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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鸿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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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
  庆南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启芸鸿叫断影过来更衣才明白过来。
  “陛下,你让罪臣去为…贵妃娘娘,母子祈福。可…罪臣的儿子,在你眼中,就真只能是个……野种么?”
  “那你还希望朕叫他什么?”
  “罪臣……什么都没有奢望。”启芸鸿看着他,只是看着,目光如一潭死水浮不起丝毫的波澜。他还能再乞求些什么呢?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好把那种彻骨的爱与痛深深地刻进灵魂了,要让将来,即便是走过轮回再次相见,仍能够不曾忘记。
  庆南帝拂袖而去。你的暗影宫这么快就有了新的少宫主,你还想让朕说些什么?恭喜吗?
  任凭断影摆布着为自己穿上外面的长衫,启芸鸿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空洞的眼中只剩灰败。就连眼泪……都已失去下落的力气。
  他还能奢望些什么?他还有什么好要奢望的?云贵妃的龙嗣早产要他去祈福,而他九死一生换回的念儿不过是个野种而已。
  哼,野种。
  倒要看看他是谁的野种……
  来福趾高气扬地带着启芸鸿向钦兰殿走去,完全没有觉察到本该武功盖世的汝南王,此时连脚步都虚浮得可怕。
  
  “沁梅,你让人看好这里照顾好少主,我出去跟外面的人接应,尽快找到路神医。”
  “请大人放心,沁梅会照看好这边的。你快去快回,就是请不会路先生也要尽早回来。毕竟你是后藜人,比我们了解宫主的身体,要是有什么万一还有靠着你呢。”
  片刻之后,一束瑰色的烟火在宫门之外冲天而起。
  
  “折腾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是吗?”
  胡太医战战兢兢跪在庆南帝脚下“启禀陛下,小皇子还有一个月才到产期,胎位还没有调正。所以虽然已经折腾了几个时辰还没有下到产道。”
  “饭桶!”
  “臣万死!”胡太医擦擦额头的冷汗,“臣学医不精,怕是下虎狼之药会有伤龙子。”
  “药师呢?”
  “回陛下的话,陈药师月前丧母,请假回家服丧了。臣等众口不一实在难以确定给龙子的万全之药,不知陛下欲选哪位御医的方子。”
  “你先下去吧,朕哪位都不选。”
  “这……”
  旁边来福是看出来了,不管陛下跟汝南王起了怎样的争执,这心是始终留在那了,还不如自己开口去争取这个机会,“去去,陛下叫你下去你就下去,哪这么磨叽啊。”
  胡太医见皇上喝了口差就没有再开口,也只好就这么下去了。
  “陛下,老奴曾听你说起这汝南王在天医谷学过一段时间的药理,您看是不是要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哼!”庆南帝有险些掷了茶盏,幸好最终收住了,“摆驾钦兰殿。”
  
  还没推开佛堂的大门,庆南帝就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朕的第一个皇子就难产,看你做的好事!”
  回答他的是佛堂空荡荡的回声,仿佛这里没有活物存在过一般的死寂。只有高高在上的菩萨俯瞰着脚下芸芸众生,一脸淡然似笑非笑。
  “哑巴了?”菩萨是当年安帝按照辰妃的面容命人做的,如今庆南帝看着于那人七八分相像的面容更是气愤,“朕让你到这里来给云贵妃母子祈福,你倒是连木鱼都不会敲了?”
  咣啷——
  木鱼杵清脆的落地声在空寂的佛堂中分外清亮。
  “你还跟朕叫起板来了?”庆南帝用膝盖踢了一下跪在蒲团上的人,“有本事你把木鱼打到朕脸上来呀。不敢了?当初那个弑帝逼宫的汝南王哪去了?”
  身下传来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呻吟,庆南帝再低头看去时,启芸鸿已经缓缓地向一边栽去。
  “又想装死?朕告诉你,这招已经没有用了。今天朕要是看不到云贵妃母子平安你休想……”
  启浩承突然说不下去了。
  宫制的长衫从里到外七重绢锦,如今已是尽数让冷汗浸透了。触手之处,一片冰凉。
  “鸿,你这么了?”启浩承终于是慌了,他已经感受不到那人的气息,“归远!你不要吓我啊,归远!朕已经害怕了,朕认输了好不好?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不追究了,好不好?归远,朕错了,朕不该凶你,不该逼你。只要你好好的,朕就什么都依着你。”
  启芸鸿的睫毛轻颤,却终究没有睁开。他早已失去强撑的力气,就连喘息也像是一种劳累了。
  “念儿……他,不是野种……”
  “朕知道,他不是野种。他是暗影宫的少宫主,真没会是野种呢?”启浩承抱起他脱力的身体,竟不知他是在何时变得这么轻,“所以你要撑住,朕去叫太医来,等你好了才能再见到他不是?”
  一滴眼泪从浓密的睫毛间渗出,缓缓滑落。
  
  启浩承看见斑斑驳驳的瑰色,在雪白的长衫上一点点渲染开来。
  像是五月的夏花,绽放着,却是了无生机。



20、滑胎险

  “来福,你去把太医院令和王择木叫来。”
  眼见着庆南帝抱着一个染血的身影出来劈头就是这么一句,纵是从小看他长大的来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陛下的话,王太医刚刚给叫到云贵妃那边去了,现在估计已经路上了……”
  “那就叫他回来!”
  “老奴遵旨”听庆南帝撂下这么一句话,来福也只好领旨下去了。
  他看见陛下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汝南王,难不成陛下刚刚进去的时候又对着王爷发火了?上次一个旧伤口就治了近两个月才痊愈,这一次还不知是什么场面呢?陛下也真是,火气上来不知轻重地就下手了,可知这伤下面终究是要留疤的。
  
  庆南帝把手塞进启芸鸿的掌心任凭他将自己攥得生疼,似乎现在只有这个方式才能证明着他的存在。可就连那只手都已经开始渐渐开始脱力了,启浩承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抓住他流失的生命。
  “归远,你再忍一会,就一会好不好?太医马上就来了。”
  迷蒙之中,启芸鸿的嘴动了动,启浩承附耳过去。半晌,才似乎听出他是在反复念叨着“孩子”两个字。
  庆南帝不由得心下一惊,原来他竟将那个孩子看得那么重,可自己刚才却只因自己一时气愤……
  “你放心,孩子没事。那是你的孩子,朕虽然不喜欢他但也绝对不会去伤害他的。”
  “你要撑住知不知道?你的念儿还在等着你呢。只要你撑过来就不治他冲撞朕的罪了,好不好?”
  “要是你就这么走了断影他们篡位怎么办?即便念儿是暗影宫的少主,没有父亲的照顾还是会受人欺负的知不知道?”
  半晌之后,榻上的人才终于有了反应,嘴里念叨的字变成了“不要”。
  庆南帝马上接着引导他,“不要什么?是不要看到朕还是不要念儿被人欺负。”
  “念儿他……没有…父亲……”
  庆南帝看他意识还算清晰,便又鼓励他,“既然不想让念儿他没有父亲那你就撑住,只要你挺过了这一关,朕保证之前的一切朕都不计较了好不好?”
  可那人却又费力费力地张口,“本就……没有。”
  没有父亲?那孩子与归远的五官轮廓那么肖似,怎么可能……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他已经愿意走到这一步了吗?
  
  庆南帝正想要继续问下去,却被打断。
  王太医跪在身后,“微臣参见陛下。”
  庆南帝一挥手,“繁文缛节就先免了,你先过来帮汝南王把血止住。”
  “这……”王择木抬头看了一眼床上苍白的身影,“不知王爷伤在何处?”
  这一下却是把庆南帝问住了,他只是看到启芸鸿浑身是血就赶忙都把人给抱回来了,至于是哪里受的伤他也不甚清楚。总不能是云化落水之后又有人趁乱刺伤了他吧,还是说现在在产房里折腾得半死不活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所有的理由都太过牵强,唯一能够排除的就是启芸鸿的苦肉计。他明知自己的血不易凝固,若是真划上一道长长的伤口又不及时处理,那跟自尽也没什么分别了。
  “上前请脉。”
  听了庆南帝冰冷的命令,王择木战战兢兢地上前。
  他是宫里的老人了。虽然后来因为年事已高不常入宫问诊,可却是看着汝南王长大的。从他小时候练剑第一划伤了手臂就是自己来问诊,倾尽毕生所学才费力止住血,自己倒是已经摸索出一套独行的针法为他止血。可就连之前肩上那么深的剑伤裂开都没有在如此大量的出血,这次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
  听下属的御医说前些日子就一直在为他问诊抓药,如今又出了这种事……
  王择木突然就跪了下去。
  自己知道如今年事已高可还不至于犯这般的错误,可刚刚已经确认了三遍却都是一样的结果。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到了该告老还乡的地步了吗?
  “什么结果?”庆南帝慢慢开口,却有着难掩的怒气。
  “微臣万死……”
  “朕问的是请脉的结果,不是你有没有罪。”
  王择木的冷汗从鬓角滑下,“是,是…滑胎……”
  只是颤颤巍巍的两个字就把庆南帝震晕在当场,他缓缓地站起来对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你,再说一遍。”
  “微臣,微臣该死。”
  “朕是让你把请脉的结果再说一遍。”
  “回,回禀陛下。王爷,王爷他这是,是…滑胎……”王择木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只是作为一个医者,他只能把自己问诊的结果再老老实实地重复一遍。
  “王择木…”
  “微,微臣在。”
  “你是太医院的老人了,朕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只是想问你一句,能够确定吗?”
  “回陛下,这儿躺着的要是哪位娘娘,臣便敢用性命保证。只是王爷他……”
  “那就是说八九不离十了?”
  “……是。”
  庆南帝深吸一口气,“那就去,按滑胎给他治。”
  “臣遵旨。”王择木这才算稍松了一口气。
  
  滑胎……
  “承公子,我保证要是少宫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沁梅的话此时突然像炸雷般响在庆南帝的耳畔。现在念儿没有事可朕已经后悔了,那个人默默地吃了这么大的哭自己竟一点也不知情,竟还这般地对待他。
  当年自己是为什么非要这个皇位的?只是为了留住他在身边吗?只是为了让他不停吃苦不停受伤吗?
  可笑自己还在吃念儿的醋,竟不知那是自己在前年重阳酒后乱性留下的种。怪不得浅影再看朕时会是那般愤恨的目光,怪不得他回来的时候是如此的虚弱,怪不得他不让朕再……可朕却在那个时候刺伤他,在他身体未愈是不顾他的挣扎强迫他,在他如此羸弱的时候让他去为别的女人和孩子祈福……
  念儿还真是个野种,庆南帝自嘲一笑,因为他的父亲根本就是个畜生!
  
  “何人在外喧闹。”
  守在殿门的侍卫马上回身施礼,“回陛下,是晟泽殿的宫人在率人闯宫。”
  “让他们进来。”
  很快,两个负剑而行的人便昂首阔步地走进来了。
  刚一照面,一旁的侍卫便在问责,“大胆刁民,见了陛下为何不拜?”
  两人没有动静,倒是庆南帝看了一眼殿门,“你们都下去。”
  “是。”周围的侍卫宫人次第退下,最后关上门。
  看周围碍事的人都下去了,路颢便开始戏谑,“承公子,几年未见你倒是越来越威严了,如今想要见您一面害得过五关斩六将的。怎么,我这个山野村夫到底用不用给你行个三叩九拜的大礼啊。”
  “天……路神医。还望您能够救归远一命。”
  “在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天医绝了,即便是天医绝也有见死不救的权利吧。”见庆南帝放低了身段,路颢便端起架子来。自己这一生是带过不少的徒弟,可最心疼的就是雁影,可眼见着这个孩子用情至深却被伤成这般,他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口气的。
  “朕,求您……”
  “陛下又何必如此呢?草民一介布衣可是经受不起。”
  “所以的错都是在我的身上,先生要打要罚权且冲着我来好了。归远他毕竟是您的徒弟,现在命悬一线还希望您出手搭救。”
  路颢终于收起脸上的冷笑,“命悬一线你想起心疼来了?陛下,再好的医术也只能医身医不了心,没人能经得起您这般地折腾。”
  言罢,一甩衣袖进了内室。
  
  王择木为王宫贵胄看了大半辈子的病,施针下药的事情做得多了,今天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的犹豫,倒不是怕皇帝的责罚,反正自己已经在太医院呆了这么久,顶多是强制辞官告老还乡罢了。是有多少年了呢?上一次质疑自己看脉的结果,毕竟这汝南王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当年他受了伤全都是自己施针止住的血,就连上次的剑伤也一样,可以说在包扎上药的过程中王爷的全身已经快让自己给看遍了,王爷的身体就是陛下出来质疑(其实他看得比你更全面……)自己也不不应该质疑的。可是这种脉象出现得千真万确。
  为什么?
  王择木没有问,他不敢问。
  这宫闱之中有太多的事情都是秘密,是涉及皇家尊严的,如果自己开了口掉的便是脑袋。况且以刚才陛下震惊的表情(他那是懊悔不是惊讶)来看,恐怕这件事就只能问汝南王自己了。可是这汝南王爷他能不能醒过来还得另当别论。(他要是醒不过来你就也收拾收拾,准备去长眠吧~~)
  结果就在这个档口上冲进来一个人,伸手便起了王择木针,那手法很是熟练竟连他都看不大清。正想要跟他理论,却看到皇帝就跟在后面,默许了他的行为。



21、归心言

  路颢施针起针的动作行云流水,若不是担心着躺在那里的启芸鸿,完全可以把他的动作当做是一场艺术表演来看。只是现在在这钦兰殿里,没有人能有这般的心情。
  收起最后一根银针,路颢转过身来,“陛下,胎息我已经暂且替他稳住了。接下来就该由你来守着了。”
  “他什么时候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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