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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裁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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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看到顾浴洋后下意识是有点高兴的,可听完顾浴洋的话刘理就马上就不高兴起来,他打了个充满芹菜味的饱嗝,走到床边一把抢过顾浴洋手里的信纸。
  顾浴洋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挑眉看向刘理,表情有些玩味。
  刘理把信叠起来,放到缝纫机边上,然后他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刚从报纸上看到的那个新词。
  他仰起脖子,说道:“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他把最后的“隐私权”三个字说得又重又响亮,能说出这样一个高级又有知识的词汇,刘理觉得有些骄傲,脑袋抬得高高的。
  顾浴洋一脸的揶揄。
  刘理不管顾浴洋嘲讽的样子,拖了自己的板凳坐下,又把用来装纽扣的那个抽屉整个抽□,低头去捡扣子,边捡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老实说,刘理是真的没想过顾浴洋还会回来,虽然两人认识也算有段时间,应该算是朋友了吧,但刘理真不觉得自己这里会让顾浴洋有任何留念。
  他倒是有想过以后问杨教授讨了顾浴洋家的地址,提点好吃的去看看人家少爷。
  “爷爷考我古诗词,我没答上来,又被他骂了。”顾浴洋打着哈欠答道,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嘻~”刘理笑出来,学着顾浴洋的样子摆出嘲讽的脸:“活该么。”
  顾浴洋给他一个白眼,形状漂亮的眉毛一个抬起一个压低,嘴角扯得很难看,大概被刘理逮到小痛脚,让他有些不快。
  “他都考你什么了?”刘理又问。
  “就是李白杜甫之类的吧,我也不知道,什么茅屋秋风的,爷爷还说这是最基本的,最基本的难道不是床前明月光么。”
  “那是杜甫写的,确实很基本,我初中学的……”
  “我知道,我知道。”顾浴洋不耐烦地打断刘理:“我还知道这首诗体现了忧国忧民的思想,但是我背不下来,唐诗太难背了。”
  刘理又是笑,顾浴洋的眉毛就竖了起来:“难道你能背下来吗,我打赌你现在背不下来。”
  只一句话,刘理便笑不出来了,他低着头很快捡完了剩下要用的几个纽扣,有点不服气地说道:“可我还能背下元素周期表。”说话声音底气很不足。
  顾浴洋便满意了,他脱了鞋子,一点不介意刘理床上堆得像咸菜团一般的毛巾被,往下躺去,而且很快发出了低沉均匀的呼吸声。
  真诧异这家伙会这样直接睡在这里,他在刘理这里呆了一个月,从来都是坐着没有往下睡过,他似乎是嫌刘理的床很脏乱,所以连坐着都是只坐边上那一点点地方。
  刘理左看右看,把放得有些远的电扇搬得离床近了些,然后弯腰拉开毛巾被盖住了顾浴洋的腰腹部。
  屋里光线不太好,凑得近了,刘理才看到顾浴洋脸上挂的两个黑眼圈。
  先前顾浴洋在裁缝铺呆着时也说过一些跟家里人相处的事情,他说得不多,零零碎碎,但刘理还是听得出来他跟家人处得不算好,好像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穷人有穷人的苦恼,有钱人有有钱人的麻烦,而且顾浴洋和小时候最疼他的爷爷现在关系是最僵的。
  估计他回家这几天过得很难受吧,谁被逼着去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都不会开心。
  刘理最后拉直了顾浴洋被压得蜷起的裤脚,便拍拍手趴到缝纫机边去写信。
  他这一写,又花去了很多时间,他把电风扇给了顾浴洋,自己便摇起蒲扇来,磨磨蹭蹭地把信纸和笔收起来时,已经快八点了。
  转身想把信都收进床头柜里,刘理又被吓了一跳,顾浴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正不声不响地坐在床上望着刘理。
  “刘竞是谁?”顾浴洋没头没脑地问道。
  肯定是刚才从刘理信里看来的,想起自己的家信被人看过,刘理忍不住重新气恼起来,不过那火气还不如打火机的火,一小簇刚冒起来几秒,一下子就灭了。
  “我同村的一个人,从小玩到大的。”刘理回答,心里思忖着顾浴洋什么时候走。
  “结婚了?孩子都有了?”顾浴洋又问。
  刘理点点头:“他比我大四岁,去年结的婚,今年生孩子,我觉得我以后应该也差不多这个年纪结婚生孩子。”
  “你有女朋友了?”顾浴洋问,难得话多。
  “没呢,我妈急着给我介绍,但我想以后自己找,觉得自己找的喜欢点。”刘理说,依然一摆一摆摇着蒲扇。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刘理看向顾浴洋,问道:“你对象是自己找的么?是不是金头发的外国人?”
  顾浴洋点头:“是我同学,是中国人,黑头发。”
  刘理以为,顾浴洋的对象肯定很漂亮,他遥遥想了想自己那还在云端没往下掉的未来对象,道:“你呢?你什么时候结婚?”
  顾浴洋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毛巾,站起来穿鞋:“不知道。”
  刘理以为他要走了,赶紧把床边的电风扇摆回缝纫机边,顾浴洋穿好了鞋,回头看到蹲在地上忙着摆弄风扇插头的刘理,说道:“我饿了,带我出去吃东西吧。”
  “啊?”刘理猛地抬头,哐一声撞在缝纫机上。
  他泪眼汪汪地捂着脑袋重新蹲下来,顾浴洋在他面前哈哈大笑。
  最后刘理带顾浴洋去吃了面条,然后顾浴洋又硬拉着刘理找了家药店,买了外用的膏药,边忍不住恶意地笑着,边叮嘱刘理好好擦药。
  办完这些,顾浴洋便回去了,也没说以后还会不会再来。
  刘理希望顾浴洋别再来了。
  他总觉得,遇到顾浴洋后自己怪倒霉的,前天出门还踩到书点老板家大黄狗的尾巴,被大黄狗追着吠了半个校区。
  现在头上又是一个大包。
  刘理轻轻地按按那个大包,哟,死疼死疼的。
  他撸撸鼻子,刚才又吃了面条,现在肚子饱得不得了,他得消化消化。
  刘理背着手,消化了一路的面条,到家里肚子好不容易松快了点,于是干净冲个凉水澡,钻到床上睡去了。
  本来晚上想做点活的,被顾浴洋一闹也没做起来,这样进度可能就要稍微紧一点了,刘理想着今晚早早睡觉,明天早点起来干活呢,不然以后可没这慢悠悠的时间出去串门。
  还好刘理的睡眠质量不错,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刘理则是被别人的敲门声吵醒的。
  看看表,正好七点钟。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准时。
  刘理磨蹭着起来开门,门打开,忍不住咕哝了句:“你怎么又来了。”
  门外站的还是顾浴洋,笑意盈盈的,看起来心情好得很。

  第七章

  八月初起头,一些黄金梨和飓风葡萄提早上市了,大清早有蓝皮小车拉着圆滚滚的一车梨子来到刘理的裁缝铺子下面,一箱箱往水果铺子里搬梨子,刘理站在窗户边看了会,鼻尖似乎能隐约闻到梨子馥郁的香气,他看得肚子胡乱叫起来,只好转身去安分地做活。
  上回收到妈妈的信后,都过去两个礼拜了,家里应该收到他的回信了吧。
  前三个月的钱又存起来一些,也该往家里邮了。
  ——刘理边做着事,边低头胡思乱想着,外面有只麻雀飞到窗台上,叽呀叫了一声,刘理的手不小心抖了下,他拾起桌边的手绢,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望望窗口那只站在太阳花下头的小麻雀,低头去仔仔细细地剪一条直线。
  前头顾浴洋来了以后,现在也过去两周了。这十来天里,顾浴洋还会不时地过来一趟,有时候带些吃食,有时候又带两本那种国外的服装杂志,说到那些杂志,里头的衣服样式确实新颖别致,学校的女老师们大多懂英文,有的人看见其中一本,拿起来翻过一遍,便缠着刘理要他做里面一套浅蓝色的千鸟格套裙。
  刘理这不正在做着呢么。
  杂志后头附加的寥寥几页裁剪图,女老师给刘理翻译了一下,大致写了写过程,刘理便看懂了,虽然看懂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出来,便好言好语劝那女老师不要乱花钱,女老师口头说着好好好,第二天就把布料送到了裁缝铺子里。
  刘理没办法,只能一点点做起来,昨晚熬夜用衬里做了个大概样子出来,和书上的果然差很多。
  刘理知道,杂志上那些人不是普通裁缝师傅而是真正的大师,光他们震撼性的剪裁线条就不是刘理一个晚上的琢磨能搞出名堂来的,不过他也只能瞎琢磨,能做就做得,做不了,只能赔布钱给人家老师。
  正埋头耍着剪刀,外面有人敲门,正好是楼下水果店的老板,刘理心头难得猥琐地一喜,猜是好心的老板来给自己送梨吃了,赶紧放下剪刀撒欢一样跑去开门。
  门外站的就是水果店的老板,不过老板手上没带着梨子,倒是他后头跟着个漂亮姑娘,高高个子卷卷头发,头发还带点紫色的,那从没见过的绚丽发色让刘理目瞪口呆。
  “是刘理吗?”那姑娘的弯眼睛一笑,挺白净的脸没怎么化妆,但头发的颜色实在太惹眼了。
  穿着白背心的水果店老板也不住地瞅着他带来这姑娘的脑袋,紫色的头发啊,不知道有多奇怪,这姑娘一路走来肯定一堆人指点着她瞧吧。
  刘理被那姑娘的一笑晃得心头小鹿乱撞,傻不愣登地点起头来,眼睛还不时望望姑娘脑门边飘荡的两抹紫色,心里也觉得稀奇得很。
  学校最会打扮的女老师,也是一头黑发飘飘,刘理见过大街上有带着大相机的外国人,头发有的是金黄色,有的是深红色,外头有些时髦的阔太太倒是会染头发,大多都是染棕色的吧,刘理就从来没见过紫色的头发。
  那姑娘扭头对老板一笑:“谢谢你带我过来,麻烦你了。”
  刘理把那姑娘让进门,店老板便说要下楼去拾掇梨子,着急走了。
  老板走开,刘理又好好打量起这姑娘的打扮,蓝布的牛仔裤,很大的裤腿,肯定比刘理的裤子还大,棕色格子短袖棉布衬衫也松垮垮的,大热天的脖子上还松松搭了条藏青色的薄巾,姑娘跨的包倒是简单,刘理也有一个,墨绿的军用包,上面印着红色的五角星。
  “我叫梁蔓,我是顾浴洋女朋友的姐姐。”那姑娘笑道,涂得红艳艳的嘴唇衬得她的脸越发白,像刷过粉的墙似的。
  哦,原来是小顾对象的家里人。
  怪不得了,刘理就想自己没招惹过这样奇奇怪怪的丫头。
  “你好,你好。”刘理搓气手,满客气:“你坐吧,坐吧。”
  姑娘的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四下转头看了圈:“坐哪啊?”
  “就那,就那。”刘理指指自己的床,有些不好意思,他这边没有客人坐的地方,那些老师来的时候要么站一会就走,要么就坐自己的床,房间里是有个靠背小椅子,不过咯人得很,四条腿都不一样长,刘理都不好意思让客人坐这破椅子。
  再没头脑,总还是要面子的嘛,要面子是人的本性。
  那姑娘倒不嫌弃,笑了笑,一屁股在刘理床上坐下。
  一坐下,她就发现了刘理放在床头的那五六本杂志,都是顾浴洋带来的,放了几天了,刘理每天都要拿着翻上几页。
  “这是我妹妹的书吧?”梁蔓也拿起书来翻,翻了一会,咕哝一句:“其实早都过时了。”又把书都扔下了。
  然后她抬起头来,刘理正忙着找杯子想给客人倒个水,可他就一个搪瓷杯子,又拿来喝水又拿来装饭,哪能拿出来招待客人呢。
  “你干吗呢。”梁蔓问道。
  刘理脸红通通:“我记得我另外有个玻璃杯子的,你等等啊,我找出来给你泡茶。”
  梁蔓噗嗤一声笑:“诶,我不渴,不想喝水,你过来。”
  她像招小狗一样招招刘理,刘理便挺不好意思地坐过来了,坐在自己平常开纽扣眼子的那小板凳上。
  “我妹子跟我讲,顾浴洋最近对她都没心思,去找她就是问她借服装杂志,我妹妹去顾浴洋家看他,他还要出去,问他出去做什么,他说去找刘师傅,就是你了。”梁蔓望着刘理:“刘师傅,我也是第一次见你,但我觉得你人不错,骗不了人,你跟我讲,顾浴洋是不是压根没来找过你?”
  刘理被问得很是莫名,顾浴洋确实是来找他的嘛,他老老实实地答道:“顾浴洋就是来找我的啊。”
  梁蔓一瞬间表情有些不满,她回头去看那些杂志:“做得是挺像的,还把书都拿过来放你这了,他说他最近对学裁缝有兴趣,还说什么你这儿环境好,能看得进东西,不过他这个人,我妹看不清,我怎么能看不清,就他,这辈子都不会对裁缝有兴趣。”
  她重新看向刘理:“刘师傅,我妹跟顾浴洋在一起很多年了,两人从小就认识,感情很好,以后一定会结婚,我妹为那男的付出了很多,刘师傅,你应该有家室了吧,有妻子吧,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一个女人为男人付出时的艰辛。”
  梁蔓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眼里的光有点像冰凌折射过的样子,一道道的,慑人。
  刘理又傻子一样懵了半天,实在不懂梁蔓要说什么,倒想起来要先反驳一下,“我没对象啊。”
  梁蔓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刘理一遍,脸部表情终于变得轻松了些,笑起来,笑得跟朵花似的:“刘师傅,我就不绕弯子了,就这些外文杂志,虽然是服装杂志,但我知道你肯定也看不懂,那肯定就不能是拿给你看的了,这种书拿出来,肯定是给女人看的吧。”她顿了顿,又想了想,接着说道:“其实吧,我妹就是怀疑顾浴洋在外头有人了,也怀疑他说来找你是骗她的,刘师傅,我妹是个好姑娘,你也是个好人,你跟顾浴洋认识有段时间了吧,应该能知道顾浴洋是个什么货色,照理说,你这么好的人,应该不忍心看顾浴洋个兔崽子骗我妹那么好的姑娘吧。”
  梁蔓一口气摊了牌,似乎浑身轻松起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银色铁皮的薄薄盒子,打开,居然抽出根烟点上了。
  刘理在家时,乡下老太太有的喜欢抽烟,但都是抽土烟,再不然刘理在大街上扒着橱窗看电视时,看到有些穿旗袍的漂亮女人抽过长杆子烟,但刘理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水灵灵活生生的姑娘抽烟,抽的还是刘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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