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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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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徽娖见赵谦坐了下来,回顾左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赵谦心道,这句话完全不用说出来的,只要一个神色,奴婢们自然就会退下。朱徽娖却很急迫地明说了,可见她心里真是有什么急事。
待太监宫女出去,关上宫门。赵谦便直接问道:“殿下有什么忧心的事么?”
朱徽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低声道:“有人已怀疑皇上,匿名传了书信进来。”
赵谦心里一紧,接过书信,浏览了一遍,信中指出许多疑点,实在是让人很难反驳。赵谦心情顿时有些烦躁,他当然清楚,现在的皇帝,根本不是朱家血脉。
这个写信的人,多半就是暗藏在朝廷中的政敌,想拉拢长平公主,斗倒赵谦。
扶弘光皇帝上位,赵谦做得还算周密,但只一年时间,就给人抓出把柄来,可见那句话说的真是对:要想让不知,除非己莫为。
“赵大人以为,该如何是好?”朱徽娖的身体微微颤动,她心里是真害怕。
赵谦沉吟道:“写信这人,是何居心呢……”
赵谦心道,既然他们怀疑皇帝是假的,那么他们就应该清楚,这个阴谋长平公主也有份,哪有姐姐认不出弟弟的道理?但是他们却写信过来,不就是打草惊蛇么?
乍一看,这个暗藏的对手是蠢不可耐。但是赵谦一向没有把对手低估的习惯,很快想到,一定是对方还没有掌握真凭实据,想来个敲山震虎,先让赵氏一党心慌,露出马脚。
想通这一节,赵谦从容道:“殿下放心,他们之所以写匿名信,就是找不到证据的表现。殿下相信微臣,此事定会处置妥当。”
赵谦一边说话,一边感觉身上不对劲,犯热,有点心燥,抬头看了一眼关闭的窗户,说道:“殿下要注意贵体,常常到御花园走走,散心。这窗户也不要老关着,空气不新鲜。”
朱徽娖听赵谦居然说起这些细节,和平时的风格有些相异,不禁打量了一番赵谦,心里有些奇怪,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淡然道:“有赵大人在,我心里安心多了。”
赵谦觉得心里像有虫子在爬一般,闷热得难受,又不好自己去开窗户,以免失态,只得强撑着。
听罢朱徽娖轻柔的声音,顿时觉得充满了女性的气息,不禁转头看向她,只觉得她脸脖上的肌肤顺滑细腻,更让人心痒难耐。
赵谦感觉到长袍中的长物在充血,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如此,臣便不叨扰了,臣告退。”
幸好这官袍比较宽大,不然非得出丑不可。赵谦心道,他妈的,是谁给老子吃了春药!
他细想之下,因为顾及安全,饮食都是有人严格检查的,别人绝对不会有机会下药,不然这么多敌人,早就将赵谦暗杀了。
赵谦看了一眼殿中的盆栽花草植物,问道一阵花香,心道,莫不是什么植物花粉的关系?这个方便他没有研究,但隐约记得有人说过,存在这种植物。
朱徽娖见赵谦神色有异,满脸红光,和进来时的脸色大相径庭,忙说道:“赵大人不舒服么?要不要先找太医看了再回去?”
赵谦忙摆手道:“蒙殿下费心,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再看。”赵谦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只想着女人的裸体,真是欲火焚身。
赵谦说罢便想逃出紫禁城再说,不料心急脑昏之下,踢到板凳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朱徽娖吃了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欲叫太医。赵谦情急之下,急忙捂住她的嘴,他心道,要是被太医查出来自己吃了春药,传将出去,政治影响可不是儿戏。
朱徽娖被人搂住肩膀,嘴上捂着大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赵谦,不知怎么回事。但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因为和赵谦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朱徽娖相信他做任何事都有原因的,只等着他解释。
赵谦见朱徽娖没有要喊叫的意思,忙将手从她的嘴上拿开,这才发现,刚才用力过猛,左臂已将朱徽娖搂了起来,因为身高差异,朱徽娖双脚都脱离了地面,整个人靠在赵谦的身上。
朱徽娖被人捂了一下嘴,放开之后便不自觉地喘气。赵谦闻得从她嘴里呼出的幽香,头脑一阵发昏,脑子里联想到的是女人在床上喘气的感觉。
赵谦看着朱徽娖柔软的小嘴,吞了一口口水,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竟慢慢将嘴靠了过去。
朱徽娖很快明白了赵谦要干什么,想起刚才他的表现,顿时明白,赵谦是对自己产生了不轨的想法才如此一般。
朱徽娖心口扑通扑通直响,身体一阵发软,但是脸上仍然是冷冷的表情。她虽未挣扎,但古代女子对于贞操的观念,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这种潜意识的观念让她心里很冷静。
“残躯(长平公主断了一只手臂)虽不足为惜,但恐泉下无面见列祖列宗,赵大人已逾制,请自重。”朱徽娖冷冷地说了一句。
赵谦听罢头脑一冷,急忙放开朱徽娖,伏倒于地,“臣未有冒犯之心,却为冒犯之事,实出有因,请殿下降罪,臣虽万死无怨。”说罢解下佩剑,呈到朱徽娖面前。
朱徽娖不及细想,但当然不愿意杀赵谦,没有赵谦,她便无依无靠。再说你当真要杀别人时,杀得了吗?
“你跪安吧。”朱徽娖冷冷道。
赵谦心情坏到了极点,一方面欲火难耐,一方面羞愧难当。心道,老子什么时候沦落到欺负一个可怜的小女孩的地步了?在赵谦眼里,如果对朱徽娖有什么感情的话,那就是同情和怜悯,这个女孩,不说生于帝王之家,其实就是一个凄凉而可怜的女孩而已。
赵谦低头行了朝常礼,逃也似的走出了紫禁城。上了马车,便说道:“快,快回府。”赵谦一边催促,一边想着要哪个妻妾,最后觉得,三个一起自然是最好了。
只留下宫殿中的朱徽娖,怔怔出神。
当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有心思独自回忆刚才那骤然而至的事,而且回忆得十分仔细,生怕错过了一个微小的细节。
朱徽娖明白,那短时间发生的事,在以后无尽的寂寞日子里,她将回忆无数遍。
因为身份的关系,朱徽娖从来没有机会体验过这样的事情,她很小心地想着那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感受,每一种气味,每一点声音……
只想得耳根发热。朱徽娖想了几遍,又在心里想着,要是刚才没有拒绝赵谦,会怎么样呢?
光是想想开头,朱徽娖也是心跳加速,双手不禁捂在脸上,红晕从脸蛋一直泛滥到耳根脖子。
她心道,让一个外人登上皇位,坐在那龙椅上,已经是对不起祖宗,罪无可赦了。反正都成了这个样子,刚才为什么还想那么多呢?想罢她有些后悔拒绝赵谦。
过了一会,她又想,现在扶植的皇帝不过是权宜之计,目的也是为了复我大明江山,情有可原,以后天下大势所趋之时,她相信赵谦还能纠正血统,恢复朱氏统治。但要是失身做出那样的错事,便没有纠正的余地了。
朱徽娖心情复杂,呆呆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一夜不能入眠。
段八 曰中兴大明
湖广不是简称,而是明朝的一个省,大概包括今天的湖北湖南两省,并不包括广东或者广西,广东广西在明朝各为一省。
今日之中国有三十余省,在明朝,只有两京一十三省。所以明朝的省比较大。
荆州属于湖广,目下为左良文控制。左良文控制的地方大概就是以武昌为中心,包括武昌、黄州、德安、安陆、汉阳、岳州、荆州等地。
崇祯十七年,就是去年,张岱为总理湖北军务,便是湖广北部军务,征对的就是左良文控制的地盘。张岱从应天府(南京)出发,经过太平、池州、安庆,抵达左良文的地盘黄州。
在黄州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最后武昌军战败,退守武昌。第二年春,即大明弘光元年,张岱军扫除了武昌外围屏障,大军逼近武昌,左良文的形式已经十分危急。
在武昌城戒严的时候,西边的荆州还没有多大的变化,大街上店铺照常营业,好似战争还很远一般。其实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谁来占荆州,只要税收变化不大,政策相当,他们也不是太关心。
“卖包子,馒头……包子……”热闹的大街上吆喝声,随时都能听见,一如往常。
街面上人很多,咱们只看和本故事相关的人,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半死不活地走在街上,被那蒸笼里的香气吸引,眼睛盯着那白胖的馒头,使劲吞了一口口水。
他囊中空空,只有干望着,依依不舍地从馒头铺子前面走过。他贪婪地嗅了一下香气,终于忍耐不住,转过身,冲到蒸笼面前,伸出脏手,抓了一个馒头,撒腿就跑。
“抓住他!抓住小偷……”馒头铺的老板条件反射地喊了出来,这世道,不时就有这样的人,任由这样的人偷抢的话,生意没法做了。
那少年身材瘦弱,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跑了几步,便大口咬手里的馒头,嘴里塞满了东西,使劲往下吞。
这少年的头脑还是比较灵活,他现在饿得浑身发软,体力早已跟不上,跑是跑不掉,先吃进去了,看你咋地,还能为了一个馒头划开老子的肚皮不成?
店家和小二追上来,也不夺那少年抢到手的馒头,都差不多吃进嘴里了,抢了也没用。
“给我教训一顿长长记性!”店家吼道,免得这小子吃上瘾了再来。
“砰砰……”一顿拳打脚踢。少年抱着脑袋,只顾着吞嘴里的馒头。
突然那少年双腿在地上乱蹬,很痛苦的样子。
“住手!”店家可不想弄出人命,不过就是想教训这小叫花子一顿而已。
少年在地上乱蹬,双手抱住脖子,要死不活的样子,瞪大了双眼,十分恐怖。旁边围观的群众忙说道:“噎着了,可怜的娃,快把喉咙里的东西弄出来,不然非得出人命。”
店家见罢眼前的情况也急了,忙将那少年翻过来拍他的背,想将卡在喉咙里的东西拍出来。
旁边一个汉子说道:“这样弄不出来,我来。”
店家忙让开,慌忙道:“快救他。”
汉子从后面抱住少年,箍住他的胸口,提了起来,用力使劲箍了几下,那少年突然吐出一团还没嚼烂的馒头,拼命咳嗽起来。
众人见罢一阵欢呼,纷纷赞扬那汉子,汉子得意洋洋地摆摆手:“小事一桩。”
店家吓出了一额头汗,见罢长嘘了一口气。
这时,人群外面一声大喊:“聚众所为何事?散开!散开!”
有人喊了一句:“官差来了。”众人便作鸟兽散。
一队穿圆领胯腰刀的衙役走了过来,少年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见罢身作圆领皂衣的官差,神色突然一喜,说道:“这里是我大明的地方?”
走前面的捕头听罢好生奇怪,主要是那种语气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像出使西域的张骞看到汉人的那种语气,充满激动的语气。由于这种感情色彩太重,不得不让人注意。
捕头不由得打量了一番少年,心道这个叫花子脑子有点毛病。一看之下,突然看到少年里边的绸缎衣服。
少年外面是一件脏破的布衣,刚才被人殴打时撕破了几块布,衣服凌乱,露出了里边的绸缎。
捕头道:“你是哪里人?家里干什么的?”捕头心道莫不是哪家大户的公子?要是顺便帮个忙,说不定能赚点银子。
少年虽然面色脏黑憔悴,但是眼睛却充满灵气,一路上的险境让他多了个心眼,犹自问道:“这位官差,请问这里是大明的地方?”
捕头见少年站得很直,身上很自然地散发出一种贵气。气质这东西,不是身上穿什么衣服决定的,不经意间就能散发出来。各种身份的人有各种气质,捕头见得人多了,什么人没见过,更觉得不简单。
“这里是湖广荆州,自然是大明的地方。”捕头说道。左良文表面上是臣属明朝的,所以偷袭南京那次,也是清君侧,至于实际上听不听明朝的号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荆州……离应天不远了吧。”少年喃喃道,神色间又充满了犹豫和心忧。
“带走。”捕头听罢少年说到应天,现在武昌正和南京政府处于战争状态,先抓了再说。
少年也不反抗,跟着衙役到了官府衙门。捕头叫人脱了少年的衣服,脱掉外面的两件外衣后,捕头看着里面上好的绫罗衣物,赞道:“啧啧,好料子……”
捕头眼尖,突然看见那衣服上绣着的细微龙纹,吓了一跳,这玩意,在古代可不是随便穿的,要么是皇族,要么就是谋逆。
捕头急忙说道:“来人,好生招待,决不能有一点怠慢。”说完急冲冲去找荆州知府。
知府姓左,自然也是左良文的人,还有血缘关系。
捕头将所见之事如实禀报了左知府,左知府闻罢神色凝重,心道,十来岁的少年……莫不是哪个皇子或王子?左知府对大明宗室自然有所了解,推算之下,除了三皇子朱慈炯,再没有哪个皇室男丁是这般年纪。
而在南京的当今皇帝,便是朱慈炯,左知府一时不知所以然。便说道:“快带本官去看看。”
左知府来到少年的住处,见少年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桌子上的食物,头也不抬一下。
左知府也不说话,屏退左右,暗暗打量了一番少年的面相和姿态,暗暗称奇,不禁低声自语道:“当真是得天地之灵气,绝非凡品。”
少年听罢人声,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身作大明圆领官袍的老头,先从容吞下嘴中的食物,用茶淑了一下口,然后说道:“你是何人?”
左知府忙跪倒于地,反正左右无人,就算跪错了,也没什么。
“臣荆州知府左廷贞,叩见殿下。”
少年听罢反倒吃了一惊,奇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左知府听罢心里一喜,心道自己这回包准赚大,口上说道:“臣见殿下浑身上下散发王者之气,当即就被震慑,不敢有丝毫怀疑。”
当真是大神一出,左知府等小白,是纳头便拜,所谓王八之气,绝非无中生有。
一个老头跪在面前,少年犹自坐着,坦然受之,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习惯,“左大人请起……那么,荆州仍然是我大明的地方?”
左知府左廷贞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道:“回殿下,正是,闯贼在陕西,东夷尚在长江北岸,南方半壁仍在我大明之手……殿下是否有信物在身?今殿下降临我大明地方,正可君临天下,以服四方。”
左知府自然不信什么王八之气,他虽然觉得可能是皇子,但须得要足够的证据,这个人才有用处。
少年听罢一喜,激动得站了起来,直接脱掉上身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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