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不是最残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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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空落落地，好难受。
　　　　　　　　　　　　　　　　　　对著这个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屋子，他有些烦闷，出去走走吧。到街上逛荡了一圈，似乎也没地方可去，想去买菜，又想起冰箱里没吃完
　　　　　　　　　　　　　　　　　　的还有一大堆。逛著逛著，不知不觉到了厉炼家附近，突然又有点想见到他了。虽然自己说过不要再见面，如果这样走去的话，他是不
　　　　　　　　　　　　　　　　　　是会嘲笑自己？可是，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回家，不想一个人面对那个空荡荡的屋子。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上去看看。上了八楼，殷瑾
　　　　　　　　　　　　　　　　　　走到厉炼家门口，有些胆怯，站了好一会，终於鼓起勇气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反应。殷瑾突然想起自己钥匙串上还有他家的
　　　　　　　　　　　　　　　　　　备用钥匙。掏出钥匙，开门，他慢慢地走进去，没开灯的室内有点昏暗，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殷瑾皱眉，客厅的地板上
　　　　　　　　　　　　　　　　　　横七竖八摆著好多空酒瓶子，地板和沙发上还有干涸了的酒渍，这家夥在搞什麽啊？走向他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趴躺在那儿，被子有一半滑到地板上去了。走近几步，看到他的侧脸，苍白消瘦，头发零乱，下巴上长长的胡子也没有刮。才几天工夫
　　　　　　　　　　　　　　　　　　，这个男人就颓废成这副模样，好像变了个人，完全看不出当天在俱乐部里神采飞扬的样子。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吗？殷瑾突然觉得有些
　　　　　　　　　　　　　　　　　　不安，有些难过，当天自己的说话，是不是太过份了？弯下腰抓住滑下的被子，往床上拉好，又站直了身子，他在犹豫著到底要怎麽做
　　　　　　　　　　　　　　　　　　。突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明明是自己说过不要再见面的，可是一旦觉得空虚无助的时候，却又想到这里来寻求一点安慰。
　　　　　　　　　　　　　　　　　　明明不爱他，却只是想利用厉炼对自己的好，这样的自己，真是连自己都要瞧不起了！还是回去吧……这样想著，殷瑾转过身，刚走了
　　　　　　　　　　　　　　　　　　两步，却听到一个嘶哑低沈的声音。“你来做什麽的？”殷瑾身体一僵，站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了。男人翻了个身，慢慢坐起来，嗓子
　　　　　　　　　　　　　　　　　　沙哑得吓人，“想看我颓废潦倒的样子吧？想来取笑我吗？哼，你现在如愿啦……唔……”他低喘了一声，好像扯到了什麽痛处。殷瑾
　　　　　　　　　　　　　　　　　　转过身，走到床前，从这个角度俯视著他，突然发现男人低垂的脸，有种他从未看过的脆弱感觉。“怎麽了？哪里疼吗？”连他自己都
　　　　　　　　　　　　　　　　　　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很自然地伸出了手，覆在男人额上，很热……他又发烧了吗？厉炼突然一挥手，格开他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嗤
　　　　　　　　　　　　　　　　　　笑，“不用你装模作样的关心！你不是对我没有半点留恋吗？既是不爱我，那我们便没半点关系了……我不是那种说，不爱了还能作好
　　　　　　　　　　　　　　　　　　朋友的人……我没那麽大方！”
　　　　　　　　　　　　　　　　　　“所以，既是没有关系的人了，我的死活，也与你无关……请你出去吧。”没想到他会这麽说，这样冷漠的语调，让殷瑾呆愣了一下，
　　　　　　　　　　　　　　　　　　记忆中，他好像从没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过话。虽然有时会装死撒赖，有时又是充满强势的霸道眼神，温柔起来更是满腔的柔情蜜意…
　　　　　　　　　　　　　　　　　　…唯独这麽冰冷无情的腔调，他从来也没听过。在殷瑾心中，厉炼是个狡猾奸诈又厚脸皮的男人，这样的人，应该是雷打不动、百毒不
　　　　　　　　　　　　　　　　　　侵的老妖怪，这样的人，根本不会为任何事受到影响。本以为在他拒绝他的当晚，这男人应该就又去钓别的男孩了吧？应该会讪笑著说
　　　　　　　　　　　　　　　　　　，殷瑾算什麽呀？他想要的话，有的是人陪。那个样子，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呀！而不是像现在，真的为情所困，用酒精麻痹自己，颓
　　　　　　　　　　　　　　　　　　废潦倒的样子。原来，他也会受到伤害。原来，他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坚不可摧……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而
　　　　　　　　　　　　　　　　　　已。“干嘛还不走？”感觉到殷瑾的视线，男人撇过头去，向著另一侧方向，“还没看够吗？我没死，让你失望了对不对？”
　　　　　　　　　　　　　　　　　　“厉炼……我……”
　　　　　　　　　　　　　　　　　　“我本来想忘记你，这麽多天没有见到，我也差不多真的要忘记了……可你现在却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这几天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
　　　　　　　　　　　　　　　　　　让我要花更长的时间来忘记你……”
　　　　　　　　　　　　　　　　　　“你真的很残忍，殷瑾。你凭什麽这样对我……凭什麽……”沙哑的声音有些发哽，男人伏下头去，将脸埋在双膝间的被子上，肩膀在
　　　　　　　　　　　　　　　　　　微微颤抖。看他这副样子，殷瑾心里也像堵了块大石，一股莫名的悲哀像流水一样，慢慢浸入，将心整个浸湿了……如果不抱住他，这
　　　　　　　　　　　　　　　　　　个男人……他将会永远失去他……不知不觉中，殷瑾伸出手，慢慢搂住了他。感受到他的颤抖和抗拒，殷瑾执拗地将他的头拉近，拥在
　　　　　　　　　　　　　　　　　　怀里。“对不起，厉炼……我不想伤害你的……”声音有点发抖，心脏也在砰砰乱跳，呼吸变得急促，殷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
　　　　　　　　　　　　　　　　　　什麽。只是忍不住想要安慰他，也许是私心作祟，他虽忘不了柴千，却又不想失去这个男人的爱。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让他感受过
　　　　　　　　　　　　　　　　　　，如此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他舍不得，失掉这份爱，尤其是现在。他就像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柴千不要他了，所以，他又想起
　　　　　　　　　　　　　　　　　　这个男人的好来。其实心里也很明白，自己根本就是个卑鄙龌龊的小人！可是，有什麽办法？他殷瑾，本就是个自私自利，只要自己好
　　　　　　　　　　　　　　　　　　，不惜伤害别人，利用别人的家夥！原本就是如此，只是这个男人太傻了，才会以为他是好人，是值得保护值得全心去爱的人。厉炼的
　　　　　　　　　　　　　　　　　　脸靠在殷瑾胸前，闷著声道：“我不要你同情……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殷瑾愣了一下，有没有……连他自己也
　　　　　　　　　　　　　　　　　　不清楚，可是，现在只能说一个字。“有……有的，我有喜欢过你……”这句一出口，殷瑾感到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又接著说：“
　　　　　　　　　　　　　　　　　　只是，我喜欢了柴千太久了，一时半会还忘不了他……”
　　　　　　　　　　　　　　　　　　“没关系！！”厉炼突然用力抱紧了他，又惊又喜地大叫，“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就好，我不会强迫你马上忘记他，只要你愿意跟我
　　　　　　　　　　　　　　　　　　在一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只爱著我，只想著我……殷瑾，我真的好开心……”
　　　　　　　　　　　　　　　　　　“瑾，我爱你……”他说著，一把将他按到床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在他柔软湿润的唇瓣上厮磨，接著，舌头撬开双唇钻了进去，
　　　　　　　　　　　　　　　　　　在殷瑾湿润甜蜜、略带橙香的口内翻搅起来，尽情地吮吻、纠缠著他的舌，激烈得快让人窒息的深吻，殷瑾觉得无法呼吸了。男人压在
　　　　　　　　　　　　　　　　　　身上的重量，略带烟草味的吐息，殷瑾觉得头脑里有些混乱，绵密激狂的热吻，让他舌头有点发麻。他吸吮得那麽用力，好像连肺里的
　　　　　　　　　　　　　　　　　　空气都被吸光了，眼前晕眩得好像五光十色的彩虹，他有些迷糊不清，身体也开始发软。厉炼终於放开了他，两人的吐息都变得沈重而
　　　　　　　　　　　　　　　　　　浑浊，胸口剧烈地起伏，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殷瑾一把推开他，坐起来，脸上红红的。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接吻，让他有些羞赧，低
　　　　　　　　　　　　　　　　　　下头去，闷声道：“你还不去洗洗干净，全身的酒味，臭死了。”
　　　　　　　　　　　　　　　　　　“哦，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去。你，你别走哦！”
　　　　　　　　　　　　　　　　　　“好，不会走的。”厉炼兴奋地下床，套上拖鞋往浴室里去了。
　　　　　　　　　　　　　　　　　　厉炼终於放开了他，两人的吐息都变得沈重而浑浊，胸口剧烈地起伏，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殷瑾一把推开他，坐起来，脸上红红的。这
　　　　　　　　　　　　　　　　　　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接吻，让他有些羞赧，低下头去，闷声道：“你还不去洗洗干净，全身的酒味，臭死了。”
　　　　　　　　　　　　　　　　　　“哦，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去。你，你别走哦！”
　　　　　　　　　　　　　　　　　　“好，不会走的。”厉炼兴奋地下床，套上拖鞋往浴室里去了。看他那麽高兴的样子，殷瑾有些混乱感，有些心虚，他刚刚，对这男人
　　　　　　　　　　　　　　　　　　撒谎了，对吧？真的爱他吗？还是自己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安抚自己空虚寂寥的心？想借他的怀抱，来让自己忘记，那个
　　　　　　　　　　　　　　　　　　离去的人……呵，怎样都好，又有什麽所谓？自己本来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就算这样又如何？咬咬牙，他转身走向客厅。收拾好地上
　　　　　　　　　　　　　　　　　　的酒瓶，用拉圾袋装成一包，再到厨房打了盆水，抹布扔进去漂了一下，扭干，把沙发和桌面擦洗干净。做完这些，他又去厨房里煮吃
　　　　　　　　　　　　　　　　　　的，厉炼这家夥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怕伤了胃，年纪不小了还这麽任性……想著想著，他又侧耳倾听浴室里传来的冲水声，这气氛
　　　　　　　　　　　　　　　　　　有点奇怪，他在洗澡，而自己在煮饭，不是有点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吗？……想到这，殷瑾脸红了，慌慌张张地拿起一个鸡蛋，打进锅里
　　　　　　　　　　　　　　　　　　，！地一声，冒出一阵烟。不久，男人洗完澡出来了，只见客厅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摆著刚端上来的菜肴，热腾腾的冒出诱人的香
　　　　　　　　　　　　　　　　　　味，殷瑾坐在沙发上，端详著他，微笑，“嗯，现在好多了，刮了胡子看上去精神多了。”厉炼坐下，一把搂住他，深情地凝视著，眼
　　　　　　　　　　　　　　　　　　中有无限温柔，好似要把他从眼里望到心里，将他整个定格到灵魂中。这眼光让殷瑾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脸上好像又开始发热了。“
　　　　　　　　　　　　　　　　　　看著我干嘛？你、你喝了那麽多酒，很伤胃的，先喝碗汤吧。”他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拿碗，却被厉炼捉住了右手，一把揽到怀里。“谢
　　　　　　　　　　　　　　　　　　谢你，殷瑾。”男人低沈富有磁性的声音好像直接从胸腔传出，震动著殷瑾的耳膜，脸孔贴著男人的胸膛，微微敞开的浴袍，温热的触
　　　　　　　　　　　　　　　　　　感，还有沐浴露的淡淡清香，是橘子味的，好好闻……“谢我什麽？”他顺口道。“谢谢你肯接受我，谢谢你为我作饭、打扫，谢谢你
　　　　　　　　　　　　　　　　　　关心我，谢谢你……爱我。能遇到你，我真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厉炼紧紧地拥抱住他，殷瑾心里颤了一下，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在心
　　　　　　　　　　　　　　　　　　里泛开了。这些事，算得了什麽呢？值得他这样道谢？值得他挂在心里？更何况，什麽爱不爱的，只是自己的谎言罢了！哪里值得高兴
　　　　　　　　　　　　　　　　　　了？一把推开他，殷瑾低声道：“吃饭吧，我饿了。”
　　　　　　　　　　　　　　　　　　“嗯，你坐著，我给你盛饭。”厉炼勺好饭放到他面前，再给自己倒了一碗汤，喝了一口，马上对他的手艺又夸奖一番。看殷瑾只顾埋
　　　　　　　　　　　　　　　　　　头扒饭，他就夹了菜往他碗里放，“多吃点肉，光吃饭哪有营养啊？这个鸡蛋也好好吃，你多吃点嘛。”废话，我做的能不好吃？殷瑾
　　　　　　　　　　　　　　　　　　白他一眼，反问道：“你这几天都在喝酒？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当然有。”他有点心虚，看他这样子八成都没有，人都瘦了一圈，脸色也益发苍白，殷瑾有些恼了，板起脸来，“以後你要是
　　　　　　　　　　　　　　　　　　再这样任性妄为，酗酒无度的话，就别巴望我给你收尸！”
　　　　　　　　　　　　　　　　　　“好好……我再也不了！我保证。”男人看他生气了，急忙举起一只手发誓。殷瑾这才放松眉头，给他添了碗汤，看他喝完了，又给他
　　　　　　　　　　　　　　　　　　添饭，两人说说笑笑，吃完饭已经是中午一点了。殷瑾说，你不用上班吗？厉炼笑了，别担心，我不上班不会有人骂，你呢？今天休假
　　　　　　　　　　　　　　　　　　？嗯，殷瑾点点头，说，你有点发烧，要不要吃药？“没事，低烧，就是胃里有点难受，家里没胃药了，一会去买点。”他无谓地笑笑
　　　　　　　　　　　　　　　　　　，殷瑾瞪他一眼，“知道难受了吧？看你以後还敢这样乱来！年纪不小了，还这麽不知轻重！”
　　　　　　　　　　　　　　　　　　“是是，我是老了，你不嫌我老就好。”抱住殷瑾，他又开始动手动脚，殷瑾推开他，“别烦，我要去买药了，你老实点呆著，别给我
　　　　　　　　　　　　　　　　　　再出什麽乱子。”
　　　　　　　　　　　　　　　　　　“遵命，瑾大人，您快去快回。”不久，殷瑾回来了，看著厉炼吃过药，他让他躺到床上，说是要帮他按摩一下。看他这麽主动，厉炼
　　　　　　　　　　　　　　　　　　真是心花怒放，四仰八叉地躺好了，殷瑾从脖子开始，一路往下按摩，手法很不错，力道拿捏得刚刚好，让他很舒服。原来殷瑾不止作
　　　　　　　　　　　　　　　　　　饭好吃，连按摩也有一手呢，找了个这麽体贴能干的情侣，厉炼觉得自己真是赚到了。这几天来的疲惫和满身的酸痛，在他技巧的按摩
　　　　　　　　　　　　　　　　　　下慢慢消失了，全身说不出的轻松畅快。男人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突然一把抱住殷瑾，微笑道：“我能吻你吗？”殷瑾脸红了，低
　　　　　　　　　　　　　　　　　　下头不作声，厉炼凑上去，吻住他的唇，好像很激动的样子，接著，他一路向下，吻著殷瑾的脖颈，锁骨，再到胸口……轻轻扯开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