知皇甫岑手段狠辣,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王沈本为本县小吏,前些时日给县令大人进言,今秋将有大水,让县令大人上直言,早作打算。却不想……”
“却不想,这个贪官顾忌自己受贿治理河水的银子,瞒着不报,反把卑职打入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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