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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6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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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逐渐习惯并接受了没有“神医李想”的望海医院,人们知道,在这里看病不必担心不良医生的大处方,不会被威胁着接受各种各样的检查。门诊上的病人一天比一天多了,医院的收支也慢慢地向平衡线靠拢。
半年过去了,“神医李想”诊室已经恢复了原来的人气。
苏娟又开始头疼了,她每天还是只发放十二个诊号,挂号费一万起步。有了这项收入,在春节前的那个月份,望海医院账面上终于显示赚钱了。
在望海医院的董事会账面上,望海医院一直都在赚钱。
最赚钱的当然是十楼以上的望海中西医研究会所,祝童走的之后,会所交给柳依兰经营,当月收入翻番,后来一直都很红火,可说是上海最具吸引力的会所。
第三十五卷、如影随行 六、祝先生(上)
镇上仅有的三家旅店早已爆满,大大小小的车辆还络绎不绝的向这里开进。为了不让小镇变成一个巨大的停车场,镇上的唯一的警官不得不在距离安切里拉三公里处竖起了禁止车辆进入的警示牌。
这一天是安切里拉的节日,松鼠节。
二百年前,一对白人夫妇为了躲避熊的袭击误入这片山谷,他们在山林里奔跑了一天一夜,精疲力竭地倒在如今小镇教堂的地方,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上帝让他们早一些解脱。
或许是他们的虔诚感动了上帝,一只松鼠出现了,它从高高的松树上掉下来成为了那对夫妇腹中的食物。为了纪念这只松鼠,每年的这个时候,安切里拉的居民们都要举行一个隆重而庄严的仪式。
大部分在这里出生或曾经在这里居住的人们都会赶回来参加松鼠节,然后吃上一顿美味并且免费的松汁鱼大餐,喝几杯醇美的杜松子酒,兴高采烈地与穿行在小镇仅有的几条街道上回味往昔;有些人拿起鱼竿到镇外圣。德普鲁河畔垂钓,还有些干脆端起猎枪,钻进附近的山林里碰运气。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打到一头熊、一只狼或山鹿;运气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变成滋养这片山林的养分。
这一天,也就成为安切里拉最热闹的日子。也只有在这一天,打猎是合法的。天知道,这些不辞辛苦驱车几百甚至上千公里赶来参加松鼠节的中,有多少是为了缅怀历史?又有多少能合法的开枪射杀落基山里的野生动物而来的?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松鼠节安切里拉镇出现了不少大人物的身影。
他们的车队并没有停留的意思,而是传镇而过,驶入安切里拉南五公里的那条私人公路。
小镇上的常驻居民知道,那条路通往十月庄园,那是属于斯内尔家族的庄园。他们还记得,二十年前,斯内尔先生来到这里从庄园的前任主人菲利普斯先生手里取得了它的所有权。
菲利普斯。 安切里拉先生是镇长,他的先祖,就是发现并建立了安切里拉镇的那对夫妇。
十月庄园内正在举行酒会,三三两两的客人们端着酒杯在庄园内随意游走,礼貌而养眼的侍者穿梭逡巡,随时准备为他们提供服务。虽然最重要的客人要到晚上斯内尔夫人举办的豪华时才会出现,可这些提前赶到的客人们中也不乏身家亿万的商界精英与地位显赫的政坛要员,以及星光熠熠的演艺明星。
他们都是来为一对年轻的中国夫妇送行的,虽然,大部分客人都没见过他们。
明天,那对夫妇就要离开这里,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据说,斯内尔先生身上所发生的奇迹正是这对中国人所创造的。
迈克。斯内尔先生五年前就因罹患绝症被判了死刑,可从去年十一月开始,迈克。斯内尔先生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公众面前,丝毫看不出有半点被疾病困扰的迹象。最近数月,斯内尔与儿子博尼。斯内尔先生在世界各地穿梭,斯内尔家族旗下的公司、企业与欧美社交场合上都有他们的身影。
斯内尔先生与博尼先生在美国的大部分时间都会选择呆在十月庄园,为了方便私人飞机的起降,他们花费巨资对安切里拉镇外的简易机场进行改造,买下了距离十月庄园十二公里的一座属于某超级富豪的度假庄园。
很多人都知道斯内尔先生最喜欢的是五月庄园,斯内尔夫人每年在十月庄园停留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两个月,可自从斯内尔先生从上海返回中国之后,斯内尔夫人就一直呆在十月庄园,甚少外出。
这样异常的举动当然会引起一些朋友的关注。圣诞节前后,有数位与斯内尔先生交往密切的来到了这里,他们都有个相同的特点:近期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不是身患重病或被某种恶疾折磨。
一个月之后,这些人陆陆续续出现了,每个人的气色看起来都相当不错。
某个隐秘而狭隘的圈子里的人士都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并得到斯内尔夫人的证实:斯内尔家族请到了一位神秘的来自中国的东方医生,他能治疗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疾病。
于是,博尼。斯内尔与斯内尔夫人成为这个春天里接到请柬最多的人。无论是保守的南加利福尼亚还是以金钱论英雄的曼哈顿,从巴黎有严格血统限制的顶级沙龙到英国充满贵族遗风的城堡酒会,都似乎忘了几年前的“那个不光彩的传闻”,向斯内尔家族摇起橄榄枝,发出热情的邀请。
年轻而精力充沛的博尼当然不会拒绝这些邀请,这是一把金钥匙,使他打开一座座华丽的古堡、建立属于自己的人脉、成为斯内尔先生接班人的不二人选。
历来热衷于类此场合的斯内尔夫人却礼貌而含蓄地拒绝了,除了去年十月初的那次,她没有举办过一次
如果不是她有时会陪同斯内尔先生应酬家族与生意上的朋友,每个月都要去巴黎或罗马的一些特定场所购置衣饰,有些人会认为美丽的斯内尔夫人选择在十月庄园隐居了。
能接到博尼的邀请到十月庄园做客,是这个春天大部分高级社交场合人士最盼望的了。
博尼先生说,他确实有一位叫做“祝先生”的中国朋友,只不过那位朋友选择病人的条件相当苛刻,他能做的只是“礼貌而亲切的建议”,仅此而已。
从二月到四月,真正得到受博尼邀请进入十月庄园的不过区区九个人。
九个有三位当天就离开了,斯内尔夫人说“祝先生”不会为他们治疗,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其中有两位在十月庄园呆了一周就离开了,他们中的一位被头疼折磨了十年,那位女士每天晚上都要被咳嗽折腾的夜不能寐。他们曾去看过很多名医,都没什么效果。可只在十月庄园住了一周,纠缠他们多年的顽疾就彻底痊愈了。
他们都是社交界的活跃人士,虽然对外宣称不能透露十月庄园的任何信息,可一些小道消息却逐渐流传开来。
据说,那位来自中国的“神医李想”不是一个人,他的夫人不仅有惊人的美貌与良好教养,医术也相当高明。据说,“祝先生”夫妇并没有住在十月庄园,每天下午会到庄园陪斯内尔夫人喝下午茶。想请他们看病的病人只能在喝茶的时候装作“无意地提出来”,至于看不看,要看他们心情如何。
据说,如果他们答应给某人看病,病人必须马上支付一百万美金;据说,他们不会给对中国抱有成见的人看病,哪怕你掩饰的再高明也没用;据说
类似的据说还有不少,可大家都能确定的是,只要他们答应了,任何疾病对这对中国夫妇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这个圈子说小相当的小,能进入的人一要看资产,二是要看家族传承与历史,三是要看口碑。
说大也相当的大,特别是在美国。可无论是小圈子或大圈子都会自觉地遵循一些不成文的原则。
四月中旬,社交界开始流传另一条与“祝先生”有关传闻。
有位来自纽约的银行家喝醉了,说他曾经因为肝癌接受过那对夫妇的治疗,介绍人是雷曼参议员。想必对那段看病的经历相当不愉快,银行家不停地咒骂“祝先生”是个吸血鬼,不只让他支付了三百万美金,还勒索了他一件几年前在拍卖会上高价拍到中国瓷器。
几天后,那个银行家跑去到十月庄园,要求面见斯内尔夫人;斯内尔夫人却拒绝见他。
过了不到一周,那位银行家又一次住进了医院,他身上的癌细胞忽然复活了。这一次,他表示要愿意支付一半的财产,只要“祝先生”能原谅他“无意中的冒犯”,可换来的只是冰冷的无视。
大家都知道这个银行家是谁,可没人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相反的是,雷曼参议员的应酬忽然多了起来。他是斯内尔家族的朋友,刚在某私人聚会上表示有意参选州长,这对于他的选举布局来说,不得不说具有相当积极的意义。
雷曼参议员也确实带过几位“密友”去十月庄园“短期度假”,从事后当事人对雷曼参议员的不余余力地支持判断,效果应该不错。
四月底,又一条与“祝先生”有关的消息出现了。
这次是年轻的高尔夫球员渡边俊,据说,他之所能得到雷曼参议员的支持,是由于他的干爹是“祝先生”。
这条传闻出现的突兀,却很快得到了证实。先是某著名经纪公司为渡边俊提供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合约,紧接着,他就接到了某超级体育用品品牌的合作邀请。
五月的第一个周末,渡边俊得到了他的第一座冠军奖杯。
十月庄园坐落在一个相对宽阔的山谷之中,山谷中部有一块被辟为花园的高地,花园中有座钟楼摸样的凉亭。只要天气合适,这里就是斯内尔夫人喝下午茶的所在。
斯内尔夫人在这里招待几位朋友,有参议员雷曼夫妇,来自法国的汉密尔顿勋爵也在坐。他们正在等候“祝先生”。
博尼从远处走来,他将攥着的手套丢到凉亭外,慢悠悠地说:“他们走了。”
“斯内尔先生知道吗?”斯内尔夫人好像并不意外。
“在机场通过电话,祝先生说国内有事。不过,他答应每半年见斯内尔先生一次。”博尼答道。
迈克。斯内尔先生正在伦敦出席一个重要会议,本来博尼也要参加。可接到“祝先生”要走消息,博尼毫不犹豫地赶回来了。
雷曼参议员这才知道祝童先生与夫人已经走了,他有点沮丧:“太突然了。”
“参议员,祝先生让我转告您:他会一直把您当做他的朋友。”斯内尔夫人道。
“谢谢您,夫人。或许是我做的有点过分了?”雷曼失望地说。他明白了,这一次,祝童根本就没打算见他以及他带来的那两位“密友”。
“想让他帮忙,应该先和他谈谈。雷曼先生,我记得,不久前,您曾经给我过这样的忠告。”博尼伸开两条长腿道。
他盯着斯内尔夫人正操弄茶具的嫩白手腕,心里有点蠢蠢欲动。
春天里,总会有些东西抑制不住地随时有被触发的危险。
第三十五卷、如影随行 六、祝先生(下)
因为斯内尔夫人的魅力,十月庄园的一向很有吸引力。
由于“一些可以理解的特殊原因”,斯内尔夫人在过去的几年里很少出头露面,更别说举办
这种情况在去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确切地说,变化出现在去年的九月份。斯内尔夫人陪同斯内尔先是去上海治病,在那里,她成功地举办了两次
十月份回到美国之后,斯内尔夫人马上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在大家都以为这位美丽而迷人的夫人将重返社交界的时候,斯内尔夫人却出人意料的再一次沉寂了。
今天的不少曾经与斯内尔夫人熟悉的朋友发现,现在的斯内尔夫人似乎与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那是一种模糊的只可意会的感觉,用彬彬有礼、举止优雅之类的贵族式描述根本不足以表达这种感觉。斯内尔夫人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的恬静而雅致,她的目光澄净而内敛,有时又如一湾清澈而极富动感的清泉。
午夜时分结束了。
博尼今天多喝了几杯酒,他找个机会来到斯内尔夫人身后,一只手轻轻抚上那诱惑了他一整天的翘臀。
庄园里的客人都休息了,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
“博尼先生,您喝醉了。”斯内尔夫人转过身,冷冰冰地说。
“安吉拉,我”博尼双眼通红,急切地想要靠上去,将这具一直折磨着他的美好胴t拥入怀中;然后抱着她冲入她身后的房间。那里有一张宽大而舒适的圆床,他们曾经在那张床上尽情翻滚纠缠,经历过十数个激情的不眠之夜。
“博尼先生,请叫我夫人。”斯内尔夫人推开身后的房门;“您想进来坐坐吗?”
“当然。”博尼抑制住自己的冲动,随着斯内尔夫人走进房间。
宽大柔软舒适的圆床不见了,房间里丝毫没有香闺里必不可少的脂粉味儿,正中是一张宽大的红橡木书案,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明显来自中国的书写用具。那些毛笔、墨块之类的东西,博尼只在祝童的书房里见到过。
难道,他的安吉拉也和父亲一样,被这些来自东方的古老文化迷惑了。博尼有点明白了,父亲身边随时都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僧人,斯内尔夫人这半年来与祝童的母亲走的很近,她,一定被那位夫人几乎无可抵御的魅力征服了。
“请坐,博尼先生。”斯内尔夫人走到房间一角坐下,那里有一张茶几,还有两只硬木靠椅。
“您知道祝先生为什么如此狼狈的离开吗?”斯内尔夫人等博尼坐下,问道。
“据说,有一个前辈出事了,需要他回去看看。”
“可是,他预定的机票是后天。”斯内尔夫人给博尼倒了杯白水,自己也端着同样一杯喝了一口;“今天清晨,斯内尔先生来电话,说祝先生可能惹上麻烦了。刚才我又接到他的电话,斯内尔先生希望您明天上午十点之前能赶到纽约。罗伯特先生的律师向纽约地方法院提起起诉,他认为祝先生在没有合法行医资格的情况下收受他一百万美金的诊费是非法的,罗伯特先生还要求法院追回他被祝先生勒索去的那件价值一千五百万美金的瓷器。法院最迟明天上午就会对祝先生发出限制离境命令,所以,他今天不得不走。那件瓷器现在纽约曼哈顿的金库里,斯内尔先生希望您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将那件瓷器取出来,送到上海去,还有那个箱子里的东西。”
那个箱子现在博尼的飞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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