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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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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也就会没事的。
一把将已经破破烂烂地上衣撕了下来,微微摆手道:“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只诛首恶,其余不问,快,传太医,陛下的身子要紧,其余人等护卫陛下回寝宫。派个人出去。叫外面的领兵官儿进来见我。
不过这些死的人嘛,都是谋逆作乱之辈。你们将他们的尸体保管好了,之后抄家灭族,要为来者戒的。”
“是。”赵飞燕彻底的放下了心来,这样的情形之下,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们这些人定然不会丢了性命地了,之后这内衙是不是还能呆的下去,微微瞟了一眼这位指挥使大人,都要看这位大人的意思了。
随着段瑞走进乾元殿,之后出去传令,一群群的左卫官兵立时将乾元殿围了个风雨不透,张风聚被人掺着也到别处包扎养伤去了,之后便是太医们进进出出,治疗伤患,又将一句句尸体抬了出去,纷纷乱乱之间,乾元殿上的这场波折迭出地争斗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
皇宫正门处,两支同为羽林亲军的军队却是战到了一处,但开始的仓促,结束的也是快速无比,当宫墙之上地杨胜终是大吼了一声放箭,这下面的人都是右卫官兵,不少也是出自杨家等这样的世家门阀,和左卫官兵沾亲带故的不在少数,杜山虎自是不管这些,但他杨胜生在京师,长在京师,心中自然是犹豫万分。
但至此关头,眼见右卫官兵潮水般涌了上来,也知道一旦让这些人进了宫门,立时便是一场大乱,想到这里,终是下了命令。
在传令兵的高声呼叫中,这些左卫官兵下意识的张弓搭箭,一蓬箭雨便落了下来,也不需什么准头儿,宫门处就那么一点,前冲后续的右卫官兵都挤在一处,箭雨落下,噗噗声中,人群立时栽倒了一片,鬼哭狼嚎之间,血色立即然后了宫门前面的空地。
“不用关门了,长枪手上前,三阵列,其他人随后,后退半步者斩。”杜山虎冷着脸发出了命令,这差事有些办砸了地感觉,也不知宫里现在怎么样了,这些羽林右卫的兔崽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就那等的窝囊样子,还敢冲击皇宫?道老子真个不敢杀人吗?
一排密密麻麻的长枪刺击而出,戳入身前的人体,宫门处立时漫起一片血色,第一排长枪收回,第二排长枪立时跟进,见到了鲜血从那被自己戳出窟窿的身体中流出,再看到对方扭曲的面孔,这些几乎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等场面地左卫官兵都是脸色苍白,甚至有人当即便吐了出来,阵型也就称不得完整,有些人更是丢下长枪跪倒在地就吐了个稀里哗啦,身后地人绊倒在他身上,形成局部的混乱情形。
如果右卫稍微精锐一些,左卫准是溃败之局,但右卫表现地更为拙劣,第一排的人被刺死在前,后面的人见了不是吓的呆了,就是惊声尖叫,掉头就往后跑,后面的人不知前面发生什么事情,还在往前拥挤,立时挤成了一团乱糟糟的疙瘩。
外面第一蓬箭雨下去,几乎就已经将右卫截成了两段,没有军纪约束,没有阵型可言,甚至逃跑都没有军官阻挡,那些军官在看到前面的人被射成刺猬,没死的则是碾转嚎呼,跑的比谁都快。
待得宫门处尸体倒下了两排,整个右卫已经崩溃了开来,纷纷转身向皇城之外逃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血夜(八)
第二百三十九章血夜(八)
礼部校阅李师雄扒着墙头的砖缝儿探头探脑的向外面看着,他身架极大,压的下面几个抬着他的家丁呲牙咧嘴。
别看李师雄这个名字起的威武的很,但说起这位李师雄李大人来,在礼部可是出了名的面团团的老实人,这也是如今不知在何处的他那位老子给他起的名字,说起他们家来,也算得上是正经的皇亲国戚,祖上是昭武皇帝的亲兄弟,封了王的,他父亲也曾是羽林卫中响当当的人物儿,不过在他九岁那年风云突变,当今皇帝登基,牵连甚众,他父亲也卷入其中,自此没了音讯。
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他父亲对他期望甚深的,但家遭剧变,新帝登基,他父亲的亲朋故旧到是不少,但或多或少都受了些牵连,在这个时候更是没人能帮的上一把,就算是有心的,也担心跟他们走的太近,受了无妄之灾。
那些年李师雄可是记得清楚,他们娘两个投靠无门,家里下人姬妾散了个干净,将家中的钱财也都拿了个差不多,只剩下孤零零娘两个靠着外祖那里的接济才勉强能够过活,就算如此,大舅二舅那里也是颇多微词,见面总是没个好脸色的。
那时的李师雄本来还有些纨绔性子,经了这些磋磨也都收了起来,以前舞刀弄棒的想要继承父业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自此改了学文,十年寒窗,总算弄了个进士,再加上这皇亲国戚的身份总是在那里摆着,正德皇帝宽洪仁厚,当年夺宫之事过上些时候也就不再追究什么,就这么他悠哉游哉的在翰林院呆了两年。之后又在礼部弄了个校阅的职务,没多大的出息,但总归娶妻生子,也将老娘奉养了起来。
至于这大半夜的起来扒墙头,他以前可是没这个爱好的,不过今天晚上嘛,大黑天地,他的长子突然浑身是血的跑了回来。一身羽林右卫的军服以前可是这小子的性命一般,但如今也是一条一条的,身上还插着一只箭,还好只是射穿了胳膊,这小子的体态像极了他这个父亲,虽说受伤颇重,但还不至于危及性命。
不过看儿子这般模样,神色间更好像被追急了的兔子。可把李师雄一家子人吓了个魂不附体。
一边给他儿子治疗了伤处,一边听这个明显被吓破了胆地儿子驴唇不对马嘴的复述了整个经过。
京师乱了,一家子人立时便都惊的跟个什么似的了,娘几个更是哭成了一片,李师雄也是被惊的魂不附体。不过到底是一家之主,还能勉强镇定着将所有人安抚下来。
一队队羽林军士从大街上滚滚而过,刀枪的撞击声,人喊马嘶的声音。再加上那震的地面都好像要颤上几颤地脚步声,李师雄心惊胆战之余,将所有家人都赶去了后宅,想到当年京师那纷乱的情形,自己父亲一去无回三十年,至今都是生不见人,一时间感觉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外面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出个子午牟酉来,这里离着皇城不远。皇城那里的动静是不小,但传到这里却很模糊,不过就算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些闹腾地声音,他这里脸色青白的仿若死人。
心里恨恨念叨了几句,这好日子算是过到头儿了,没准明日就是全城大索,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好不容易托人将儿子送进了羽林。还想着让这小子重振家声,继承祖宗余烈。没成想却是惹下了祸事,这可怎么是好啊……。
恨恨地一跺脚,这才想到自己是站在别人头顶上,他随自己的父亲,别看是个文人,但身子庞大,下面的人立时便撑不住劲了,一个家丁身子一矮,立马四五个人摔作了一团儿,以他站的最高,摔的也是最狠,一群家丁赶紧爬起来将摔的嗷嗷直叫的老爷给扶起来,经他们这一折腾,旁边院子的猫狗一起叫唤了开来。
外面大街上立时便是一阵脚步声响,不一时就来到了院子外面,“干什么呢?开门,我们是左卫羽林军。”
也顾不得身上摔地好像散了架似的疼痛,一个激灵下来,李师雄立马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赶紧着,赶紧着,让夫人将门窗都关了,少爷们那里说一声,让他们以后少惹些麻烦,还有,还有,老夫人那里让他们照顾仔细了,我弄了些药酒,给她省着些喝,后院梧桐树下面我藏了些银子,让夫人省着些花使,足够一家人用度了……
老大那里定的那个什么婚事我看就算了,还不知有命没命娶人家呢……”
几个家丁都傻了眼,李师雄一瞪眼睛,“愣着干什么?去传信儿啊,你们两个跟我去开门,没准这些官差就是来捕你家老爷我的,不交代清楚能行吗?”
大门大开,五个军士一拥而入,李师雄脸如死灰,结结巴巴道:“各位……各位大人,请问深夜到此有何……有何贵干?”
领头的一个瞪着一双鹰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道:“逆贼作乱,我等左卫羽林军奉令搜拿余党……说,方才这里鸡毛子喊叫的,是不是有人什么人进来了?”
李师雄的心立马拎到了嗓子眼儿上,心里暗叫了一声果然,虽然眼前几个军兵无论身份品阶和他都无法相比,但这时他却是立马赔笑道:“几位大人,这大黑天儿地,外面闹腾地跟个什么似的,下官也是好奇,所以出来瞧瞧,不成想惊动了几位,实在是……误会,误会。”
“呃?”那个军官楞了楞,他到也没想到眼前这人还是个朝廷官吏,想到上面地命令,态度立马和缓了一些。还抱了抱拳,“大人是……”
“礼部校阅李师雄就是下官了,不知大人怎么称呼?下官记得羽林左卫好像……是在皇宫驻守才对,大人如何……”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一副无知的样子到是作的恰到好处。
那小武官这时挺直了腰杆儿,“原来这里是李大人府上,下官职责在身,改日再向大人赔罪。不过今日长安可不太平,大人紧守门户就好,其余的咱们也不能多说,这就告辞了。”
说罢,一挥手,带着手下几个军卒径自出门而去,到了门口却是微微一顿,几片暗红色的血迹就在他地脚下。李师雄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这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已是苍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出来,但嘴巴就是不听使唤,不过让人惊异的是,那军官回头身子也只是微微一顿。便即带着人走了出去,只留下惊魂未定的李师雄在立在当场,不明所以。
来到外面大街之上,不时能看见小队的羽林军从面前整齐走过,其中一个军士小声道:“队正,方才明明……”
那年轻的队正皱着眉头微微摆手,“你们呀就不能自己好好想想,今天和右卫那一仗其实……其实根本就不用打的。
杜大人那里没准就得吃挂落。我们左卫都是些什么人?右卫情形也差不多吧?这一仗下来,右卫可是死了不少人,但凡其中有一个两个家世显赫的,兄弟长辈能不闹翻天?上头地命令先是搜拿余党,不一时就变成了若有溃兵作乱,即迅速缉拿,其余不问了,这里面的道理你们还不明白?
那李府看上去是让败兵跑进去挟持的样子吗?没准就是家里的亲戚受了伤跑到那里躲避的……我们没必要管那么多。”
说到这里。这个年轻的羽林队正举步便行。一边走一边说道:“本来以为会一直在这长安窝着,没多大的出息了。不成想……哈哈……心高峻兮,浮于尘世,胡人猖獗兮,男儿何耻,立马横刀兮,我武唯扬……”
几个随从军士都是面面相觑,心中都道,这位队正大人又开始发疯了,眼前这位队正大人年仅二十二岁,乃兵部右丞段德的独子,段德今年已经五十有五,除了他一个儿子却再无所出,能不珍爱非常?门第显赫,又是独子,本来应该是鲜衣怒马,横行长安地角色,但这人从小便特立独行,拿说书先生惯用的一句话就是不与儿童群的一个人,待得成年,不去考进士或荫补弄个清闲差事,反而进了羽林军,不大不小当了个队正,听说很是跟家里闹了一番的,在他们这些军士眼里这位队正大人平日里便也透着些怪异,总是能听见他嘟囔一些似懂非懂的言语,底下说起来便是时常发疯病了。
这时听他说来,都是觉得说地乱七八糟的,不过前面的到是有些道理,见他快步走远,几个人连忙随后跟在他后面渐渐远去了。
赵石此时着上身,身上血迹犹自未干,眼光沉沉的看着前面,身旁有两个太医正一左一右忙着给他清洗伤口,珍贵地草药没命价的用上去,血腥气中散发出阵阵清香,味道相当古怪。
“淑妃娘娘到了吗?”一场恶斗下来,他也没顾得上休息,便一连串的命令发了出去,先是叫人去请淑妃前来,老皇帝据说还在昏迷当中,这宫里的事情总得有人主持不是?皇后那里也得让人通报的,不过那得等淑妃过来再说,接着就是立即命人出城报于景王,至于景王怎么决断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再然后就听说了左卫和右卫对了一仗,这并不如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太子要是没什么后手,只凭挟持老皇帝成事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听完了开战地过程,赵石心中也是恼怒,今晚先是张风聚仓促行事,差点弄个满盘皆输,杜山虎这里又处置不当,闹出了乱子。不过随即便也想到,这两个人虽说才干能力都不比旁人差了,但毕竟还缺些带兵经验的,想到这些,气儿也就平了。
“淑妃娘娘已经到了皇上寝宫,先前也吩咐了,外间的事情让大人自己全权处置,重要的是让景王殿下立即回京。”赵飞燕弯着个身子。恭谨的答道。
看了看这个事到临头,第一个反戈一击地家伙,这人在内衙职衔并不高,不过现在他身后站着两个黑衣黑裤的内衙书记,都是太监打扮,神态恭敬,却是以他为首的样子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一待皇帝回了寝宫。赵石地第一个命令就是让赵飞燕带着自己地亲兵将所有还在宫内的内衙侍卫都拘管了起来,这两个文职地书记官儿也被在床上拉了起来,按册寻人,一个都没有遗漏的,这么一来。赵飞燕却是头一次有了这么大地权力,更是暗自对自己今晚所表现出来的机敏得意不已。
不过在看到眼前这位那阴沉森冷的目光罩定在自己身上,瞬间便如同一盆冷水当头而下,头也低的更深。“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尽力去做。”
赵石哼了一声,是人都不会喜欢这些生活在阴暗中的人,就像以前的自己……
“你带上些靠的住的去太子府,把门给我看住了,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本来你们内衙我无权用令,但事急从权,这个意思你明白吗?
作好了这件事。我自会向景王殿下给你请功……还有,寝宫地防卫以及看押太子的差事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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