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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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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说了句:“李医生,鬼都走了吗?”里面又是一阵笑;梅兰亭的声音又道:“好象没走完呢,门外就有个色鬼。”

祝童恨很的跺一下脚,随便打开一间房,也不脱衣服扑到床上,脑子里开始回想刚才的经历。

一切已经完全合理了,黄海是那次旅行中遇到朵花的,她一定很漂亮,要不然叶儿的朋友萧小姐也不会吃那样的飞醋,她那样的女孩只会对比自己漂亮的同性乱发脾气。祝童甚至已经确定,萧心梅八成对黄海也是情根暗种。

不过,黄海究竟是怎么与朵花勾搭上的?在自己女朋友和候补女朋友萧心梅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事情,连祝童都佩服黄海的深藏不露了。

祝童仔细回想着叶儿说的一切,他们只在这里呆了一天就去凤凰城了,应该没机会啊。在凤凰城?叶儿整天在江边画画,萧心梅与她一起,黄海据说是把周围的风景区都转遍了,这就有机会了。

不过他究竟是怎么办道的呢?明天找时间问问这个高手。祝童查看一下身上的衣服,除了脏点一个洞也没有,黑衣女人的烈火焚心却不是错觉,练心炎难道是鬼火?

小骗子想着想着,呼噜撸睡着了,危险过后,他已经忘了不久前想要离开的事,做梦时还是与叶儿漫步花前月下的情景,不是艳梦。

天亮了,一切都象没有发生似的,梅兰亭与叶儿有说有笑的在厅堂里吃早点,店老板一副宿醉的样子,在门前收拾灯笼。黄海,依旧是沉闷的,看祝童的表情也是怪怪的。

祝童揉着头做宿酒状,在院子里转几圈;没看到砍刀,也没看到血迹,店老板依旧坐在火盆边,笑眯眯的指使两个伙计为四个客人服务。祝童没去店老板那里碰钉子,黑衣女人那样的巫师对山里人来说,既尊敬又恐惧,问也白问。

由于昨天刚下过雪,出山的班车到中午才过来,四个人到市区后马上包辆出租车赶去凤凰。

这一路上,只两个少女在说笑,黄海坐在后坐,祝童习惯性的与司机一同坐在前排,这里便与第一时间发现危险。

以祝童看来,从张家界到凤凰城沿途的山水并不比风景区内逊色多少。

山上下雪,山下还是下雨。雨中的山水更多了几分迷离和妩媚,像一位风情万种的少妇施展柔性的魅力吸引情人的眼球。道路旁是陡峭的山崖,时常在拐过一个弯后,看到路边的万丈深渊。两个少女时而提心吊胆的惊呼,时而被美景陶醉,手中的相机也忙个不停。

开车的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车也是崭新的,速度并不很快;祝童开始的担心慢慢散去,扣着门开关的手也松开了。

山坳里时常能看到几幢别墅样的新房,外观看去丝毫不逊于山东沿海私家房的装修,祝童以专业眼光估计,山里的的有钱人也不少。

四点左右,出租车经过吉首市,风光又不同;一条溪流和公路并列而下,溪边戴着尖斗笠的苗族汉子和路旁背篓的农妇都显得悠闲自得,给人一种田园牧歌生活的感觉。

路过一个小镇时,祝童忽然看到块牌子:祝由世家,妙手神医。

“师傅停车。”祝童叫一声,司机稳稳把车停到路旁。

“苏小姐,我们下车去那里看看,也许对你有帮助。”

山野之中,总有些风雅人物,无疑眼前这位就是一个。

祝童与叶儿跨进挂着祝由神病的牌子的砖房,迎面的是个衣着普通的老者,左手托一长长的木杆铜烟斗坐在高木椅上,微眯的眼睛很快就凝聚到叶儿身上。

房间不大却很整洁,只一桌一椅两排长凳,没有寻常小诊所的药柜,桌子上是文房四宝,却有两个砚台,分别是浓墨与朱砂;房子中间,照例有只火盆。墙壁上没有锦旗之类的花哨东西,老者背后是副山水山水画,旁边一副对联:

君子坦荡,万千红叶归一意;医者仁心,百十方术解众疾。

另一边墙上同样的笔法写着:不诚不敬者不治,级资天医者不治,疑信不决者不治,皿财轻命者不治,符咒不全者不治。

还没等祝童开口,老者就摇头道:“姑娘的病我治不了,惭愧,贵人折节,老夫承受不起。”

“您知道她是什么病?”祝童整整精神,凝视着老者。

“既然来到这里了,她的病就坏不了性命。抱歉,老夫所学只是祝由皮毛;不如这样,老夫写个字;姑娘每天照写十三遍;一年只内当保性命无忧。”

老者说完,提笔在张黄纸上写快速画几下,轻吹几口气仔细折叠好送到叶儿手里。

“姑娘如想彻底解脱,还要看缘分啊。路上不要打开,什么时候要写了,再拿出来。”

祝童抱拳一恭:“谢前辈,请教贵姓。”

老者仔细看祝童一眼,轻轻摇头:“后生,乱世使多家世学失传;老夫从江西到此开这个铺子,不为金钱不为治病,只想凭这块招牌引高人赐教。但是,在此三年,你是唯一进这个门的同道中人;老夫所学虽多,精深却说不上;该请教的是我啊。”

祝童明白了,沉吟一下走到桌子旁,提笔写下三个鬼字;点点头与叶儿出来。

坐上车后叶儿才问:“李医生,他和你说的什么?”

“老先生是个可敬之人,不忍见一脉医术灭绝,他是来学艺的。”

“啊!”叶儿和梅小姐都叫一声。

出租车又上路,祝童没再说话,心里微微有些绝望,难道这里已经没有隐没在尘世中的祝由一派高人?

行家一见面,心里自有高下。那老人确是祝由另一支,但是所学的比自己还浅,这不是对方谦虚。祝童看到他写的字是个“灵”字,一笔一画间凝铸着深厚心力,老者治疗所有病的根本也在这个字上。

不过让祝童奇怪的是,老人所用心法不稳定,治病的效果也一定还没老骗子厉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是湘西来学艺的。

老者说到此三年,似乎没什么所得。写给的叶儿的“灵”字,也许真能压抑住她身体内的蛊虫,也许想从祝童身上得到些什么。

老骗子说过,他们师兄弟学别的都能传给外人,只这几个字非真弟子与儿子不得传。祝童是不忍心使老人失望才写下三个鬼字,怎么体会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出租车拐过最后一道弯后,群山环抱,沱江穿城而过的凤凰城就真的呈现在眼前了。

黄海更沉默了,在虹桥下车后背起行李就走;叶儿追上去与他同行,祝童与梅兰亭提着简单的杂物跟在后面。

“梅小姐以前来过。”祝童冷不丁冒出一句;梅兰亭抿嘴一笑:“这么美的地方我怎么会没来过呢?先生你呢,真是第一次来?”

“确是初临贵境。”祝童作为祝门弟子第一次到湘西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更注意生活在这里的人。

狭窄的石板街上,随时可以看到穿苗服的女子在兜售草药、兽骨或银饰。苗女服饰的色调基本上是黑色、白色和蓝青色。黑色的是高高耸起的头帕,折叠有臻很有些壮丽,这样装扮也许是苗女个子都不高的缘故。挂配在她们身上的银饰是白色的,举手投足间银光闪烁,叮当作响,脚步也有些舞蹈的韵味了。蓝青色,是苗女的衣裳基本色,庄严贞洁的样子。

街两边是一家挨一家的店铺,经营的与别处风景区的商品大同小异,间或还有几家酒吧;充斥在耳边的,也是最流行的劲爆歌曲。

祝童有些失望,面前这个被叶儿多次称颂的小城,有古寺、古塔、古阁、古城墙和虚假的吊脚楼,但古朴之气不足,现代气息过浓,只城南的南华山还有些苍凉之势。

第二卷、雪蝶 八 灵

每个城市都有各自的特质,就如人们对于活跃在舞台上的时装模特,除了在三围数字方面提出苛刻要求外,还要求她们同时展现出一定的艺术气质。

说到气质,那可是任何高级服装与贵重珠宝都无法堆砌的空灵之物,而凤凰小城只有在入夜后,在灯光朦胧的沱江的低吟浅唱中,才向陌生的旅人显示出其厚重之处。

“凤凰之美,最在沱江里顺流摇曳的河灯,是要在清淡的烛光下细品的。那是任何画笔也描绘不出的情境,河边酒吧里的喧嚣,也打扰不到她独有的这份幽雅。”

叶儿经历过一番折腾刚从床上爬起来,就对祝童说出这一段喝醉样的话语;前提是:冒牌医生在与梅小姐的交谈中,透露出对小城商业气氛过浓的诟病。

黄海走进来,加带着毛笔、墨汁和一叠毛纸,手里的小碟是用来沾笔的。笔墨是在街上买的,碟子是找店老板要的。

这是一家普通的家庭旅馆,坐落在沱江边上,高低三层六个房间,他们住的是与上次一样,在二楼的相临两个房间。

老板很和善的两个老年人,都是本地老户,也许与湘西风水有关,个子不高,很实在。

一小时前,几个人刚进门,热情的店主、一对福像的老夫妇就认出叶儿与黄海;祝童看到,门厅里挂着的那幅油画,八成就是叶儿的手笔。

叶儿拿出老人写的黄纸,在小桌上铺开,灵字展现在众人面前。

叶儿仔细看着笔画,捏起毛笔迟迟不知如何下笔。其实在她内心里,对这样神秘的东西还是不相信的。受过现代教育的她,怎么会相信只写字就能治病?

祝童也在审视这个“灵”字,在他眼里,这个字代表的是内敛与空灵;老人写字时,他看明白了其中每一笔的其始,也知道每一笔蕴涵的心法。祝童在考虑,怎么把这些玄妙的东西说出来,他还在想,这个字对叶儿的病究竟有多少用处。

叶儿抓起毛笔,端正的写出个灵字。

“梅小姐,你看这个字写得如何?”祝童看叶儿提笔的架势就知道,她没正经练过毛笔字。

“不错。”梅兰亭笑盈盈夸一句,“苏小姐悟性不错。”梅兰亭的后一句才说出实话,叶儿的字没一点劲力,浮夸夸的。

祝童看叶儿羞红了脸,端起脸从她手里接过毛笔。

“写这个字时,要静心凝思,每写一笔若力从心生,肆外闳中。不要在意好不好看。老先生以一股刚直正气写的这个字,你要学是字魂;苏小姐,开始写的时候不必在意字写得好不好看,重要的是保持内外气息的连贯,不能闭气。瞧,灵字以这一横为开始,代表着你身体内的正气,后面的每一笔都为扶植、培育它。”

说着,祝童也写完这个“灵”字,驻笔到最后一点时,心头震动,转头看一眼黄海和梅兰亭。

这一刻,祝童有股冲动,要回到那个小镇上去,去再见一下那个神秘的老者,他一定以这个“灵”字隐藏了自己的实力,那应该是个十分高明的祝门前辈。

祝童写完这个“灵”字后,身边三个人的状态竟奇妙的展示在他的感知里,他发现,梅兰亭梅小姐的内息沉凝,那是从小打就的扎实基础,却是正宗道家心法。

“不错。”梅兰亭又一次评价道,“李医生如果不做医生,一定能成为书法大家。苏小姐,你是有福的,如果能跟李医生写好这个字,你这辈子就不用起医院了。”

叶儿又写一遍,还是不得要领;祝童走到她身后,伸手握住叶儿的手,带动她以意运笔。

字写完了,两人相视一笑,祝童身上透出大汗,叶儿的脸更红了。

神秘的“灵“字,把他们的心神联系到一处,祝童能感觉到叶儿身体内的蛊虫被压缩,叶儿也能感受到祝童肩头的伤口的红肿在消退。

祝童还注意到,漂浮在叶儿眉眼间的艳光也收敛了,原本属于她的清灵秀美之气,再次占据上风。

叶儿在这里混的不错,外面已黑透,叶儿刚收拾好,胖胖的店主来请。

门厅里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女主人袖手笑着站在旁边招呼:“前两天还在念叨苏姑娘,我们开店这么多年,你是最漂亮的一个客人了,难得还每天陪我们两口说话;老陈也好高兴的,跑去买了河虾和鸭子,还有血粑,让我做血粑鸭,说是要好好招待你。”

叶儿不好意思,笑着拉黄海坐下;祝童与梅兰亭也被劝着坐下,叶儿低声说,客气会让主人不高兴的。

梅兰亭爬在叶儿耳边说句什么,两个女孩快乐的笑起来。中间那一盆,连汤带水的飘着层红油,就是凤凰名吃血粑鸭了。看到它,不吃也感觉温暖。

湘西的冬季是寒冷的,却没象北方那样有烧暖气的习惯,取暖的方式是每家必备的火盆,烧炭,吃饭时就摆在饭桌下。

陈老板拿出三个酒杯:“喝两杯,今天高兴,老太婆没意见吧?”陈阿婆撇着嘴没说话。

六个人都坐上饭桌,吃着热腾腾的血粑鸭和炒蜡肉,喝着本地作坊酒,祝童也有些喜欢这里的氛围了。

外面传来悠扬的胡琴声,叶儿问:“他还是每天拉琴。”

陈阿婆点点头:“雨停了,他是一定要拉琴的。”

祝童这才发现,外面的石板街上真的没了雨声。

吃完饭,叶儿就叫着要去放河灯,陈阿婆还嘱咐一句:“小心些,落过雨的地方滑,掉江里冻出病来就煞风景了。”很亲切也很随意,就是对自己的女儿一样。

走在古城幽静的石板路上,祝童有些理解叶儿的感觉了,

转桥洞,过小巷,刚出北门就看到满河的在江水中飘荡,那就是河灯了。

沱江两岸安静而热烈,临江的吊脚楼悬起红灯笼,一串串一排排映在江面上,绚丽的光芒,氤氲的光晕,把沱江装饰成美丽的新娘。

叶儿与梅兰亭呼叫着跑到江边,几个孩子坐在石阶上,各自守着竹篮,里面满是轻巧的花瓣,纸做的,中间是枚小蜡烛。没客人的时候,他们也会间或放几盏,一来拉拢生意,也为沱江添些风景。

两个女孩一人捧一把,叫过祝童与黄海,却是要他们身上的火机。

祝童眼看着叶儿与梅兰亭蹦到江中的跳岩上,一盏盏就从她们身边起程。

风把顺河而下的灯儿吹得巍巍颤颤的,忽明忽暗的闪着,宛如星星掉到了沱江里。

“那边有个酒吧,我们去坐着等她们;叶儿放灯是有讲究的,每次九十九盏,要好久的。”黄海拉着祝童跨过一朵朵跳岩,到沱江对岸的酒吧里;人不多,他们在临窗的位置坐下,从这里能看到在下面放灯的叶儿与梅兰亭,还能听到她们的嬉笑声。

服务生送上一打啤酒后回到吧台上与和小姑娘细声说话,黄海拿起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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