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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裁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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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刘理倒知道,那个时代,虽然通信不发达,但一旦有些风流韵事都传得很快而且很夸张。据说梁老太爷风流得很,年轻时又留洋又办企业的,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轰轰烈烈一直过到快六十岁了,终于娶了个小他三十多的老婆,他的前三个儿子都是以前的情人生的,这第四个女儿才是老婆的孩子。
丝绸店老板娘道:“梁老太爷也有八十了吧,大少爷好像快六十了,二少爷四十,三少爷三十,四小姐十九?”
“对,那个小姐是十九,他们家几个孩子都出过国嘛。”又有人插嘴。
老包便又不满意了,挥舞着手里的破扇子:“你们又知道个啥,梁老太爷还没八十呢!七十八!足的!”他纠正道。
刘理瞪圆了眼睛听他们讲,他总觉得对这些人家闲话晓得得清清楚楚也是一种本事,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讲,他都有点崇拜老包。
等到众人重新安静了,老包终于重新独领风骚起来,他得意地摇着扇子,说道:“梁家三个少爷,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二少爷家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说到这里,老包顿了顿,回头神神秘秘地对刘理眨眼睛:“你晓得二少爷家的大儿子干了啥?”
刘理怎么可能知道,刘理当然不知道,刘理理所当然地摇摇头。
老包得意地卖了会关子,终于在周围人忍不住要给刘理提示的时候,抢先说出了答案:“他在学校跟一个外国老师好上了!”
刘理一愣,外国人?
中外搭配实在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老包对刘理震惊的表情很是满意,立刻补充了句重磅炸弹:“那个老师还是个男的!”
刘理就彻底懵了。
一下午,刘理都晕头转向的。
手里的活做得很拖沓,又是不能出差错的活计,没法好好做活,刘理一整个沮丧得不行。
中国人和外国人,男人和男人,哪一个都让刘理觉得不知道怎么说好。
其实他接下来三天,都深深地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他甚至连那个梁家小少爷的名字都打听到了,叫梁霈文,据说那位小少爷也就二十刚出头,脸孔生得白白的,长手长脚,一股子书卷气,好看得很。
“好看有学问顶什么用,还不是给男人勾了,我看就是这些知识分子最会搞事,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他们搞的……”丝绸店的老板娘这样说道,边说边兀自唏嘘。
对老板娘的观点,刘理表示深深的赞同。
绝对的,老百姓都只想过个普普通通的平凡日子,但知识分子们永远不安于现状,大概他们目光长远,在嫌弃小老板姓们鼠目寸光的同时,他们永远都是躁动而富有创造力的,不过很多时候那些躁动和创造力带来的都是灾难。
在刘理一团乱麻地蹿了几天后,他又见到了顾浴洋。
顾浴洋来这里倒不稀奇了,倒是看到顾浴洋,刘理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个搞男人的梁霈文少爷,跟小顾的对象不是一个姓么。
莫非是一家人?
不过那些乱传的事情,刘理总不好直接问顾浴洋,其实顾浴洋应该不太喜欢这些个,他呆在刘理这的时候虽然喜欢跟刘理聊天,却从不讲些家长里短的。
但刘理没忍住,顾浴洋在他这里玩了一会,刘理还是开口说道:“小顾,我问你个事啊?”
顾浴洋正躺在刘理床上玩一个塑料壳子,说那是游戏机,听刘理开口,便应了声:“问吧。”
刘理有些扭捏,怕问出来遭顾浴洋嫌弃,顾浴洋催了催他,他终于犹豫地开口道:“小蔓是不是有个堂哥叫梁霈文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顾浴洋放下手里的塑料,坐了起来,盘腿坐着,一双眼睛望着刘理。
顾浴洋,真的是个精神又好看的小伙子,据说梁霈文少爷也长得好看得很,看小蔓的长相,刘理估摸那梁少爷长得绝对不差,但应该比不上顾浴洋。
尤其是现在,被下午融融的阳光一照,顾浴洋那个好看啊,皮肤都跟金子打的似的,配着大眼睛和微微有些撅起的嘴巴,像扎蝴蝶结的小猫一样好看。
“我,我……”刘理忽然就有点坑吧了,心头莫名其妙跳得跟开坏了的拖拉机一样,突突突突,突突突,噼里啪啦一通乱抖,“我听人家讲的……”
顾浴洋摸摸脑袋,斜长的眉毛拧起,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我知道是什么事了,小蔓先前也跟我讲过,小文哥哥好像因为这个事情跟家里闹翻了。”
“哦……哦……”刘理心虚得不行,不敢再多说什么,他心头的拖拉机一会就把油耗得精光,停在路边苟延残喘。
主要说人家家里的事情确实不好,小蔓家的事就是顾浴洋家的事,刘理知道这个道理的。
“你是怎么听人家说的?”顾浴洋拍拍床边空出的位子,示意刘理坐下。
刘理乖乖地过来,坐了,想了半天,决定隐去被人说得难听的部分,便说道:“就是说他和一个外国男老师好上了。”
“诶,哪里是外国男老师,其实那老师就是一直在国外做学问而已,人家是中国人。”顾浴洋说道,又是重新笑眯眯的了。
“是吗……”刘理低下头。
虽然现在从中外配对变成中中配对,但还是男男配对,刘理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主要这件事还是因为小文哥哥太笨了……”顾浴洋接着说道,声音挺低,好像在自言自语,他把下巴放到刘理肩膀上,低头亲亲刘理的脖子:“要是我就绝对不会被发现。”
刘理不解地看他:“恩?”
顾浴洋不说话,只浅浅地笑,盯着刘理的眼睛,一只手慢慢地下移,探进刘理衣服下摆里。
那只手一点点往上,爬过刘理的肚子,长长的手指划过刘理胸口,指尖按住凸起的地方。
刘理下意识地像虾子一样弓起脊背。
顾浴洋忽然换了个姿势,按在刘理胸口的那只手张开往下挪,握住刘理的腰,把刘理按在床上。
顾浴洋低头,亲亲他,把脸埋进刘理的肩窝,大大吸了口气。
“小李子……”他低声地喊。
刘理“唉”了一声,算是应了。
顾浴洋的手在刘理的腰间轻抚游移,刘理觉得有些痒,忍不住躲闪起来,又去推顾浴洋的肩膀。
顾浴洋笑出声,那低沉的声音,在刘理耳边像朵花一样绽开,花瓣搔得刘理耳廓发痒。
“小李子……”顾浴洋依然低低地喊,沉重的身体压在刘理身上。
刘理便这样被顾浴洋缠了快一个钟头,起来时头疼得不行,晚上洗澡还在脖子上发现红红一块斑,身上被东摸西摸的,胸口那不好意思说的地方都有些肿了,擦在衣服上可疼了。
“哟,刘理,好大一块包。”水果店的老板盯着刘理的脖子说道:“现在的蚊子可毒了,你又没风油精了是不是?”
刘理的脸腾得一红,赶紧抱着脸盆往外跑:“我马上就去买去!”
饶是刘理这样笨的,也知道他跟顾浴洋不对劲了。
绝对不对劲呢。
第九章
有这么一个作家,刘理不记得他具体名字了,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看过那个作者的一篇文章,那是篇探讨不同时代的人们之间差别的文章,写得挺有趣。
那作家说,新一代人总是比旧一代人更追求品位,但新一代人永远不如旧一代,新人会比旧人更浮夸和不切实际。
这是篇有点预言性质的文章,刘理读后只是觉得不太同意里面的观点。
彼时刘理还不到二十岁,其实再过十几年,等到了二十世纪,等他满了三十岁,他就会明白那篇文章里大部分的话都是正确的。
其实现在刘理已经有些知觉了,对于旧人和新人之间的对比,很明显的一个实例就是刘理与顾浴洋,和顾浴洋相比,刘理总觉得自己是前一代人,尽管他只比顾浴洋大三岁。
旧人与新人的差别很大,他们本来实在不该认识,也不该变得亲密。
所以现在这样的关系,有些危险。
照理说刘理应该一开始就发现的,但他有些愚笨,而且没有经验,被亲的那几次也同时被顾浴洋糊弄着,便迷迷糊糊地没有发觉,或者说他只是隐约觉得这样不对,也不敢去深想,而到后来,顾浴洋明显露骨的抚摩□,便不对了,绝对是不对的。
在刘理发现到自己和顾浴洋之间关系的微妙变质时,他再一次询问了顾浴洋。
可是,面对刘理第一次正式的疑问,顾浴洋也只是笑着答了句:“不舒服吗?我弄疼你了吗?”
居然还是反问句。
他这样说道,不太正经的表情,好像漫不经心又带着点安慰的样子。
如果有人在回答一件让人焦虑挂心的事情时,脸上挂着不太经意的表情,可能会很容易让人觉得放心,让人觉得一切事情都在掌握之中。
刘理便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他是觉得顾浴洋比他有本事,也比他懂得多,他看到的顾浴洋,依旧没怎么把人放在心上的态度,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就没有了那方面的“嫌疑”。
“也不是……”刘理摸摸脑袋,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才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实际上,他被顾浴洋亲吻或者抚摸,他都不觉得不舒服,当然也没有很舒服,他只是觉得怪,他有点怕,也不适应那种感觉,与别人的皮肤贴那么紧,温暖、湿润,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刘理无法思考,但却让他深深地记忆。
每次想起,就让刘理脑袋发涨,呼吸停滞。
刘理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却不怎么好意思问,他偷偷抬眼去瞄顾浴洋,眼里的顾浴洋衣冠楚楚,翘着二郎腿,长腿裹着黑色的西裤,脚上是黑色的皮鞋,对了,他今天是穿西装来的,他说他刚参加完梁霈文的婚礼。
不过顾浴洋说“小文哥哥”逃婚了,梁家人派人追去了火车站,看见梁霈文钻进了一辆水湖蓝的敞篷小洋车,现在梁家人正满城找这辆车子。
“当时真是乱得够可以哦。”顾浴洋还在感慨,潇洒地脱了皮鞋,动作熟稔地盘腿坐到刘理的床上。
刘理的床坐过很多人,学校的女老师们,杨教授,周围的邻居,很多人都坐过,但是只有今天顾浴洋坐上去,还把刘理的被子拖到脚边盖住后,刘理第一次感觉到别扭。
刘理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变小气了。
“你……”刘理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被角:“你……”他吞吞吐吐地说。
顾浴洋撑着下巴望过来:“恩?”笑眯眯。
刘理搅起了自己的手指,脸像枫叶一般慢慢转红了半边,“你,你跟别人也这么做么……”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低。
顾浴洋狐疑地望了一会刘理,忽然明白过来,眼睛一亮。
他笑得不行:“恩?跟别人?做什么?”
刘理以为顾浴洋不明白,羞得很是不得了,刚才他的勇气被冲劲烧个精光,现在再开口,便不行了,但是不问更不行。
刘理便道:“就是这样摸来摸去的……亲来亲去的……”
顾浴洋搂着刘理的被子大笑:“你说呢?”
“我……我就是不知道……”刘理依然如实答道,态度诚恳。
笑的差不多了,顾浴洋翻身坐起,“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虽然刘理就猜过去了会被抓住脖子后面按在床上,但他想了又想,还是过去了。
可最后顾浴洋也没跟刘理说,他会不会与别人做这些事。
顾浴洋其实是个非常会逃避问题的人,他很负责任,但同时又会逃避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责任,他非常聪明,明白自己要什么,他知道什么是要占大部分的,什么是拿来玩乐的,很多事情,他都分得清清楚楚。
可惜刘理不知道。
他也早不记得,梁蔓过来找他时对他描述过的顾浴洋,她当时把顾浴洋描述成一个非常狡猾的男人,实际上她的描述非常正确,因为梁蔓也很聪明,而且她了解顾浴洋。
可惜刘理不记得了。
因为他不够时间去记这些,他也从来没有习惯去记这些,除了工作以外,刘理对什么都很得过且过,顾浴洋依旧糊弄他,也糊弄过去了,刘理的压力总是很容易能够释放掉,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生活有白色的一面,也有黑色的一面,黑色的一面通常会被白色的一面压在下面,像大红色被面下的烂棉花,迟早要被人揭开来,不是现在,就是以后。
顾浴洋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刘理不知道他时常过来是要做什么,他自己猜,可能是顾浴洋在家里呆得不开心,便想出来玩玩。
所以每次顾浴洋过来,刘理总要带他出去走走,吃些好吃的,不管是什么,刘理都依着顾浴洋。隔了段时间,顾浴洋喜欢上了炒猪肝,每次过来都要吃上一大盘,这是刘理所乐于见到的,看别人开心,他便也开心,看别人满足,他便也满足。
直到秋天过去了一小半的一天,刘理去外面送完两件外套回来,见到站在裁缝铺子门口眼圈红红的顾浴洋,才知道顾浴洋的情况有多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刘理从小到大都没哭过,男孩子嘛,是要吃吃苦的,有难过的事情,稍微忍忍就过去了,而且刘理没神经的,别人嚼的口舌他从不晓得,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过得委屈。
所以看到红着眼眶的顾浴洋,刘理被吓坏了。
他只猜顾浴洋过得不开心,哪里知道顾浴洋是在吃苦,怎么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会吃苦的呢——刘理着慌地想着,想起顾浴洋和爷爷关系不太好,便忍不住想得越发坏,想着顾浴洋是不是被他爷爷打了,可能还不止打过一顿呢。
顾浴洋则难得没了神采,像弄丢了小猫咪的大猫咪,低低垂着头,眼睛都是灰的。
刘理记得他小时候,家里养的大花猫生了小猫,后来奶奶在大花猫出门的时候把小猫送了人,大花猫回来找不到小猫,着急地每天每夜在外面哭叫奔跑,刘理出去寻它,只看到大花猫眼里都是泪,那个时候刘理晓得,原来猫咪也是会哭的。
原来顾浴洋也是会哭的。
刘理这个时候想。
他着忙地把顾浴洋扶到床边坐下,焦急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然想起自己还藏了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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