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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心(完结)作者:寒鸦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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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枕寒满意地牵着素蔓的手离开了寝宫,在桑落几近绝望的空落目光下,因而错过了素蔓微微垂眸时,眼中闪过的怀疑。
  有时候,太过低估一个人,就是他最大的错漏。                    
作者有话要说:  丧尽天良的学校连上10天,终于给了我们假期。

  错觞之缘

  几日后,素蔓已过了神启。
  恰好天界又筹办酒宴,故是双喜临门。
  可惜这外头的热闹对困于床榻之间的桑落来说,却更能映刻出紫微宫内的清冷。就连素蔓天真烂漫的笑靥,也无端令桑落感到悲伤。然而这一切的情绪,他是绝不会在楼枕寒的面前表现出来的。面对楼枕寒时,他永远比一个死尸更沉寂。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逃脱这里的希望,因为他胸膛间燃烧的仇恨绝不允许他放弃。
  可他现在这样一个废人,又怎么能逃出仙界呢?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孤来了都不知道。”楼枕寒看上去心情不错,愉悦勾起的唇角让他那张俊美的面庞愈发风流倜傥,勾魂摄魄。可惜桑落看在眼中,却觉得丑若厉鬼,狰狞无比。他偏过头,好似没有看见楼枕寒似的,一个字也不曾多说。
  “听说素蔓过了神启,过些时候孤带她来看你。”楼枕寒也不曾恼他不搭理自己,只是拽过他的手,温柔地揉捏着。
  桑落厌恶地皱了皱眉,却无奈于自己手脚尽断,不能将手抽出。
  楼枕寒欺身,面对着桑落苍白的面孔,绽开一个平和的笑:“孤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现在除了乖乖等着孤的临幸,什么也做不了,这点你应当清楚。”桑落在听到“临幸”二字时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随即爆裂出仇视的光,却让楼枕寒愈发愉悦。只有这时的桑落,才像是个活人。他越是难堪,越是痛苦,楼枕寒就笑得越开心。
  这样的笑容,让桑落想要从他脸上撕下一层皮。
  可惜每当他准备动手时,浑身彻骨的痛就在提醒他残忍的事实。
  “桑落,你性子太倔,所以也怨不得孤如此待你。”楼枕寒笑着挑开桑落的衣衫,他自信桑落在也没有办法伤到他。而桑落现在却是连动一下都无法实现,只能紧紧闭着双眸,不去看他。楼枕寒脸色一沉,随即桑落酒感觉到一种窒息感,脖子几乎要被掐断了。被迫睁开双眸,楼枕寒咧开阴沉沉的笑,警告道:“桑落,你下次若还是闭着眼睛,孤就让你的眼睛永远闭着。”
  楼枕寒冰凉的手指抚上了桑落的眼,让桑落打了个寒战,从心底蔓延出一股恐惧……………楼枕寒是想要挖了他的眼睛。
  在极端的恐惧下,桑落居然感觉讽刺:谁能想到本应该心怀悲悯普度众生的天帝陛下,居然会是如此的残忍冷酷,薄幸风流?
  似乎是看出了桑落的嘲讽,楼枕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疯狂,他撕扯下桑落的衣衫,然后,在桑落几乎死寂的目光下,迅速地贯穿了他。撕裂的痛苦好似能把人劈成两半,桑落弓着身子,浑身因为绷紧而毫无血色,只有被他死死咬住的唇方才氤氲出一抹殷红。
  而非承受一方的楼枕寒却也不见半分欢愉,与其说是欢好,不如说是彼此的折磨。
  由心及身。
  桑落还在笑,他在晕厥之前都一直保持着那种扭曲刻骨的笑意,看得楼枕寒恼火,却不知如何宣泄。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嘲笑!
  窗外的风吹开窗子,一瓣梨花吹进屋内,楼枕寒下榻,不悦地准备关紧窗户。而这风,也同样吹皱了一池碧水,吹起新任酒仙错觞的衣衫。
  错觞原本只是个候任的酿酒仙侍,连个正经的神仙都不算,几日前忽然被提拔成酒仙,虽然心中欣喜,却也疑惑于前任酒仙桑落去了哪里。他虽说不认得桑落,却也知道他酒酿的极好,又想着自己的半吊子技术,不由地长长叹了口气。
  忽然不远处传来衣料窸窣的声音,错觞抬首看去,瞧见一片鹅黄的衣袂,伴着清脆的铃铛声而来。错觞疑惑着又看了一眼,却撞上了一双活泼俏丽的眸子,不过,此刻这双杏眸,还来不及收起略有些阴沉的怀疑。
  “你是谁?盯着本姑娘看什么!”那姑娘看见前方有人,连忙收起方才的神色,还一副刁蛮的样子说道。错觞本就不善言辞,素日里木讷的很,对着姑娘本就容易脸红,此刻被这刁蛮丫头一教训,更是支支吾吾:“姑、姑娘,在下酒仙、错、错觞,冒犯了姑娘,还、还望多多包涵。”
  可那刁蛮姑娘似乎不是好惹的,一听到他是什么酒仙,就更是杏眸怒睁,说起话来越发不饶人了:“你一个男人,说话结结巴巴,这般懦弱,还好意思说是酒仙?”
  错觞愣愣地点头,更是窘迫,只得低着头拿眼偷偷瞅那穿着鹅黄衣衫的姑娘:眉如远黛、眸若秋水、身姿窈窕,虽说还未有妩媚风情,却别样俏丽可爱。看着看着,错觞竟然不住红了脸。
  “姑…姑娘,不知在下有什么得罪了您?”
  “你还敢问?!”那姑娘美目一瞪,却半点不吓人,还别样可爱娇俏。“桑落哥哥的位置,也是你顶得的吗?!”原来这姑娘正是神启后的素蔓,自然看这新任的酒仙不顺眼。
  错觞一听到桑落的名字,就知道眼前这位定是前任酒仙的熟人,心有不忿方才寻衅,而且眼见又是如此好看的姑娘,自然不再多言,只是木讷的笑。
  “姑娘,在下才疏学浅,自然不该任职酒仙,只是,这是天帝命令,在下也不得不从。”错觞低着头看着自个儿一身宝蓝的衣裳,恍惚想起那一日见到天帝陛下的场景:陛下长得真是好看,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姑娘更、更得心些。
  素蔓顺着他的目光瞧见他一身宝蓝衣裳,倏忽想起桑落也爱穿这么一身宝蓝的衣裳,不由地怒气横生,快步走到错觞面前,也不管男女之别,就扯着他的衣裳想要扯下来:“你不许穿这宝蓝的衣裳!”这架势,似乎是要把自打自己知道酒仙换人后的怒气全都爆发出来。
  错觞被素蔓扯着,也不敢推开她,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一张秀气的脸红得好似个太阳,还是一贯的好脾气:“姑娘,这、这男女有别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从长计议

  素蔓恨恨撒了手,对着错觞没好气地说道:“本姑娘今日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若让我再看你穿这衣裳,就别怪我撕了它让你当众难堪!”
  错觞无奈颔首,一双清眸瞧着眼前这花容月貌的姑娘,又腼腆起来。
  素蔓却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就走。
  错觞目送着那一抹鹅黄远去,竟有些舍不得收回目光。他无意中俯首一看,竟然瞧见一个荷包,估计是那姑娘方才遗落的。上头刺绣谈不上精致,却带着股直来直往的爽利劲儿,让错觞不禁想起了那鹅黄身影,他不由自主又看了一眼荷包,缎面上绣着的“素蔓”二字,怕是那姑娘的芳名。
  “素蔓,”错觞低低念了一句,不禁勾起唇角,笑出声来,“倒是个有趣的姑娘。”言语间,小心妥帖地将荷包收在袖中,想着过几日碰到她给还回去。
  而另一头素蔓收敛起方才泼辣刁钻的模样,沉着张脸,在树林里穿行。前几日她去紫微宫时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而且桑落不能动弹也的确令人起疑,况且,桑落在看向她时,眼中闪过的灰败与怜悯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之后,楼枕寒忙着送走自己的行为更是印证了什么……
  素蔓微微蹙了眉心,她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
  “素蔓,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琉薇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妩媚动听,此刻却把素蔓吓了一跳,她赶忙作出困扰的模样:“桑落哥哥自从病了,就不再陪着素蔓了。”而方才迎面走来的琉薇看着素蔓的模样,掩口轻笑:“桑落大人还在休养,自然不能劳神。况且素蔓姑娘你过了神启,就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了。”
  素蔓笑着接口:“不过桑落哥哥这场病来得倒是有些奇怪,前几日去看他,居然就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琉薇闻言,神色略有些尴尬,她是知道内情的。“也许桑落大人是得了什么急病,来势汹涌了些,过些日子就会好了,素蔓姑娘不必太挂心。”
  “琉薇姐姐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素蔓扯出一个天真活泼的微笑,打量着琉薇,忽然惊诧道,“琉薇姐姐这几日不见,怎么如此清瘦?”琉薇扶了扶云鬓边的步摇,略有些苍白的面容显出几缕愁色:“这几日忽然想起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还没个归处,哪能不愁?”说到后头,琉薇已经装不下去,带了些笑意。
  素蔓听出琉薇取笑的意思,也跟着“噗嗤”一声笑成桃花,打趣道:“琉薇姐姐妩媚至此,怕是身后一堆狂蜂浪蝶,害怕挑不中个如意郎君?”琉薇掩去眼中暗色,明艳姣好的面庞描摹出精致的微笑:“几日不见,素蔓倒是愈发嘴贫。连这种话都敢说出来,果然是过了神启,人不一样了,也不怕害臊。”
  素蔓只是咯咯笑着,也不接话,提着裙摆就从琉薇身边跑过。
  待走出好远,才听到她一句话:“琉薇姐姐,素蔓所言可都是真话!”说着,就携着清脆如银铃的笑声远去,将身影隐藏在一片春光潋滟中。
  琉薇在原地轻笑了几声,心中却是长叹了口气:纵然身边是一堆狂蜂浪蝶,可她想要的,她永远得不到。
  而素蔓一边踏着前往流觞阁的小径,一边将所有的线索串联成线,即使脑中隐隐有一个答案浮出水面,她也仍要找文羲天君探探口风。
  “文羲天君,素蔓姑娘前来拜访。”素蔓通报了流觞阁的侍卫后,便被侍卫将消息禀报到了文羲那里。“你是说桑落身边的素蔓姑娘?”里头传来个略带些病气的声音,听上去精神不大好。“那姑娘是这么说的。”侍卫恭敬地回答。
  文羲掩口轻咳了几声,方才用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回答:“让她进来吧。”
  于是素蔓被侍卫引入内殿,缓步过重重珠帘,方才瞧见了还卧在床榻上的文羲:脸上毫无血色,咳喘间虚浮无力,眼窝深陷……………确实病得不清。
  “小仙素蔓拜见文羲天君。”素蔓柔柔行了礼,却听到文羲亲切柔和的话语:“素蔓姑娘多日不见,原来竟过了神启,出落得如此娉婷。”素蔓只是浅笑,并未见多少得意的神色。
  “小仙今日前来,是想求文羲天君一件事,只是这殿内随侍的人这样多,似乎不太好说。”素蔓轻声说道。文羲眸色一暗,已经隐隐猜到素蔓要说什么,便命令身边的人全数退下,一时,偌大个流觞阁内,竟然只有素蔓文羲二人。
  “文羲大人,小仙知道您心怀仁义,只求您告诉小仙,桑落哥哥到底是怎么了!”素蔓略有些急切,也是出于对桑落的关心。文羲略带病容的面上显出寂寞愧色,他低声咳了几下,方才缓缓答道:“这些事情,素蔓姑娘知道了又能如何?”
  “知道实情,才有办法救救桑落哥哥。”素蔓算准了文羲心软,摆出哀愁的神色,果然见文羲面上动摇几分。
  “素蔓姑娘,你是救不了桑落的。”
  “总要试试,才知道结果。”
  文羲长叹一口气,半阖清眸,缓缓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万不可对旁人说。我也不知具体情况,只知道是桑落惹怒了陛下,被断了脊骨,困在了紫微宫内。”素蔓眼底一红,即使早就猜测到几分实情,也忍不住眼泪:“陛下怎能如此狠心!”
  文羲重咳了几声,竟有些撕心裂肺:“他是喜怒无常的性子,我早就劝过他,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素蔓姑娘,桑落若想得救,还得看他自己。”素蔓愣了几下,忽然双眼含泪伏在地上,求道:“还请文羲大人救救桑落!”
  文羲的脸隐在浮光后,有些看不清楚:“素蔓姑娘为何来求我?你应当知道陛下与我的关系。”素蔓满面泪痕,看上去是梨花带雨,惹人心怜:“因为素蔓知道,文羲大人断不会为了私情至公义于不顾,更何况桑落哥哥的性子我不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是要送命的!”
  文羲颇有些动容,言语间也松动了不少:“素蔓姑娘就不怕此事被陛下发觉,引火烧身?”
  “素蔓自小无依无靠,唯有桑落哥哥待我如亲妹,此恩素蔓不能不报。”
  看她一脸坚决,文羲也不好再推拒:“这忙我可以帮,只是关键还要看桑落本人。”素蔓一愣,追问道:“这如何说?还请天君明示。”文羲略有悲悯的目光笼罩着素蔓,清瘦的轮廓此刻看上去太过脆弱,以至于让人以为,他会随风而去,再不归来:“陛下性格强硬,素来吃软不吃硬。唯有桑落软化态度,让陛下松了懈怠,才能得到获得自由的机会。”
  “可依桑落哥哥的性格,如何能想到这一层?”
  “所以才需要一个人去点醒他。”文羲沉吟许久,方才道,“素蔓姑娘与桑落关系匪浅,你若频繁出入必然让陛下疑心,还不如我去。”素蔓闻言一阵感念,满目皆是感激之情。
  “素蔓姑娘先不要太过高兴。我去提点是一方面,他能不能想通又是另一方面。”
  ……
  一直到下晚时候,素蔓才从流觞阁出来,在临走前,她隔着珠帘问文羲:“天君为何肯如此相帮?”文羲的面色隐匿在珠帘之后,只能隐隐瞧见一抹无奈的笑意:“也许是因为同情桑落,也许是被素蔓姑娘感动,但其实,我也不是个圣人。只是想要救一救桑落,也,减轻少许枕寒的罪孽,到底还是为了我自己吧。”
  将近三千年,文羲是眼见着楼枕寒走到今日这一步的,虽说口头说要让楼枕寒为了自己的孽付出点代价,可是心头又哪能不担忧?、
  素蔓明白这一点,可是她还是回头,恭恭敬敬对文羲叩了一首:“文羲天君,您真的是心怀悲悯的人,素蔓永远记着您的恩德。”说着,转身离去。
  文羲看着素蔓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刺眼,竟然会觉得,眼前的人,要一去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后面剧情进展有点快

  委曲求全

  翌日:
  楼枕寒正端坐在书房处理政务,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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