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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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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咯吱。”
随着两扇门板打开,外面阳光洒落,投递在皇甫岑的身上。本是低头喝茶的张奂,应声抬头,在看见皇甫岑的那一刻,停在嘴边的茶盏一下子滑落在地。
“你……你……”
说实话,整整五千字用了我四个小时的时间,速度比寻常降了一半,但质量却明显提高,想要的感觉也渐渐写了出来。大家收藏吧,有时间,我会改改前边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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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后继有人
“咯吱。咯吱。咯吱。”
随着两扇门板打开,外面阳光洒落,投递在皇甫岑的身上。本是低头喝茶的张奂,应声抬头,在看见皇甫岑的那一刻,停在嘴边的茶盏一下子滑落在地。
“你……你……”
皇甫岑一怔,见张奂如此动情,“扑通”一下,身子顺势跪倒在张奂的面前。
“你……你……”张奂颚下发白的胡须随着他整个身体抖动,隐隐之中,那久未开阖的双眸,流离出一种情愫,叫做悲伤。
空气之中,顿时陷入安静,似乎就像是隐忍铺陈了许久,每个人都酝酿着情绪,时间流逝,当一缕阳光洒落在皇甫岑身上时,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舒展开来,就好像千万道光从密云中迸发出来一样,苍凉雄浑,慢慢升华,慢慢地溜入张奂、尹端的心头。
就连不懂当年的皇甫岑,在这一开、一抬之间,仿佛都瞧见了当年那万丈豪情的两个人,在西凉并肩战斗,直至生死相托。
这里或许只有程普一人不解。
“威明兄。。。。。。”似乎过了了好久,双眸有些殷红的张奂才缓缓呼唤出三个字。
三个字,虽轻,此刻在皇甫岑的心中却有如重重敲击了一般。
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表露的无一不是那种生死相托的情谊。即便,当初的白马结义,或许也比不上,眼前这位老人三个字,一个眼神,直至此刻,皇甫岑才由心的感受到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与面前老者的生死相交。
“不。不。”张奂连忙摇头,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清了清哽咽的嗓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安慰着自己,道:“不是,绝对不是,威明兄已逝,他的后人我都已经见过。”
“不,我是他的后人。”
皇甫岑盯了张奂许久,最后不知为何,把隐藏在心底十七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或许因为面前老者对那个人的情,或许是在发泄着当年的怨恨,总之,这次呐喊却是皇甫岑由心而出。
“什么!”张奂大惊,身子一瞬间扶起,微微发颤,紧紧的盯着皇甫岑,四下打量,从头到脚,包括皇甫岑身上的每一块肌肤,他都没有错过,在确信无疑后,张奂步履蹒跚的走至皇甫岑的身前,静静地抚摸着他的头,依旧有些不相信的,低语道:“像,太像了。”
程普不明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皇甫岑,这个年轻人究竟像谁,难道他真的跟安定朝那皇甫氏有着关联。
尹端抹干泪水,点点头,肯定道:“像,确实像。”
“这份气度,这个身材,举止言谈,你都太像我那老友了。”
皇甫岑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当年被抛弃的情绪在作祟,总之,皇甫岑从来没有对过那个人有过丝毫的表白,也从来没有再回去找一找那个人,就是他死之日,皇甫岑也只不过隔门相望,这一生,皇甫岑对那个人有着太多的恨意,名为父子,却终身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不像。”许久,皇甫岑言不由衷的回绝道。
“呃。”张奂一颤,他依稀看到皇甫岑脸上的那丝故作冷漠。其实就连皇甫岑的这份假态都像他的老友了,说谎都不会说。
皇甫岑不是冷漠,其实他只是不习惯接受那个人。
“你说你是他的后人?”张奂收敛自己的失态,盯着皇甫岑,见他言不由衷,神态极其不自然,隧想起皇甫岑自己亲口承认的事实,只想开口再一次确认道。
“嗯。”
这一声应答不似有他那该有的自豪,反而语气之中,多有不满,甚至是不屑。
“老友生前的子嗣,老夫虽然没有全部都见过,但是直系的几个子孙,从子皇甫嵩,长孙皇甫郦,从孙皇甫鸿,老夫却是熟悉的不得了,你说你是他的后人,老夫怎不识得?”
“呵呵。”皇甫岑嘴角微挑,不屑的摇摇头,辛酸的自语道:“如果这个孩子压根就没出现在皇甫氏的族谱上,你说你能见得到吗?”
“见不得光?”程普把皇甫岑的话曲解成另一个意思,低声呢喃道。
“怎么可能?”尹端似乎也不相信的看着皇甫岑。
但是这个年轻人每说一句话,你都不会认为他在说谎,他确实说的每一句都是情感真切。
许久。
“胡说!”一声厉喝,张奂倒退几步,一掩衣袖,怒声道:“一派胡言。尹端。”
“在。”
“给老夫都撵了出去。”张奂大怒,似乎皇甫岑这话侮辱的不是那个人,而是自己,他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诋毁自己那老友,自己那老友不是那样的人,有生之年,他绝对不会寻花问柳。
“这。”尹端为难的一怔。
“还不撵出去?”
“且慢。”皇甫岑微抬手臂,制止尹端,回头看向张奂,低声道:“张老,何不听我把话说完。”
“呃。”张奂没有想到,面前的皇甫岑竟然气度如此从容不迫,回身盯紧,低声道:“有什么要说,就在这里说吧,说完你就离开。我张奂就当从未见到过你。”
“咦?”程普不忿,皇甫岑没有说些什么过分的话,或是做些为难的事情,怎么转眼之间,张奂就变得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开口道:“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个样子?”
“嗯?”尹端不悦的挑挑眉,还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的面前责问张奂,一个后辈怎如此不知分寸。
“哎。”皇甫岑侧回身,看了眼程普,示意程普不要说话。转回头望向张奂,点头道:“既然张老没有时间,岑也不打扰,这就告辞。”
“哎。”程普招手,皇甫岑怎么说走就走,不是要同张奂谈解救刘基的事情吗?怎么就只见一面,便匆匆离去。
皇甫岑礼毕之后,并未理会自己身后的张奂、尹端,直径的往府外走。
程普不甘的瞪了两眼张奂,感叹一声,转身跟着离去。
张奂转双目之中留露出一丝欣赏,这个年轻人真的看出自己之意,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叹道:“能有此子继承衣钵,皇甫一脉,算是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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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七荐之恩
“能有此子继承衣钵,皇甫一脉,算是后继有人了。”
张奂淡淡的一句话,透露出很多信息,都是方才没有表现出来的。
尹端一愣,不明的问道:“张老,你是说他真的是皇甫老将军的后人?”
“嗯。”张奂轻吟一口茶水,点点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就是扶风马氏的儿子,也是我那老哥哥早年抛弃的幼子。”
“可是?”尹端望着门外已经渐渐走远的背影,不解的低喃道:“虽然从没有听说过皇甫老将军有这样的幼子,但既然张老你已经看出来他是谁,有为何闭口不言,矢口否认?”
张奂双目缓缓闭上,微抬头颅,似乎回味着些许旧事,嘴中却有意无意的淡淡道:“他都不承认自己像我那老友,定是当年之事对他有阴影,这些只能他自己去化解,咱们外人帮不上忙。”
“可是他明明有话要说,有为何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皇甫岑来张府的意图,尹端能感觉得到。但是皇甫岑这风格突变的意图,自己却是不明所以。
“呵呵。”微闭着双目的张奂,闻此,欣慰的笑笑,却是不作任何解释。
皇甫岑一见,一问,一退,莫不是表露出他的对自己的敬意,那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他见,或许有想从侧面了解自己老友的意图,也或许真是有事情相求;他问,或许是有那股怨恨的情绪在作祟,也是有事情到了必须要问的境界;但是他退,是分明感受到自己之意,也是不忍在打扰自己安享晚年。总之,这个皇甫岑却是当之无愧的机敏人。
尹端见张老闭目养神,许久不言,自知不必多问,紧忙退出门外。
“等等。”
“嗯?”尹端一怔,随即问道:“张老有何吩咐?”
“你去把我这兵书三卷,交与此子手上,或许对他今后能有些用处。”
闻此,尹端大惊失色,低声道:“张老,这可是你数十年的从军,历时三十载才做成的羌胡之策啊?”
尹端当然大惊,张奂名为“凉州三明”,自然对西北民风、战事等等,多有了解,张奂亲手著成的兵书,那可是毕生的心血,里面充满了他太多的感情,就是当年同为张奂帐下司马的董卓可是求了数年,都不曾见得此书一面,可是现在张奂竟然没有留给自己的子嗣,也没有留给昔日的部下,转而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这……确实,让人惊奇。
“呵呵,兵书是死物,人却是活着,而且羌胡之患永不平定,老夫就一日不安,咳咳。咳咳。”话到一半,张奂便咳嗽起来,好一阵儿,才接着道:“凉州三明都已经是垂暮老人了,没有多少时日了,只怕我们这一走,西羌必将在起祸乱。”
“张老,是希望他能继承你们的衣钵?”
“嗯,算是吧。”张奂点点头,唏嘘道:“比起老友当年冒死七荐之恩,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嗯。”尹端点点头,脚下不敢有任何停留,只怕皇甫岑走远,急忙紧追上去。却在一脚刚刚跨出院门的那一刻,心中一紧,张奂的一句话,让他心生疑虑。
“唉!那孩子,只怕才高天妒,今后的路,好难!”
……
“是啊,今后的路好难。”走出张府的皇甫岑抬头望了望眼前笔直的青石板路,上面的足迹,每一步都像是在人生的棋盘上博弈,只是没有人知道走到最后的是不是自己?
程普闷闷不乐的跟在皇甫岑的身后,没有过多的询问。他知道皇甫岑不想说自己的家世,那就有他自己的原因,而自己一个外人,不好介入皇甫岑的家世,可是张奂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没有想到一个名扬天下,人人敬仰的老者竟然连皇甫岑给皇甫岑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NN的,这算什么三明!”
听到耳边程普的怒骂,皇甫岑摇摇头笑道:“德谋,你误会张老了。”
“假佐,你还称呼他为张老,我看他就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凄凉如此之小,真是……真是……”程普道。
“哎。”皇甫岑收拾,停住脚步,看着身旁的程普笑道:“德谋,你真的没有张奂之言另有深意?”
“嗯?”程普不明的摇摇头,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看得出另一层深意。
“他不是不让我说,而是不让我此时此刻说。”皇甫岑双手轻轻的放于背后,轻声呢喃道。
“说什么?”
“家世,也或许是刘基的事情。”
“哦。”程普这才点点头,这样的一说,自己倒是有些明白张奂的为难之处。
“他不说家世,是希望我能自己从心淡化那丝情感。”皇甫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在一瞬之间舒卷开来,慢慢地消散在薄雾之中。
“那他怎能看的出假佐是为了刘基的事情,而有求于他呢?”程普顺着皇甫岑的目光,看向那并无异常的云朵,学着皇甫岑深沉的语气,低声附和道。
“他不说,那是因为,他想向我表达另一个意思。”
“什么意思?”
“他张奂已经是一个垂暮老者了,虽然我皇甫家同他张家有七荐之恩,但是我又怎能再让他身处党锢浪潮之中。”皇甫岑没有解释,只是自言自语。
“呃,假佐是说,他张奂在表达一个意思,如果假佐非到情非得已,不必寻他相助,而要是万不得已,他张奂自会粉身碎骨全力相助。”程普自言自语,看张奂那两句话,分明在表示着,情非得已,无需多言。但是皇甫岑的家世与他敦煌张氏感情如此之深?
皇甫岑怅然若失的点点头。
这一趟,就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能得张奂这么大的恩情,难道,昔日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同张奂此人真是性命相托?
那七荐之恩,竟会如此之大?
这份感情,皇甫岑只摸到一丝余温。
……
“那位小兄弟,等等。”
就在皇甫岑同程普就要转身离开张府门前之际,身后传来了管家尹端的声音。
皇甫岑同程普转头相看。
“等等。等等。”
“哦?”皇甫岑的目光自然的落在管家手中之物,紧步上前,低声问道:“管家何事?”
管家尹端缓了缓自己的气息,看了看程普。
程普自觉的把头一转,身子先走两步。
“管家请说?”程普如此,皇甫岑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程普,自己一向以诚待人,从不肯虚伪做作。却没有想到,今天却不得已为之,当然,皇甫岑也明白,管家有些机密的事情要同自己说。
“这是张老让我交给你的。”尹端不想多做口舌,只是盯着面前的皇甫岑。
“哦?”皇甫岑打眼观瞧,是几卷书简,还有两册纸制书本。“这都是张老所著?”
皇甫岑想了想,也回忆了一下,凉州三明,虽然皆是文武全才,而且张奂还曾为大将军梁翼的幕僚,但是留下著作的也只有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了,怎么这里还有张奂的书简。
“嗯。”尹端点点头,双目直视皇甫岑,发自内心的说道:“张老做此一书,耗时三十载,当年治下的辽东、西羌、武威等地,各处的军机要塞,民族风情,行军布阵,保境安民,皆在此中。”
“哦?”皇甫岑忙地把手中书简放在地上,两袖一掸,恭敬的朝着张府深施一礼,对着尹端道:“岑在此谢过张老,劳烦管家禀告一声,岑定不负张老所望。”
“嗯。”尹端点点头,没有想到,皇甫岑却是不同他人,手下书简的坦然自若,做事行云流水,言谈之间,总是有着一股淡淡的自信。
“看起来,张老没有把此物交与董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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