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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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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琨马上将孙威的担忧转变成现实。
    “缠上!不可放跑敌军——”石琨振声高喊,战局的逆转让他从地狱一下升上了天堂。
    杀——
    原本不成阵形的冀州军反守为攻,从四面八方缠上来,死死黏住戍卫军。一千亲卫马队冲上来,只遮挡了很小一部分攻击面。
    “走——”孙威高喊一声,顾不得收拢全军,带着两三千脱身的戍卫军向渚阳撤退。河东的溃兵已经退过来了,鲜卑精骑则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渡过滏阳河后,鲜卑精骑似乎打定全歼对手的打算,从四面包抄过来,将刘琦精骑残余、胡睦残余、戍卫军残余包裹在一处。大魏军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鲜卑精骑合围前,赶到渚阳城,依城坚守。只是,他们的打算很快落空了。悦绾率领一队精骑沿途不杀不战,径直*插向西方,赶在孙威之前抵达城下,随即回转马身,严阵以待。
    “车骑将军!戍卫将军!不怨刘琦无能,实在是对手太厉害,抵挡不住啊,他们是马镫骑兵。。。。。。”刘琦因恐惧而逃,现今又开始担心冉闵追究他这个逃兵祸首的罪责,于是围在胡睦、孙威身边,苦苦解释哀求:“还望两位回转之后帮着美言。若能逃过此劫,大恩大德,刘琦不敢或忘。。。。。。”
    “刘仆射。别想那么多了,眼下还能逃得出去?”胡睦指着前方的悦绾精骑,凄惨一笑:“大伙准备拼命吧,拼死一个是一个。”
    “他*奶*奶*地!大伙一起往南杀,杀到渚水,不定就能有一条活路。”孙威露出悍民军挣扎搏命的本色,亢声叫道:“想活命的,随我突围!杀出去——”
五十四章襄国之战(四)
    事实上,鲜卑人的马镫骑确实比一般骑兵高上一筹两筹,但远不是刘琦想象的那么可怕。
    据东北出土的文物考证,马镫的出现可能是鲜卑人在征服扶余、高句丽的征途上,由汉代的单边脚扣、发展到双边脚扣,进而到木质马镫、包铁马镫。随着鲜卑人南下,马镫由北而南地留传进中原,由东至西,通过西域流传到西方,并日趋成熟。这应该是诸多马镫起缘中比较可信的一种说法。
    需要说明的是,鲜卑人马镫骑兵的出现是一种蒙昧原始兼带着偶然性的自然进程。如同一个人的成长,只有许久不见的旁观者才能感受到前后巨大的变化,身在其中并不会有很真切的感受。鲜卑人对马镫的认识就是如此。他们没有真切感受到马镫的划时代意义,一切都是凭着感觉自然发展。随着马镫骑术的成熟,鲜卑骑兵越来越是犀利,但是,这种犀利来自于时间的积累,来自于熟中生巧,并非来自于有意识的系统操练。
    石青、李农、冉闵。。。和鲜卑人不一样,久经战马颠簸之苦的他们,一旦得到发展成熟的马镫,一旦获得那种前所未有的稳定性;内心的震撼绝对不是身处其中的鲜卑人能够比拟的。新义军骑兵或是邺城骑兵有意识地摸索新战法以求发挥马镫优势,这种操演,比鲜卑骑兵更专业、更系统。
    刘琦败阵的原因在于不了解敌情,以至于用无镫骑兵冲撞马镫骑兵,这等作为无异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结果除了失败再不可能有其他的了。
    与刘琦相比,孙威突围时的遭遇明显好了许多。上万溃兵纠结成一团向南奔突,其中大半是步卒,遇上鲜卑骑兵,他们不像刘琦的精骑那般没有还手之力。一个鲜卑骑兵最多能刺死或撞飞一两人,剩下的步卒依靠灵活的步,躲过正面的战马,从侧翼给予对方以杀伤。
    四面包抄的鲜卑骑兵阵线十分薄弱,与裹成厚厚的密密的大魏溃兵相比,南线的鲜卑骑兵就像试图拦截滚动的巨石的一条细细绳索,随时都有一分为二的危险。
    “传令!放逃兵过去,随后掩杀!”悦绾及时调整了应对方略。
    号角声中,鲜卑骑兵闪开了一条通道,大魏溃兵欢呼大叫,沿着通道向南狂奔。慌乱之中,他们无暇多想,丝毫不知死神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杀——”悦绾长枪前指,万余鲜卑骑兵呼啸尾随上大魏溃兵,开始了新一轮屠杀。
    屠杀来自于背后,溃逃之际,突围时以命搏命的厮杀看不见了,士卒只能跟着前方的将领拼命狂奔,没有人会转身厮杀。大魏军士卒多是步卒,凭两条腿不可能摆脱骑兵。大燕骑兵从容跟在他们身后,长枪毫无顾忌地收割生命。
    跟随在孙威、胡睦、刘琦身后的士卒越来越少,鲜卑人长枪啸叫的风声就在他们耳畔呼呼回响,眼看着不幸即将到来之时,他们的机会来了——天黑了。
    按照鲜卑人追杀的速度,大魏溃兵没一个人能有机会逃到渚水,但是老天给了一条生路。这晚的夜空,无星无月,黑云弥漫,一黑下来,便是伸手不见五指。遇到这种天气,悦绾只能无奈地吹号收兵。
    大魏幸存士卒还有三五百人,孙威张望了一下,除了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却无法分辨是谁。“走吧!回去向皇上请罪!”他吆喝了一嗓子,凭着感觉在黑夜里踽踽南下。
    将近三更之时,孙威回到中军大营。
    此时的中军大营灯火通明,四下里到处都是来去匆匆的士卒。不用多想,孙威也知道,中军应该接到了大败的消息,在连夜调整部署。
    垂头丧气地跨进行辕,孙威正思酌着怎么向冉闵请罪之时,人影一闪,刘琦、胡睦从黑影里窜出来,一左一右围上他,殷勤说道:“戍卫将军。大伙一起去见皇上吧。”
    大败由河东战场开始,两位河东主将担心军法处置,是以拉上孙威,希翼法不责众,网开一面。孙威苦笑着点点头,和两人一起来到冉闵的大帐。
    大帐里亮如白昼,冉闵没有休息,聚精会神地趴在矮几上看着舆图。三人进来叩拜、请罪,他似乎没看见,任由三人直挺挺跪着,只蹙紧了眉盯着面前的舆图描画思索。
    渚阳大败,襄国形势就此逆转,大魏军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十一万大军眼下只有六万余,与九万敌援军和襄国城内五六万大军相比,数量处于绝对劣势;不单如此,大魏军乃是客军,既没地势可依,也无便利的补给,一旦拖下去,首先支撑不住的将是大魏军。
    唯今之计,只有撤军一途。可是在对方几万骑兵的追击下,大魏军能够撤回邺城吗?答案显而易见。若想安然撤退,大魏军必得先打一场硬仗,击退或者挫败敌援军锋芒,让其不敢追击才是。
    冉闵盯着舆图,一握拳,重重锤在渚水和滏阳河之间的平原上。
    渚水和滏阳河都是从西向东、在襄国附近转向东北流淌,两河的区别在于一个在襄国北转向、一个在襄国南转向。两条河流就像两道并行的转折线,线与线相夹的平原就是渚阳到襄国的主要途径,平原狭窄,最宽出不过二十里,最窄处仅七八里。在此决战,敌援军即便不愿也难以避开。
    “皇上!鲜卑人都是马镫骑兵,非我军能敌啊。。。”
    思路被一阵凄惨的哀声打断,冉闵这才注意到在下手跪着的三员心腹大将。大败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就下定了诛斩三人,以儆效尤的打算,可当三人跪在面前,惶恐请罪的时候,他心地蓦然一软。毕竟是多年的心腹啊,怎能说杀就杀。。。。。。
    迟疑之间,冉闵问道:“刘琦。汝刚才所言是实?鲜卑人全是马镫骑兵!”
    “微臣愿以满门上下性命担保,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欺瞒皇上。”好不容易有了辩解的机会,刘琦俯首顿身,连声表白。旋即一指胡睦、孙威道:“戍卫将军、车骑将军亲身经历鲜卑马镫骑兵的威猛犀利,可为微臣作证。”
    冉闵眼光移过去,瞧见胡睦、孙威两人颓废地点点头,他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作为沙场宿将,他心里很清楚,决定战场胜负的大多是士气人心,并非是人员的数量或者兵甲的犀利。鲜卑人有马镫骑兵如同新义军有马镫骑兵一样,并不是很严重的事,可若大魏军将士因此以为对手不可战胜,这才真正地严重了。
    “住口!”冉闵蛮横地阻止了刘琦接下来的解说。“汝等临危而避,难堪重用,致使渚阳大败,五万将士生还者不及千人。如今不思悔改,还欲用狡词诡辩,乱我军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冉闵雷霆大怒,三人顿时吓得呆了,匍匐的身子簌簌发抖,只等着听“斩首”二字。就在这时,冉闵话音一转,喝道:“汝等给寡人滚到后军去,好生思过反省,休要胡言乱寡人军心。”
    冉闵说得很不客气,三人听在耳中却如闻纶音,知道性命算是保住了,在大帐中瘫了一阵,这才辞别冉闵,连夜赶往滏阳河南岸的后军大营。
    三人出帐之时,正好遇上卫将军王泰和射声校尉张艾进账。原来冉闵得到渚阳战败的消息之后,即刻传令王泰、张艾两人,连夜移营,将城东、城北的人马拉倒中军会合。两人奉诏刚刚赶到。
    “让各营士卒随便找地方睡上两个时辰。”冉闵从沉思中抬起头,带着些疲惫吩咐道:“安顿好以后赶快过来,五更时分,寡人召集众将议事,逢此危急时刻,正需汝等鼎立相助。”
    王泰、张艾答应一声,随后并肩出帐。张艾急着安排士卒休整,出帐后对王泰一拱手,便即去了。王泰没有急着回驻地,唤过身边亲卫问了一阵,打听出刘琦三人的去向后,找了一名亲卫回宿卫军传令,自己则带了亲卫出辕门向南追去。
    王泰没用多久就追上了刘琦、孙威、胡睦。刘琦曾经作为副手,和他驻守襄国城北有一段日子,因此他没有客气,直接问道:“刘仆射。渚阳一战究竟是如何败的?”
    刘琦懊恼道:“还不是因为鲜卑人,十几年没和鲜卑人交手了,没想到鲜卑人越发厉害,骑兵竟然是清一色的马镫骑兵。这仗还怎么打?”
    此言一出,孙威、王泰双双变色。
    孙威是因为刘琦口无遮挡,冉闵一再交代,不可胡言乱了军心,刘琦依旧不知道收敛。不满归不满,孙威却没敢说什么。王泰乃鼎鼎有名的悍民军双壁,位阶一直在他之上,他即便不满也不敢当王泰的面反对,何况此时他是待罪之身,更不敢得罪王泰。
    王泰变色是因为大燕国的马镫骑兵。
    大燕军一直是大赵军的梦魇,悍民军之所以扬名天下,是因为棘城一战只有悍民军没在大燕军手中吃亏,但是,没有吃亏并不等于悍民军占到了便宜,棘城之战,悍民军在大赵军整体败退之时得以从容退走,顶多算和大燕军打了个平手。
    王泰变色是忧虑这次对阵鲜卑人与棘城之战不同,此时的大魏军主力不是悍民军,而是战力有待整合的一般禁军;大燕军则更上一层楼,竟然装备上了马镫骑兵。双方一退一进,形势显得格外严峻。
    “三位慢走。王某不送了。”王泰辞别刘琦三人,急匆匆赶往中军大帐。他要向冉闵力谏,筑垒固守,并调邺城人马北上赴援。
    王泰踏进中军大帐的时候,帐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中书监卢偡、尚书徐机、道士法饶、射声校尉张艾等人围在帅案的舆图前,听冉闵慨然讲解道:“汝等且看。。。这里是渚水和滏阳河最狭窄处,两河相距不过九里,其中还有一两里的草滩沼泽,刨去这些,真正能交战的,只有七里宽,这种狭窄地带正好可以限制对方骑兵。而且,此地距离我中军大营不过十五里,辎重粮草随时可以得到补给,利于我军结阵久战,只要挡住对方前几轮冲击,拖个一日半日,胜利就是我们的。是以,寡人欲亲率主力屯于此,与敌一决胜负。。。”
    拖得下去吗?王泰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旋即被他否定了。马镫骑兵太厉害,鲜卑人不会给大魏军拖下去的机会。
    “皇上!此计不妥。。。”
    王泰分开众人,上前进谏道:“今襄国未下,外救云集,我若出战,必腹背受敌。此危道也。不若固垒以挫其锐,徐观其衅而击之,且陛下亲临敌阵,如失万全,则大事去矣。”
    王泰所言,从战术上来说,也许更为稳妥。冉闵曾经有个这种想法,不过最终还是被他摒弃了。这种做法看似稳妥,在对手不犯错的情况下,极可能让大魏军陷入重围。一支客军若是陷入重围,行事艰难被动不说,更可能对士气造成难以想象的打击,这种打击甚至能摧毁全军的斗志。与其后果艰险难测,不如逞险一击,胜了便即全面扭转当前恶劣的局势,败了仍旧回归艰险的局面而已。
    如果这是其他人的建议,冉闵会不加犹豫给予否决,王泰却不一样。不仅是照顾自己左膀右臂的面子,更重要的是王泰乃多年宿将,所言自然有些道理,不能不加以考虑。
    冉闵沉吟之间,道士法饶站了出来。
    法饶原在南方修道,听闻北方大变,冉闵颁布杀胡令后,他不甘寂寞,北上邺城,意欲帮助冉闵匡扶汉人社稷。法饶运气很好,他赶上冉闵铸像失败正对佛图空愤恨不已、连带对佛教心生间隙之时来到邺城,因此一见之下,立即得到冉闵礼遇,随时带在身边参赞。
    可惜的是,法饶虽有心为大魏出力,奈何胸中锦绣实在有限,来北方年余,迟迟没有任何善举良谋贡献,以至于渐渐被他人小觑非议。这让法饶很是着急。
    适才冉闵讲诉对敌方略的时候,法饶颇以为然,待到王泰出言阻止,冉闵有些踌躇的时候,法饶认为自己进言的机会来了。当下站出来反驳道:“陛下围襄国经年,未有尺寸之功;今敌至,又避而不击,将何以使将士乎。且太白入昂,当杀胡王,百战百可,不可失也!”
    冉闵闻言,再不迟疑,扬声喝道:“吾意决矣,敢沮众者斩!”
    永和七年。二月十六。辰时正。
    冉闵留五千人守卫滏阳河南的后军辎重营,留五千人守卫襄国东北方的中军大营。亲率五万马步在滏阳河西岸布阵,准备迎战石琨、悦绾的联军。
    与此同时,冀州军、大燕军伤患留在渚阳城,悦绾、石琨率七万五千余主力出城,沿着滏阳河西岸南下,天近午时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大魏军的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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