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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红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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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珞人在半空,还在不停的挣扎:「相爷,相爷!你是这朝廷里最公正最清明的,你就忍心看着一个忠心为国的好人被人冤枉杀头吗?」
「还这么多废话!」几名侍卫已经将青珞抬到街边,听他嘴里还在不停的胡说八道,骚扰相爷,人人心里都是又急又气,只怕回去要被统领大人责罚。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手臂暗暗运劲儿,只待一起甩臂,把青珞狠狠摔在地上。
地上铺的是厚硬的青石板,血肉之躯若是硬砸下去,不落个残废也要在床上躺上两三个月。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道:「住手!」
青珞坐在客用的檀木椅上,好奇地打量四周。如果不是一路跟着韩相国进门,打死他也不相信这里竟然是相国府。像丞相这等大官的府邸不都应该是金碧辉煌吗?可是这里却布置简陋,连林子骢的那间别苑也颇有不如。
不过话说回来,丞相府穷,就代表这姓韩的老儿不贪,不贪就代表是个清官,是清官就一定会秉公办理还荆如风一个公道。这么一想,心里不觉踏实了几分。
他这里胡乱猜测,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相爷到。」连忙站起来,垂手立在一边。
偷眼打量,那韩相国已经褪下了玄色朝服,换上了一身家常便装,跟这整间相府的格调一样,简朴之中透着庄严大气。饶是青珞这等放纵恣肆惯了的人,也不敢正视韩相国的脸,总觉得这老人四周似乎涌动着一片气场,压得他不敢抬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小民拜见相爷。」
「不必多礼了。这个……可是你的?」
青珞微微抬头,见韩相国手中正拿着一条白色绸帕,那绸子的颜色已经发黄,上面还有斑斑墨迹。青珞不自觉地往自己怀里一掏,果然发现怀中的东西都不见了。
「的确是小民的,还求相爷赐还给小人。」
他想伸手去拿,可是对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追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听你的口音不似是京城人士。」
「回相爷,小人名叫青珞,今年满二十一了。我是去年才来的京城,先前一直住在淞阳。」
「哦,青珞,是本名吗?你家在淞阳哪里?」
「我本名叫阿青,青珞是老……是后来改的。我家在淞阳城西面的望柳村。」青珞不明白这相爷带自己回府不说案情,反而问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什么用意。但他不敢催促,生怕惹恼了相爷,前功尽弃。
「原来如此!小兄弟,我只是好奇问问,没别的意思。我适才看到那帕子上有字,就好奇地看了几眼,看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小兄弟莫非曾遭家人遗弃?」
青珞真想大喊:你问案就问案,管人家家里鸡毛蒜皮的闲事做什么?堂堂一个相爷,怎么也跟三姑六婆似的喜欢穷打听?以他的脾气,如果不是顾着荆如风,这番话真有可能说出来。要知道,这被人遗弃的身世是他从小一块心病,揭不得的伤疤,不愿别人来探听。可是现在荆如风的性命捏在这老人手里,他也只能把那利爪尖刺收起,规规矩矩地有问必答。
「不瞒相爷,小人是一岁上被现今的父母收养,这条帕子,就是小人亲生父母留下的信物。」
「啊,如此重要的东西,还是交还给你吧。」韩相国说着,把帕子递了过来。
青珞大喜,赶忙接过来,妥妥当当地收入怀中。拱手施礼:「谢相爷!」
他这一拱手,才想起半片衣袖被扯掉了,露出一条光光的手臂,实在很不雅观。
韩相国道:「管家,这位青珞公子的衣裳坏了,你带他下去换一件吧。」
青珞很想说不必,可他也知道这等模样对着相爷说话十分无礼,只好跟那老管家去到内堂。不一会儿,换了一套新衣出来。
「让我看看,好像很合身呢。」
青珞竟隐隐从这话里听出一些宠溺的味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只见韩相国正向自己温和地笑着。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慈祥之意,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人气,看着竟有些亲近起来。
那管家在一旁道:「这是老爷年轻时的衣服,想不到这位小兄弟穿起来竟这么合身,竟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青珞一听,也觉得巧合得似乎是缘分,自己也笑了:「我可没福气穿这么好的衣裳。」
韩相国又问:「啊,你家境不怎么好吗?养父母对你可还好?」
青珞神色一黯,心想好也罢,坏也罢,日子还不是这样过下来?这般闲扯下去,说到天黑也说不到正题。轻描淡写地道:「我爹娘都过世了……相爷,小民的朋友实在是遭人陷害,还望相爷给他主持公道。」
听他说到案情,韩相国又恢复先前那一派严肃,在太师椅上坐正了,向青珞招招手:「你也坐。莫要着急,把案情原原本本地跟老夫说清楚,看老夫能不能帮得上忙。」
从相府出来的时候,青珞还以为自己作了一场梦。那个在宋大人口中冷心冷面,有些不近人情的韩相爷,竟然出人意料的好说话。不过青珞隐隐觉得,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幸运,至于到底什么原因相爷对自己青眼有加,他也说不清楚。
小石头一直在外面等着,这时迎了上来:「小老板,怎么样了?」
青珞长长舒了口气:「成了!」
小石头大喜过望:「少爷有救了。」
「你先别高兴。相爷虽然答应翻案,但是咱们若是手上没有证据证明如风清白,这官司还是打不赢。」
小石头急道:「证据去哪里找?」
青珞冷冷一笑:「林府!」
第十七章
还有不到五天的时间,明察暗访显然是来不及了,而且这也不合青珞的性子,他喜欢用直接一些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比如说:单刀直入。
「是不是你嫁祸如风?」
风风火火的闯进林府,青珞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林子骢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青珞狠狠地道:「你还装什么蒜?除了如风最亲近的人,什么人能在他的身上做手脚?那封什么通敌叛国的信函就是你放到他身上的,也是你告的密!」
「说到如风最亲近的人,你不也是吗?」林子骢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我跟如风情如兄弟,我有什么理由要害他?」
青珞冷笑道:「还不是为了这个!」手一扬,把那帐本掏了出来。
林子骢的脸色变了:「拿来!」伸手去抢。
「看你紧张的,还说不是?」青珞也不挣扎,任由他抢了过去。
林子骢无心理他,抢过帐本紧张地翻了几页,眉头蹙的越发深了。
「看出来了?这是我连夜命人仿造的,真正的帐本还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保证你找不到。」
「把帐本给我!」林子骢嘶吼一声,钳住了青珞双肩。他练过一些武功,手上也有一把子力气,情急之下,捏得青珞的骨骼咯咯作响。
青珞疼得脸色发青,笑容却越发深了。他明白,他已经抓住了林子骢的死穴。「做个交易吧,你放了如风,帐本就给你。」
林子骢手上的力道一松,含混地道:「你胡说什么?如风的事与我无关。」
「难道你不是因为发现如风偷了帐本,才故意陷害他,要置他于死地吗?他一死,你就安全了。」青珞越说越气愤,「我以前单知道你这人面恶心狠,不是好人,哪想得到你连畜牲都不如!畜牲还不会残害同伴,你却连血肉相连的兄弟也不放过!你……」
林子骢叫道:「是他先要害我!」一句话喊出来,他也知道说漏了嘴,立即噤声。
青珞点点头:「你承认了?承认了就好。」
到了这份儿上,林子骢也不再隐瞒,他自己也觉得有一肚子委屈要诉:「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我们家对他还不够好吗?他爹娘死了,我娘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抚养,我把他当亲兄弟一样看待。我那么信任他,带他进商号,还放权给他。可他怎么回报我?他帮官府来查我!」
「你那是罪有应得!」
「什么叫罪有应得?」林子骢冷笑道:「这年头无商不奸,否则怎么立足?他以为他吃穿不愁的日子是怎么来的?」
青珞摇摇头:「如风才不稀罕,他宁可缺吃少穿,也要活得磊落。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小声重复了两遍,心里无比肯定。如风跟这眼里只有金钱厉害的林子骢不是一路人,可惜却进了一家门。
「是,他不为利,却要名利双收。否则怎会和官场扯上了干系,还不惜拉他表兄下马,以作晋身之阶,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他。」
青珞缓缓地道:「照你这么说,这帐本应该早就拿给按察司的宋大人,呈报给朝廷了。你也早就打入大牢,哪还轮得到让你害他?」
「那是他没有机会!」
「我要告诉你,这帐本早在一个月前就交到我手里了,如风应该也是造了个假帐本,你那时还没发现帐本有假吧?」
林子骢额头汗水涔涔而下,直到那天他发现荆如风和宋大人私会,这才想起检查帐本。「既然他早就拿到手,为何……为何……」
「因为如风他要的不是名、不是利,他只是希望你能走正路。所以他不敢把帐本交给宋大人,而是托我保管。他是想跳过你去查你背后的人,抓住了这些人,就能向宋大人有个交待,到时候宋大人就不会为难你了。」
荆如风的想法并没跟青珞说过,这些都是青珞自己臆测出来的。但是他相信,荆如风一定也是这么想。
林子骢胸口仿佛被人打了一拳,透不过气来,大声道:「你胡说!」
「我没胡说,宋大人亲口跟我说,如风答应插手这个案子,唯一的条件就是请他放过你。其实现在就算在牢里,如风还是有机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可他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吗?」
青珞见林子骢的神色恍然,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又温声道:「我虽跟如风相处日短,却也清楚他的为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又血脉相连,你难道还不了解如风吗?他处处为你着想,你却要置他于死地,你可忍心?」
林子骢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表情千变万化,而心中的长河翻滚,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还有不到五天,如风就要人头落地了。你若要昧着良心过一辈子,那也没办法。你好好想想吧。哎,他日荒草坟头,黄土堆里,不知道如风会不会后悔有你这个兄弟。」
轻轻一叹,青珞不再多说,竟准备走了。其实他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揪着林子骢奔到大理寺。可是他也明白,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很可能事与愿违。当年老爹劝说那些小倌就范,也是进三尺,再退一步,软硬兼施,鲸吞蚕食破了对方心防。前有高手垂范,自然要有模有样地学个十足。
林子骢怔怔地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看着青珞走到门口,忽然叫道:「青珞。」
心中狂喜,青珞却还要强自镇定,平静地回头:「什么?」
林子骢犹豫了一下:「我听阿端说过,两年前在淞阳,你曾经在街上救过一个受伤濒死的人?」
青珞万万想不到他这时居然问起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好像是有吧,事情太久,我也记不清了。你……没别的话跟我说?」
林子骢摇摇头。
青珞顿感失望。但他又安慰自己,老爹劝人的时候也不是当场就成功,还有机会。于是大踏步地走了。
林子骢就默默地站着,默默地看着青珞的背影消失。许久,才长叹一声,向内堂走去。刚走了几步,就站住了——阿端静静地站在屏风后,也不知站了多久。
「我哥哥说的是真的吗?是你害荆大哥被斩首的?」
林子骢吃了一惊:「阿端,你、你几时来的?」
阿端却不正面回答他的话:「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慢慢说。」
阿端还是不动,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紧盯着他不放。
这是林子骢第二次见到阿端如此执着的神情,第一次是在淞阳,青珞病的时候。那一次他只当是偶然,从没放在心上。在他心中,阿端是柔顺的、乖巧的,永远都是站在他身后,默默地听从他一切的安排。可是现在的阿端,却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不像是那个一手掌握的阿端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你既然都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阿端的头猛然低了下去,许久才道:「子骢,为什么相处越久,我就越觉得好像不认识你了?」
林子骢扯出一个笑脸:「你胡说什么,我还是跟当初一样。」
「或许你真的跟当初一样,只是……在我心中的模样已经变了。」不给林子骢辩驳的机会,阿端继续道:「当初在锦春园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小九哥对我好。其实哥哥也是对我好的,可是我却不懂,只道他欺负我。那时候我觉得日子那么难熬,总盼着有个人出现,把我从苦难中解救出去……后来我就遇见了你,你在我心里就像天神一样,你不嫌弃我出身卑贱,你不在意我生为男身,受欺负的时候你会为我出头,遭逢危难的时候你愿意保护我,从来没有人像你待我这般好。所以我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你说一我不会说二,你叫我往哪里走我就会往哪里走,完完全全的相信你,甚至胜过我哥哥!因为你在我心里,是那么完美,是个英雄,是个神。」
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份信任渐渐褪色,这个形象渐渐倾斜的呢?原来他并不是像包容自己一样去包容每一个人,原来他做的事情并不全是对的,原来这个人也有怯懦的一面,甚至因为怯懦自私不惜去伤害自己的亲人!
阿端抬起脸庞,眼底已然有了盈盈泪意:「子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荆大哥是好人,是你的兄弟,你放过他,也成全了自己吧。」
阿端的哀求楚楚可怜,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动心,林子骢犹豫了一会儿,决然摇头:「阿端,你不明白。现在已经不是我要如风死,是他们要如风死!我的话做不得主的。」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手操生杀大权的人。他们要如风死,如风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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