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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红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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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得到他横,那小二比他还横,水灵灵的杏核眼一瞪,也把桌子一拍:「你是来吃东西的,还是听我说话的?有吃就吃,管我怎么说话?」
「你……你……我……老子不吃了!」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跺了跺脚,索性走人。
「我也不吃了。」
「什么玩意儿嘛!不吃了!」他这一走,带动了其他客人,也纷纷起身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正在灶上忙得昏天黑地的掌柜忽然发现客人都不见了,纳闷地问向他唯一的伙计。
那小二双手一摊:「人家要走我有什么办法?说不定是你煮的东西太难吃了。」
年轻的掌柜环视四周,叹了口气:「锦心,有些话我想跟你谈谈。」
没有人知道年轻掌柜和他嚣张的小伙计到小巷子里聊了些什么,只知道出来的时候,小伙计变成了乌青眼,而掌柜的袖子似乎也有一点点开线的痕迹。
「一笼包子,要快!」
冷清了一阵之后,终于又有一名食客坐在了小摊前,小伙计用他那双乌青的眼扫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掌柜,发现后者正在作势捏拳头,连忙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脸,道:「是、是,一笼包子,马上就到!」
看来这一次谈话还是很有效果的。
眼看着日头偏西,食客渐渐多了起来,小伙计忙了东家忙西家,直忙得不亦乐乎,额头上的汗珠也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掌柜的在灶上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笑了,浑然不知道他的小伙计已经在肚子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不过就算他知道,看到财源广进的份儿上,他也不会计较的。谁都知道,青珞爱财如命,不是吗?
「嘻嘻,你看这个伙计,一只眼乌青乌青的,不知让谁给打了。」
「看他这个样子,真的好像我们家阿福啊。」
本来只是小声的议论,却让好事者抓到了发挥的机会,有人故意问道:「阿福是谁?」
「是我们家那条黄狗啊。」
这话一出口,所有的食客都禁不住笑了。
小伙计心里的怒火已经燃起一丈多高,但是顾虑到身后虎视眈眈的掌柜,只好打碎牙齿往肚子吞。「客官,你的炸酱面。」
「等等,虽然是个伙计,这双手却是白嫩得紧。」这食客不知是不是多喝了两杯,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耍起无赖来,握住小伙计的手不放。
「混……客官,你放手!」还空着的一只手已经高高扬起,却犹豫着没敢打下去。
「仔细看看,小脸儿也很白嫩,摸上去手感应该不错。」
眼看着那双油乎乎、脏兮兮的手就要摸到脸上,小伙计简直有种想吐的冲动。顾不得了,就算事后要被那个财迷老板狠狠教训一顿,也要先把这个混蛋打飞再说!想当初在锦春园,这样的货色根本就近不了他一丈以内!
运气、握拳、挥手……「砰」的一声,那醉汉四脚朝天摔倒在地。
锦心愣了一下,他的手好像没碰到那混帐啊。
还没想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一声「震山吼」惊得一哆嗦。「你是死人呢?欺负到头上了也不知道还手,跟那个软蛋阿端一个德行,以后别说你是我的伙计!」
被没头没脑骂了一顿,锦心的脾气也上来了:「是你告诉我不要得罪客人的!」
「我跟你说不要得罪客人,没跟你说不能教训混蛋!」
正说着,那醉汉昏头八脑地爬了起来:「谁?谁暗算我?」
青珞和锦心对望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一个出拳,一个伸脚——要打,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都怪你,打什么打!你看看,桌椅也翻了,碗筷也打了,客人也吓跑了。这个烂摊子,你来收拾!」
「怎么能怪我?不是你到处勾三搭四,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片狼藉中,青珞和锦心背靠背坐在一起,虽然是战胜方,可他们的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
「什么勾三搭四,你这人说话真难听!」锦心将散乱的发丝向耳后一捋,媚眼一勾,自然做出一番骄傲妩媚的姿态来,「明明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人们都为我神魂颠倒,哎,你这样的老人家当然不会明白。」
他故意把「老人家」三个字拖得长长的,显然很有再打一架的兴致。
青珞冷冷的瞥他一眼,忽然站起身,走到灶后面去了。也不知他做了些什么,很快又在锦心诧异的目光中走了出来,伸出手,手心上是一块黑黑的炭头。
「从明天起,每天上工之前,就把这个涂在脸上。」
斗气也好,吵闹也好,这个小茶摊最终还是在磕磕绊绊中做了起来,收入虽然不多,但是青珞已经很满足了。原来不依靠别人,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虽然钱来得艰难,可心里却透着踏实。这一次是真真正正脚踏实地的活着了。
「喏,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
「什么?一钱银子!你在打发要饭的?枉我在这里做得累死累活,在锦春园,我弹支曲子也不止这个数啊。」显然锦心对这点微薄的工钱嗤之以鼻。
青珞一挑眉:「看不上眼你可以不要。」
「谁说不要?我不要不是便宜你了?」锦心慌忙把钱收起,小声抱怨着,「不过是个路边摊,有什么好神气的?又不遮风又不挡雨,朔风一来,连摊子都吹走了。等我赵郎回来,才不受你这个气!」
「又在作梦了。」青珞白他一眼,心里却也不由得盘算。这摊子的确是太小了些,就像锦心说的,不遮风不挡雨,不是长久之计。当初顶下它来,也只是想投石问路而已。如今安定下来,的确应该往大了谋划。
正想着,忽然两名食客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人道:「老林,我这间店子是真的着急出手,看在我一直关照你的份儿上,你就多尽些心吧。」
那老林一脸为难:「周掌柜,不是我不帮忙,可那么大一间的店子,你总要给人家考虑的时间,三天太急了。」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我那间店子风水好、地气旺,里面也宽敞。要不是我着急脱手,你问问哪个肯五百两就卖了?低于一千两都买不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令公子惹上了官非,急需银子去打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自然要趁机会狠狠压你的价了。」
周掌柜颓然一叹:「这点我也知道,所以才来找你嘛,全凭你舌灿莲花的本事了。」
那老林挠挠头:「也罢,这么多年交情,我尽力而为吧。」说着,起身作别。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此时已过了午间高峰,茶摊上没有几个客人,倒让青珞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一楚,心里的小算盘也开始劈里啪啦的拨弄起来,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老林前脚走,他便补上了位子。「周掌柜,有礼了。」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这回似乎真的「转」到了青珞的家门前。可巧儿这周掌柜家里是做酒楼营生的;可巧儿这间酒楼正在闹市之中,据说平日生意还不错;可巧儿掌柜的还有三名伙计来不及遣散,正好留给青珞做帮手……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巧得恰到好处,似乎只要青珞拿出五百两,就可以立刻走马上任开张大吉。
总之,事情顺利极了,以至于在柜台上坐了三天,青珞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我还以为你会趁机压价,想不到人家说五百两你就真的五百两盘下来了,对了,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趁着客人还不太多,锦心躲到柜台前偷懒。
青珞白他一眼,心想自己纵横城北一条街靠的是铁嘴钢牙和一身硬骨头,趁人之危这种事才做不出来。冷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自然要存钱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像有些人一样被人家赶出门差点露宿街头。」
听他又提起了自己的尴尬事,锦心冷哼一声,抬步便走。
「等等,实话说,你觉不觉得这家店有些古怪?」
锦心点头道:「的确古怪,就说这几个伙计,你给的工钱那么少,他们居然还肯留在这里任你压榨,的确古怪。」
青珞拉下脸:「你嫌少可以不干,如今店里也不缺你一人。」
锦心哼了一声:「谁说不干了。」随即小声嘀咕了几句,无非是「等我赵郎来了」云云。
青珞不去理他,自顾自道:「你看这店,说是几十年的老店铺,可是桌椅酒具,甚至碗筷都仿佛是新的,就连酒窖里那十几坛老酒上面也没落下几个尘。」
「说不定以前的老板刚刚才把这里修整一番,家里就出了事,只得卖了。」锦心想了想,道:「不过说到这里,我也想起一件怪事来。这几个伙计据说是这儿干了许多年,可是前天到酒窖里拿酒,居然还走转了向。」
两人对望一眼,越发觉得整件事透着古怪。忽然锦心两手一拍,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的,一定是了!」
「你想到了什么?」
「一定是我的赵郎回来,见我们风里雨里可怜,暗中帮衬!」
青珞随手抓起一旁的抹布往他脸上一丢:「做你的清秋大梦吧!」
两人正在斗嘴,忽听门外一阵锣鼓喧哗之声,不约而同地跑出门去看。只见一支仗队正从门前经过,个个官服鲜明,威风凛凛。前头有锣鼓手开道,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青珞问向身旁看热闹的百姓:「这是什么官儿的仪仗,好生气派!」
「就是皇上委派的监察御史赵大人了,据说刚刚探访民情回来。你看,那顶轿子就是了。还有轿子前头那匹马上的,就是他的公子。」
青珞心中一动,莫非……
忽听人群中有人叫道:「赵……赵公子,是我啊!」
身子忽然被人狠狠一推,险些向后摔倒。定睛一瞧,只见一个人拨开人群,一直冲到仪仗边上,不停叫着:「赵公子,留步!赵公子,留步!」正是锦心。
这街上本就人多喧哗,再加上锣鼓声早就盖住了耳朵,任凭锦心怎么叫,那鲜衣怒马的公子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锦心还想往里面闯,可是那些差役们哪容他如此放肆?一个手肘,将他打倒在地,爬不起来。只能眼看着那队伍敲敲打打,渐行渐远。
「小毛,你看到锦心没有?」
打从午饭后,青珞就再没看见锦心,他的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是个不祥之兆。
伙计朱小毛答道:「不是掌柜你让他去买东西了吗?他临走的时候匆匆忙忙的。」
青珞一怔,随即咬牙道:「不长进的东西,活该你被人玩死!」话虽这么说,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院走,心里存着一点冀望,锦心只是躲回房里偷懒。
经过后门的时候,隐隐听到那门响了一声。这一声响得有些鬼鬼祟崇、小心翼翼。青珞心中一动,隐身在一棵树后。
门终于推开了,一个人蹒跚着走了进来。他清秀的脸上布满了伤痕,衣襟也被扯烂了。他的腿一瘸一拐,显然也受了伤。他仔细察看了一番,确定院子里空无一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该发生的终于还是发生了。青珞靠在树上,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留下来陪锦心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他只是想看一出好戏,毕竟他和锦心曾经是死对头,看到对头倒楣应该是开心的;也许他只是看锦心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好笑,想看看他希望破灭的惨相,一如当初的自己,又或许他的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冀,希翼着能看到一个美满的结局,来弥补世间那么多的遗憾……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一阵悲凉,一阵无力——果然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他回房找出金创药,来到锦心门前。犹豫了一下,把药放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锦心,他想,锦心现在最不想见的,恐怕就是自己。
但事情到此显然还没有结束。
第二天一早,一行奇怪的客人来到这里。为首的是个老者,但是青珞看得出,发号施令的却是人群簇拥中的那个头戴罩纱的贵妇人。这场景何其熟悉,青珞暗自冷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谱。
不过意外的是,对方指明要找的不是锦心,而是青珞。
于是青珞一挥手:「楼上请。」
一行人簇拥着贵妇人上了楼,早有人抢先一步放好了椅子,又一人拿出一块锦缎铺在椅子上,这才请那贵妇坐下。
青珞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看他们做戏。心想如此讲究的贵夫人,多半也看不起这里的茶水,那就连茶水也省了。他本不是大方的人,「大方得体」这四个字自然也不能强求了。
那贵妇坐安稳了,递给老者一个眼神。老者一躬身,向身后挥了挥手。有一名家丁打扮的男子走上前来,把一个锦缎包裹放在桌上。跟着,将那包裹解开。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里面是什么,但青珞还是差点被闪花了眼。「这里是白银三百两,只要你把那个叫锦心的伙计赶走,银子就是你的。」
青珞搓了搓手,三百两不是小数目,他这间店做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赚出来,不过……
「请问夫人为何一定要小店赶走锦心呢?」
那老者冷冷地道:「叫你赶你就赶,问那么多干什么?三百两够你请几百个伙计回来,你不会这么笨,放着到手的银子不要吧?」
「那是自然。」青珞笑笑,「不过我是替夫人着想。今天我把他赶走了,这小子有手有脚,还会投别家。夫人若是这样一家一家赶下去,岂不麻烦得很?倒不如给他一笔钱,让他远远走开就是了。」
也许是青珞的话触动了贵妇的恨处,她冷冷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贱种!我早就给他银子要他滚得远远的,谁知道他居然故作清高不肯要!还贼性不改,又缠上了……缠上了……哼!既然用银子打发不了他,我就让他在京城无容身之地,看他滚不滚!」
她越说青珞越是心惊,看来锦心对那赵公子竟是情根深种,矢志不渝!他起先还道锦心是个聪明人,原来聪明人犯起傻来一样不可救药。
那贵妇见他沉吟不语,只道不肯答应:「怎么?嫌少?五百两总行了吧?」
青珞正想说话,包间儿的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了,锦心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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