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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弟爱学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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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看四下无人注意,悄悄脱下棉鞋。先前没痛出眼泪,看了之后眼泪反而掉了下来了。他抹着眼泪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一情场失意,二无家可归,三身负重伤,四,”他伸手往羽绒衣里摸,“兜里只有五块!”
他往另一个兜里摸,摸出一只手机,丧气地放回去。“举目无亲,要手机何用?”
全身只有五块,借酒消愁都不够。他忍着痛把鞋穿回去,一边思考着哪里可以去。他骂天骂地骂葛乐,就是没有骂不记得收拾行李就离家出走的自己,
那边服务生见他坐了半天,便过来问他需要酒吗?
唐代嘀咕道:“需药不需酒。”
服务生没听清楚,再问。
唐代囊中羞涩,恼羞成怒,恶人先告状。“怎么做服务生的,去去去去,老子不做这的生意了!”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却迅疾如风地走了。
无辜的服务生张着嘴来不及解释,怎一腔悲愤了得!
赵品厚前日得了一辆车,今天特意从车库里开出来开开光,他平日怕堵车,因此都很早去公司,起晚了便用笔记本远程办公。他从事的公司是家族企业,董事长虽不是他的亲爷爷,但他的亲爷爷却是家族的族长,因此十分自由。
他一路畅行无阻,开着正酣,忽然眼角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把车开到路边,往后看,呵!可不就是熟人嘛!
唐代因为脚伤,走一阵停一阵,因此走得慢。方才经过一个早餐摊,买了一袋豆浆,因为不想吃面包,又买了一碗皮蛋粥。他丝毫不觉的自己左右手里的早餐有何怪异之处,用大吸管吸着粥,呼哧呼哧地进食,一边脑海里权衡着“编辑的魔音催稿功与带伤凄凄惨惨切切地流浪”孰悲孰惨。其实端看他心里给‘流浪’加了数个形容词便知晓结果,他的脚也已经往编辑的居所去了,不过他想给脑袋找点事情做,于是继续思考着已经解决的问题。
这时忽然听身后有人唤道:“唐小呆!”
唐代这个绰号由来已久,只需在他名字中间亲昵的加个“小”子便知其由来!另外他在某方面真的挺呆的,比如,此次孑然一身离家出走;又比如,为了早餐,宁愿一瘸一拐徒步往千里之外的编辑家走。
唐小呆听到这个称呼,只以为是某个失散已久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甚至都想过幼儿园学前班的同学,就算没想到赵品厚。
于是美人回眸一笑倾人城的后续便是乍见如花被粥呛到。
“咳咳咳!”
“喝个粥也能呛到!”赵品厚得意地凑近他,说,“见到我这么激动吗?”
唐代的回复是“呃——呃——呃——”受惊后开始打嗝。
赵品厚无奈地给他拍背,哭笑不得地说:“你真是前无古人了!”
唐代此时筋疲力尽也不和他计较,他探头看赵品厚身后的保时捷,虽垂涎,犹素色问道:“能载我一程吗?”
赵品厚心下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先闻其行踪:“去哪儿?”
唐代以为他答应了,便将目的地告诉他,“X记公园附近。”他退后两步,在人行道旁的花坛边水泥上坐下,“我已经走不动了,你把车开过来。”
赵品厚疑惑地问:“你脸色不怎么好,昨晚没睡吗?”
唐代闻此,心中有气,口气也不好起来,“我从零点走到现在,能睡着的是僵尸!”
赵品厚见他实在累,便回去倒车转头开过来,此违法乱纪的事,他们做的毫无愧意。
赵品厚坐在司机位上给唐代开了门,见唐代坐进来后便垂着头,才意识道他有多累。这时他不禁懊恼,先前想改装这辆车,但是一忙忘了。现下若能将副驾驶座放平,唐小呆便能躺下了。多说无益,他不舍的把他叫醒,便帮他扣上安全带,然后从后座拿起准备送给本家小妹赵五一的抱抱熊,塞进唐代怀里。抱抱熊身高体大,刚好撑着唐代的头,唐代的脖子压力一轻,眉眼也舒展了。
赵品厚小心地把车转向,遵纪守法地行了两分钟,在前方的合法调头区转向,往X记公园驶去。
唐代打着哈欠醒来,发现车已经停在公园。他身前是毛皮柔软的抱抱熊,身边的司机位置空了,身后传来赵品厚的声音。“醒啦。”
唐代摸着肚子,迷迷糊糊地说:“饿了。”
赵品厚无语,不够到底交往过一个月,深知他脾性,早有准备。他把用车箱温着的“午餐”递过去,说:“吃吧。你通宵劳累,精神不好,肠胃负担不能太大。”
唐代听他的意思便知午饭是粥了。
“我既然睡了这么久,你直接看去上班,晚上再顺带送回来就行了,在这里办公,多不方便。”
赵品厚忍笑。亏他有脸说,是谁让他把车开过来的,直接晚上送回来岂不更方便?不过唐代自尊心太强,其他都可以调戏,唯独关乎他的自尊,绝对要尊重再尊重。于是赵品厚说:“我看你将醒未醒的,便等着,谁知你一觉睡到下午。”
葛乐捧着粥咕噜咕噜地喝着,灌了大半,才放下碗,从车前上抽出纸巾,擦擦嘴,“哦”了一声,算是作答。
“你来这里做什么?”赵品厚关掉笔记本,疑惑地问。
唐代正欲继续喝,闻言回道:“无家可归,来编辑这里吃软饭。”
赵品厚闻言愣了,惊诧地问:“你们分了?”恍然不觉自己的语气有多惊喜。
好在唐代虽补过觉,精神依旧不好,而且喝着粥,脑袋里咕噜咕噜地回声,没听出来。“还没。看他表现。”
赵品厚试探地问:“你们发生什么事儿了?”
唐代吞下粥,捧着碗沉思半响,反问道:“你说,安贝的爸爸真的会帮安贝追葛乐吗?”
赵品厚想起自己的确这么吓过他,没想到他一直当真了。此时要套话,自然要捡他爱听的让他放松,“我逗你的。安贝和葛乐门不当户不对,安以陈乐得见他们分开。易地而处,你若是有个宠爱的儿子,必定也希望他找到更适合的对象,不是吗?”
唐代不爽,骂:“你脑子长疮了吗?我怎么可能有‘爱子’?”
赵品厚笑道:“借腹生子,试管婴儿,有什么不可能的?”
唐代冷冷地说:“属于我的,必须是纯粹的、自然的、正统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做那两个勾当!”
赵品厚被他刺的一愣,然心下并不多想,他在意的是唐代和葛乐的纠纷。“你们怎么闹起来了?”
唐代低头,“属于我的,必须是纯粹的、自然的、正统的!”他不再多言,低头喝粥。
赵品厚坐在后座,看着唐代,像重新认识他般,严肃认真地端看着。
唐代喝完粥,忽然想起什么,在身上摸了两圈,摸出五毛钱,解下安全带,转身递给赵品厚,“我身上只有五毛钱,熟人,打个折吧!”
赵品厚默默地手下褐金色的印花的硬币,珍重地放进口袋。——不用看了,还是原装的唐小呆!
“要不你住我家?”赵品厚建议道。
唐代擦着嘴,惊讶地看着他,“我虽然和葛乐吵,但是还没分手,我不会红杏出墙的!”
赵品厚虽然的确有拐带唐代的念头,但是他们家的男人一向奉行一击必中的原则,绝不拖泥带水,因此,他现在并未展开对唐代的计划。一番好心却被误会,赵品厚有些受伤。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素来“品行不端”“拈花惹草”,被这样误解也在情理之中,心下便翻过这茬,说:“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住在公司。”
在和乐融融的家庭下长大的赵家人家庭观念都很强。赵品厚对狡兔三窟的避讳如唐代对所有权的看重。因此他只有一幢自己的房子,留以执子之手,白首偕老;另一个归处是老家。老家远在别县,而且家中长辈居多,再外多成熟的人一进家门也成小孩子,他自然不会选择回家返老还童,如果唐代介意和他同住,他只能留在公司。
唐代以“福尔摩斯的上帝”身份,认真地从他脸上分析地线索,数次找寻猥琐下流微表情的举动均以失败告终,这才安心落意地点头。
赵品厚面试成功,如释重负。
☆、葛乐的往事
葛乐在babylun留宿了两天后回家,发现室内虽灯光辉煌,却没有人,家居摆设,衣柜厨房浴室都不见有人动过,唐代的衣物钱财都在这里,人却失踪了,他担忧唐代的去向,便打他的电话。
“你在哪里?”
唐代一边砍怪,一边说:“前男友家。”
葛乐闻言愣住了。唐代这是什么意思,要分手吗?“你的东西没带走。”
唐代手下一停,复又疯狂地砍怪,不要命的砍法,全然不注意血条。办公室那头医生角色的赵品厚瞬间头大。
唐代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问:“葛乐,这话你说过几次?”
葛乐不知他是何意,沉默以对,然唐代似乎执意要听答案,他只好回想。“两三次吧。怎么了?”
唐代目光灼灼,冲入战场疯狂拉怪。队伍频道弹出一句话:
【队伍】【素手茗医】:小呆,你不是战士!快退出来!
为时已晚,装备拔尖、宝器万千的游戏第一医生眼睁睁地看着英勇的刺客【唐门暗器】倒地。
【队伍】【唐门暗器】:没用孬蠢材去shi!
【队伍】你的队长【唐门暗器】已经解散队伍【男友良知已烂蚀】。
赵品厚浑然不知唐代生气的原因,瞠目结舌地看着一群草菅人命的怪物,失去仇恨目标后优哉游哉地回到原位。因为进入一定范围目标后,怪物的仇恨目标有概率转移给队友,为了在系统自动复活时间之前复活【唐门暗器】,他赶紧给自己加了“天下无敌”状态冲进去。天下无敌状态下不能使用技能,他在【唐门暗器】等状态结束,马上开始使用起死回生技能。怎料技能施展完毕,【唐门暗器】的依然挺尸,他疑惑着,忽然瞥见右下角系统消息。
【系统】该玩家不在线。
玩家不在线,系统会有三十秒延迟。像是给系统消息加注脚,【唐门暗器】的尸体咻地消失,地面干干净净。
赵品厚眉头一挑,向后靠,一双风情万种的大眼睛玩味地看着系统消息。
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唐代发泄完毕,对着沉默不语的葛乐嘲讽道:“葛乐,你可知,你说出这句话前,没人想分手。”
唐代眉眼间的愤怒染上疲惫,伸手往手机上一按,挂掉电话,他拿下耳机,到客厅倒水。
唐代眉眼森森,编辑大人,下一个案子有灵感了!
“葛乐,你可知,你说出这句话前,没人想分手。”
葛乐闻言愣了。“不是分手?”唐代却已经挂了。
葛乐坐在沙发上,表情已经痴了。四周灯光璀璨,暖红色的色调显得房间很空旷,布局也很大方、简约,像是一个有女主人的屋子——然而再怎么像,屋子里只有形影单调的一人。硕大的落地窗外是深邃的夜空,卷着星云,从屋里向外看去,水平线孤高地悬在天上,屋子孤零零着倚着遥不可及的星云。
静的可怕!
空的可怕!
拜托了,无论是什么,出个声吧!葛乐抱着头,痛苦地祈求着。
头顶暖黄色的灯幽幽地洒下浅黄色的光,屋内门窗紧闭,窗外的星月无际,黑暗似乎把所有都吸进去了。
“小乐,你签了吧。”柔软的长发汇成一编服帖地挂在左肩上,凤眼、小鼻、小嘴、瓜子脸的古典美女,面色疏离地说着。
葛乐惊慌无错地喊:“妈妈!”
“我不是你的妈妈!”少妇痛苦而愤怒地说。
葛乐贴在墙边,避开粉白的白纸,如避开洪水猛兽。
少妇严厉而不容拒绝地说:“你签了吧,如果我通过上诉解决和你的收养关系,你回去后日子想必不好过。”
葛乐单薄的身体战栗地发抖,哀求道:“妈妈。”
“别叫我妈妈!”
“阿、阿姨。”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葛乐哀声求道,“别把我送回去,我已经14周岁了。你们不要我,我就没有爸爸妈妈了。”
少妇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未满14周岁的孩子才能被收养,而葛乐已经不满足收养条件了。她平素带人谦和,对葛乐也是关怀备至,温柔体贴,现在却不顾葛乐的痛苦,冷冷地说:“事已至此,我绝对不会留下你。”她站起来,冷厉的面色压抑着愤怒,“如果你不愿签,我会以养父母和养子关系恶化为由上诉!”她把合同撂到桌上,睨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往门口走。
这时,房门被匆匆地打开了,一个面目俊秀、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脸色苍白、急急地走进来。
“小乐!”
“爸爸!”
葛乐泪横满面,正想跑过去,忽闻少妇长声大笑,笑不可抑,声音凄厉。“爸爸?你在床上也这么叫他吗?”她素颜挂泪,惨笑地看着丈夫,“你怎么叫呢?”
葛乐被她吓到,裹足不前,再听她责问男子时,不禁后退,直到贴着墙,退无可退。
男子上前一步,着急地解释道:“傲珊,不关小乐的事,他什么都不懂,是我……”
“是你□他的吗?”朱傲珊笑着抢话,末了转睨着葛乐,轻声问,“是他□你的吗?”
葛乐直摇头,“不是……爸爸不是……”然那两字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还是一个孩子,你何必把他逼上绝路!”男子愤怒地喊道。
“艾应辉,你若把他当孩子,还把他往床上拖!”
艾应辉脸色铁青,事实俱在,哑口无言。
这时他们听葛乐战战兢兢地说:“你不要怪他,我是自愿的。”
朱傲珊冷冷地看了葛乐一眼,忽然凄凉地笑了,她转头看艾应辉,“当初的一纸合同,倒成了你们的婚书!艾应辉,你何不先教一教他礼义廉耻怎么写?”
她满脸嘲弄,走出门去了。
“小乐。”艾应辉走上前,把葛乐抱在怀里。
葛乐瑟瑟发抖地蜷着,不安地问:“我会不会被送回去?”
艾应辉咬牙切齿地说:“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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