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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裁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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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亲和力十足的领导样子,但到底是长辈,又是个漂亮有知识的女性,而且许语博有份和顾浴洋差很多的厉害气势,刘理每次与许语博说话,都是紧张又缩头缩脑的。
这次刘理也依旧“紧缩”了,再加上他对顾浴洋的老实不客气被许语博看个精光,心里又多一份羞涩,只能耷着脑袋跟许老板问好。
许老板到底是走亲和路线的,保养得很好的面孔挂着慈爱的笑,她对刘理倒一直是客客气气,今朝也不例外,很快就找了话题跟刘理攀谈起来。
从天气到刘理的工资,很快又转到刘理的生活方面,许老板和气地问道:“刘师傅有对象了么?”
撇去许老板的精致漂亮的面孔不谈,其实她是跟刘理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大凡这个年纪的女性,总是对年轻人们的生活有许多的疑问和见解,她们多半还可能挺热心,试图有一个类似月老的副业。
连过着标准上流社会生活的许语博女士也不能例外。
刘理倒没想到这么多,只是老实地答道:“没有。”
说话的空当,刘理还偷空去望外头街上被雪盖没的房子,有的是红砖,有的是蓝墙,披挂着雪的样子都很是标志,还有路旁四季常青的树木,树顶托着一大坨白,像戴着白色的帽子,也挺有趣好看。
虽然雪天冷是冷,但雪天的景物就是特别。
许老板听见刘理的回答,笑道:“怎么会没有呢?刘师傅今年有二十三了吧?是要结婚的年纪了。”
说到结婚,刘理便露出点赧然的表情,他父亲现在不怎么挣钱,母亲则一直没出去挣过钱,家里的积蓄在姐姐出嫁时已经花得差不多,刘理要结婚,怕是还得再等上几年。
“还不急,等我再做几年事好了。”刘理说道。
他是真的不急。
“那刘师傅有看中的人了么?”许语博又问。
刘理一愣,下意识地望了眼在前面闷不吭声开车的顾浴洋,心头哐当哐当跳了几下。
他摇摇头,又愣住,不知道接下来该点头还是摇头。
许语博体贴地笑道:“有些小话别人传传没什么恶意,我也是偶然听到的,本来听了过过耳朵也就忘了,刚才又想起来,那个原本服装厂的女工人方玲娟,是刘师傅的对象?”
不知道怎么的扯到方玲娟,刘理疑惑地“啊”了一声,倒很爽快地否认了:“不是。”
接下来许语博又问了些别的问题,倒都不难答了,聊着天,车子很快到了刘理住处,道了谢,刘理想下车,又被许语博拉住。
“这是我今天下午拿到的香肠,别人送的,我家没什么人爱吃这个,估计吃不完,刘师傅拿走一些吧。”许语博说道,递给刘理一个棕色纸盒子,包装得严实,沉甸甸,不知道包的是什么香肠,这么讲究。
刘理自然不好意思拿,推辞许久,却没推辞过,只能收下来。
许语博又拉着他叮嘱一句:“什么时候刘师傅想找对象了,我还是能帮点忙的。”
刘理哪敢没事去烦许老板找什么劳什子对象,但还是虚应一声,然后便提着那个沉甸甸的香肠盒子,在雪地里看顾浴洋的吉普车轰轰远去。
雪已经挺小了,刘理被雪花刮着脸,想这个叫他不由自主畏惧的许老板,其实人是相当好的,就跟顾浴洋一样,面上看着不好相处,其实人都不错。
后来刘理才搞明白,许语博给他的香肠来自德国,盒子上印的叫他头疼的英文也不是英文,而是德文。
而后,刘理便一门心思地等二月春假来临,工作依旧认真负责,一天天过得挺充实。
这次顾浴洋不招惹刘理的时间长了点,表面态度上,顾浴洋对刘理还是比对别人好许多的,不过里头的变化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
刘理为人迟钝是迟钝,但不笨,他明白顾浴洋是新鲜劲又过了,刘理一直都知道顾浴洋是这样的人,他心里也隐隐地晓得,其实这样状况对两人都是好的。
不过不知道怎么又有点舍不得。
这舍不得是不应该的,现在刘理的心思有些显现出邻家小丫头一样的酸来,这心思绝对是要不得的,刘理想。
可结果呢,刘理又是不会勉强自己的人,他心里一些涨涨的不太舒服的东西,也就只能这样耗着,一天天耗下去。
然后耗着耗着,梁蔓回国了。
刘理第一回在厂里见到梁蔓时很是惊讶,梁蔓倒是记得他的,还主动对他打了招呼,然后便甩着她红彤彤的海带一样的卷头发,钻进了顾浴洋的办公室,呆了好久才出来。
工厂里的工人们都被梁蔓吓一跳,因为谁都没见过那样奇怪扎眼的发色,他们也从来没见过像梁蔓那样涂得猩红的嘴唇。梁蔓的穿着打扮比起半年前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衣服穿得更奇怪了,冷天里居然只一件鲜黄色的大衣裹着,穿着漆黑丝袜的腿露在外面,套一双紫色的靴子。
刘理被那怪异的紫色唬得心头狂跳,那靴子抬起落下,直接进了顾浴洋的办公间,刘理的心便有些慢吞吞地沉下去。
等梁蔓出门来,手挽着顾浴洋的胳膊,正好刘理又出来帮工人做工,看个正着。
顾浴洋和梁蔓说说笑笑的,态度非常亲热。
刘理弯着腰眼巴巴地看,梁蔓血一样红的嘴巴在顾浴洋耳朵边不知道说些什么,顾浴洋听得眉开眼笑。
刘理依旧眼巴巴地看着。
心里有些紧缩,简直快要赶上在许语博面前战战兢兢的那份紧缩来。
顾浴洋似乎往这里望了一眼,又似乎没有,刘理直看到他拐过一台机器,大概出门去了,才重新低下头去。
刘理慢吞吞地剪着布料,慢吞吞地换好针线,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停下来歇了歇,想再等一小会就好好做事,结果不行。
他歇了很久才重新做起事情来。
结果梁蔓第一次来服装厂找顾浴洋的那天晚上,刘理就在自己的住处接待了顾浴洋。
刚入冬的时候顾浴洋也来探望过刘理一次,大概是看看刘理生活用品够不够的,后来他还给刘理买过暖水袋,后来顾浴洋就再也没来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两人之间开始变得不咸不淡的吧。
想不到顾浴会忽然这样过来,刘理很是意外。
刘理心里还是有在意的以及别扭的地方,现在也没什么重要了,顾浴洋能过来,就让刘理特别高兴。
其实他有在心里偷偷想过要跟顾浴洋变得跟以前一样亲密,没有摸来摸去亲来亲去的那种,就是单纯的亲密,刘理非常想的,他非常想重新跟顾浴洋变得要好。
顾浴洋却似乎跟刘理设想的方向整个相反,他进了门,便直接扣住了刘理的腰,不过也没什么过多的动作,只是把脸埋进刘理的脖子,脸贴着那块的皮肤,用鼻尖轻轻地蹭。
这样,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
刘理却压抑不了心里春草一样的快乐,而且被顾浴洋这样搂住,心里有点暖融融的东西涌起来,简直快要涌到头壳里,涌到刘理的眼眶里去了。
“今天梁蔓来了。”顾浴洋嘴唇贴着刘理的脖子,声音闷闷地说。
刘理点点头,他看到了。
顾浴洋抬起头,看了会刘理的眼睛,叹了口气:“看到梁蔓,你不高兴吗?”他问。
有一些。
刘理有些着慌,自己不太好的心思被人一下看穿的感觉很让他慌乱。
顾浴洋依然搂着他,似乎在笑,笑容又有点说不出的苦。
刘理发现在他两有些远离的这段时间里,顾浴洋有的地方改变了,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以前不会笑得这么勉强。
“你啊……”顾浴洋摸了摸刘理的脸:“你要是没那样看我,我今天就不会来了。”
他的手掌抚着刘理的脸庞,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倒都是很轻柔。
“我今晚睡在你这里,好不好?”
昏暗的灯光里,顾浴洋这样问道。
第二十一章
刘理本来就是有点逆来顺受的个性,对着顾浴洋更是几乎从来没说过任何反话,只是顾浴洋这个要求隐含着一些让刘理担忧的意思——两人之间那暧昧如此不清不楚,像一池被人搅起了河泥的塘水,浑浊不清,连水面的荷叶也跟着摇摆不定,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一会随风而来,一会被雨打去。
刘理就是那荷叶,左右摇摆得自己都心慌起来,大脑忍不住先摒弃了那些有的没的念头,眼睛只看顾浴洋,既然顾浴洋现在站在他跟前,那就是好的,站在面前的人才是真实的,其他就都不重要了。
顾浴洋看刘理一会发愣,一会又咧嘴笑,脑袋瓜里不知道动些什么脑筋,忍不住莞尔。他在刘理铺着厚实被褥的小床上坐下,拉住刘理一根手指,说道:“好冷,你这里没有暖气就算了,霈文哥哥那小破房子还有杯热水喝呢,你都不给我点热水暖暖?”
说这样的话,顾浴洋当然不是真的稀罕一杯热水,只是看刘理难得闷闷的,想打趣一下罢了。刘理却赶紧冲出门去,在一楼的水房打了满满一壶热水上来,然后给顾浴洋冲麦乳精喝,这麦乳精还是服装厂发的。
勺子在杯中搅动时,刘理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梁霈文还住在城里?”
“先前他被家里逮住过一次,跑出来后就很快出城了,现在应该呆在首都吧。”顾浴洋说,接过刘理冲泡的麦乳精,虽然不怎么想喝这甜甜的东西,还是贴心地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说道:“他走得倒是干净,梁家因为他丢了许多脸,他也不去管,我还真羡慕他什么都不用考虑。”说着,口气好像有点怅然。
顾浴洋这么说明显是话中有话,刘理也听出来了,心里顿时又虚了起来。他低下脑袋,本来提起梁霈文,只是因为白天见到了梁蔓,继而想起梁家那个因为要和男人在一起而做了许多惊心动魄事情的孩子,就提了提。
一提,倒把自己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混沌感又扯了出来。
刘理已经把那个曾经到过裁缝铺子替顾浴洋还钱传话的漂亮青年忘干净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见过梁霈文的,现在他只是在心里想着梁霈文这孩子做些事情倒是干脆利落得很,一点不拖泥带水,喜欢男人,喜欢就喜欢了,居然还要跟家里对着干。
刘理心里那一点羡慕原本是隐隐约约的,现在梁霈文的事情被他抬出来仔细想了想,那羡慕就一下子暴涨开来,“啵”的一声,像荷花苞绽开了花瓣,原本鼓鼓囊囊的一小颗花朵,终于不用再藏着掖着,破开万难地散了开来。
啊,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那叫做羡慕的花朵,怎么能允许它那么自由地开下去呢。
刘理呆呆地想,他是不会有梁霈文的胆识的。
只是,望着顾浴洋,却又抗拒不了。
也不知道今晚顾浴洋会不会再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刘理咬了咬牙,往坐在床头的顾浴洋看去,顾浴洋没看他,似乎也在想什么事,捧着杯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喝麦乳精,忽然他似乎感受到刘理的目光,抬头露出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晕了晕了,刘理立刻就又晕了。
这天晚上顾浴洋没对刘理做什么事,只是安分地紧紧地搂着刘理,因为不用提心吊胆地防着顾浴洋的动作,又被搂住,身上暖暖的,刘理很快就睡去了。
顾浴洋看着刘理的脖颈,心里依旧矛盾得很,他跟刘理两人都像吞了一大盘黄连,肚里满腹苦水,却都不敢戳破那层薄薄窗户纸。
饮鸩止渴,虽然明知不能喝却还是要喝。
顾浴洋又苦笑了下,他都懂得这么高深的成语了,居然还会应用起成语了,毕竟他都回国一年了。
可这一整年顾浴洋都无比想念着美国大街上嫩黄的出租车,他在郊外的住所附近还有个小小的红屋顶教堂,他的房东养着三尾红色的金鱼,每次大敞口的鱼缸被搬到阳台晒太阳时,就会被邻居养的大黑猫紧紧盯梢。
以前不觉得如何的景色,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么怀念,甚至连红头发房东的坏脾气都让顾浴洋觉得可爱起来。
想得太多,徒然伤神,顾浴洋回头瞥到刘理被头发盖住的耳朵,看半天还是忍不住探头亲了一口,心里忽然温情无比,倦意也涌上来,便也睡去了。
就这样,两人又恢复了往来,只是顾浴洋不再对刘理动手动脚,这对刘理来说是好事,他喜欢与顾浴洋做朋友,只是亲来摸去有些太过,而且做这种事,刘理会心虚。
当下于刘理来说算是最好的情况,有饭吃,有房住,有工资拿,生活打算得好好的同时,依然能与顾浴洋做回亲密的朋友,几乎可以说是圆满了。
只不过有些苦了顾浴洋,他对刘理是有龌龊心思的,而且事情发生了也是没办法假装它没发生过的。在逆境里面,顾浴洋能吃苦又擅忍耐,可刘理算逆境吗?顾浴洋知道,就算他把刘理拆拆吃了,刘理也不会做声。
因为有这样诱人的大前提放着,顾浴洋就总是耐不住性子。
可他居然忍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他对刘理的喜欢更多了些,想让刘理以后不会难过,还是试图进行自律,总之顾浴洋是忍了下来,虽然每天和刘理说笑,却再也不做那些过分的举动了。
然后,春节到了,顾浴洋家的厂子都开始放春假,一共放一周多,刘理家远些,请了半个月的假,揣着自己存下的钱和许多土特产,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
这是顾浴洋回家后第一次过年,他出生时正值那段全国激昂动荡的岁月,所以他只在中国呆了两三年,便立刻被母亲带出国了。
那段时间,过年的许多传统也似乎被废除了,再加上顾浴洋还小,所以他对中国的春节没有任何特别的印象。
于是,顾浴洋迈入21岁的这个新年,便成了他生命里第一个正经渡过的春节。
新奇,自然是有的,穿新衣服拿压岁钱到什么时候都对一个人存在吸引力,而且顾浴洋踏实工作后,和爷爷的关系也融冰了,除夕晚宴上顾家人谈笑风生,和乐融融,一片美满的景象,这些顾浴洋真心喜欢看到,所以除夕晚上过得很高兴。
只是四处拜年累了些,亲戚要见,生意上往来的人也要见,大年初一过后才三天,顾浴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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