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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手中的小绵羊[出书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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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他似乎有些明白。
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确实让他动容,这个斯斯文文、一直被他罩着的人,是在发自内心地为他担忧。
谢麟成忍住笑,向他保证:「我不是容易妥协的人,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看不出这一点吗?」
何宣瑜露出伤脑筋的神色,似乎有些羞愧于自己方才的冲动,他低着头,细声细气地道歉。
谢麟成挑起他的下巴,低声说:「不过,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何宣瑜又开始紧张,生怕他一脚踏入火坑。
谢麟成掩口咳了几声,说:「如果你抱怨处理我的私事累着你了,我可以考虑暂时修身养性。」
何宣瑜一下子变成了闷嘴葫芦,左右为难,支吾了半天,别别扭扭地冒出来一句:「你可以找点别的乐子……偶尔换换生活方式……」
真会浑水摸鱼啊,谢麟成顺水推舟,说:「都听你的,下个月所有的约会取消,我会按时回家吃饭。」
「咦?」何宣瑜没想到老板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自己反而愣了。
谢麟成一拍他的肩膀,说:「不过,你得负责安抚被放鸽子的女人们,我没耐心应付。」
「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何宣瑜风一般掠了出去,留下谢麟成苦笑着摇头,坐回去工作。
他是该修身养性,收敛一下风流旧帐,不过原因倒不是何宣瑜说的什么追求真爱的蠢话,而是他发觉自己与女伴沉浸在灯红酒绿中时,常常意兴索然,提不起劲,幸好他绝佳的绅士风度和哄女人的本领还能撑撑场面,不至于让美好的夜晚不欢而散。
没道理会这样,他好歹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身强体健,风流倜傥,怎么会莫名地对这大好的花花世界没了兴致?
谢麟成思索了三秒钟,认为自己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此时他很乐意保持素斋一段时间来养养胃口。
就这样,谢麟成彻底转性,每天一下班就跟何宣瑜一同回家,准时到餐桌前报到,生活十分规律,让慕南风啧啧称奇,嘲笑他未老先衰,雄风不振,结果被谢麟成一句「你这辈子就没振过」给呛了回去,然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也开始早睡早起,过起一日三餐按时吃饭的乖宝宝生活。
「听说你最近修身养性了?」谢国严眼中含着促狭的笑意,看了孙儿一眼,拈起一枚棋子落于盘上,「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让我这个软硬不吃的孙子改头换面的?」
每个月末,谢麟成都会到深山的别墅来陪谢国严一天,老爷子自从退休就一直在这里休养,山明水秀,空气清新,逍遥得像神仙一样,他也乐意从喧嚣的钢铁丛林中解放出来,偷得半日闲,到这边陪老头下下棋、钓钓鱼,涤荡一下身上的铜臭味。
「有个比管家婆还啰嗦的秘书,我只好收敛一阵子,省得他跟我闹脾气。」谢麟成轻描淡写,其辞若有憾焉,而实心喜之,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何宣瑜,结果发现对方埋首于一堆文件中,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
跟着他来小憩也不忘把没做完的工作带来,他真是服了这个工作狂,谢麟成劈手抢过文件,没好气地说:「总有一天你会把自己活活累死!」
何宣瑜愣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在,不明白这家伙在发什么火,疑惑的目光对上谢国严若有所思的视线,有一种瞬间被看穿心事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一阵心虚,挪开视线,给祖孙俩添了茶,然后坐在一边当壁草。
他十六岁到谢家,谢国严看着他长大,对这个谦逊温雅的年轻人十分喜爱,从来没把他当外人,可是这孩子天生性格拘谨,不像谢麟成这般张扬霸道,又不像慕南风那样会撒娇,总是像个闷葫芦一样,有多少心事都积压在胸口,从不向人倾诉,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谢国严叹了口气,对这个温顺沉静的年轻人有些无可奈何,不得不承认用在麟成身上的英才教育方式并不适合他,他的神经比麟成纤细敏感得多,表面上又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坚强,这样的性格让他过得很辛苦,总是郁郁寡欢。
「也许……」谢国严神情有些凝重,自言自语:「让你像南风那样无拘无束地长大会比较快乐?」
这个家庭无疑给他太大的压力,扼杀了无数的生活乐趣,如果像慕南风那样放羊吃草地长大,他或许就不会总是这样心事重重。
何宣瑜有些受宠若惊地抬头,神情有些慌忙,答道:「不,我很好,如果不是谢家的栽培,我没有今天。」
又来了,每次谢国严反省自己的教育方式时,总是会得到这样诚惶诚恐的答复,这让半辈子呼风唤雨、所向披靡的谢国严不由得生出一股挫败感。
谢麟成冷眼旁观,嗤笑一声,说:「我这个聪明又勤奋的小秘书千金不换,真要变成慕南风那样游手好闲的大少爷,是整个社会的损失。」
谢国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在当时那种毁灭性的打击下,如果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牵引者,而像慕南风那样放任自流,那么处于迷茫和痛苦中的何宣瑜绝对会垮掉,变成谁也扶不起来的废人一个。
对于当年的事,谢麟成从未自责过,即使那曾令何宣瑜痛苦不堪。这些年来他们一起长大,对何宣瑜的欣赏和倚赖日益加深,即使这样,谢麟成也从来没有解释或者愧疚,就算何宣瑜恨他也好,耿耿于怀也罢,他依然是这样的男人,只要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就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当然,理智上是这样想,但在情感上,他并不希望何宣瑜害怕自己。他也许是一个没有道德观的人,但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对于自己看重的东西,自然百般珍惜。
何宣瑜明白他的性格,所以他总是沉默而谨慎,生怕打破了两人之间介于亲情与友情的暧昧平衡。
谢国严看看他们两个,笑道:「宣瑜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给我看看,不要总当工作狂,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个话题让何宣瑜有些尴尬,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忍不住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谢麟成,希望他来为自己解围,没想到那家伙对此也颇有兴趣,神情似笑非笑,说:「我也很急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小宣瑜的喜酒。」
像是当胸一记闷击,让何宣瑜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抿住双唇,眼神有些黯然,挤出一个笑容,说:「比起我来,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爷爷不是一直想抱曾孙吗?」
谢麟成碰了软钉子,扯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谢国严一瞪眼,说:「宣瑜说得对,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收收心,给我快点把婚事办了?」
「再说吧。」谢麟成左耳进右耳出,云淡风清地挥挥手,拉着何宣瑜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晚饭?」谢国严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谢麟成皮笑肉不笑地拒绝,飞快地拉着何宣瑜走人。
老头教训人的瘾已经被勾上来了,他可不想被说教到耳朵长茧。
回去的路上由何宣瑜开车,谢麟成看他情绪低落,问:「你还好吧?身体不舒服?肚子饿了?」
何宣瑜握紧方向盘,实在很想对他吼一句「闭嘴」。
他正心烦意乱,而对方却如此脱线,让他觉得自己暗恋上这样一个男人,真是情何以堪?
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让何宣瑜喜忧参半,既享受与谢麟成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又常常为了自己越来越难以压抑的非分之想而陷入苦恼中。
他的秘密只有慕南风知道,同病相怜的两个衰人常常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长吁短叹。
「我不抱什么奢望,只要待在他身边,能为他做些事情就很满足了。」何宣瑜拎着水管给草坪浇水,夕阳西下,把他整个人染成耀眼的金色,透过飞溅的水珠看过去,漂亮极了。慕南风无所事事地晃过来,蹲在他面前,把草帽摘下来搧风,说:「我跟你不一样,我喜欢的人就要彻底独占,让他只看着我,只爱我一个,只围着我转,从身体到灵魂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怪不得谢麟成说他有公主病,何宣瑜忍俊不禁,说:「虽然你标准高、要求严,但是……成果似乎还没有看到。」
幕南风俊美的脸上愁云密布,说:「所以你该高兴嘛,毕竟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我的目标却还遥不可及。」
何宣瑜愣了一下,水差点浇到慕南风头上,惹得后者大声抗议,他才回过神来,连声道歉,神情若有所思。
真的应该满足了,谢麟成如此信任他、依赖他,他怎么能偷偷萌生不该有的绮念?何宣瑜告诉自己,这世界上存在着柏拉图式的情感,只要他能谨守规则,把感情收束在精神层面,那么他应该可以继续抱着这个秘密,与谢麟成互不侵扰,直到进棺材的那天。
只要继续克制就好了,何宣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猫抓一般的躁动。
「转移注意力是个好办法。」慕南风曾经提议,他自己已经尝试过,在跟奶油面粉鸡蛋和烤箱奋战的时候,全身没有一个细胞有闲情去伤春悲秋。
何宣瑜半信半疑,不过他没兴趣泡在厨房里,于是把注意力挪到花园中,开始跟着园丁学习修剪花草。
周日下午,谢麟成在阳台上坐着摇椅晒太阳,品尝着慕南风烤出来的蛋糕,觉得这家伙转行当点心师应该也满有前途,然后他就看到了拿着把大剪刀,笨手笨脚修剪玫瑰花枝的何宣瑜。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好像商量好了似地,一个个对做家务活产生了浓厚兴趣——他当然不介意慕南风那个惹祸精在厨房里窝到发酵,不过何宣瑜把越来越多的精力放在他以外的东西上,这一点让谢麟成有些不爽。
自己的专属贴身助理被那些花花草草吸引,致使相处时间越来越少,让谢麟成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油然生出被冷落之感,一次两次还无所谓,何宣瑜长期对那些花草奉献爱心,他就不可能坐视不管了。
盯着阳光下那抹修长的身影,谢麟成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独占欲这么强的人,他眯起眼睛,朝下面喊了一声:「何宣瑜,上来!」
何宣瑜抬头朝他笑笑,放下剪刀跑上楼,问:「怎么了?」
谢麟成跷着二郎腿,挑剔地看看他脸上沾的泥,不满地说:「把自己洗干净,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好。」何宣瑜永远无办法拒绝谢麟成的任何要求。他去浴室洗掉一身的汗水,换了干净衣服出来,清清爽爽地在谢麟成对面摇椅坐下,说:「麟成,你是不是厌倦了这样单调的生活?」
「是啊。」谢麟成伸了个懒腰,故意拖长声音,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说:「不让我去泡妞也不让我去夜店,你总该找点乐子给我,省得我无聊到发霉。」
「我又没有……我只是建议你……明明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何宣瑜期期艾艾地辩解着,谢麟成暂时不当花花公子,他是很高兴没错,可是把责任扣到他头上,他可承担不起。
虽然道理是这么讲,但是在谢麟成面前,他总是很容易没原则地心软,于是又问:「你想要什么乐子?看电影?打球?桥牌?」
这些统统引不起他的兴趣,倒勾起了他的坏心眼,谢麟成勾勾手指,说:「过来,坐近点。」
何宣瑜生出不妙的预感,戒备地坐近一些,谢麟成笑吟吟地看着他,提出要求:「给我唱首歌,我想听你唱歌。」
何宣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胀得通红,摇头拒绝:「我不会,真的。」
天啊,谢麟成今天是哪根筋不对,这么恶整他,明知道他连KTV都没去过,最多是开车的时候会听听广播,对播放得比较多的歌曲有那么一鳞半爪的印象,连哼两句都可能荒腔走板,要是拿得上台面才见鬼了。
看着他又羞又窘的样子,谢麟成心情大好,怎么肯放过这个逗弄他的机会?于是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保证不笑话他,才磨得何宣瑜点头答应。
在对方温柔而鼓励的注视下,何宣瑜无奈地揉揉额角,努力回想了一首比较熟悉的,费玉清的《你是我永远的乡愁》,用清澈柔和的声音低声唱了起来——
再相逢要多久,我宁愿走回头,眼泪如果不能流,往事还有谁会说?
再等待多少年,梦才能找到岸,云烟如果不会散,那有地久和天长?
何年何月才能算是天荒地老?梦知道,爱也知道,人间却等不到。
多少痴狂才能算是无枉年少?想仔细原来都为你。
他只会唱这一节,还是开车到处闲晃时偶然听到,有所感触,才勉强记住了这几句歌词和旋律。
八年了,他们几乎不曾分开,从一开始的恨之入骨到如今的倾心爱恋,一百八十度逆转,荒诞不经却又水到渠成,谢麟成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他心中永难磨灭的刻痕。
然而他们之间虽然相距咫尺之遥,心与心之间却远隔了万水千山,这注定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苦恋,不能言说,独自品尝着刻骨的寂寞。
多少痴狂,才能算是无枉年少?从少年到青年,时光流转,未来却依然一片茫然,他究竟想要什么?只是这样消极的等待吗?等待谢麟成结婚生子,而他笑着祝福,眼泪往肚里流的那一天?
心中一片苦涩,胸口闷得快要窒息,恍惚中,一只温暖的手轻触他的脸颊,谢麟成皱着眉看他,柔声问:「怎么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何宣瑜挤出一个笑容,颤声道:「我没事……」
「有心事。」谢麟成盯住他闪避不已的眼睛,不悦地说:「跟我在一起这么为难吗?摆着一张苦瓜脸,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不是,我没有!」何宣瑜委屈地摇头,说:「我只是……一时情绪不稳,对不起,让你扫兴了。」
「遇到什么麻烦的话,不许瞒着我。」谢麟成霸道地命令,何宣瑜「嗯」了一声,乖顺地凑过去为他揉捏肩膀。
谢麟成拍拍他的手背,突然问:「宣瑜,你是不是想家了?」
自从带他来到这里,整整八年,都不曾与亲人见过一面,如果何宣瑜是因为思念他们而伤感的话,倒也情有可原——虽然谢麟成心里会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
何宣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涌上,亲人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定格在离别的那一刻,像一张旧照片,经过风吹日晒,被弃置于不起眼的角落中,无人问津。
家,这个字眼,蓦然被提起时显得异常陌生,何宣瑜这才意识到,原来他竟在不知不觉中抛弃了过往,甚至连自我也一并遗忘,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只为谢麟成一人而活。
他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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