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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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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只是让他说出实情便可,怎么……怎么……”
    话到最后,华歆瞧着一动不动的贾诩,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片刻,最后发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疑问道:“文和先生此言有几分把握?”
    贾诩摇摇头,并不说话。却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他预测的即将实现。因为这次河北之行,接二连三的语言都已经成真了,这一次,谁又能保证?
    利益面前,永远没有兄弟。
    “这该如何是好?”华歆一惊,慌张道:“不好,我要给给位将军去信。”
    贾诩却转回身,握住华歆的手臂,阻拦道:“不要。”
    “为何?”
    “即便真如我猜测这般,也无妨,先前调兵遣将便是为了大人最坏的打算,眼下,我们要顾虑的不是这些,我们只要等消息便可!”
    “那。”
    华歆和赵云齐齐望向贾诩。
    贾诩苦笑着推开房门,低声道:“我是在想,大人刚刚经历师徒诀别,天子猜忌。如果眼下公孙瓒真如我所料,给大人重重一击,这最后的兄弟情分都有可能丢失。一个人如果同一时间内缺失了这些感情,我不敢想象,他还能不能站起?如果这道坎迈不过,河东……完亦!”
    ……
    “一步、两步、三步……百步!”
    随着距离嘉德殿的宫门越来越近,公孙瓒整颗心都被纠缠在一起,到底看不看这纸条。如果看,结果可能便是……如果不看,那又该如何面对辽西公孙上下……
    纸条尚未打开,公孙瓒却仿佛猜测到这中的内容。
    “将军,慎行!”
    在小黄门的提醒下,公孙瓒抬头望了望已经升起的太阳,本是温和的日光一下变得此言了起来,此时已经到了嘉德殿门前,小黄门去内禀告。公孙瓒整颗心在急速的跳动着,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决定竟然如此难做。本能的打开手掌心那张纸条。
    “轰!”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随着小黄门入内,皇宫之内,随即便传来了,小黄门尖锐的声音。
    “宣骑都尉——公孙瓒觐见!”
    一声嘶吼,顿时撕裂了整个大殿之上已经沉寂许久的空气。
    群臣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在那嘉德殿门口处,闪出的一个八尺大汉。
    天子刘宏的目光拉长,望着那出现的大汉。天子刘宏只见过公孙瓒一面,还是数年前,皇甫岑出人属国都尉,公孙瓒在太尉段颎的保举下出任属国长史,只不过当时对公孙瓒的印象不深。甚至都不及眼下,这门口处匆匆一望。
    公孙瓒八尺身长,步伐稳健。
    一路走来,不知道折煞了群臣多少目光。
    每个人的心境都不同。
    何进满是担忧不时的凝望杨彪、黄婉等人,似乎在想如果公孙瓒澄清事实后,他们该如何去做,或者如何反驳。
    而许相、樊陵等人则是凝望远处的张让、赵忠,如果公孙瓒成功为皇甫岑翻案,他们就该用力的把大将军何进推上前台,甚至把大将军何进下狱。
    而朱儁同马日磾不停的交换眼神,面前这个人是卢植三个徒弟之一,而这三个徒弟,公孙瓒、皇甫岑、刘备的感情又相交甚笃,如果不出意外,只要讲明事情经过,皇甫岑的罪名就少了一大半,也就可以成功救出皇甫岑。
    即便两宫、十常侍都在大殿偏堂不时的打探点滴,唯恐少了半分消息。
    “臣,骑都尉公孙瓒携俘鲜卑假单于见过陛下!”
    公孙瓒屈膝跪倒。
    “嗯。”
    天子刘宏初听鲜卑假单于一事,心中轻轻一颤,这意味着什么,他完全知晓。但眼下最为重要的却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天子刘宏已经下定决心要削弱皇甫岑的势力,但至于要不要杀皇甫岑,他还没有想好。随即开口问道:“公孙瓒抬起头来回话。”
    “诺。”
    公孙瓒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双手却不停的打颤,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口,可能会兄弟反目,受尽天下人唾弃!
    “朕来问你,你可知道使匈奴中郎将皇甫岑入营口一事的经过?”言此,天子刘宏探了探身子,语气满是意味的回应道:“不许有半点虚假,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公孙瓒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闭。
    即要答话。
    却听殿外,几声小黄门的通传道:“匈奴单于于夫罗求见,左将军行军司马董旻求见!”
    '  '
第九十四章 即日凌迟
    天牢。。
    经过昨夜一事,天牢头目怕天子刘宏得知怪罪,查遍天牢内并无异常发生后,便偷偷地的把昨夜遇袭一事遮掩了下去。他可不想无缘无故的丢掉脑袋。至于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没心思知道。毕竟眼下,重犯皇甫岑同许攸、周旌都在,而且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发生。随即加重了天牢的戒备。
    “喂,我说你们都老实点,别没事东张西望,进了这里,哪还有活着出的!”
    那牢头瞧见周旌四处观望天牢的天窗,嘲笑的提醒道。
    “嗯。”
    周旌善罢甘休的转回头看着那头目,似乎不满。
    “咻!”牢头鄙夷的瞪了眼周旌,似乎猜到周旌心中所想,轻声道:“不是俺狗眼看人低,能入得了这天牢,你就别想再活着出去,任凭你再大的官,也只有等死的份儿。太尉段颎地位高不?拿高祖那时,可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也还是死在了这里。”
    闻此,周旌和许攸同时望向皇甫岑。
    似乎想起来,皇甫岑昨夜为什么没有逃出去呢?他究竟有什么事情没办?
    初闻太尉段颎,皇甫岑脑海一震,抬头看了看那牢头,手指这几间牢房,低声道:“劳烦,大哥可知哪间是段公魂归天外之所?”皇甫岑知道这里就是段颎身死之处,却不知道哪一间牢房是。
    “啧啧。”那牢头似乎很受用皇甫岑的话,吧嗒吧嗒嘴,喝口酒水,凝望皇甫岑,他早就听过皇甫岑的名声,战昌黎,收服乌丸,组建白马义从,八百人打退十二万鲜卑。后在河东为堵管涌,跳入河水,救了河东上下几十万生灵。后马踏匈奴,平定匈奴、中部鲜卑。在最后只身入辽东,可以说他的名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百年都不多见这样的人。牢头就不明白这样有功于国,有功于家的怎么就被关在天牢呢?进入这里,那就意味着死,哪有人能活着出去?这些年,牢头没少见到位高权重之人就在这里了解他辉煌一生!瞧见皇甫岑说话彬彬有礼,不像身旁那二人,好感顿生,回道:“大人有所不知,你住的那隔壁一间,便是太尉大人自尽之处。”
    “哦。”
    皇甫岑目光转向一旁,低吟一声。
    “当时的情景,我还记得。”牢头回忆道:“当时太尉大人就是一个劲的望着铁窗发笑,嘴里不停的说着‘我段纪明纵然落得一世骂名又如何?一世骂名又如何?只要大汉中兴,天子重振华夏声威,只要……他能保境安民,我段纪明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当时的场面,闻者落泪啊!”
    “嗯。”
    皇甫岑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牢头这原话之中,包含着段颎对天子刘宏的希望,即便是身死,只要大汉忠心,重振声威,这又是何等的气概。夜半虚前席,曾经自己也是这么对天子抱有希望的。曾经自己也是无限信任天子,不顾生死。可眼下……他天子刘宏心中还记不记得当年的誓言?
    “当时,小老儿就不明,太尉大人口中的他是谁?”牢头喝着酒,眼眶竟然也有些湿润了,憧憬道:“后来,我怎么也不清楚。但今天看到大人你,我想起来了,当时正是大人打退鲜卑大军,边军探马捷报而来之时。”
    话至此处,那牢头玩世不恭一脸油滑的面孔下,尽是沉重,望着皇甫岑。
    瞧见这牢头的目光,皇甫岑不语。
    他怎能不清楚,牢头说的是什么意思?又在说什么?
    段颎口中那个保境安民说的便是他皇甫岑啊!段颎没有托付家事,却把大汉整个北疆都托付给他皇甫岑一人。
    而现在他皇甫岑落得如此下场,怎么有脸面去地下去见三明!
    凉州武将的宿命,一生的宿命却扔在了这里,难道就没有几分讽刺意味!
    听此话,周旌都忍不住的背过身去,他觉得自己确实正如皇甫岑所言,不配当他皇甫岑的对手,也不配在这天牢内发出任何一声该属于他的发言。这里虽然污浊不堪,但倒下的却全都是英雄之辈,自己妄称游侠,却做着卑鄙的勾当,竟然连一牢头都不如。他,周旌,怎言面对父老乡亲。
    即便一项不在乎声誉的许攸脸上都有些微微发烫,这里的黑暗远比之外的阳光刺眼、灼热,每一道光线都仿佛罪恶的诛杀,而等待他的却是无尽的鄙视。
    “扑通!”
    寂静的空气里,只有三个人听到这打破静宁的声响。
    “呃……你,这是干嘛?”
    皇甫岑苍茫起身,望着眼前的牢头。难道……这又是一个典韦,又是一个心慕自己的英雄?但看这牢头的年纪、样貌都不太像啊!可是……这眼下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大人。”牢头一生都没有过这么激动的时刻,也从没有做过这么出头的举动,他跪向皇甫岑,眼中含泪,不知情的落下,静静地回道:“大人。我虽是一小牢头,没有什么名声,可是我懂侠义,我懂豪情。虽然我不能像昨日那帮豪杰一样,营救大人。放大人出狱,但是我……”
    闻此,皇甫岑慢慢站起,双手扶着铁栏,一脸凝重的望着这牢头。
    原来,昨夜之事,这牢头不过是在佯装糊涂,他明白这一切,明白每个人口中的事情,但是他不说,他被世道消磨了他应该有的棱角,但是今天,他却让自己刮目相看。
    “我曾是边军。”那牢头慢慢打开自己的衣衫,几道疤痕显露出来,上面写满了他的荣耀。道:“我也是逃兵。”说着,那牢头把自己身后的衣衫慢慢露出,后背之上,比胸前的刀疤只多不少。临阵面敌,只有胸口对着敌人,哪有后背留给敌人。这个牢头确实当过逃兵。牢头慢慢把衣衫穿上,凝视皇甫岑,接着道:“虽然有宗族庇护,有幸当得一小头目。但是我清楚,边军的苦,也清楚边境子民的痛,尤其是夏将军战败后,我北疆子民承受的灾难举不胜数。如果……如果,没有大人您的出现,我的家人,我的宗族,即将承受多么大的灾难,犹未可知。但我却知晓,今日大人虽然落难,可大汉不能失去大人。虽然这天牢从没有走出去过活人,但是我祈求!”
    言此,那牢头凝望皇甫岑。
    皇甫岑亦是同样一阵,看着那牢头。
    “我希望将军不要同太尉大人那般自寻短见,我大汉已然承受不得这般痛苦,我边疆数十万百姓还能依靠谁?”言此,那牢头愤然起身,压低声音道:“我相信,大人你是第一个走出这天牢的人!无数边疆子民在等着大人,无数热血儿郎在等着将军护我国土!”
    牢头情真意切,每句话都动人心切。
    皇甫岑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眶涌出热泪,牢头说的对,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不能死,自己都不能以这种面目去见段公、张老、张角、卢植,等等,一路上为自己保驾护航的那些人。他们为自己,不是为了瞧见自己放弃,他们是让自己扛起整个大汉,扛起这面永远不倒的华夏旗帜!
    “我——相信!”
    ……
    “什么?”
    嘉德殿上虽然噤声,但难免有不少臣子因为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和董卓部下的出现,而生低吟。
    即便连早有准备的何进也惊讶的看着殿外,南匈奴单于于夫罗的到来他清楚,而且这一切的过程,他也知晓,但是他没有想到董卓竟然也来了。而且还没有通知自己。
    董卓是谁的人?
    何进环视殿内一众大臣,目光却落在彼此互视的许相、樊陵等人身上。
    董卓,竟然是十常侍的人?
    杨彪和黄婉不清楚这一切,扭头看着何进、许相、马日磾等人,这于夫罗是南匈奴单于,是受皇甫岑监管的,如今他来为何?是助皇甫岑还是参皇甫岑?
    马日磾和朱儁的心一紧,两个人都清楚,皇甫岑同董卓的关系,当初平定“蛾贼之乱”,皇甫岑曾同董卓闹到刀锋相见,丝毫没有半分退让,这董卓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此来,对皇甫岑来说绝无好事。而南匈奴的情况两人所知不详,但论皇甫岑的手段,必然对南匈奴管制很严。于夫罗必定不会有什么好话要说!
    随着众人的目光。
    天子刘宏默许的点了点头。
    “宣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左将军司马董旻觐见!”
    随着小黄门尖锐的拉长音中,嘉德殿的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同样身高的壮汉,除却装束不同,其他不尽然。
    “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左将军司马董旻见过陛下!”
    随着两人跪倒。
    天子刘宏收回自己探出的身躯,靠在龙椅上,平静的回道:“起来吧!”
    “诺。”
    两人回应后,起身站到一旁。
    “陛下,臣有本要参!”
    于夫罗性急,率先开口说道。
    “嗯。”天子刘宏双眸微微开阖一道小缝隙,凝视面前的于夫罗,盯得于夫罗身子发毛后,才淡淡的开口询问道:“何事,讲吧!”可见先前匈奴反叛在天子刘宏的心里憎恶不已。虽然事情不关于夫罗,但于夫罗毕竟身为南匈奴单于,终究是胡人。在这一点上,天子刘宏同公孙瓒有着同样的印象。
    于夫罗开口,公孙瓒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刺死他一般。
    “陛下,臣自归顺大汉以来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逾越,可是……”于夫罗一副壮汉,却装成受了委屈一般,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身旁的群臣,包括天子都忍不住好笑。于夫罗心中还纳闷儿,从事张辽教自己的招数怎么不好使呢?左思右想,干脆继续演下去,回应道:“可是,使匈奴中郎将下行军司马关羽强行征调我匈奴胡骑,数万余骑,最近更是驱我部众赶往黑山,陛下,臣恐中郎将大人有不菲之事,故来此相告。陛下如要降罪,千万别牵连我匈奴人啊!”
    话虽然说得异常搞笑,但听在天子刘宏和群人的耳中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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