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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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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外沿,金堤之上,数百新义军立盾架枪,弓弦绷张,挡住了枋头军的去路。金堤之下,两百骑兵举枪默立,似乎随时准备发动冲锋。
骑兵之首,是一位年轻武将,他胯下乌黑战马,手持粗*长铁枪,正冷冷地打量着枋头军,寒芒闪烁间,杀机毕露。正是新义军军帅石青。
“传令权翼部向西南方移动!防止敌军从堤下逃窜。轻骑营各部,取弓上弦,准备冲锋!”看到石青,祖凤眼睛一亮,倏地睁大了许多。只是一瞬,她便移转眼光,一边下达命令,一边打量地势。
石青选择的阻击位置很不错,将黄河天险的阻碍作用利用到了极限。
黄河从西南而来,流经此处后陡然转向东南;金堤顺着河道流向,在这里出现了一个极陡的转折,与堤下的平原合成了一个扇形。东南的金堤和西南的金堤是外沿的两根扇骨,堤下的平原是扇面,枋头军所在的位置是扇子底端,这个位置被转折的河水和前后两方的新义军夹的死死的,即使是向扇形的平原突围,可供冲击的角度也极其狭窄。
“弃械投降者!活!胆敢抵抗者!杀无赦——”
石青猛一带马,黑雪人立而起,他趁势挺枪指向枋头军大声呼喝,当真是威风凛凛,震人胆魄。
“弓箭手准备——”
“轻骑营!跑起来——”
诸葛羽、侗图随即与石青喝声相呼应。两百带弓亲卫在阵后弯弓搭箭,对准前方;有了火光照亮,轻骑营战马开始加速,马上骑士一手持弓,一手拈羽,做好了奔射的准备。
与蓄势以待的新义军相反,一路狂奔,惶惶逃窜的枋头军没有任何阵形,面对突然而来的打击,大部分人除了懵懂之外,就只有恐惧了。不过其中也不乏脑袋清醒之士。
在火把点亮的那一瞬,蒲雄就已明白,该来的终于来了,是死是生,单看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谁敢弃械投降!家人连坐,全族株连!奋勇拼杀者!赏农庄一座,拔擢为督护!”蒲雄对枋头军扬声高喊。这时候,考虑士卒是否哗变纯属多余,他只想通过后赏和恫吓纠集更多死士突围。
“枋头的英雄儿郎。随蒲某冲锋!杀出重围——”
蒲雄一舞马槊,率五百亲卫沿着金堤冲向亲卫营军阵。他看的很清楚,眼前这支步卒可能是唯一的逃生之路。
敌军骑兵太多,从平原突围,靠两条腿势难逃过敌骑追杀;眼前的步卒战阵虽然凶险,可是一旦突破,便有可能冲进黑暗中,借助夜色掩护逃脱性命,至于身后的骑兵,他没有在意,他身后还有两千多人马,无论这些人是抵抗或是投降,都能耗费敌骑一时半刻。如果到那时,他还不能突破敌军步卒战阵,只有引颈就戮了。
新义军箭矢连发,其间夹杂着连弩嗡嗡的蹦响声。蒲雄身边不断有人倒下,他恍若未见,一边舞槊拨打雕翎,一边迈开大步向前急冲。百十步的距离转瞬即到。
“杀——”
蒲雄厉声大叫,马槊一探,刺在两道盾牌之间,使力向左右一拨,持盾的亲卫营士卒承受不住大力,连人带盾向两边跌去,连带着将附近三个枪手的长枪也撞的歪斜了。新义军战阵忽然裂出一道口子。
蒲雄大喜,身子一闪,到了亲卫营战阵外沿,马槊旋转一舞,风车般转了起来,他大叫一声:“给我滚开!”四五面盾牌,七八支刺来的长枪尽皆被他拨打出去。
“儿郎们,随蒲某冲阵杀敌!”蒲雄亢声呼喝,招呼亲卫同他一道闯阵。
“你姓蒲?那就留下性命吧。。。”一道极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声音近的似乎是在蒲雄耳边一般。
蒲雄大吃一惊,小心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将军绰着铁枪,从对方阵中快步赶来。他认出这是适才勒马挥枪的骑士,看模样应该是对方大将,只是不知他何时弃马上了金堤。
杀了此人,对方士气必定不振,突围会容易许多吧。
蒲雄两眼一咪,像盯上了猎物的猛兽,身子跟着一抖,全身的肌肉已然绷紧,马槊一弹一弹地跃动,任谁都能看出,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
找上蒲雄的是石青,发现枋头军试图从堤上突围后,顾虑到亲卫营步卒人手太少,他立刻上堤支援。赶到之时,正好听蒲雄说及“蒲某”;无论是为孙俭报仇,还是为了削弱枋头蒲氏实力,一听“蒲某”二字,他当即杀机勃发,快步赶了过来。
“杀!”蒲雄率先发难,马槊发出尖锐的啸叫力劈而下。
石青目光一闪,带了些诧异,似乎没想到蒲氏子弟这么多高手,蒲生才死,这里又冒出一个身手不凡的。不过,他并未在意;对方一动手,他就看出来了,对手虽然不凡,与蒲生相比还有一些差距。
石青不想纠缠,直接使出了腾龙枪法,举火燎天般迎上。
“叮——”枪、槊锋刃部相交,发出清脆得鸣响,在蒲雄诧异之中,马槊崩了出去。
“不过如此——”石青冷哼一声,蝎尾枪一扫,化出万千枪影,狂涛惊浪一般,卷向蒲雄。
蒲雄实没想到,对手如此厉害,稍稍一愣,对方长枪已到,招架依然不及,他慌忙后退;仓惶之中,耳听啊啊惨叫声连响,他的两名亲卫替他挨了两枪。
石青紧追不舍,揉身而上,反冲进蒲雄亲卫队中。没有队形战阵的掩护,蒲雄的亲卫队就像一群散乱的绵羊,石青就是闯进羊群的孤狼,一个人,一杆枪撵得一群绵羊四散奔逃。
蒲雄一边招架,一边后退,越斗下去心里越凉。原本还想凭自己这身本事,杀出重围,眼下看来,单是眼前之人,自己便冲不过去。
正在焦虑间,蒲雄突听身后马蹄奔腾,声音越来越近,原来不知不觉地,他已退到队伍尾部,背脊完全暴露在轻骑营的长枪和箭矢之下。
完了——
蒲雄的心猛地一沉,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几乎没有了抵抗的勇气。恰在这时,石青一枪直击过来,蒲雄勉强举槊招架,枪、槊相交之时,蒲雄手中马槊被蝎尾枪顺势一挑,脱手飞了出去。
马槊脱手而出的那一刻,蒲雄心头一片茫然,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引颈就戮博个英雄名声,还是跪倒投降,苟且性命。
就在这时,蝎尾枪锋刃闪耀着刺眼的寒芒急刺而来,比蝎尾枪锋刃更冰冷的是石青眼中涌现的杀意。蒲雄瞥见,蓦然意识道:自己便是愿意投降,对手也未必愿意受降。
“罢了!蒲某英雄一世,便是死也绝不受辱!”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蒲雄深吸口气,身子斜斜一纵,一跃扑下金堤,旋即堤下扑腾一响,发出重物坠水的声音。
四十八章兄弟间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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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雄跳下黄河之后,枋头军仅有的一点斗志也垮了下来;除有百十人侥幸钻进夜幕得以逃脱外,余下的尽皆缴械投降。
新义军将士连声呵斥,开始受降收编,在火光的掩映下,金堤上下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只有雷弱儿一人例外。雷弱儿高大的身子孤零零地站在蒲雄落水之处,目光注视着黑沉沉的河水发呆。
石青无声无息地踱过去,悄然矗立于金堤边沿,他似乎没有注意到雷弱儿的存在,眼光平视,望着黑沉沉的夜幕,口中极其不悦地责问道:“亲卫营上至军司马,下至兵卒,尽皆忙碌不堪。汝倒有闲情逸致,在此赏玩夜色,凭吊先烈。哼!莫非汝当真以为自己是酋长贵人么?”
雷弱儿高大的身子仿佛不胜河风的凉意,瑟瑟地颤抖了两下,随后他侧过身,对石青一躬,涩声道:“石帅恕罪。雷弱儿眼瞅着一代英杰逝去,心中伤感,一时忘了形迹,怠慢了职责。请石帅责罚。”
“一代英杰?”石青被雷弱儿话中之意吸引,眼光一闪,问道:“此是何人,也配称一代英杰?”
“刚才落水的,乃是征北大将军(指蒲洪。此时蒲洪的一堆官爵中,以大晋封的征北大将军最尊,所以,手下人用此尊称)幼子,蒲雄是也。”雷弱儿带着些拘谨地回说。
“蒲雄!竖子耳,也敢称一代英杰?”石青轻蔑地连声冷笑。不过,他接下来的行动,让雷弱儿感觉,他的轻蔑未必是真。
“诸葛羽!即刻缒一队士卒下堤,沿河搜寻蒲雄尸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石青匆匆下令。刚才跳河的是蒲雄!这个消息实在令石青太意外,太惊喜了。他以为蒲雄是在黄河北岸的枋头军中呢,没想到会在此遇上。与他来说,诛杀蒲雄,无疑比诛杀一万枋头军更有价值。
雷弱儿叹息着走开,他真的灰心了。蒲雄、蒲生死在石青手下,蒲洪年事已高,自己也被擒获挟持;枋头能用的人还有多少?还会是这个行事果断狠辣,思虑慎密周详的毒蝎的对手?
石青不会理会雷弱儿的想法,他一心想找到蒲雄的尸首;按说蒲雄跳河之时,着了一身甲胄,就算识得水性,只怕也扛不住急流漩涡的淹没。只是,石青不找到他的尸首,终究有些不放心。
可惜事与愿违。亲卫营士卒举着火把,缒着绳索,上上下下寻了一两里路程,也未能寻找到蒲雄的尸首。这时候,新义军受降已经结束;近三千降兵被绳子串成一长串,他们被严厉警告:前后须得相互监督,中间若有人逃脱,前后人等会受到株连。
至此,搜索蒲雄尸首的行动只得作罢,石青命令诸葛羽率亲卫营步卒押着降兵随后跟来,自己率各部骑兵先行出发,赶往范县战场。
两千五百骑抵达范县之时,天际刚刚发白,东方晨曦的映照下的范县金堤,上下空空荡荡的,双方对峙的大军连影子都没半点,污血断刃诸般战场遗迹随处可见,它们默默地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厮杀,除此之外,还有几百辆大车纵横环绕,寂寞地停放在战场东部边缘。
“是新义军!我们的人马。。。”
铁骑尚未靠近车队,里面已经传出了声响,随即车阵内冒出一个个拿枪张弓的人影,露出一张张惊喜的面容。这是一屯由工匠兵和义务兵混合起来的新义军士卒。
昨夜,毛贵探知新义军骑兵向西追击之后,便即率部开拔;枋头军下河堤先向南行,绕过左敬亭部营地,转向东去,试图深入青、兖腹地,联络到枋头船队后,渡河遁走。
左敬亭谨遵权翼指点,留下一屯士卒看守辎重车辆,然后率领大部人马缀上枋头军,他麾下尽是步卒,也没有数量优势,因此不像骑兵那么嚣张,没敢过分逼近,只能依靠斥候的探报,跟在三四里后粘住对手不放。
“不到三更就走了?”石青听罢回报,默算片刻后对祖凤说道:“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应该过了禀丘,差不多到大清河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石青并未着忙,他听祖凤说过,军帅府曾遣人向历城的司扬求援。如此算来,大清河东岸的东阿至少有魏统部五千精骑和司扬一部义务兵,枋头军向东突围,纯属找死。
结果不出石青预料之外。
两千多骑从禀丘城下疾驰而过,向东行了五六里,便见前方烟尘弥漫,一支骑、步混合的大军滚滚而来。大军之中,夹杂着不少丢盔弃甲,手无寸铁之士,一看就是降兵。
“哈哈。。。凤儿,我们白白跑了一趟,子弘大哥和魏统已经解决了对手。”石青勒住马缰,呵呵大笑。
祖凤俏眉间闪过一丝欢喜,末了好奇地问道:“结果是一定的啦。在此之前,凤儿便已知晓,石青哥哥岂会不知?凤儿奇怪的是,石青哥哥明知白马渡战事吃紧,为何不急着赶回,还有闲暇滞留此处?”
既然祖凤已看出蹊跷,石青顺势收起笑容,慎重地说道:“凤儿。你长大了。该替我分担一些了。”
听到“替我分担一些”这句话,祖凤心头一颤,突然而来的幸福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要溶化了。探出贝齿,咬住下唇,祖凤静静倾听,一言不发,竭力想让自己表现的更成熟一些。
“孙叔去了,子弘哥哥一个人坐镇青、兖,未免有些人单势孤;如今新义军麾下不像以前那般纯粹,各色人等愈来愈是复杂,这个时候,我需要信得过的人稳定青、兖,如此我才能在前线安心对敌。”
石青轻轻地说着,像情人间的呢喃,很温柔很亲昵,祖凤听到耳中,却感觉身子蓦然一沉,一种比先祖恢复中原的遗愿更加具体更加形象的重担压上肩头。
“凤儿。你到军帅府去吧。那里是另一种战场,我需要你在那坐镇,为新义军守护好青、兖根基。”石青殷切地望着祖凤,眸子里柔柔的尽是情意。
祖凤没有开口应承,她静静地凝视着石青,星眸中光波流转,燃烧的熊熊斗志一如既往般坚定。
石青展颜大笑。“好!有凤儿在身后料理,我可以安心在前冲阵厮杀了。”
“蝎子——”一声亲热地吆喝打断了两人。
司扬一手举着长刀在半空狂舞,一手持缰,纵马奔了过来;有了马镫之后,司扬学会了骑术,虽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马上战将,放马驰骋却没有一点问题。
左敬亭甩开大步,紧跟在司扬马后,腾腾腾地跑过来。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石帅——左敬亭回来了。”
石青微笑着下了黑雪,漫步迎上去,兄弟重逢的喜悦,渐渐冲淡了孙俭逝去的悲伤。司扬来到近处,猛一带马缰,战马人立而起,他骑术尚未过硬,被战马一颠,身子一晃,栽了下来。
石青眼疾手快,瞧见不好,急冲上前,伸臂接住司扬,没让他当众出丑。
司扬也不感觉尴尬,他在石青搀扶下双脚踏上实地,哈哈大笑着,双臂一环,紧紧搂住石青,叫道:“蝎子。想死哥哥了——”
石青反手用力搂住司扬,大笑道:“子弘哥哥。想死小弟了。”
司扬在石青背上捶了几拳,分开了他,上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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