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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老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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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骥没想到会迎来这样的答案,怔了一下后才答道:“没有。”停顿了下,他带着试探的神情道,“你想要怎样的结果?”
“无罪最好。”
“我不是说现在,你这次坐牢坐定了。”白骥纠正道,“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将来怎么办?你想要我和你之间有怎样的结果?”
杜文毫不犹豫的道:“我要和你过一辈子,至于你拿我当仇人还是什么人,随便你,我不在乎。”
白骥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吃吃的笑了起来,逐渐转变成疯狂的大笑,甚至引来了警察的目光。笑完了,他盯着杜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做梦。”
杜文在此之后就没有再说话,沉默的目送着白骥离开的背影,直到警察来带他回去。
出了拘留所的大门,白骥没有回“家”,他卖了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把这个城市所有他的痕迹都消除后,登上了去往南方的飞机。
这个季节,南方应该很暖和吧?
杜文不时会出现在新闻上,大多作为重大经济案件的主角来报告。在新闻中他看起来即平静又疲倦,有着超出年龄和阅历的沉稳,被许多擅长煽情的无良记者称为“最英俊绅士的罪犯”。他应该花了不少钱,不时能看见为他辩护的报道,还有各种传闻以及小道消息,财经界这段时间似乎突然拥有了娱乐圈的灵魂,他小时候失踪的故事都被挖出来了,并且附以各种用心险恶的猜测。
在这铺天盖地的报道中,唯独没有白骥的名字。
白骥坐在海边别墅的走廊外,一边欣赏着蔚蓝的海水拍打着洁白细沙,一边阅读着最新一版财经新闻。他终于肯定,杜文应该是特意压制了他的消息,不然的话,他和杜文之间的恩恩怨怨绝无可能不见报,这么劲爆的事,记者不报怎么可能?
不过,杜文能够压制着这么彻底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不知是提前做了准备还是花了大钱,看起来这场牢狱之灾困不住这家伙了。
白骥走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有留下,所有能拿得走的全拿走,拿不走的变卖,变卖不了的送人。他对于杜文怎么还有钱折腾这一点感到比较惊奇,不过,高科技他确实不懂,也许杜文用了什么新手段也说不定。
“在干嘛?靠,你怎么又在看财经啊?行行好,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一个活泼的声音打断了白骥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向这个“来南方海边城市写生”的青年。
青年有些嗲,配上筷子般的身材以及保养得当的肌肤看起来很娘。不过,大家都萍水相逢,白骥也觉得没必要拒绝,反正也是渡假散心,有个养眼的伴也不错。
“看看。”白骥把杜文的照片展示出来,问,“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青年看了眼,瘪着嘴道:“一看就不好相处。”
白骥呵呵了两声,他并不想说“其实杜文还是很好相处”的这种话,只是随手把报纸乱折了几叠放在木桌上,站起身道:“去游泳吗?”
“现在?”
“嗯。”白骥跳下走廊,大声道,“谁先游不动晚上就做壹!”
“喂!”
俩人一前一后的往浪头扑去,一玩就是一小时,白骥输了个彻底并且半夜发起了高烧。年青人吓坏了,一边哆嗦一边照顾他。
“你没事吧?我才十七啊,你可别出事,别给我惹麻烦啊!”
白骥刚躲过一阵眩晕,闻言一愣,道:“你不是说你二十二吗?”
“当然不是啊,大叔!”青年的声音里已经满是惊恐,“操,你流鼻血了!你没事吧?”
白骥擦了擦鼻子,果然发现一手鲜血,这是老毛病了,他一感冒发烧就会流鼻血,医生讲的原理很奇葩,他早忘了,反正只知道这并无大碍。
第二天,白骥的烧退了,并且把“二十二岁”的年青人果断赶走了。对于这场艳遇他颇有些哭笑不得,在之后,他又在别墅过了十几天的悠闲时光,在新闻中看见杜文被判缓刑时,一股深深的疲倦感袭上了他的心头。
第41章 眼界
白骥并没有系统的学习或者研究过法律;一切经验都来自他曾经的那些兄弟被怎么判、判了多少年,完全是“自学成才”。依他交上去的证据,杜文被判缓刑根本就是比彗星撞地球更小机率的事,可惜这还是发生了。
不仅如此,杜文甚至还取回了那他被掏空公司的控制权;与判刑的消息只隔了一天;杜文公司的各种有利消息就尘嚣之极;不明前后情理的人看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杜文不是被判缓刑;而是立了什么大功呢。仅仅一星期;原本应该濒临破产的集团就重新振作,放出了要争取在明年三季度前做至业内龙头的豪言壮语。
白骥没管这些,连续七八天做懒虫;睡了吃吃了睡,身体顿时觉得舒服多了,感冒不见踪影,精神充满活力。这段时间阳光也十分灿烂,在寒冷的冬天有这样的日子过,他觉得很满足了。
只可惜,再好的渡假总是有结束的那一天。
这天醒来时,阳光不见了踪影,白骥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下床走进浴室洗漱完毕,到客厅后,他看见杜文坐在沙发上。这间别墅是他以现金买的,对方并不想卖,是他看上了,软磨硬泡加上一倍的价钱得来的,装修非常好,只是许多家具电器都被抠门的房主搬走了。不过他只需要的是大床、洗澡间和外卖,也就完全不在意了。
反正不是他赚的,花起来一点儿也不肉疼。
对于杜文的出现,白骥并没有惊讶,摸了摸脑袋嘶哑着嗓音道:“你找来的还真快。”
“感冒了?”杜文身前的桌子上堆着一批药,都是白骥这几天吃的,还有已经扔进垃圾蒌里的药袋子,难为他居然能找出来,“怎么回事?”
“游泳的。”白骥坦率的道,“玩过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餐桌边走,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堵肉墙,他抬起眼,看着杜文面无表情的脸,问:“干什么?”
“你和谁去游泳了?”
“和一个帅哥。”
杜文沉默了几秒,问:“你们上床了?”
“难道你不是先关注一下我大冬天的在海里游泳?”
杜文沉默了片刻,道:“对不起,我想岔了。你身体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白骥慢条斯理的泡着醒早茶,淡定的道,“而且,是的,我们上床了。年轻就是好,你再怎么看起来嫩,也不可能和十七岁的小男孩比。”
杜文脸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下,那段明显的伤疤也跟着蠕动起来,像是活了般。他似乎并不想把这条伤痕消除掉,就这么留着,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般。
“你和十七岁的小孩上床?”
“十七岁可不是小孩了。”白骥露出嘲讽的笑容,“他的床上功夫比你好多了。”
杜文不快的抿起嘴唇,沉默了片刻后道:“你做的零?”
白骥轻轻笑了声,以不屑的眼神盯向杜文:“你的眼界还是这么窄,零和壹有什么分别吗?说的好像做壹就不用肉一样。”
杜文的脸色有点阴沉,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小心别得病。”
“你能说点别的吗?”白骥不耐烦的道,“总是关心我下半身你能有点出息吗?”
“你妈要来过年了。”
这话一说,白骥的气焰顿时短了。不管他和杜文之间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怎样的恩恩怨怨,他都不可能也不愿意把家人牵扯进来。白飞在国外读完了博士,有着稳定高薪的工作,据说谈了一个女朋友,俩人感情好得已经订婚了。老妈年事已高,和白飞住在一个城市,个性开朗得很,一把年纪还学外语,过的有滋有味的。
白骥所做的一切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白骥在国内的生意做的很大,富贵不愁。前段时间出了个车祸,现在已经好了。
仅此而已,这就是他们所知道的白骥的全部。
白骥顿时就有些烦了,捏着茶杯发了会儿愣,道:“她说什么时候回来?”
“年二十九。”杜文道,“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你有和她说别回来了吗?”
“白飞回去后和她说了下,她很担心你,这次是她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是打你的打不通。”
那是当然的,白骥原来的号码全部换了,是他主动这么做的,过去的事他一点儿也不想再碰。
老妈长什么样?
白骥发了会儿愣,围着这个问题想了半天都没有答案。每年几天的见面实在没办法产生太多的印象,尽管他敬重并且爱戴这位一手拉扯大他们的女人,但是这种感情和母子间的亲情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他和白飞间的感情都比母子情多。
“你陪我一起去见我妈。”白骥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茶,“到这里来见面吧,北方也冷了,这里暖和。”
杜文没有任何异议的接受了这个建议,到了晚上,同样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
看着杜文拎着一袋行李极为自然的进了客卧,白骥都要气笑了,跟过去道:“谁让你留下来的?”
“你妈找不到你,电话都打到我这儿。如果一直从我这儿听不到你的声音,她不是又要担心了?”
白骥愣了下,随即有些恨得牙痒痒起来,道:“过年还有半个月呢。”
“你总得把这里布置一下吧。”杜文的眼神在室内扫了圈,“这像是人住的地方吗?你要一个人干这些?”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花的差不多了吧?”
白骥不说话了。
不得不承认,钱这种东西再多都花得掉,更不用说他本来就没能刮走所有的。尽管刮地三尺,但有些东西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变现的,再加上他来了这儿后大手大脚,这么段时间下来,当然已经是所余不多。
白骥可以把杜文捏在手心揉搓,但杜文捏白骥的命脉,同样一捏一个准。
剩下来的日子里,杜文一直奔走在外,不时就买回来一些家具和电器,还有网上订购的,白骥每天只需要在家里等着货物送到,再指挥送货人把家具摆到原地就行了。当家里差不多开始有人气时,老娘的电话也追了过来。
“妈,嗯,是我。”
仅仅这四个字,就仿佛耗尽了白骥所有的力气,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逐渐激烈起来的浪花出了神。
第42章 母亲
电话那头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勾起了白骥少许怀念的印象;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声音在少年时曾经带给他相当的温暖。和杜文鸡肋般的童年不同,他的成长始终充满了鼓舞与努力,白母没有文化,却有着温暖坚韧的个性;而他的弟弟始终尊重哥哥;努力自立。
他和杜文都出生于贫寒之家;最终却形成了截然相反的个性,不得不说;是父母塑造了过去的他们;而命运却把他们纠缠在一起,酿出了现在的苦果。
“小骥,你身体好了吗?”
浓烈的关怀之情从电话里也能听得出来;白骥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几秒后才慢腾腾的道:“啊,挺好的,已经恢复了。”停了下,他又画蛇添足的补充道,“其实本来也不严重的,小飞说过了吧?”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小飞什么也没说啊,你这次是不是出大事了?”
白骥一阵心虚,立刻道:“没有。”
“那我怎么在网上看见杜文的新闻了?”
“……”
白骥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学着上网,该说是令人佩服吗?
“真没事,妈,你别担心了。”
“我听到你说话就放心了。”白母的声音轻了起来,“反正过几天就见到你了,到时候再谈吧,越洋电话太贵了,下次我们打网络电话。”
“……好,妈,你多保重。”
挂了电话发怔时,一只手从白骥身后伸过来拿走了电话。
“我去接阿姨吧。”
“我也去。”白骥至今开车还是不太稳,尽量都用打车或者让杜文开。
杜文并没有坚持,点了点头后刚要起身,又被白骥叫住了:“你说我很容易看穿吗?”
这个问题令杜文愣了下,道:“没有,你要是容易看穿那这世上就都是透明人了。”
白骥笑了笑,道:“那为什么我妈就能隔着整个印度洋听出我在撒谎呢?”
杜文瞄了瞄手中的手机,道:“阿姨看出什么来了?”
“她认为我这次出事肯定很严重。”
“阿姨是个聪明人。”
白骥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谈这个。你布置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杜文信心十足的道,“至少比你在的时候看起来像家多了。”
房子里已经被家具填满了,有些甚至还细心的选择了旧家具,俩人的私人物品也全都摆好,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无论是谁来看了都会认为这是幢住了许久的房子。
“公司没事吧?”白骥突然问,“你不回去不打紧?”
“没事。”杜文沉默片刻后才回答,“我撑得下去。”
白骥笑起来:“你打算撑到什么时候?”
杜文直视着白骥的眼睛,道:“撑到撑不下去为止。”
白母和白飞到来的那天阳光灿烂,南方沿岸城市的温暖气候令下飞机的人都精神一振,夹杂在这群笑脸中的母子俩人就份外显眼了。
看见母亲的第一秒,白骥心中发出的感慨居然是:啊,妈怎么长这样了?
记忆中愁眉苦脸的母亲和现在这个皱着眉头却不失威严的老太太有些疏远了,直到后腰被杜文捅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撑出笑脸赶紧迎了上去:“妈!”
白母和白飞同时看了过来,俩人都绽出笑容,张开手臂急步赶过来和白骥拥抱在一起。一家重逢的场面很是温馨,也令站在后面的杜文赶紧用面无表情的脸遮掩住内心的情绪。
“你瘦多了。”白母的眼中闪着泪花,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在流泪,“人还在就好,人没事就好”
一瞬间,白骥能听见心中冰封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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