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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嫁人 十年不晚-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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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看了一眼,从一堆废纸箱里出来,然后朝巷子外面走去。
路灯被附近顽皮的孩子用石头砸烂了,所以没有一点光亮,忽然,莫离看见前方有一个电话亭,现在正好四下无人,莫离躲进了电话亭里。
“呼……”狭小的空间阻隔了外面的冷空气,莫离觉得暖和些了,他靠在电话亭的一角,看着里面陈旧的公用电话,一个念头从心头升起,心好像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一样。
现在给姐夫打电话会影响他休息吗?自己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姐夫了,好想……听听他的声音,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为自己的失踪而着急,现在过的好不好……听听他的声音,只是听听就好。
莫离越想越冲动,已经无法阻挡想要给程七彦打电话的冲动,莫名的,他呼吸有些急促的拿起电话,拨号时才懊恼的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钱,更别说电话卡了,正当莫离气得想把电话砸掉时,却突然看见电话亭的角落里有一枚硬币。
猫了个咪的,这居然是老式的投币电话,莫离惊喜的差点抱着那老古董亲了一口,然后蹲下去够角落里的一元硬币,好不容易才把它掏出来。
莫离的心情似乎比策划逃跑还要来的更紧张,他把硬币塞入投币孔,然后按下了那串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有些微颤抖的把听筒放在耳旁。
等待音让莫离几乎忘记了呼吸,一声……两声……三声……
电话响个不停,程七彦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把手伸出被子摸索着床头的电话,然后接起。
“喂,请问哪位?”
带着睡意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含糊,传到莫离耳朵里却掀起了激烈的心潮,一时间心内五味俱全,各种感受在心里不停翻涌着。
莫离害怕自己将那声久违的“姐夫”脱口而出,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喉头攒动,艰难的抑制自己的情绪,期待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哪位?”程七彦重复了一遍,可那头仍然没有回音。
他直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睁开了迷蒙睡眼,神情专注起来,谨慎的问道,“你是谁?说话啊!”
“谁呀?”谭玉染也被吵醒,把灯打开看向程七彦。
莫离忍了整整十个月的眼泪从眼眶中奔涌而出,哽咽着发出微小的抽泣声,可电话那头却突然响起一个姐夫以外的男人声音,莫离恍若遭到了雷击,迅速挂掉了电话。
“挂了……”程七彦看着谭玉染,有些莫名其妙,“睡吧,没准是打错的。”
程七彦放下电话,两人继续相拥而眠,可程七彦却再也睡不着,心里某片空落落的地方在不安的悸动,他很快又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电话看了一下刚才的来电号码。
是公用电话的号码……程七彦蹙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放弃了思索,再次挨着谭玉染睡下了。
莫离蹲在了电话亭的一角,把头埋在膝盖里哭泣着,他知道,那个声音肯定是谭玉染的,没错,电视上那些报道不是假的,姐夫真的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现在是睡觉时间吧,或许他们就躺在同一张床上。
他无时无刻不惦念着的人,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看样子他应该过的不错吧,也许早忘了一个叫莫离的傻小子。
莫离觉得突然丢失了许多意义,在生死考验中活下来的意义,在折磨中坚持下来的意义,逃跑出来的意义,他全部全部都是为了那个他喜欢的人,可是,刚才那一块钱的硬币,却买断了他的十多年的暗自喜欢。
今晚的夜不知为何那么漫长,莫离在电话亭里哭累了,抬起头看着外面,夜色仿佛更深了,他趔趄的站起来,走出了电话亭。
莫离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一路上没有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里,他捂住饿的咕咕叫唤的肚子,与一辆银色捷豹擦身而过。
忽然,莫离顿住了脚步,退回去看着车窗大开的捷豹。
车窗不仅开着,而且司机在驾驶位上仰头大睡,当然,莫离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里面的一盒蛋糕,他咽了口唾沫,现在填饱肚子比什么都来的更实际。
某人贼心一起,看着那盒令人垂涎的蛋糕,还有熟睡的司机。
莫离把上半身探进捷豹的车窗内,然后拿到了那盒蛋糕,在退出来时,他看见司机上衣口袋里的钱夹,于是准备顺手牵羊,可是他把手抄进那人的胸口时,手腕却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钳制住。
“哈哈,想跑!!?”
抓住莫离的,赫然是那个司机,莫离这才回过神,这人刚才明显是在假睡,以莫离现在的身手,实在很难有对手,可他现在居然无法挣脱这个男人的禁锢。莫离惊惶的看着这个人,他的长相可以说很英俊,然而眼神却透出一种偏执狂般的狰狞,他紧紧抓着莫离的手,两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较量着。
猝不及防间,莫离的脑袋被人从后面狠狠敲了一记,身躯颓然软了下去,顺势被男人从车窗拽进了车里。
如墨的夜色中,那抹银色的车影渐渐远去,在黎明到来时,一切已经没了痕迹。
第134章:危险逼近
一切混乱在程七彦心里沉淀了下来,现在的生活如同沉积着淤泥的湖底一样,不去搅动它,一切都无声的沉寂着,他不再做噩梦,因为他不再去纠结那些可有可无的片段,它们已经没有能力循环往复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了,只好无力的被现实所驱散。
和往常一样,程七彦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白色的窗帘被晨风温柔抚慰,不浮躁,不混沌,安静的印入他的眼底。程七彦从床上起来,而他的身旁,是一个有着人形轮廓的被窝,尚有温度,像他印在他心底里的痕迹,也许五年后,它还是这个样子,说不清是模糊还是清晰,但不知感觉能否像现在这样鲜明。
在镜子前打领带时,程七彦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床头的电话,昨晚那个来电在他心里留下一点怪怪的余味,又没有踪迹的消失了。
现在时间还早,可谭玉染和程七彦都早早的起来了,因为最近公司有很多棘手的事情要处理,谭玉染在北都的两年期限也快到了,本来在亚洲市场的顺利发展现在杀出一个魏斐,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不管好坏,两年时间一到他就得回美国去,区别就在于,好的话他手里有一把利剑,不好的话,他就只能两手空空回去接受那人的挑战了。
程七彦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候他要和谭玉染一起去面对,美国,是这个什么样子呢,程七彦没去过,不过,有人的地方,哪里都一样。
程七彦打开女儿的房门,他轻轻走进去,坐在了床边,从这个可爱的房间细细观察女儿的成长,不知不觉,她已经十岁了呢,如果没有这朵太阳花一样的小生命依附,也许程七彦的生命也早就流逝了。
小汀睡觉仍旧习惯开着灯睡,橘黄色的小台灯上,贴着一张大头贴,那是上次三人去游乐园坐摩天轮照的,所有人的笑脸都被光衬托的暖暖的。
“小汀,起床了。”
“嗯~”
程七彦轻声一叫,小汀打开睡眼,然后就一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没有赖床,程七彦很心疼,小汀又变的像当初自己失去妻子时那样,非常懂事,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什么。
怎么又成这个样子了呢?
程七彦为小汀套上粉色的小外套,小汀忽然说道,“爸爸,我又想学钢琴了!”
“嗯?你不是不愿意学么?”小汀站在床边,程七彦给她扣纽扣。
“谁说我不愿意学啦,现在小玉忙嘛,没人教我,学校要举办钢琴大赛,第一是我的!”小汀得意的在床上叉着腰,“爸爸和小玉有努力的事,我也有啊,我希望能做到让爸爸开心的事~”
小汀把额头抵在程七彦的额头上,程七彦觉得,此生拥有的最大财富就是这个女孩儿了,至少为了她,可以让谭玉染活下来吗?
“喂,妈妈,你今天有空吗,麻烦你去帮小汀找个钢琴老师吧,我最近有点忙,嗯,好……呵呵,是啊。。。。”程七彦在电话里和林施芸谈天说笑,却怎么也不会料到,这次找什么钢琴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引狼入室之举。
…………………………
莫离,莫离……你在哪里,我到处找你……莫离,莫离,莫离…………
耳畔有个挥之不去的声音一直在呼唤自己,如此有存在感,可是眼前却好像缭绕着云雾,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莫离挥舞着手臂,却怎么也碰不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渐渐的,声音随风飘远,莫离迈着踉跄的步伐追赶着……
“姐夫……姐夫……”
莫离追寻着那个方向,可脚下却一下踏空,接着是无止尽的坠落,往悬崖深处堕去,而恐惧感在那一刻升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啊……”
莫离惊呼着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坐在床上大口呼吸,待喘息平定,他的视线才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房间,有神的双眼充满疑惑,只有额头上的汗珠还可见刚才遗留的惊魂未定。
莫离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昨夜的记忆……是那辆捷豹上的男人,自己被他钳制住后,接着就被人从后面打晕,直到现在醒来,莫离蹙眉思忖,难道是被辛雪的人抓回Hdaosi了?
不,不像,莫离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这个房间透出的气息完全不同于Hdaosi,这个房间有着欧洲田园风格的装修,清新自然中沾染了一点艺术感,从房间的大小和格局看,这应该是个地下建筑,因为四周没有窗户,莫离下床趴在地上,用手敲击了一下地面,这让他更加断定刚才的猜测。
又是一个与外界完全绝缘的鬼地方,莫离困惑难当,为什么霉运总是如影随形?他来不及懊恼,沿着墙壁侧耳倾听,希望能发现什么动静和线索,他俯在门扉上,被辛雪训练出来的灵敏耳朵闻到了微弱的脚步声。
莫离立即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几个侍者端着各式菜肴和点心鱼贯而入,在桌上一一摆放整齐后,排成一列站在旁边。
莫离缩在被子里看着他们,然后看了看桌上的美食,他当然记得自己就是为了偷那么一口吃的才被人逮住的,刚才是没想起来,现在一想,饥饿简直使人发疯!
这些吃的难道是给自己准备的?
莫离期待的等了很久,可那些侍者却跟木头人一样站的笔直,个个纹丝不动,根本没有表示任何邀请之意。
莫离气急,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把被子一踢,走过去就开始大快朵颐,那些侍者淡定的有点渗人的目光令莫离被食物噎着了,但见并没有人上前来阻止,莫离吃的更加豪爽了,把一切事情抛诸脑后,他以行动验证着自己死也要做饱死鬼的座右铭,而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狼吞虎咽的样子会被监视器全部记录下来,一帧不少的传到了另一个房间的液晶屏幕上,被人一览无遗。
男人对准电视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莫离难看的吃相被定格在屏幕上,男人冷哼一声,随即是止不住的大笑,高胜寒啊高胜寒,你和辛雪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就培养出这么个货色么?
男人低沉的笑声造成身体的震颤,睡袍松垮垮的带子滑落至两旁,露出他精赤的身躯。
男人一把将畏缩在沙发旁的裸~体少女的头摁在了自己胯间,而玩味中带着冉冉火焰的目光却紧盯着液晶屏幕上那个少年的脸。
…………………………
程七彦今天早早离开了公司,把手头的事物交代给了另外一个助理,自己回了家,林施芸给小汀找到了钢琴老师,是上门来单独教授课程的,所以程七彦这个家长必须要回家一趟了。
程七彦生怕回来迟了失礼,一路上紧赶慢赶到了家,他急急忙忙的出了电梯,摸出钥匙打开家门,弯腰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却顿住了身形,室内传来一阵悠扬动听的琴声,那旋律缠绕住了程七彦的心绪。他轻轻把公事包和钥匙放在玄关的矮柜上,仅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走近了琴声的源头。
客厅内,钢琴前,师生二人正坐在钢琴前认真的弹奏着,程七彦看着他们的背影。
小汀跟着曲子的节奏缓缓摆动着脑袋,而旁边的男子,则挺直着脊背,从背影中就可以读出一种雅,一种极醉人的温和气质。
等到一曲终,程七彦才走上前去。
“爸爸,你回来了!”小汀跑到他身旁。
弹钢琴的男子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人,他有些失措的转过身,看到程七彦后稍微有些吃惊,随即又露出淡雅一笑,“你好,你就是小汀的家长?”
“嗯,我是小汀的爸爸……请问老师贵姓,我好像……如果没记错的,我们是否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程七彦不太确定的问道。
“呵呵,是,我姓沈,叫沈饶,在晨淼集团举办的舞会上,我在那里演奏过钢琴。”沈饶一双惹人的桃花眼看着程七彦,偏偏又是那种不给人任何压力的浅色眼眸,像是饱含着许多意思,又好像只是单纯的盯着你一样。
程七彦看向沈饶的目光,恍然大悟的点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有过短暂的交谈,后来你还给了我一张名片。”
沈饶当日穿着燕尾服的身影在钢琴前投入的弹奏,衬着一旁碧波潋滟的喷泉,神情舒展恬淡,给了程七彦极深的印象,那种状态一直是他所羡慕的,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那个弹钢琴的男子甚至一度在程七彦心中留下了一种遗憾,而那人,正是站在眼前的这个钢琴老师,沈饶。
“嗯,从今天起,我每周一到周五的这个时候都会来教小乐汀钢琴,课程时间是两个小时。”沈饶如泉水流动的清澈声音响起。
恍然回神,程七彦自知有些失态,他微微一笑,掩饰自己思绪的游离,然后请沈饶坐下,他拿出钱夹,“对了,你当时给我的名片我还一直存留着呢,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女儿学钢琴的话,最好能请到你做老师……”程七彦看了一眼名片,对这个男子的身份深信不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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