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禁乐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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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你自己的东西自己看好，为什么要塞到我队员的包里？”
　　
　　“我只是认为放在你处更安全。”
　　
　　“你撒谎！”谢东行厉声喝道，“这根本就不是安全与否的问题，而是你早有预谋！”
　　
　　叶芒嗤了一声：“我能有什么预谋？”
　　
　　“把你离岛的方法说出来，天狼星！”
　　
　　当谢东行说出他的代号时，叶芒面色一沉：“大鬼，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威胁不到我的！”
　　
　　“的确是井水不犯河水，之前你耍我们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好，铁石心肠地看着那么多人死，自己却逃之夭夭。”
　　
　　“我要是有办法逃走早就走了，还能耗到现在？”叶芒怒道。
　　
　　“那是因为之前你没有把你调查的资料带出来，这是你来这座监狱的任务，你不能两手空空地向上级汇报，那天骗我们去牢区就是为了拿资料，也就是这包东西！”谢东行又晃了晃密封袋。
　　
　　“是又如何，你都没有办法回去，我怎么可能有？”
　　
　　“既然你早有心越狱，连地道都挖好了，凭你小心谨慎的心性，怎么可能没有计划好离岛的途径呢？”
　　
　　“别说没有计划，就算有也都被这些丧尸破坏了。”
　　
　　“但是你的行为又怎么解释？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放心把这么重要的资料随意交给别人，你偷偷地把资料给我们，就是根本没有打算和我们一起走，你从一开始就盘算着与孙孝贤私自溜走。老老实实把你的计划说出来！”谢东行把刀用力往前一送。
　　
　　“大鬼，你的想象力太强了，你说的这些一点依据都没有。我能跟你们一起走，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自己找路？”
　　
　　“因为你不想让孙孝贤知道你卧底的身份。”雷烈缓缓从树后绕了出来。
　　
　　天狼星，人肉眼可见，夜空中最明亮的一颗星星。天狼星，叶芒，国际刑警SS级卧底。所谓的双S级是指保密级别，龙牙队员的信息获取级别是S，只有龙牙队长才能获取双S级信息，和必要的3S级信息。谢东行的身份信息都还只属于S级。
　　
　　叶芒惊愕地看了他一眼，恼怒地瞪着谢东行：“你怎么可以把我的身份透露给他！”
　　
　　“他没有告诉我，是我猜的。我早就觉得你奇奇怪怪的，但是看你和孙孝贤关系密切，所以也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看来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雷烈走到他们面前，“当初你比孙孝贤入狱晚一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进监狱，你是首功。但是那时候并没有揭开你卧底的身份，假装让你逃脱海外，实际上是你功成身退。但是没想到孙孝贤在监狱里还与外界有联系，并想方设法东山再起，于是警方再度启用你，让你进监狱，仍然呆在他身边，搜集他的犯罪证据。”
　　
　　“我什么时候做过有让你觉得可疑的事情？”叶芒对自己极为自信。
　　
　　“不是可疑，就是有那么点不搭调。这一次你还是不想表明身份，在你原来的计划里很可能有别的什么接头的人把证据带回去，在确保你安全后拿出来，现在来看，八成是这人死了，你才想到利用龙牙。”
　　
　　叶芒听着，渐渐克制住怒气，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你们说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没有离岛的方法。”
　　
　　对于反审问，叶芒自然是精于其道。在审问过程中，故事编得越溜，越容易出现漏洞，老练的审问人员就能抓住漏洞，不断敲打他的防线，最终让他缴械投降。而叶芒不论这两人说什么，一口咬定没有出路，一句话都不多说，不露出任何心理破绽给对方，占据绝对的主动。
　　
　　谢东行握紧了格斗刀，准备动粗。他很清楚，叶芒不同于别人，如果杀了毁灭痕迹那就算了，但是用刑之后要是还让他活着出去，那他一旦向上级报告，谢东行就可以直接收拾东西，跟雷烈作伴了。
　　
　　更何况，叶芒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用刑都不一定有结果。
　　
　　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雷烈感觉到了谢东行情绪上的变化，心急如焚，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说道：“你想让孙孝贤知道你是卧底吗？”
　　
　　叶芒的表情一僵，很快掩饰过去，但这一瞬之间的表情，被谢东行和雷烈捕捉到。
　　
　　“我没有离岛的方法。”叶芒紧咬牙关。
　　
　　“你跟了他几年了？”
　　
　　叶芒的拇指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
　　
　　谢东行也知道了突破口，配合雷烈道：“七年，时间也不短了。”
　　
　　“孙子的脾气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清楚，他要是知道你是卧底会有什么后果？一个跟了自己七年的人，竟然一直在欺骗自己。”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绝，你仔细考虑考虑。”
　　
　　“你死撑着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孙子一怒之下把你杀了都不一定。”
　　
　　“你要是把计划说出来，我可以替你上交证据，并且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差，来打消孙孝贤的怀疑。”
　　
　　他们二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地天衣无缝。
　　
　　叶芒紧闭双唇，僵持片刻，仍然说：“我没有离岛的方法。”但是语气已不如先前强硬。
　　
　　谢东行见状，打开了无线通讯：“海豚，把孙孝贤叫醒，带到这里来。”
　　
　　“告诉了他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叶芒急道，“大鬼，你破坏我的行动，我会向上级报告的，你会受到处罚的！”
　　
　　他急了，那就是抓到弱点了，谢东行悠悠道：“不好意思，你的上级处罚不到我。”
　　
　　雨越下越大，穿过繁密的树枝，落在他们肩膀上。
　　
　　有脚步声向他们靠近，叶芒明显焦躁了许多。
　　
　　“你想好了吗？难道你真的想让孙孝贤知道你的身份吗？”谢东行催道。
　　
　　叶芒眉头紧皱：“这么多人，根本走不了。”
　　
　　“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叶芒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原定是明天上午十点，会有船来接我们，就停在西南角的海湾处。但是自从监狱□后，我们就没能再和他们取得联系，他们是否会按照原计划进行，我也不敢保证。”
　　
　　有可能就有希望，谢东行要的就是这个可能。听了他的安排，谢东行脸上一喜。
　　
　　“可以放我回去了吗？”叶芒不耐烦道。
　　
　　“你们可不要偷偷溜走。”谢东行打开了通讯，“海豚，过来把他带回去，盯紧一些。”
　　
　　唐炎飞走了过来，把叶芒带走。
　　
　　叶芒回到营地，看到众人都已经醒了，都躲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避雨。
　　
　　孙孝贤也醒了，正站在雨中环顾四周，看到叶芒从林子里走出来，就迎了上去：“大半夜的去哪了？”
　　
　　“上厕所。”叶芒温和地笑笑。
　　
　　“去那么久？”
　　
　　“嗯，有点便秘。”
　　
　　孙孝贤一笑：“你看你都淋湿了，我们过去那边避一下。”
　　
　　那边谢东行和雷烈也在往回走。
　　
　　“你怎么知道他会害怕身份暴露？按理说他任务已经完成了，身份已不那么重要了，有我们保护，难道他还真怕被孙孝贤杀了？”谢东行问。
　　
　　“我认识他们比你久多了，他们的关系如何，我当然更加清楚一些。你是察觉到我跟来的，你不避着我审问他，不就是考虑到我对他们比较熟悉吗？”
　　
　　谢东行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不语地走路，气氛很是尴尬。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他们的衣服被打湿了，黏黏地贴在皮肤上。
　　
　　雷烈又咳嗽了一声，谢东行抬眼望去，他想问问他身体情况，可见他板着脸，没有太想和他说话的意思，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忽然，雷烈停住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他靠着树干，转动了一下左脚，又用力踩了几下。
　　
　　谢东行的心脏像被手捏了一下，上前扶他：“你的脚很疼吗？”
　　
　　雷烈的脾气骤然发作，一把将谢东行推开：“你别假惺惺了！”
　　
　　“我怎么是假惺惺呢？”
　　
　　雷烈盯着谢东行，眼神冷冽，提高了音量：“那个时候！你朝我开枪的时候！可想过我会痛？你现在来问什么？不是假惺惺还是什么！”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泼在雷烈的脸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泪水。
　　
　　“你这是在怪我了？”谢东行凄然。
　　
　　“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没出息，你都想杀了我，我还总想护着你！是我犯贱！我就是想知道你朝我开枪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你把黑桃A从一个光荣的称号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代名词，你以为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雨声盖不住他们的争吵声，他们在雨中对峙着，谁也不让谁，好像下一刻，谁就会把谁吞了。
　　
　　忽然头顶响起哗啦啦的树枝摇晃的声音，有人在他们上面！
　　
　　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的愤怒像暗暗燃烧的一团火，他径直走到雷烈面前，语调因为愤怒而微微变音：“原来你是黑桃A！”
　　



44

44、仇恨　。。。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李文斌；谢东行想起来了的；这个点；正好轮到他值暗哨。如果是他从别的地方走过来；谢东行一定会察觉，可这次是李文斌先潜伏；别人闯入他的地盘，作为一个伏击型狙击手；就算是谢东行和雷烈再警觉，也不可能发现他。
　　
　　谢东行暗叫糟糕，踏上一步；挡在他们中间：“小灰……”
　　
　　没想到李文斌这会横得很，一把将谢东行推开，又向雷烈逼近一步：“你真的是黑桃A？”
　　
　　雷烈扬了扬头，骄傲道：“不错，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黑桃A。”
　　
　　“难怪……”愤怒烧破了那层包裹的纸，舞动着狰狞的魔爪，下一刻，李文斌拔出了手枪，动作快如闪电。
　　
　　“小灰，别乱来！”谢东行大喝一声，扑了上去，一拳砸在他手腕上。
　　
　　李文斌手小角度一转，躲过了攻击，一只手防御，另一只手微微偏斜，扣动了扳机。
　　
　　谢东行及时收住力道，向上一挑，拨开了枪，雷烈在枪响的瞬间卧倒，躲过了子弹。
　　
　　“小灰！”谢东行怒道，“先把枪收起来！”
　　
　　李文斌抿了抿唇，毫不理会谢东行，调转枪口，再次对准雷烈。
　　
　　“搞什么？干嘛突然动刀动枪的！”雷烈趴在地上大叫，要不是因为他是龙牙一员，雷烈就跳起来反击了，现在却只能躲着。
　　
　　“小灰！你闹什么！”谢东行吼道。
　　
　　“闹？”李文斌终于开口，“你把这个称为闹吗？”
　　
　　他们两人近身肉搏，雨水随着他们每一次挥拳，溅起点点水花。
　　
　　“你想怎么样？”
　　
　　“杀了他！”李文斌杀气沸腾。
　　
　　“不可以！”
　　
　　论搏击之术，谢东行本就比李文斌强一些，再加李文斌毕竟面对的是他的队长，出手有所顾忌，很快就落了下风。
　　
　　谢东行打掉了他的枪，抓住他胳膊，拧到身后，将他压制住。
　　
　　李文斌扭动着身体：“师兄，你竟护着他！”
　　
　　“想杀人就杀人？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军人吗？”
　　
　　“他是杀人凶手！”
　　
　　“他已经是个死囚了！”
　　
　　“他该死！活着太便宜他了！”
　　
　　“你无权审判他生死！”
　　
　　一向冷静淡然的李文斌此时暴躁地像只狮子，恨不得冲上去将雷烈撕碎。
　　
　　“我无权？我要是无权谁有权？那些没有切肤之痛的人又有什么权利审判他！”他咆哮着，表情凶悍，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劈下，把他的脸照得更加恐怖。
　　
　　谢东行反倒放柔了语调：“冷静点，小灰。”
　　
　　李文斌又挣扎了一下：“我没有办法冷静！”
　　
　　“你杀了他有用吗？”
　　
　　“我解恨！”
　　
　　雷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水，从地上捡起枪：“放开他。”他把枪塞回了李文斌的手里，挺了挺胸，“来啊，你不是想杀我吗，反正我活着都被人嫌！来，朝这里开枪。”他捶了捶胸膛。
　　
　　李文斌二话不说，就举起了枪。
　　
　　他真的会开枪的！
　　
　　谢东行脑中一乱，挡在雷烈的身前。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许开枪！”
　　
　　“师兄，你以为你挡住了我就打不中他吗！”
　　
　　“小灰！”谢东行苦心劝道，“不要冲动，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心里一直有恨，可他也坐了十年牢了，这辈子他都没有自由了，这还不够吗！”
　　
　　“不够！”李文斌握紧了枪，“他还能呼吸，还能看到日出日落，他的心脏还是跳动的，他的身体还是热的！可我爸爸他什么都没有了！他该死！”
　　
　　仇恨占据了他所有情绪，谢东行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徒劳地挡在雷烈前面。
　　
　　雷烈看着身前的谢东行，有些发愣。他知道谢东行从不做没有效果的事，就算是救人也通常采用攻其必救的进攻型方法。但他现在就在做没用的事，傻傻地站在前面，叫他的下属不要开枪。
　　
　　“东东，你让开。他要杀我你也阻止不了。”雷烈说。
　　
　　李文斌冷笑：“叫得真够亲热的。师兄，你要是再一味护着他，我可就不客气了！”
　　
　　“小灰……”谢东行皱眉。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不远处林君向他们跑来，他是被枪响吸引过来的。
　　
　　当他一看到李文斌拿枪指着谢东行时，惊地说不出话来。
　　
　　“小灰，疯了你，把枪对着队长干什么？”