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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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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在兴兵之前,无不喊出堂堂皇皇的口号。成都王、河间王诸王相互攻,说是要铲除奸佞、振兴朝纲;匈奴刘渊起兵平阳,意欲解民倒悬;匈奴刘曜平叛扶正,然后登基;石勒英雄不凡,自称天命所归。。。”
“。。。石帅口口声声卫护民众,请问,石帅意欲如何卫护?趁乱而起?兴兵攻?将无辜民众拖入战火,这是卫护还是驱使摧残!”
石青闻言,默然半响。刘征不相信他,担心他为了个人权欲,驱使民众上阵攻。
面对乱世,刘征有自己的见解。不管乱世滔滔,谁家天下,只要置身其外,不掺和,不争夺,不树敌,就可避免波及。大势定时,归顺胜利者就是了。因为,无论是谁夺取了天下,都需要民众和治理民众的官吏。
石青理解刘征,但不认同。
乱世洪流卷来之时,不是想躲就能躲开。事实上,青州的归宿就是一个例子。历史上,明年夏秋之际,段氏残余流落到青州,男女老少合计不过三万多人的段氏鲜卑,轻易占据了广固,段龛自号齐王,在青州当了六七年的土皇帝。最惨的是,慕容恪围广固,十个月后城中粮绝,鲜卑人以人为食。被食的,是无辜的广固民众。
广固民众没能避免战乱之苦,反而深受摧残;这种结局,正是刘征一相情愿造成的。
“刘刺史仁心虽好,只怕上天难如人意。”沉吟半响,石青沉痛道:“刘刺史可知。泰山之粮,只能维持到十一月末。青兖亦无余粮接济,到时。。。”
提到这个问题,刘征凝重起来。“石帅要求老朽配合新义军取得大晋信任,如今看来,效果不错;江左不是正在接济吗?难道出了问题?”
“暂时没出问题。只是江左不可信,能从他们手里弄到三五万石粮,已经谢天谢地了。可我们的缺口至少还有二、十、万、石。”说道二十万石时,石青一字一顿。
刘征吸了口凉气。“如此奈何?”
石青盯着刘征道:“如此境况,唯有放手一搏;意欲洁身自好,站在河岸看水绝无可能。是以,新义军意欲。。。攻打乐陵仓!”
“什么!”刘征霍地站起,不敢置信地瞪着石青,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喃喃道:“你疯了,这是找死。你要把泰山二十多万民众拖入火坑。你。。。”
刘征认为,新义军志愿兵和郡守兵差不多,义务兵算是民夫青壮。指望这样的一万人攻打乐陵仓无异找死。更何况,就算能攻下乐陵仓,邺城的二十万禁军难道是摆设。朝廷一旦追究,只需三两万禁军,就能把泰山碾成粉碎。
“事已如此,不得不为。此乃死中求活!新义军必须拿下乐陵仓,二十多万难民必须闯出条活路。绝不能坐以待毙!”石青坚定说道。
“不行!此事风险太大,朝廷追究下来,谁都承受不起。”刘征极力摇头,比石青更坚决地说道:“你若执意妄为。青州将与新义军一刀两断,绝不受你牵连。哪怕你再拿二十多万难民当借口,也绝对不行!”
石青目光一闪。缓缓道:“刘刺史。我若能拿下乐陵仓,还能保证不受朝廷追究呢?”
“怎么可能!?”刘征绝不会相信如此荒谬之事。
石青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辅国大将军石闵和乞活总帅李农密议联手反赵,你说,他们是否会成功?”
“什么?”刘征再次惊叫,一屁股坐下来,逼视着石青质问道:“若有此事,当是何等机密,你如何得知?”
“因为新义军是其中之一。”
石青笃定地说道:“十月三十,他们二位在邺城,铲除石胡,我在乐陵,夺取仓储,两边同时动手。你说我们是否能成功?泰山难民是否有出路?”
刘征沉默下来。辅国大将军和乞活总帅联手反赵,怎会不成!新义军参与其中,别说夺得乐陵仓,就是夺下黎阳仓,又有谁会追究,又有谁敢追究。若真如此,再不用发愁难民过冬之粮。问题是,新义军夺得下乐陵仓?
“只要刘刺史配合,新义军取乐陵,如探囊取物。”石青信心十足。“新义军另有暗着!”
刘征直接问道:“怎么配合?”言下之意已明,青州将随新义军一起卷进天下纷争。
“借三千郡守兵使用十天。另加刺史府一纸行文。”说道三千郡守兵,石青面不改色。要知道,青州只有三千郡守兵。一旦借去,广固就真成了不设防之地。
刘征盯着他看了半响,问道:“石帅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不错!”
终于回到最初的话题,石青一振,朗声道:“天下大变在即,为了自保,为了生存;新义军有意和青兖两州彻底融为一体。刘刺史意下如何?”
“如何融为一体?”面对石青赤*裸*裸地兼并,刘征不动声色。
“青兖两州刺史府融入新义军。新义军分军务、政务、民务三部。石青领军、大人领民,刘启刺史领政。”石青吐了口气,目的已经言明,结果只能有一个。无论刘征、刘启是否愿意,都必须接受。他们只能在自愿和被迫之间做出选择。
“动作太大了。等到十一月初,视情况而定吧。”刘征叹了口气。
石青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如此也好,不过,大人是否先暗中筹备一番。以免到时仓促。”
刘征点头。
告别刘征,离开广固,石青直接来到禀丘。
相比刘征,刘启功利心重些。一听石闵、李农联手反赵,新义军参与其中,立即同意与新义军合并。他这个刺史相当于禀丘城守,下辖三千郡守兵,两三万平民。实力还不如刘征。并入新义军,不仅有安全感,手中的实权反而大了。
“事不密则败。请刘刺史留意。秦州刺史的安危,我会去信托付李总帅,绝不会有半点损伤。”石青密密嘱托。
与孤身一人的刘征不同,刘启在邺城还有亲人——刘琨之子刘群。刘群是秦州刺史,他没有赴任,挂着秦州刺史的名头,待在邺城朝堂之上。石青担心,刘启出于安危的考虑,将此事透露给刘群。这可是个弥天大谎,万万不能被拆穿。
刘启点头答应了。
这时候,仆人进来禀报。“大人。有位从南方过来的老先生求见。他自称姓蔡。”
蔡谟!他怎么跑到兖州来了?石青脑中一闪念。
刘启说道:“蔡道明(蔡谟字)必想试探一二,我们是否需要改变以前的说法?”
“对!趁此机会,我们要向南方宣布一个新的说法。”
石青点头同意,斟酌道:“刘大人,你告诉他。原七方联盟合而为一。意欲与庚氏、诸葛氏以及资助新义军的世族重结联盟。新联盟愿意成为江左世族在北方的代言人,愿意卫护江左世族在北方的权益。”
七十章不一样的思维
天已深秋,寒冷号啸的风从西北而来,泰山的清晨,铺满了凄冷的白霜。
新义军辖下都在为熬过严冬而忙碌。
简陋的屯耕田庄筑起排排相互联通的大房间,通间内,一溜垒砌的长炕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男女老少分类居住,食粮按房间分别不等。这里实行的是真正的大锅饭。没有丝毫家庭概念。
汉子们或木运送,或搬石垒墙;妇女们提担洗煮、打扫帮手;孩子们开始在河滩上画沙识字;老人们负责指点窍诀,传授经验。
蝼蚁们奔波乞活,高人们指点江山,大话风流。
九月二十五,蔡谟南归。蛇丘渡口,衣裳光鲜、仆役随身的世家公子纷纷来送。
“风萧萧兮汶水寒,道明公一走再不返。。。”
“道明公请转奏朝廷,有我等在此,必使青兖接受王化。”
“秋深气寒,汶水咆哮。如此萧索意境,道明公何不就此开坛清谈,以为千古佳话。。。”
。。。。。。。
众声纭纭,蔡谟含笑致意,一拱手,便欲登船。
“道明公稍后。待石青相送一程。”一声呼喊传来,石青单人独骑从蛇丘废墟中穿出,出现在渡口。
“水君子。。。”
“水货!”
“呜呼悲哉!扰人清兴的浊物来啦。”
一见石青,各世家子弟纷纷开口。水君子、水货、浊物种种尊称,加在石青身上。
五天前,石青回到泰山,以军帅府的名义宴请北上客人。泰山无酒,酒宴的惯例是以水代酒,谁知道此举惹恼了客人。诸位来宾当场叱责石青,不知尊上,粗鄙无礼。
石青说了句:“君子之交,淡淡如水。”随即拂袖而去。
没想到,如此作为,反倒引来几个患了名士疯魔症的士子赞赏,大叹粗鄙武夫也有名士潜质,并呼石青为‘水君子’。不过,大多数世家子弟还未走火入魔,依旧恼怒地称呼石青:水货、浊物。
北上的六个世家来自三方。一方是以主人自居的庚氏、诸葛氏;代表人物是庚冰幼子庚惜。一方是大晋新兴世族,褚、何、顾三家,以何松为首;另一方是响应殷浩的寒门士子、破落士族;这一派代表士林,人数最多,以二十八岁的驸马都尉荀羡为首。
荀羡少时成名,朝野尽皆以为良质美玉;年纪轻轻,就被褚衰辟为征北大将军府长史;随后历任建威将军、吴国内史等要职。此番辞官北上,是响应好友殷浩的呼吁。荀羡是个异人,石青‘水君子’的尊号就是他喊出来的。
各种称呼如轻风过耳,引不起丝毫涟漪。石青径直奔到蔡谟身前,跃马而下。一揖道:“石青来迟了。道明公恕罪。”四更时分,他从肥子向蛇丘赶,没想到蔡谟这么早动身,差一点就误了。
“昨日已经别过,石帅勿须再送。”蔡谟呵呵笑道:“多承美意。老朽告辞了。”
“水中风浪不小,容石青陪道明公一道乘船,卫护一二。”说着,石青伸出手搀扶蔡谟登上渡船。
蔡谟没有客气,微笑着接受了石青的殷勤。
长篙一撑,渡船离岸而行;蔡谟站在船头,石青侍立在侧,小心翼翼如同卫士。,
蔡谟在泰山呆了十天,十天里,老头子不知哪来的精神,一刻没停,将左近转了个遍,包括禀丘、广固两城。
石青心中直犯嘀咕,不知道新义军的底细被他摸去多少。蔡谟不是一般人,心思活套,眼睛贼亮;新义军的说辞到处都是漏洞,应付一般人还能勉强,在他面前未必有用。心里没谱,石青只好多献殷勤。在蔡谟面前,揣揣然如敬大宾。
石青不敢乱说话,蔡谟也不说话;沉默之中渡过汶水,弃船上岸。分别之即,石青笑道:“道明公北上辛苦,泰山上下铭感于心,若有机缘,必定回报。此番回朝,请道明公看在难民困窘艰难的份上,美言一二。”
石青说得是套话,他没指望蔡谟对难民产生同情。这段时间,荀羡、何松、庚惜等名士都在他视线之内,他清楚地看到,这些名士无不自视极高,视难民如视猪狗,完全不屑一顾。
“美言?”蔡谟轻笑一声,缓步踱到一棵光秃秃的榆树之下,待石青跟上,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如何美言?是帮新义军隐瞒,借联盟之名,行兼并之实;还是帮新义军隐瞒,假响应之名,赚取钱粮之实?”
蔡谟寥寥数语,尽道新义军秘辛。石青听在耳中,如雷轰顶。糟糕!终究被这厮探查出来了!
石青呆立片刻,突然一悟:蔡谟为何直言道出?莫非意欲借机要挟?无论如何,他能直言不讳,说明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想透这些,石青强笑道:“道明公言重了。新义军胆子再大,也不敢诈取江东钱粮。实乃真心归附朝廷,绝没有二心。”
先把最大的罪状撇清,随后石青苦笑道:“至于借联盟之名,行兼并之实,实乃不得已之举。其实,青兖合为一体,既有利于安抚难民,也有利于响应朝廷。从这点来说,新义军手段虽劣,结果上佳。道明公睿智,请善加查察。”
“手段虽劣,结果上佳?”蔡谟眯眼笑道:“没想到石帅深谙为雄之道,只求结果,不择手段。哈哈。。。好!果然英雄。”
英雄?!
石青心中募地一沉。这个词语从蔡谟口中说出,和常苦儿说的含义可就大大不同了。
在石青的印象里,蔡谟是个真正的毒舌,一个影响极大,无数人信任钦服的毒舌。士林相传,蔡道明鉴人料事,十中**。
他一句“北灭胡,非大英雄所能为。”吓得褚衰不战而退,可见分量。
这样的人若回江东说上一句:石青乃枭凫之辈,行事不择手段。新义军和江左世家的联系绝对会就此中断,大晋朝廷也将视新义军为敌。
“道明公慎言。石青不过一乞命之徒,哪是什么英雄!更不懂为雄之道!”石青收起笑容,郑重解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咦?”蔡谟惊咦。“世间人无不想成为英雄豪杰,为何石帅独不敢承认?”
石青闻言大怒,募地涌起一股杀机。蔡谟咬死自己了,辩白自谦,被他一说,便成了隐忍。这话若是传出,自己岂不是成了王莽、刘备似的人物。。。
蔡谟似乎不知杀机临头,轻笑转身,面向汶水喃喃自语:“可惜啊可惜。。。”一连声叫了十几个可惜,也不知在可惜什么。
石青盯着他的背影,心中翻来覆去:杀或是不杀。。。。。。
杀了,嫁祸他人,也许还能与南方保持联系。不杀,这人回去后不知会弄出什么非议,这是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年代,这是一个靠危言耸听博取名望的时代;新义军这么好的话题,谁会白白放过?
杀么。。。可哪有以言入罪的律法!
石青踌躇不绝。
两个人,一个面对大水自语,一个对着背影犹豫;久久保持着这个姿势立于汶水南岸。良久,蔡谟回过身来,脸上没有了笑容,他认真地看着石青问:还未拿定主意?”
“什么?“石青骤然一惊。
蔡谟失望地摇头。“石帅有杀人之心,却做不出杀人之举。妇人之仁,委实令人失望。”
“什么!”石青再次一惊,不仅惊讶蔡谟看出自己的杀意,更吃惊于蔡谟的态度。不杀他,竟然会失望?世间怎有这般怪异之人?
“石帅不杀老朽。老朽这就告辞了。”蔡谟淡漠地说了声,抬步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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