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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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三夫人
　　　　　　　都说看主人的品行，只要看看身边的丫鬟仆从是怎样的，就能知道个三二分了。单从这名小椒丫鬟的言行里，锦宁猜测这屋子里的第二位女主人，怕是个泼辣叼专的主儿。她回头看了眼咬着嘴唇，满面眼泪的璃儿丫头，有看了眼那下巴抬的半天高，一副目中无人样的小椒，心想大娘阻拦自己不要来，也许是对的，可是无论如何，总是要打个照面的，就趁了这机会，去拜会一下这三夫人便了，以后，也井水不犯河水，各归各的过就是了。
“前头便是了，轻点走，别惊扰了夫人歇息！”小椒丫鬟压底了声音，却依旧气势懔人。
锦宁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向前走。这三夫人住的，是小别院，从新砌就的围墙看的出，这是后来给砌上的，本来，里面的房子，应该和另外一些也是连通起来的。院子里弄了好些盆栽，可惜大都只有土，难得见到一盆栽种了小型云竹的，也是枝叶嫣黄，怕是因为照顾不好或者不当，也将死去了。再向前走几步，跳出来一只雪白的兔子，鼻子在锦宁的脚上闻了闻，锦宁看的欢喜，刚欲蹲下去抱，却听那小椒丫头道，“是三夫人养的，平时候，三夫人是不许一般人碰的！姑娘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毕竟，这会可不是在京都了！”
璃儿气不过，欲反驳，一个“你”字才出口，就见锦宁一刀白眼飞过来。
那小椒丫头见是如此，也就越发的跋扈了。她在前头，带着锦宁主仆走到一房前，冷声道，“等着，我去看看三夫人醒了没！”说罢。人便进了屋子，却是将锦宁她们给晾在一外头。
天色本就暗下来了，这会，也是到了该掌灯的时候了，几个丫鬟进院来，冲锦宁行行礼，然后轻手轻脚的掌了灯火。便离开了。夜来，气温渐凉，锦宁双手环抱于前，打了个寒碜。
“小姐，她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璃儿见那小椒进去大半会的也不见出来，心里气愤。
“是啊。可是不给我点颜色看，又怎么行呢？”锦宁听上去很是理解这三夫人的做法，她笑着回了璃儿一句，“再等等。如果还不来，我们就走吧！”说完，她又偏头看了眼院门，想也奇怪，大娘如是聪明人，该是让人来叫自己回了啊！
又是等了会，依旧不见小椒丫鬟出来。锦宁叹了口气，她知道凡是有身孕能得宠爱的小夫人都是有些个坏毛病地，可是从今天这小丫头的言行还有这到门前却冷拒的事情来看。怕着三夫人，也就刁一些而已，脑子。却是不怎么有的。她回头看了眼璃儿，淡淡的说了声“走了！”就自行的向院外走去，才走到门口，就见齐氏身旁的丫鬟在院门前一步一步地数着自己的脚步，等听到声音抬了头，看清楚是锦宁出来了，才忙笑着上前。说正要进去，按了夫人的吩咐。请姑娘去吃饭。
“三夫人不去叫一声么？”锦宁指指院子里亮起了灯来的屋子。看来那三夫人这时候才算有要见她的意思，可惜晚了。
“三夫人向来是单独做好了送进房内吃的。她说怕人多病多，对肚子里地孩子有影响！”那丫鬟回道。
等锦宁几人离开了院门，小椒丫头才从刚进入的房里探头探脑的伸出头来，她看着锦宁人已经不再，不由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笑完，回转身进了屋子，对一年轻貌美的妇人敷衍地行了一礼，大声道，“三夫人，饿没？”
年轻妇人停了手里正忙活的刺绣，大声问，“小椒。刚外头，可是有什么人在么？”
“怎么会呢，夫人您是听错了吧，大概是风声，又要入秋过冬的，风自然就大了！”
“哦！有些饿了，大夫人那，什么时候会送饭过来，府上，是不是来谁了？”
“您呐，管好自己就行，不要多问外头的事情，要是让大夫人晓得了，奴婢到时候是打您也不是，不打您也不好了！”小椒大声说着，捂着嘴巴笑起来，而那妇人，着咬着嘴唇，低头刺绣，再不言语。
在尹府里住了二天，邻里的拜帖则被一一的送上来了，起初是在门前等候的时候遇见的那几位官老爷官夫人，后来估计是传来传去的，都知道京都地丞相小姐来了北安口，大家都是官场的人，有些巴结的事情，自然落不了后，所以，上门请见地人，则越发的多了起来。齐氏问锦宁的意思，是见，或是不见，锦宁对这些客气虚伪的应酬本就不感冒，打从第一位起就给推了去。齐氏想想都推了怕对尹秀仁不好，便挑了几户回了帖，说自家姑娘初到北安口，身子尚疲，等改日再请宴各位大人相见。
锦宁除了没见到三夫人外，其它人，大都是照了面的，府上的下人不多，张保一家五口，小伢妹才三岁大，自然是做不得用的。桂家二口，三个丫鬟。分别是小椒、凤丫、佩儿，凤丫是专门伺候齐氏的，小椒是三夫人地人，佩儿和张保婆娘是负责日常打扫地，桂嫂管理厨房，她的男人则是给尹秀仁驾车地，张保和他儿子则既是家丁，又干些重苦力活，有时候还当脚夫，她们的二女儿没有出阁，也在厨房帮点着。
齐氏本想再给锦宁佩个丫鬟，锦宁没让，这事也就搁下了，不过却硬是把佩儿塞给了长空，惹的璃儿老长一段时间拉着脸不高兴。锦宁和她开玩笑，说是不是担心你的长空大哥给人看走了，璃儿也不羞，点头说自己的奴隶身是长空的，自然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锦宁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来真的还是一时间的倔，可据她的观测，长空这人，怕要说动情，却是极难的。
尹秀仁，见到的次数是极少的，似乎公事永远那么的忙，而一回来，就是往那三夫人的院子里躲，很少和齐氏说几句话，可见他对三夫人的宠爱了。锦宁有时候陪齐氏说话，想找些话安慰安慰这个大娘，却不想每每她的话还没有出口，齐氏就已经笑这先给她洗脑起来了，齐氏说的，无非就是女人的一生，指望的到底还是男人，说老爷已经是不错的人，要是换了别人，以不出为理由，休了她去，也是和情理的，如今却让她一直坐了大夫人的位置，在情在理，都是对她够好的了。这些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锦宁反而更疼恨起尹秀仁和那个三夫人来。只是那三夫人平时候很少出院子，所以她对她的气，便也是憋着的。
第103节：猜测
　　　　　　　在木院的时候，锦宁已是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所以，除了初到的几日，因为身子疲乏，起的晚些外，之后，则是鸡鸣即起了。有时候闲着没什么事情，便拿了笤帚，东扫扫西掸掸，下人们看到了，就在私下里议论，说娴姑娘不像是大家出来的金贵小姐，没有什么脾气，也不爱珠光宝气和排场的讲究，后来这样的议论的就演变成猜测，说娴姑娘指不定是不被京里的丞相喜欢，所以是赶过来的，因为听说京里还有位宁小姐，那可是一等一的贵族千金。这个言论一出来的时候，锦宁并不觉得如何，反正人言对于她，没有什么不得了的，齐氏却是紧张的鞭打了下人一顿，让她们不要嚼舌头根，可惜这话茬，只被压住了三四天，便在各家的下人圈子里传开来了，再后来，就连一些官家老爷和夫人，也知道了，他们最明显的表态，就是再没有递送什么拜贴过来，就连齐氏一直在忙活的什么宴会，看似被推的可能性也很大。璃儿最是气恼不过，说这些人是狗眼，长空到是不说什么，只是二眼在看锦宁的时候，总带着闷闷不乐。
锦宁却依旧我行我素，想走出门去，就走出门去，想扫地了，就扫地，有时候兴趣来了，霸占着厨房弄几样不怎么耐看的小吃也是常事，她嘴巴上不说，可是心里早就定了，活，就要活的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齐氏自然也说过她几次，可见她不听，也便索性的不管了。
这日大早。锦宁如往常一样，早早的起了，北面地气温入了秋后，早晚就冷的厉害，她外披了件厚实的毛料子，里头却着极薄的纱衣，推开窗，欲深呼吸。却见张保鬼鬼祟祟的从院子里走过，手上，捏着一个灰色的麻布带子，衣衫略为不整。看他的方向。是从三夫人房里出来的。
大早地，男仆从是不允许进入后房的，这张保，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锦宁疑问起的同时候，脑海里也跳出了答案奸情！
一想到这个，她的脸色立马地变化了，巫乾的女人死了男人可以再嫁，再家里如果有足够大的能耐，也能和夫君平起平坐，如果身份够。女人甚至能休了夫君再嫁。但是偷男人的罪，却是极大的，当年锦宁的生母，就是因为被认是这个罪名。才被浸了粪坑。锦宁想想张保的为人，到也不像是做那勾当的主，可是如果不是这事情，这男人大早的从一女人的院子出来，又算是什么？
锦宁和了衣，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到那张保刚走过地地方，向着三夫人地院子看。大早的。如是往常，别说那三夫人。就连小椒丫头也应该还在睡觉，可是锦宁却看到了一个白如夏莲的修长身影转身进屋。
是真的有么？锦宁不确定刚看地人就是三夫人，可是那院子除了小椒丫头，便没有她人了，不是她还会是谁？看那背影，是个勾男人心的美丽女子，可惜张保比尹…差的远了，她和他，又怎么可能？可是情着东西又很难说，万一真的是有了，那又如何是好？锦宁脑子有点乱乱的，定不了主意，突然感觉肩膀被人一按，她啊的声叫起来，转身见是璃儿，拍拍胸口，徉怒，“死璃儿，大早的不睡觉，你吓我做什么？”
“小姐在这里打转转做什么？”璃儿一面沿着锦宁刚才的视线看三夫人地院子，一面笑着问，也不等锦宁回答，又道，“合着是叫小姐给传染地，现在璃儿也睡不着了，得大早的起才是！”
“就你会说话，说，什么事情？”锦宁才不信她，璃儿爱睡懒觉，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碍了身份，没有过份贪睡罢了。
“是大夫人让我来叫小姐地！”
“大娘？那么早，娘也起了？”
“起了，早起了，今天不是那什么秋水节么，所以大家都起的早，连布施的米粮都准备好了呢！”
锦宁并不知道今天还是什么秋水节，只是听是节日，也就看重起来，她梳妆打扮一番后，那种灵动和高贵气息，就如郁金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香，另人不能禁。
到的堂前，见齐氏和尹秀仁一身夫妻合装打扮，一个反手在后，凸肚昂头，满面不耐，一个双手互拢在水袖里，面带着三分喜，他们前面，放了三个男子腰般粗的麻袋子，麻袋上头，一边是个“丰收”字，一边是“尹”姓。锦宁一出现在堂门口，齐氏就笑着迎了上去，她还没有问起秋水节是做什么的，齐氏就问了几句睡的如何的旁话后，先自的介绍起来了。
五年前，北安口县少水，大都人家的用水，都要大早的赶了牛或是马车，去百里外的一个湖边泉去提来。水，是相当的精贵的。
秋水节，一般在白露过后的第三天举行，原本是大家载歌载舞的向上天跪拜、上供品，愿上天保佑来年的雨量好一些，尹秀仁倒任后，动员这里的男人修了渠，挖了井，将水引入了城来，用水，也就再不似从前那么麻烦了，人们为了纪念这一天，同时候感谢尹秀仁，就把原本的秋水节，改成了对他的歌功颂德日，尹秀仁不喜欢这些东西，就上请朝廷，把这一天，改成了官家向穷苦人布施的日子。齐氏说，只是如今北安口的人生活已是相当富裕了，布施，实际也是行个形式而已。
“就等你一个人了，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勤早一些，真不知道京里的父亲都是怎么教你的！”尹秀仁看到锦宁，恶狠狠的发泄起来，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孔，却在看到锦宁的那瞬间，变的狰狞。他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来，不是不言语，就是他冷言冷语和她的沉默。此刻，锦宁同样保持沉默，不是不反驳，她是连反驳他都觉得厌恶。
“好了老爷，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早些的出门吧，娴儿平时候还是起的很早的！”齐氏上前道。
“哼，没有出息的东西！”
“三夫人呢，怎么还没有出来？”齐氏看了一圈，问张保，锦宁的眼神，便也留意上了张保。
“回夫人，刚小椒丫鬟来说，说三夫人肚子不舒服，要等大夫请来瞧了以后才能去！”那张保回话，老实的低着头，目不直视。
“肚子不舒服，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的，这些小事情也要等的吗，还不赶紧的去请大夫来，还等什么等！”齐氏怒喝道，张保犹豫了一下，偷瞄了眼尹秀仁，见他没什么话说，忙应了是，出去了。
“老爷，既然三妹妹身子不舒服，我们就先过去吧，让那的大人们等着总是不好，三妹的那袋子米粮，就先放着吧，等她人来了，让张保把米背了来就是！”
“走吧！”尹秀仁想了想，说着向前大跨步的走。桂嫂的男人忙去抱起一麻袋来，张保的儿子张苗和璃儿一起抬一袋。到是把长空给架了个空。
第104节：肮脏的秋水节
　　　　　　　秋水节的布施，是在卧醉阁门前举行的，一是那里靠近城门，人来人往的多，二是这酒楼前有个小广场，能容纳的人也比较多。锦宁一家人到那的时候，已经等候了不少的官家人了，个个打扮严整，身后的仆人则抱了个麻袋，里头装的，也就米粮。
锦宁并不认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所以也就一眼略过，到是尹秀仁面容上笑了开来，拱着手上前，什么李大人费大人的招呼着，看的出在官场几年，已是将他磨砺的相当圆滑了。那些官家夫人们也过来和齐氏说了小会的客套话，和锦宁，却只是点头不多言，有几户官家是带了孩子出来的，和锦宁年纪相仿，却个个的被叮嘱过似的，略开了锦宁，彼此交谈。这些客套，等到开城门的时间就要到了，才因为各自的归位而停息下来。
一个司仪打扮的人上前说一通能让人打瞌睡的恭维话，什么天朝大国，皇上隆恩厚泽，然后不忘歌颂尹秀仁几句，锦宁偷眼看看尹秀仁，见这样令人恶心的恭维话，他却笑的灿烂，便知道这男人的根底，怕是彻底的坏了去了。
等歌颂完毕，城门刚好到时候开，各家就都打开带来的米袋子，用了量斗，谁来都给上一斗。来要米粮的人，确实是很多，只是大多是衣着光鲜体面，一看就是脑满肠肥的富裕人家，那些真正饥不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