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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4·暗棋作者:dnax-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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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比在姐妹花抛尸场的地下密室中等待,听到头顶的小门响了一下,昆廷从角落中冒出来,为到访者开门。奥斯卡走下小梯子,先拍了拍身上的铁锈,从肩膀上抖落一只长腿蜘蛛。旧车场到处都是生锈的废铁,蜘蛛和老鼠是这里的常客。他走到露比面前,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小桌上。
“这是你要的东西。”
露比没有道谢,直接打开袋子取出一叠文件。奥斯卡向昆廷打了个招呼,找到椅子坐下。露比阅读的速度非常快,有时目光在纸上轻轻一扫就立刻跳到下一张。
“这里就是全部吗?”他看完後问。
“到目前为止符合要求的死者就是这些,也许还会有其他被害者,但是根据现有资料上的内容来看,死者分布在各地,彼此间没什麽关联,因此只能当做单独案件处理。”
这些人的死法各不相同,除了年龄、性别、种族和灰色的穿衣风格,案件本身似乎确实没有更多相似性,从大范围的罪案归档中找出几个外在特征接近的死者很容易,每天都有凶案在发生。
“你知道他们为什麽都穿灰色吗?”
“为什麽?”
露比说:“灰色是个暧昧的颜色,看起来很不起眼,不会留下什麽鲜明的印象。他们故意模糊自己的形象,普通白人男性,接近中年,长相平凡留著不太注重外表的胡子。当见过他们的人努力回忆时,想到的也许只是一个灰影,给他们看不同的两个死者,他们也会一口断定是同一个人。”
奥斯卡对他的分析很感兴趣,而且这样的分析出自一个职业杀手的中介人之口,和诺曼.阿尔伯特那个满口脏话自以为是的同僚相比又更多了一分标新立异。毫无疑问,奥斯卡和诺曼都是非常出色的探员,要想从他们之间挑选出一个升任警长,连上级都感到相当为难,只能一厢情愿地希望两人的关系更融洽一些,不管谁升了职都不要影响另一个人的情绪,因此也尽力撮合他们在工作中成为搭档,但双方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奥斯卡和诺曼不约而同地认为,有这样一个搭档,每次讨论案情本身就会演变成一场凶杀案。
现在,奥斯卡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坐在这个铁罐一样的密室中,听一个杀手中介人分析案情。尽管露比的态度一贯强硬,甚至比诺曼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至少不会因为分歧大发雷霆。这麽多年了,据理力争和强词夺理的区别,诺曼还是一窍不通。
“实际上,他们之间是有关联的。”露比说:“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渡鸟’。”
“渡鸟?”
“我们来做一个假设,你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好市民,没有接触过任何正常生活以外的罪恶,如何找到一个可靠的职业杀手替自己完成一次不露痕迹的杀人?”
奥斯卡说:“你在问警察如何买凶杀人?”
“只是一个假设。你遭遇了不幸,法律无法制裁你的敌人,於是你必须自己动手,可是对於杀人你既没有计划也没有经验。这时你想到了职业杀手,他们做事干净,不留任何线索,即使遭到警方怀疑,你也可以置身事外。”
“你让我想起了不太愉快的经历。”
露比无所谓地说:“经历就表示已经过去,现在你该怎麽做?”
“我会先去那些乱糟糟的酒吧碰碰运气,那里有很多人,而且可以买醉,运气好也许就会有个杀手在身边听我说醉话。”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案子,尽管最终以买凶杀人的雇主自首终结,但那个神秘杀手始终没有落网。那是他和麦克共同经历的第一个案件,他们叫他一百美金杀手。奥斯卡晃了一下神,不但想到了失踪已久的麦克,想到那个案子绵绵不尽的後续,也想到了马克斯喉咙上致命的枪伤──血怎样也止不住,生命遗憾而无奈地流失。
“塞缪尔警官?”露比冰冷的声音把他从往事的残垣断壁中拉回了现实。
“抱歉,我走神了。我还能做什麽?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轻易接触到职业杀手的。”
“如果你这样想就完全错了。”露比说,“职业杀手是一项生意,只要是生意就有共同性,而任何生意都不是守株待兔。”
“你们会主动招揽生意?”
“当然,否则中介人该干什麽?”露比每天花大量时间收集消息,从中挑选出合适的工作,与潜在的委托人接触,建立关系。“我们并不会直接向某个人走去,问他是否需要杀手代劳,接触是一个隐晦的引导过程。”
“你这是教唆犯罪,引诱他们寻找职业杀手,如果没有这条途径他们也许就束手无策。”
露比看著他,忽然问:“你想杀了霍里斯吗?”
奥斯卡愣了一下,对这个名字感到相当陌生。他问:“霍里斯是谁?”
“是一个杀手,他杀过很多人,七年前,他在戈登家族的案件中杀死了一名警官。”
奥斯卡的心脏扑通一下,就像一只冬眠中的动物突然惊醒了,在寒冷中复苏,接著是一阵砰砰的狂跳声。他忍不住吸了口气,慢慢安抚这只狂暴的野兽。
露比说:“这位警官名叫马克斯.柯林,他本来可以不用死,但因为霍里斯是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他享受杀人的过程,因此柯林警官的死亡相当痛苦,喉咙被子弹穿透,气管破裂,动脉出血。他挣扎了多久才死去?”
奥斯卡快要按不住胸中的野兽了,它乱突乱撞,愤怒地咆哮。时隔七年,两千五百多天,他好不容易才借酒消愁忘记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忘记他连一句遗言都没有就变成冰冷的尸体。
“抱歉让你想起这件不愉快的事。”露比说,“霍里斯已经死了,他是锡德杀手家族的一员。如果他还活著,你会想杀了他吗?”
奥斯卡有个脱口而出的答案,但是他等待了一会儿,想起了麦克,想起了梅格,想起了妻子和小女儿,每一个名字都像一只温柔的手,和他一起抚摸那只野兽肚子上的软毛,於是它的狂躁症被治愈了,终於安静下来继续沈睡。奥斯卡平静地说:“这和眼下的案子无关。”
露比若无其事地微笑了一下:“那麽我们继续假设,你到了酒吧,会坐在吧台还是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吧台。”
“那里不错,很适合找人搭讪,酒保们也是消息传播器。你要了一杯酒,什麽酒?”
“白兰地。”
“一杯白兰地,你内心苦恼,寻求发泄,但是心中的秘密不能就这麽说出来,你还在观察,试图找出一两个看起来能够帮助你的人。他会是酒保吗?还是某个有纹身的打手?或者一个目光如刀片一样的酒客?”
“我可能会对这些人都看上一眼。”
“所以你目光追寻的都是寻常客人不会关注的人,你无心听歌手演唱,对走来走去的单身女人和英俊男士也没有兴趣。这时你就落入了网中。”
“我被发现了吗?”
“是的,他们可能还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麽,是毒品、武器、钱还是杀人,但只要多观察一会儿,那些不相干的人会走开,接著,确定你是想要找一个杀手,渡鸟就会出现。”
“他们是怎麽知道我想找一个杀手?”
“因为他们消息灵通,白天通过各种渠道掌握这个世界的秘密,到了晚上就出来找生意。我们称他们为渡鸟,他们有另一个称呼,在真正的委托人面前,他们自称‘客人’。因为客人偶尔出现,经常消失,不会给你带来什麽太大的麻烦。”
“他们是中介人吗?”
“不完全是。他们只是代替委托人与杀手联系,为委托人挑选最合适的人选,并不是和杀手有长期合作的中介人,他们的工作范围非常宽泛,有时候杀手们很乐意跳过中介人接一点私活。”
“听起来职业杀手也有一套相当完整的制度。你的结论呢,这些渡鸟当然不是因为流感而死,职业杀手集体失踪又是怎麽回事,你们到底在策划一个什麽样的大阴谋?”
“确实是个大阴谋。”露比数了数桌上的文件,一共有七份,比他当初预计的要多一点,还不包括那些尚未被发现的。“七个人,意味著至少有21个职业杀手接受过这个阴谋计划的面试。一位客人接待三名杀手,虽然最後不会有那麽多人通过选拔,可光是这个过程就相当可观了。渡鸟以自己在圈中的代号放出委托金的数额和任务难度描述,杀手们有兴趣会主动联系,当然,如果是小任务双方并不需要见面。”
奥斯卡意识到自己正在接触杀手圈子的隐秘,露比似乎并不想隐瞒这些圈中内幕,这也是他们之前达成的协议。既然要合作,双方都得拿出些诚意。
“完成了牵线搭桥,小灰鸟的命运又会如何?”
“通常来说他们很安全,因为渡鸟的工作只是做雇主的眼睛,最终还是由委托人自己决定谁来接受任务。他们要做的事情是按照任务程度挑选出最适合的杀手,比方说杀死一个无赖,就绝不需要去找一个能够单枪匹马大杀四方的顶尖杀手。结束了联络工作,收取一定佣金,这笔买卖就算完成了。”
“他们不用确保杀手完成任务?”
“接下了任务,该为这件事负责的就是杀手本人,任何一个圈子都有规则,如果失败或临阵退缩,消息很快会传遍,声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这里有七个人,你能确定他们都是渡鸟吗?”
“要是他们之间的差别更明显一点,也许我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七个人太相似,就像一个人。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露比说,“七个人,只发出一个任务委托,证明委托人只有一个。渡鸟从不合作,在这个委托中他们彼此不知道还有其他同行存在,工作完成後立刻被杀死灭口。幕後委托人势力庞大,对计划的掌控堪称完美,而且把我蒙在鼓里,甚至断绝我的消息来源。他收集了这麽多顶尖杀手的资料,我难以想象这个委托的真正内容。”
奥斯卡眉头皱拢,他的职业嗅觉灵敏,闻到一股子惊天阴谋的味道,但任何大事的发生都不可能无迹可寻,他们必须在事件发生前尽力阻止它。
“我知道你不只是职业杀手的中介人,而且是一个消息灵通的情报贩子,现在你有什麽新想法吗?关於那个幕後委托人。”
露比说:“最近我去了很多地方,不隐藏身份,不在夜晚行动,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他足够了解我,不,应该说他太了解我。”
“你知道委托人是谁了?”
“我不知道,但总有人会知道吧。”露比站起来,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说,“我们应该先去见见这个委托任务的中介人。”
24。死去的、消失的
沙特破裂的喉咙咕嘟一声,一个血泡碎开了,他因此痛苦得全身抽搐,无法控制住痉挛。
麦克拔出墙上的匕首割断绳索。这是个陷阱,如果他获得自由,将会轻易抹去另一个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据。现在最聪明的办法是维持现状,等待费萨回来,但孩子痛苦不堪的挣扎让他不得不按凶手精心安排的步骤行动,挣脱捆绑走向沙特身边查看伤势。
男孩黑玻璃珠一样的眼睛上有一层灰白,瞳孔周围泛出黯淡的光。他大张著嘴努力呼吸,可是空气到达颈部时就化成一个接一个令人绝望的血泡。麦克脱下衣服试图捂住那个巨大的伤口,但血流得如此惊人,很快把他的T恤浸透了。
沙特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麦克向他靠拢,明白已经无法挽回,只希望他能留下一点与凶手有关的线索。沙特从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咕哝声,最後一点希望也像血泡一样破灭了,他无法说话,目光渐渐涣散。麦克只能徒劳地陪伴他,看著一个生命力旺盛的孩子慢慢死去是件难受而痛苦的事。生命总是不停消逝,接下去的几秒锺内他想起了很多人,很多曾经明亮的眼睛蒙上灰尘。沙特向他抬了抬手,麦克握住他的手掌,感到掌心有些冰凉。他拨开男孩的手指,挂著白色猎鹰的钥匙扣在掌心闪闪发光,鹰的翅膀上染著一层粘稠的血浆。
沙特濒死的眼睛直盯著他,麦克无法理解他的目光,也许他生活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国家,整个童年都在等待和迎接死亡,现在终於可以离开了。麦克合起他的手掌,把象征自由的鹰永远留在他手中。
他们还来不及有更深的交往,费萨可能会说,这里没有孩子,只有斗士,但沙特仍然不满十五岁,更不该死於阴谋诡谲的暗杀。在一次轻微而无奈的痉挛後,男孩终於停止了所有的反应。麦克把沙特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合上那双大张著的眼睛。他没有离开,因为他意识到这是必须面对的问题,似乎有人不希望他继续留在这里,不是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也许对委托人而言,他是个不速之客,是个意外的闯入者,很可能会破坏整个任务,导致最终的失败。凶手可能认为沙特的突然死亡可以吓跑他,使他来不及深思熟虑就匆匆落荒而逃,因为显而易见,留下意味著将面对费萨可怕的惩罚和报复。
赛伊德虽然失踪了,但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凶手。赛伊德和费萨之间不存在猜疑,於是麦克就成了杀害沙特的唯一嫌犯。
他们会如何对付他,麦克甚至没有做最坏的打算。他看著黑暗的密室,又想起出发前在泰勒之家码头上的那一幕。现在让他担心的并不是每天都在发生的突发事件,而是另一种更隐秘的东西,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推动他们。他感受到了这股隐藏的力量,但不知道它将要如何操纵,也不知道它将指使他们去完成一件什麽样的任务。
麦克在沙特身边守了几小时,思考最近发生的事,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费萨回来了,这支队伍中的每个人都显得很疲惫,满身沙尘和硝烟味。费萨走进地窖时,警觉地在楼梯上停住,他像猛兽一样嗅到坏消息──先是血味,然後是仰躺在墙边的沙特。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静止不动,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以及接下来还会发生什麽事。
很快,费萨眼中出现了愤怒,他推开身边的人走到沙特身旁。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儿子。沙特脖子上的伤口是致命的,因为大量失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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