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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情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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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闻言愣怔,眼光逐渐清明,“当然可以。不知道我能不能请你跳第一支舞?”
  
  他翻身站起,朝我伸出手。
  
  我自己爬起来,双臂酸麻甩了片刻,嘿嘿笑:“自然可以,我踩人相当在行。要是可以整人的话,我还有很多拿手的好戏。”
  
  他与我并排踩过沙滩,静默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在灯火辉煌的酒店前站住,将一部崭新手机塞进我口袋。
  
  “我今天打了很长时间电话,你都是忙音。”
  
  他说,“如果可以,这部手机,能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的号码?”
  
  这句话令我心脏泛起蹂躏般的痛苦,我强笑:“如果你不嫌我啰嗦,当然可以。”
  
  他如释重负,明亮眼睛反射酒店灯火熠熠,“你的按摩技术令我回味良久,若有时间,还要请凌大侠助我一臂之力。”
  
  我一时兴起,左手放胸前,快速躬身行法国绅士礼仪,“恭敬不如从命。”
  他大笑。
  




☆、第十三章

  
  婚礼也是在私人沙滩举行。兴致高涨的主人家今晚尤其慷慨,许多游客获准进入海滨庄园散步,并有香槟美酒助兴。
  
  赫连头戴鲜花,手捧花束跳到我面前,单膝跪地:“亲爱的,我抢到了新娘的祝福,求你嫁给我!”
  
  周围顿时响起善意的哄笑,有老外鼓掌笑道:“I do!”
  
  我抢过他手中玫瑰,顺脚将他踹到一边,玩心大起,转身跪倒蔡邵雍身前,笑的恣意洒脱:“请放心我绝对看不上这猪头,求你嫁给我!”
  
  周围人更是笑得开心,大声鼓掌喝倒彩,赫连捧心皱眉:“哦不,不,我的心这么疼!我可怜的心这么痛!”
  
  蔡邵雍低头看我,目光温柔,轻轻颔首:“好。但我还没有准备戒指。”
  
  赫连喊:“我有一枚戒指,可以送给你!”他向周围求助:“谁还有?可不可以借给我,成全这对旷世绝恋?”
  
  “我也有,你若需要可以暂时先借给你。”有男子端着高脚酒杯走近前,与蔡邵雍打招呼,见我窘迫站在身侧,笑道:“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周锦聚。”
  
  赫连跳到我身后,“你你你——是你!”
  
  周锦聚看他,恍然大悟:“跟我弟弟打架的,是你?”
  
  赫连拽着我就要逃。我连忙回首示意,向周锦聚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凌博仁。”
  
  赫连跟在身后不情不愿说:“初次见面,你好,我是赫连名扬。”
  
  周锦聚笑着递过酒杯给他,“久仰久仰,如雷贯耳。”
  
  他转首看向蔡邵雍,“我有戒指,给你成好事怎样?”
  
  蔡邵雍笑着搭他肩膀走远,我转头见赫连目光古怪盯着酒杯,“嗨嗨嗨!不是说揍人的时候没被看见么!这现场被逮住,人证物证俱全,你怎么给自己辩护?”
  
  赫连干笑:“嘿嘿嘿。”
  
  口袋中手机震动,我随手掏出看短信。
  
  那上面只有五个字:
  
  “我们私奔吧。”
  
  这五个字在我眼前炸开一蓬烟雾,指尖都在颤抖。此时恰好漫天烟花绚烂炸响,周围人齐声感慨惊呼,我颤抖着手,将短信删除。
  
  这手机只有一个人的号码。
  
  我茫然在人群中寻找他背影,见他站在一群盛装淑女中逢迎自如,心中略略安静。
  
  我退到阴影处看满天五彩绚烂的烟火,站了片刻,转身默默离开。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有些人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起。比如昨日的薛霭明,再比如今日的蔡邵雍。
  
  我已然过了为爱情求生求死大悲大喜的年纪。诸多的差距与沟壑挡在眼前,与其他日再铸就心痛巨创,不如一开始就放过彼此。
  
  那些伤口,不是你不说,就可以假装不存在。不是你不翻检,就可以忽略它的鲜血淋漓。
  
  然而心中酸痛难以自已,我摸手机,翻着一排一排的人名,翻过廖启望,三遍之后,终于咬牙打电话给他。
  
  他接的很快,背景十分安静,想必是在家:“你好。”
  他话很少,声音低沉,听着可以安抚神经。我心中焦躁不安顿时减少。
  “你好。”我沿着酒店回廊慢慢散步,“这么晚,抱歉打扰你。”
  他说:“没事。”
  然后又是沉默。
  我说:“嗯,只是想道一声晚安。”
  他低低答应,说:“那早点睡。别忘给我带咖啡。”
  我真正心情开朗起来:“好,不敢或忘,一定带到,请廖总验货。”
  他笑意低沉,有难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我愉快收了线,想着明天便可拍摄完回国,心里竟有无限跃跃欲试。
  
  剧组的出海之行终于实现。我穿沙滩裤,趿拉人字拖,手持钓竿静静在海上呆了三天。
  
  赫连第一上午便受不住寂寞,可耻的做了逃兵,还振振有词:“旺财哥不在,没有人拍的好咱俩激情四射的艺术照。我去隔壁小岛参加party,你老人家在此天人合一,修炼成仙吧!”
  
  还未下国内飞机,美妮姐便有连环夺命拷:“赶紧的回来!出大事了!”
  
  我拉着旅行箱,羽绒服羊绒围巾森严包裹下,脖子上的贝壳串叮当作响,“什么大事能关系到我?我还要直接去片场拍戏。”
  
  许心暖遗产案一审开庭,父母系亲属与老公吵成一团各执一词。
  
  她生前已有八个月身孕,于新剧中拍摄最后一场戏时,片场坍塌未能躲开,就此撒手人寰。
  
  她走的匆忙,未留下只言片语。数亿身家顿时成为争夺焦点年度大戏,生活奢侈的母亲,早年出国的父亲纷纷登场争夺第一号遗产继承人,还有她老公也不甘人后在镜头前常常悲痛欲绝声泪俱下。
  
  她丈夫家境小康,但开庭前爆出生儿子才能进门,两人并未登记的丑闻,直接炸花了媒体的钛合金狗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某政府高层爆出年终最大丑闻。
  
  他从某炙手可热的新剧中睡足女一号,原来榜上有名的还有女二号直到场记,可谓滴水不漏雨露均沾。
  
  圈中人早就见怪不怪,他在洗牌中站错队伍,轻轻一下就被掀翻并且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许心暖生前便是这女一号。
  
  我在剧中曾友情出演,兼性向成谜,于是亦被相关部门请去喝一杯咖啡。
  
  美妮姐迅速嗅到好机会,一方面早早安排相熟记者连环报道,一方面嘱咐我三缄其口,丝毫不惧我形象会被丑闻毁灭,粉丝幻灭的可能。
  
  方如晦即刻站出维护我:“不可能。我深知博仁人品,他一直兢兢业业,爱惜羽毛。是个好演员。我希望大家能够多关注正面新闻。共同创造一个好环境。”
  
  深度娱乐八卦至死,各方势力暗中不动声色互相较量。在我喝过一杯咖啡后又迅速消声觅迹:高层从未见过我,并且义正言辞写公开信,表达被污蔑的愤慨:“我是私生活有自己的方式。但不代表所有的脏水都能够泼到我身上。”
  
  他的供词并未流传,只是他睡过的女星和模特数字庞大,有些连他都不清楚年龄,牢底坐穿成必然定局。
  
  许心暖的遗嘱在银行保险柜被发现。她将所有财产委托海外基金,等到她女儿成人大学毕业才可动用。
  
  原来她有个女儿,一直生活在欧洲小城,与世无争。
  
  她亦留下可观养老金给母亲,只能从律师行领取利息却不能动用本金,且嘱托母亲一去世便捐助偏远内地,建设希望小学。
  
  她未提一句父亲与老公,但有幅字画,却是留给了我。
  
  名家所作,拍卖行估价,恰恰一百三十万。
  
  于是众八卦再度聚焦我身上,美妮姐乐见其成,并喜滋滋到处开新闻发布会,让我扮忧伤扮冷面,表示无可奉告。
  
  赫连冲上家门表示强烈愤怒:“你与许心暖话都不多说,我也没见你私下里跟她有什么交往,难道她女儿是你的种?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你整天作伪君子,男的女的你都来者不拒?”
  
  我只好坦白:“以前她母亲被诱哄借高利债炒股票,黑社会提着刀堵在她门口,我花了全部身家提着现金去赎的人。”
  
  赫连长长哦一声,仍很恼怒:“为何找你?”
  
  我只好摆出族谱:“她老妈是我妈的堂妹,我要喊一声小姨。”
  
  他心满意足下楼。
  
  蔡邵雍亦打过电话表示适度关怀,问我若是觉得绯闻缠身,可以先去国外躲避风头,他能免费慷慨借我海边小屋。
  
  他持身慎言,虽有投资,但向来与圈内泾渭分明。能有此一言我已是很感动,于是细细解释一番家族渊源,并表示清者自清一切等时间证明。
  
  蔡邵雍亦是心满意足收线。
  




☆、第十四章

  
  我去槿城片场拍戏。
  
  赫连电影快要杀青,他饰演被送去做卧底,工于心计,依仗警方能量快速发展并最终登上巅峰的反派之一,死于帮派火并。
  
  我演他的操作者,身世苦情,脚踩黑白两只船专为捞钱,出卖过多位兄弟,寥寥几句台词便被赫连一枪崩掉。
  
  这是一部男人的戏,没有简单的是非黑白,所谓身不由己四个字,大多在“不得不”中纠缠呈现。全部台词都在默默旁观人性的复杂。主要演员靠深厚功力飙演技飚爆发力,小小配角都要圈内有口碑的敬业演员衬托出彩,细节讲究制作精良,新锐导演挡住各方势力渗透,最大努力彰显自己野心。
  
  市场从来都会给诚意之作一条活路。贺岁档临近,老牌名导与国外巨作纷纷抢滩圈钱,新晋导演也要奋力一搏,一切的业绩都看今年年底。狭路相逢要正面扛上刀光血影的贺岁片大潮,他全副身家都投了进去。
  
  戏份杀青我除了要出席宣传造势并演唱主题曲,还要赶跨年演出与各公司商演,行程紧凑到一天换四个城市。
  
  槿城也有公司年会,邀请赫连与我登台献艺。
  
  正好我带着咖啡豆,可送给廖启望。
  
  年会选在酒店高层,礼堂视线颇为广阔,能尽收远方海面游轮灯塔光芒,俯瞰脚下万千灯火,别有一番惬意。
  
  何美娜也有出席,精致短小晚礼服裹着婀娜身姿,看呆了一众膀大腰圆的大股东。
  
  赫连向来比我会交际,散场后的小型答谢会里春风满面,与一众新贵把酒言欢。
  
  我退到安静走廊,站在绿色植物旁边,敞开窗户感受凌洌海风。
  
  萧安携带女伴喁喁细语亲密走来,我转身微笑,却发现他身边是薛霭明。
  
  他们世家联姻常常各自玩各自一档,父母长辈暗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丑闻,一般都心照不宣。
  
  薛霭明仍在此列。我知晓她婚后活的更加精彩,常有闺房秘闻泄露。
  
  萧安立住脚。
  
  薛霭明向我点头示意,手提长裙款款先行。
  
  我与她的关系不是秘密,也不是新闻。萧安问:“你从前怎么会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强人?”
  
  我不想多说,只好敷衍:“那时候年轻,更注重的是容貌吧,她性格还是不错的。”
  
  萧安知道我不会说实话,却吐槽:“她太聪明,很难取悦又难瞒哄,说话都要思量三分。做人独断,眼光又高,不动声色中常常让人觉得被轻蔑。真的很难相处。”
  
  我微笑点头,大多富贵子弟,都有这样脾性。
  
  他拍我肩膀笑:“不过也无所谓,今夜之后就各奔东西。”
  又说:“以前共事,总觉得你太过认真,不过现在觉得还是不错的。”
  
  他闪过身,廖启望静静立在拐角处。
  
  我有些困窘,但想在此人面前早就丢过面子,于是坦然道:“你好。”
  
  他站在我身侧,低声道:“原来你喜欢薛霭明。”
  
  他上下打量我:“藏得很深。”
  
  我背倚着玻璃幕墙:“哪有。那时候小,最开始是她对我动心,不过感情可能类似对一件礼物一般。我后知后觉,等发现时自己也陷了进去。”
  
  我想起陈旧往事,说:“其实最开始不是爱,而是心疼。”
  
  廖启望挑眉:“心疼?”
  
  我点头:“因为了解而心疼。她是长姐,要撑起场面。弟妹年纪小,母亲性格懦弱。她很骄傲,几乎渗透到骨髓的骄傲。她很健谈,天文地理都知晓,欧洲上层贵族礼仪从会坐时便开始学习,几乎成为一种本能。”
  
  我说:“她的出身,你明白的,表面开朗其实最小心谨慎,周围多的是阿谀奉承之徒,就怕被人利用。她情商智商又都很高,听几句话便能判断善意恶意,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尽量隐藏自己的蔑视,表现自己的高贵随和,但却总也忍不住的矛盾性格。
  
  “那时约会,很多时候都在她书房或者办公室。经常晚上三四点还在工作。她其实很累,既照顾亲弟妹,还要维持家庭和睦的光辉形象,还要与父亲的别的子女斗争,脾气很暴躁。所以她喜欢一个人,总是既蔑视那个人又忍不住自己的感情,常常自己矛盾到不行。”
  
  廖启望说:“你真的很了解她。”
  
  我点头:“是啊,不过都过去了。”
  
  我想起以前,笑着感慨:“她这点确实与你很相像。” 
  
  廖启望皱眉,直直凝视我:“哪一点?”
  
  我说的太过顺嘴:“都很骄傲,也都极度没有安全感。矛盾到不行。所以我看着,有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心疼。”
  
  廖启望视线夹杂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心疼?你的意思是,你心疼我?”
  
  我嘎然止声,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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