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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裁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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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得很高兴。
只是四处拜年累了些,亲戚要见,生意上往来的人也要见,大年初一过后才三天,顾浴洋立刻就厌倦,心里被他强压了许久的,对刘理的想念又立刻冒出来。
顾家老太爷,也就是顾浴洋的爷爷,只生了一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不怎么顶事,面瓜一般软,怕事又爱玩,幸好儿子娶了个能管事的老婆许语博。
顾家的产业,有些家族企业的意思,厂里起头的时候其实是顾浴洋爷爷和他两个弟弟一块办的,后来文化大革命,厂散得差不多,顾浴洋爷爷的弟弟们便放手不再管这个烂摊子,后来过了七九年,五金厂才在顾浴洋爷爷和许语博的手下重新见起色。
顾浴洋爷爷会用能人,所以情愿让媳妇管厂也不让自己亲生儿子管,但厂里说到底还是有他那两个弟弟的份额在,所以偶尔那边会安插亲属进厂里做事,只要不是会给厂里造出什么麻烦的人,许语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新年里顾浴洋就见到了在五金厂吃闲饭不做事的堂叔那一家子,堂叔堂婶堂弟,三个都是典型吃人饭不拉人屎,不聪明又器量小,还贪心。
应付这种人,顾浴洋最是疲惫,因为他对他们非常看不起,却还得客客气气的。
这种时候顾浴洋就恨透了中国人骨子里的虚情假意,纵然炎黄子孙身上还有诸多让他喜欢的血性优点,也一并给这虚伪抹去了。
因为顾浴洋应付得心累至极,就恨吴及吴,再把逼他出去应酬的许语博和顾方南(爷爷)给重新恨上了,顺带还恨一恨不成器的顾铭——他爸爸。
可是,恨自己亲人,就让人更累,恨着恨着就没力气了,顾浴洋累到不行,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刘理,刘理狗毛一般的头发,结着茧子的手,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没深意到近乎肤浅的笑容。
对了,还有他洁白的大腿,好揉的屁股,冬天一到就有点干裂的嘴唇。
都想得不得了。
简直要盖过顾浴洋梦中,明媚阳光下的红屋顶教堂和嫩黄出租车来。
第二十二章
二月中旬,春节结束。
已是一九八九年了,再过一年,就要迈入一九九零年,光是听起来这就是很特殊的一年。
顾浴洋掰着指头算日子,他家的几家厂都已经开工,而刘理要到元宵节过后才会回来,等待还要持续上七八天。
实际上,在顾浴洋被迫滞留而梁蔓只身出国的日子里,顾浴洋都没这样想过梁蔓。
他当然是喜欢梁蔓的,两人相识到恋爱的过程是那么顺理成章,从长相到学识到个性,梁蔓无处不讨顾浴洋的喜欢。
而刘理和梁蔓是如此不同,撇去性别不谈,如果刘理是个女孩子,那也完全不是顾浴洋喜欢的类型。纯朴、老实,这些都是刘理的优点,可这样的刘理与锋芒毕露的梁蔓相比,却显得平凡无趣了些。
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顾浴洋忍不住想起梁霈文问他的话来——
“裁缝和小姑姑,你喜欢哪一个多些?”
刘理和梁蔓,顾浴洋喜欢哪个多些?
顾浴洋终于无可奈何地明白过来,如果他对刘理的想念代表喜欢的话,那他可能是喜欢刘理多一些吧。
刘理一直到二十五号才回来厂里上班,这已经是元宵节过去后五天了。
顾浴洋等的心里发空,刘理家连电话都没有,根本没法及时地联系到他,所以看到满脸喜气,抱着一个大口袋进自己办公室的刘理,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在美国,你这样在过了假期后好几天才来上班,肯定要被开除的,知道吗?”顾浴洋说,脸上表情看起来很不高兴,口气也就严厉了。
其实顾浴洋个性并不算好,他是很容易发脾气的性格,只是平常和刘理在一起,刘理事事都依着他,他就很少对刘理发脾气,难得这样板起脸,刘理立刻就愣了愣,也不再一脸没脑筋的傻气的笑,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大口袋,瞧着顾浴洋的脸色说道:“这些都是我家里自己做的咸肉和咸鸡,这边没有这样做法的,带给你尝尝。”
声音都很低。
顾浴洋就叹了口气。
真是的,这又是何必呢。他对自己说。刘理出来两年第一次回家,就算在家里呆足一个月也不过分,何况他家乡离这儿多远呢,光坐火车就要花去好几天。
顾浴洋看刘理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的样子,面部表情便马上柔软了,露出个笑来:“不是说元宵节就回来的吗?怎么晚了这么几天才到?我都以为你在路上出事了。”
他说的是真的,他心思就是这样多,真的有往那么坏的方面想过,一想到就很害怕。
刘理总是容易受周围人的情绪所影响,顾浴洋一笑,他立刻也开心起来,愉快地对顾浴洋说,“妈妈舍不得我,我就又留了几天。”
顾浴洋装作正经:“那要扣工资。”
刘理立刻就愣住,慌乱起来:“啊?啊?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喃喃了一会,刘理只能哀哀地叹气:“那就扣吧,本来也是我不对。”
顾浴洋看着刘理,看得眉开眼笑,他的手已经忍不住伸出去,拉住刘理的手指,往身边一拖,一下子把人按在自己腿上,搂住了刘理的腰。
两人很久没有亲密的动作,连拉手都没有过,刘理早就不习惯这样,不安分地动了一会,却被顾浴洋连胳膊带腰地箍紧了。
顾浴洋的嘴唇带着呼吸凑到刘理耳朵边,滚烫滚烫的,烫得刘理满面通红,只能深深地低下头,高领毛衣里露出一截脖子来。
“……想不想我?”顾浴洋说,嘴唇贴着刘理的耳廓。
刘理的心嗵嗵地跳着,像只关在胸腔里的小兔子,一下下地往外头顶,短短的后腿蹦得老高,扑腾扑腾的要往外头跳。
顾浴洋又把刘理箍得紧了些:“想不想?恩?想不想?”
温热的呼吸烫着刘理的耳垂,脸颊,脖颈。
手指一点点按着刘理的胸口,腰间,腿部。
刘理像被狐狸叼得牢牢的兔子一般,抖索的胸口的绒毛都要一团团掉下来。
最终兔子点了点头。
顾浴洋就满意地笑了。
有点屈打成招的意思。
春节过后,服装厂出货量一下子减少许多,刘理的工作轻松起来,可想想因为自己的失职而被扣了工资很是肉疼,就抓紧一切机会试图将功补过。
可惜要新做的衣服都很好上手,厂里也没有任何大事发生,只有王胜毅跑过来找刘理问了一句:“怎么你跟方玲娟,现在谁都不吭气了呢?”
刘理“啊?”了一句,反问道:“方玲娟?”
方玲娟换工厂后,刘理就再也没见过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了,也不知道人家现在过得怎么样,不过刘理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印象,所以也没有特意去打听人家的事情。
王胜毅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对啊,方玲娟啊,你跟她不会吹了吧?!”
刘理更是好像已经被鬼捶了一记榔头一样,瞠目结舌,半大不小的脑仁转动半天,回到:“我跟方玲娟本来就没什么啊。”
顿时王胜毅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五彩斑斓了。
回头顾浴洋又住到刘理的地方去,刘理跟顾浴洋说起这件事,顾浴洋哈哈大笑了半天,捧住刘理的头狠命揉搓一顿,扬声说:“过两天我生日,来我家吃饭,好不好?”
有饭吃当然是好,不过刘理还是有点怕顾浴洋的妈妈许语博,其实刘理知道顾浴洋妈妈是个好人,可他在顾浴洋妈妈面前就是会莫名的紧张。
一小会的犹豫,顾浴洋已经看出来了,又摸着刘理的脑袋说:“怎么了?怕生?”
“倒不是……”刘理说,抓抓耳朵:“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顾浴洋又倒在床上大笑一通,坐起来对刘理说道:“你今天都那样给王胜毅一大刀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和你说,从明天开始,你的脸皮在我们厂里,就是谁也比不过的厚了。”
刘理奇怪道:“为什么?”
顾浴洋坏兮兮地一笑:“谁让你以前吃方玲娟做的好吃的。”
刘理吓一跳:“她给我吃的,又不是我去抢的!”
“你要是去抢的,倒还好了……”顾浴洋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也不再往下解释,只是就别有意味地看着刘理笑。
刘理懵了半天,眼神终于慢慢变得清明,看起来是明白过来了。
顾浴洋再不闹他,把他放倒在床上,安慰性质地亲了亲,就自顾自地睡去了。
只有刘理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一样,悉悉索索地抖起来。
第二天早上刘理起来,真的像兔子掉毛一样,梳头时掉了一大把的头发。
因为方玲娟这件事,刘理在厂里的信誉大幅度下跌。
以前刘理就没什么独到的个人魅力,单凭老实才吃得开,现在他“坑蒙拐骗”了方玲娟,连老实这个长处都被抹去了,男同胞们看他还好一点,女同胞眼里就带了各种颜色的光。
刘理不是第一次被人说闲话,但是是头一回被人用明晃晃的不友善眼光来看待,心理不发怵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事能怪谁呢?
怪自作多情的方玲娟?怪好管闲事的王胜毅?怪瞎凑热闹的群众?
其实还是刘理自己的错,别人的想法都是刘理自己的态度造成的,因为他笨,再加上当局者迷,就没看清里面的门道。
不过同时刘理也是受害者啊,毕竟他吃亏最多。
到后来厂里就只有王胜毅还跟刘理保持着一贯的热情,看来他是属于哪边都不会去得罪的那类人,王胜毅这人虽然呱噪,聊胜于无,刘理还是挺感激王胜毅,肯陪他说话。
尽管被冷落的明显,刘理倒还是每天都准时上班认真工作,不再好意思去车间玩,闲了就只能捧着杯子看看报纸。
还好除了王胜毅外厂里还有个顾浴洋,不管别人如何如何,顾浴洋总是会来找刘理玩。
而且近期顾浴洋不耍小脾气不胡乱撒娇,对刘理温柔体贴之余还挺呵护,似乎长了一岁也长了他的责任感。
现在的顾浴洋和春节前的顾浴洋又是有点不一样,依然是说不出来,不过刘理感觉到的那份不同,他对人们变化的感觉有种本能的敏感之处。
当然,只要是温柔的变化,都是好的。
刘理很喜欢这样。
因为顾浴洋的好,刘理就连周围人依然持续的闲言碎语都不在意了。
很快,顾浴洋的生日到了。
第二十三章
去年,顾浴洋的生日还是在美国与梁蔓一起过的,今年本来也该如此。
住所、打工、学业,半年前顾浴洋已经将自己的未来打算得很稳妥了,也与梁蔓商量得差不多,不过既然原本肖想的东西都崩为砺粉,那再说些有的没的就太过寒酸可怜,在目前的环境里,顾浴洋不太想委屈自己,他是懂得及时行乐的人。
今年顾浴洋二十一岁,挺普通的小生日,却是他回国后第一次过生日,家里肯定是要以此大做文章的。
封建朝代过去后,贵族与平民被一刀拍平,人与人之间没有贵贱之分,只有贫富差距。顾家现在虽说不上什么权倾一时的显贵,也算是富甲一方,顾浴洋要过生日这件事,顾家家长刻意要往大去办,于是稍微往外弄了些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把顾浴洋神话得沾金贴银,从外貌到学识到性格,无一不完美。
于是半个城的人都晓得,那个开五金厂的顾家,原来还有个年轻的小孙子的。
原本大家都以为顾家要绝后,以为顾太太许语博不能生呢。
哪里知道顾家是把小孙子送到外国去了,那小孩一个人在国外呆了快二十年呢。
这种八卦倒还好了,因为没什么嚼头,干巴巴的说完就过,与梁霈文那逃婚搞同性恋的事情性质差远了。
有明眼人倒是看出点门道来,大家茶余饭后说着闲话时,有聪明人提点道:“那顾铭堂兄弟们的儿子,不是没戏了?”
顾铭,就是顾浴洋的爸爸了,顾爸爸的面团性格在城里也是鼎鼎有名的,怕老婆么,多好的谈资。而且一般说到顾铭,大家都是笑的,笑的尤其开心的数与顾铭年纪差不多的男同志们,有钱有什么用,那钱是顾老太爷挣的又不是顾铭挣的,而且顾铭还怕老婆,没本事又怕老婆,太可笑。
想不到虎父无犬子,顾铭的儿子倒很有用,回国后已经开始管理家中的服装厂了,衬得他干吃闲饭的堂叔一家子灰头土脸。
说起来,这顾家也算邪门了,顾老太爷那一代三兄弟都是赫赫有名的能人,这一代生的子孙却个个不顶用,要不是顾铭娶了个狠辣的老婆许语博,那顾家的产业岂不是要被顾铭和他那些堂兄弟败个干净?
而且顾铭的堂兄弟们,生的子女也没本事得很,游手好闲的典型,不思进取坐吃山空。
总算顾家有福,顾铭还在外国藏了个有本事的儿子。
众人纷纷情绪复杂地扼腕,说说笑笑,半天时间又过去,大家都搬起板凳回家吃饭。
听了大半天,刘理也站起来,动动伸得僵硬的脖子要回裁缝铺子。
在小商品市场几乎日日准时准点开场的聊天时光里,刘理一般都是充当听客的,好久没来小商品市场,几个店主都对刘理热情得很,刘理毫不客气地沾光听别人说了一下午的八卦,刘理现在听关中话能听得差不多,而且是关于顾浴洋的八卦,更是听得津津有味,瓜子磕了一把又一把。
顾家当真是有名气到不行,像香港的歌唱明星一样,不过大家只会这样热烈地说顾家的闲话,却不会这样热烈地说张国荣或者谭咏麟,大概只会交流下张国荣有什么歌好听吧。
刘理头昏脑胀地想。
好不容易轮到休息,又出来玩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刘理预备回到家好好玩,却在家门口遇到了杨教授。
杨教授是特地来看刘理的,提着大口袋,见到刘理,说了句:“太好了,我昨天就来过,别人说你不在,我还担心你今天也要不在。”
一边说,一边随着刘理进门,又说:“怎么去了服装厂工作后连人也找不到了,昨天不是礼拜六吗?”
“我们不是按周末放假的,是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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